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上。
林夜隻好帶著黑尾也快步走過去。
一道道血水卷著地上的塵土流淌,月光下閃著點點暗光。
“這麼多血,估計嘎了。”白越避開血水,依舊往前走。
“過去做什麼?”林夜不想看到各種各樣的死亡,他在這裡頭看得太多,沒什麼可看的。
他拉住司念手腕,把人往自己這邊一帶。
“每個人死亡後,他的財物都可以據為己有。”白越回頭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們一眼,“如果我真的有機會出去,也不會有人追究我在這裡拿了多少私人財富。”
“萬一你出不去呢?”林夜覺得他自信過度了。
“萬一我出去了呢?”白越看著前方,眼前空洞,“我可不想一無所有。”
林夜看他一副拽上天的樣子很不爽,還想懟,卻被司念冷冽眼神壓了下來。
行吧,主人怕吵,嫌煩,那他就不跟白越打嘴仗。
腳下的血忽然如潮湧一樣急速增多,但十幾秒後又忽然退卻,慢慢滲透到土地裡。
他們麵前沒有了路,出現了一道和公交車停靠後緊緊貼合著一樣的大門。
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十分高大,直直聳立,抬頭看不見儘頭。左右也是,無限延伸著。
隻是門上看不清楚的花紋一塊接連一塊,十分規律,像一整麵牆壁上形成了許許多多的幾乎一樣的大門。
他們分不清這到底是一道門無限大,還是無數門形成了一道門牆。
總之,它是門,帶著深深壓迫。
門的顏色猩紅,暗紋呈黑色。看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總覺得那些花紋像一條條緩慢移動的黑蛇。
司念並不是很喜歡蛇,甚至,有點抵觸這東西。
小時候,他們居住的彆墅無人打理,荒草漫野。媽媽被扔過去以後,一點點打理出來一部分範圍,但是還有更大的地方充滿了荒草,裡麵有很多不知名的野生動物。
有一些可愛靈動,例如野鳥天鵝野貓小鬆鼠,偶爾也會有小野狼和小野狗。
也會有許多的蛇出沒,有超級大的黑蜘蛛,一米多長紅到發黑的大蜈蚣,還有很多司念壓根不認識的蟲子。
司念曾差點被一條黑色蛇咬到,他至今都記得那條粗大黑蛇張開嘴後,熏人的臭氣,和猩紅的信子,尖銳發黃的獠牙上布滿了黏液,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他整個人嚇傻了,連跑都不會。
但是當時不知道哪裡刮過來一陣巨大的風,塵沙瞬間漫天,他很幸運被風卷著遠離了那片