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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隻。”

全場寂靜片刻,出題的評委頷首道:“回答正確,加一分。”

……什麼叫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

馬文手都在抖,心態當即崩了一半。

周圍的喧囂、詫異、歡呼似乎都與庭霖無關,那位東方留學生麵無表情地動了動指尖,將算盤上的算珠撥回原位,眼睫微垂,午後灼熱的陽光為他打下近乎完美的光影,忽然他感覺到了什麼,偏頭向馬文的方向展顏一笑。

聲浪再次達到一個高峰。

雖然庭霖名聲狼藉,但在這場比賽上,他代表的是亞科斯學院。

沒有人願意把冠軍拱手讓給其他學校,赫爾墨斯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悄悄向庭霖眨了眨眼。

而風雲中心,庭霖略有點困惑地質問係統:“是我息事寧人的意圖不夠明顯嗎,我怎麼感覺那個馬文似乎不是很開心?”

係統:【……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那個微笑更像挑釁的冷笑?】

“……是嗎。”

庭霖不是很在意地把注意力放到下一道題上,另一位評委老師沉%e5%90%9f幾瞬,問:“《黛爾傳奇》中,黛爾再次回到故鄉第一次去教堂禮拜的那一天,她的丈夫最有可能和誰在一起?為什麼?”

這個問題不用紙筆計算,馬文終於恢複了點自信,準備搶答,但一旁的精靈已經按下了魔法石:“最有可能和他的情婦米婭在一起,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婚姻危機,打算和情婦商量離婚去往外地的事宜。”

“回答正確,加一分。”

阿多尼斯點頭答謝,同樣向馬文送去一個微笑。

早聽說過兩人關係的馬文:“……”

第三題,也許是不太忍心上一屆冠軍被打壓得這麼慘,第三位評委老師把問題往梅爾斯大陸的吸血鬼序列上扯了扯:“梅爾斯大陸上的吸血鬼最常生活在哪?為什麼?”

馬文眼都不敢眨,在聽完問題的第一時刻伸手去按鈴——但還是晚了一步!

第六組的一位吸血鬼笑嘻嘻地回答:“吸血鬼最常生活在深山老林,一個原因是方便圈養血仆,另一個原因……”

赫爾墨斯意有所指地往馬文的方向瞟了一眼:“因為某些吸血鬼的存在,大大破壞了吸血鬼序列在其他序列中的形象,有很多人並不待見我們,於是我們就隻能生活在深山老林啦。”

馬文臉色鐵青,很想掀桌子罵人。

你們三人到底怎麼回事?我知道你們關係好,但至於這麼好嗎?!!

第029章 詩歌

第二輪總共就三道題,如果搶答到這三道題的參賽者在第一輪得分高於三分,那麼則直接固定為組內第一,晉級大組。

馬文就是上一屆文理比賽中最先搶答正確晉級名額的人,但今年的三道題他居然一道都沒搶到!

他雖然不是亞科斯學院的,但梅爾斯大陸所有上點檔次的魔法學校的學費都十分高昂,馬文家境雖也勉強湊合,但離一下子能拿出幾百金幣的富足家庭還是差了不少的。

吸血鬼在魔法方麵沒有龍族的天賦,在格鬥方麵也沒有狼人那種體格,馬文這次比賽隻報名了文理,以前積攢的一點資金也因為種種意外花乾淨了,如果拿不到一等獎,他下學期怎麼生活?他的血仆怎麼養?

而且,他已經四年級了,馬上就要畢業了,如果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被退學,豈不是前功儘棄?

本來馬爾自認為十拿九穩,能像上屆那樣輕鬆晉級大組,最差最差也能有個二等獎,但今天的發展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東方留學生為什麼會對梅爾斯大陸那麼熟悉?那隻吸血鬼的手速怎麼那麼快?而且,不是精靈都不喜歡看書嗎,那位壓根不缺錢的精靈王子為什麼要參加文理比賽?

馬文麵有菜色,深呼吸兩次才勉強拾回了些理智。

現在庭霖、阿多尼斯、赫爾墨斯三人已被評委公布了分數,全部晉級,一組內還剩兩個名額,馬文打起精神,不敢再張揚。

本身馬文的文理水平就算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除去阿多尼斯後,他在組內根本找不到對手,在第三輪辯論中把同組參賽者堵得啞口無言。

馬文終於找到了冠軍該有的意氣風發,笑著看向對麵的同序列競爭者,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連這點邏輯都捋不清楚,你配為吸血鬼嗎?”

下場暫時休息的庭霖坐在競技場一層看台前、比賽台邊,全神貫注翻看著自己的筆記,直到聽著這句嘲諷才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旁觀片刻,問:“梅爾斯大陸內文理不好的吸血鬼要被除名嗎?”

“沒有這種習俗,他隻是在單純地諷刺對方實力低而已。”赫爾墨斯難得沒吃吃喝喝,邊仔細觀察庭霖外袍上的花紋邊道:“其實,那隻吸血鬼的知識儲備不算貧瘠,隻是有點緊張,被馬文這麼一問更不敢吱聲了。而且,吸血鬼也有不喜歡文理的。”

馬文雖然行為令人不恥,但他第一輪筆試滿分四分得了三點六分,第三輪辯論賽連勝三場,加零點八分,總分四點四,以小組第二名的成績穩穩妥妥地成為了第四個晉級大組的參賽者。

在評委宣布他晉級之後,馬文下場,在庭霖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十分和善地對庭霖伸出了右手:“庭霖同學,你好。”

庭霖詫異偏頭,向馬文的方向動了動自己被赫爾墨斯拉住的右手,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地回了個注目禮:“你好。”

馬文聳聳肩收回右手,環視四周,向前傾斜著上半身問:“阿多尼斯殿下不在?”

“他在看台上被人圍住了。”赫爾墨斯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頭頂的方向,歪著腦袋純潔無辜地回視:“難道你沒有發現,剛剛你晉級的時候觀眾的尖叫聲特彆大嗎?哦,我的神,你該不會認為他們是在為你歡呼吧?”

赫爾墨斯扣住庭霖手腕,用留學生的十指和掌心在自己心口處平撫了兩下:“對不起,馬文先生,不要生氣,我這隻吸血鬼不太懂文理,說話難聽,你要是不想聽就坐遠些。”

馬文的嘴角有些抽搐,吸血鬼一向蒼白如紙的臉上甚至氣出了血色,但仍維持著麵上的藹然,僵硬地笑道:“哈哈哈哈,怎麼會,這位同學,你可是最早晉級的三人之一啊,我自知技不如人,又怎麼可能認為觀眾是在為我歡呼呢。”

“哦,原來你知道自己實力不強啊,我看你剛才在台上對同類說的話,還以為你自負自矜,心底裡把彆人都當垃圾呢。”

庭霖把手抽回來,順著赫爾墨斯的話頭望向場內那位和馬文辯論的吸血鬼:“嗯,她現在看起來有點傷心。”

何止是傷心,那位吸血鬼庭霖見過,是他隔壁班的同學,一年級的年輕吸血鬼剛剛上了三個星期的課,有史以來第一次參加學競盛典,就碰上了喜歡貶低挖苦的對手,連焦慮帶不甘,都快哭出來了。

庭霖淡淡地問:“你不想去道個歉嗎?”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道什麼歉,弱肉強食,贏了比賽嘲笑兩句還不行了?

馬文硬著頭皮起身,大步流星地悶頭快走到對手吸血鬼麵前,低頭扔下一句“對不起”,連對方聽沒聽見都不管,說完就走了。

但當他竭力掩飾著惱羞成怒再回到看台下的時候,庭霖和赫爾墨斯都已經不見了,座椅上取而代之的是正在看書的精靈王子阿多尼斯。

馬文馬不停蹄的腳步緊急刹住,在精靈發現他之前掉頭走了。

短暫休整後,魔法陣一塊水晶石上公布所有參賽者的成績,按照分數由高到低排列,庭霖四點八,赫爾墨斯四點七,阿多尼斯四點五,馬文四點四,暫時占據了一二三等獎的位置。

最後一輪,一直覆蓋住競技場的魔法陣關閉,二十八位龍族合力搬來十二塊雕刻著複雜魔咒的陣石,滿頭大汗地撂在地上,砸起一陣塵埃,而後由精通魔法陣的【魔法師】上前,將陣石的位置來回調正、擺動,最終,在十二陣石的中心放下一隻被釘子釘死的木盒,刹那間,白光頓現。

演講台邊的龍族擦了擦被激出來的眼淚,捂眼介紹道:“終於到了最後時刻——最後一輪比賽,規則是進入這個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曆史的空間魔法陣,摘錄一頓詩歌,並探清它的作者、它的大意、它想表達的思想,限時六個小時,各位,請進吧。”

漸漸的,足以和陽光媲美的白色光芒漸漸趨於黯淡,陣石將整個競技場的空地劃分成十三個區域,晉級的參賽者們都站在第十三個區域,左手邊,一扇若隱若現的門靜靜地佇立在滿場的呼噪聲中,是排名第一的參賽者進入空間魔法陣的入口,其他人依次順時針遞推。

十二位參賽者無一出聲,默契地分散開來,庭霖依舊波瀾不驚,伸手搭在虛無縹緲的門把手上,手腕一轉——

大概是和進入赫爾墨斯那本魔法陣差不多的感覺,先是鋪天蓋地的白,良久視野中才出現了色彩,首先麵前是一座足有九層樓的高大白塔,白塔大門大敞,放眼望去全是書架,除此之外,連風聲和雜菜都沒有。

不出意外,這座白塔就是就是最後一輪比賽的地點。庭霖緩步走進,四五十方丈的室內除了純白的天地和樓梯,就隻有書架和書架中各式各樣的書,有卷成一卷的羊皮紙書,有和現在梅爾斯常見的草紙、但比草紙更粗糙一些的紙書,也有直接刻在薄石板上的石書,更有甚者,居然是竹簡。

庭霖目光凝實,毫不猶豫地伸手取出許久未見的竹簡,展開後,又是一陣白光閃現——

一汪綠湖之上,白鵝優雅地伸長了脖頸,清風拂麵,漣漪陣陣,一垂髫小童站在岸邊,高歌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庭霖:“……”

詩歌詠誦完畢幾秒後,畫麵消失,庭霖心情複雜地將竹簡卷起放回,走到另一個書架麵前,挑出一本石書。

這次的畫麵不再與修真屆有關,呈現在庭霖麵前的是一座狹小的長方形木屋,木屋一麵放置著一座與人等高的大理石像,麵容祥和悲憫,卷發長袍,精湛的雕刻技巧令庭霖輕易認出了祂的真實身份——銅幣正麵的頭像就是祂。

七八名發色各異但又沒有明顯序列特征的人跪坐於地,合演於心口處描摹日月,齊聲%e5%90%9f唱道:“我仍然每天懷念我的故土,渴望返回家園,見到歸返的那一天。即使因為有哪個神明在酒色的海上打擊我,我仍會無畏,%e8%83%b8中有一顆堅定的心靈。”

這次的語言是梅爾斯語,音律平緩自然,但太短了,直到庭霖來來回回聽了兩遍,也沒找到任何有關這首詩歌作者的痕跡。

而魔法陣外,十二位參賽者的舉動被投射到空中,看台上的羅伊心急如焚,看著庭霖不慌不忙地在一層挑挑揀揀,把書拿起又放下,在景象消失後站在原地愣了兩秒,抬步向樓上走去,而後一直重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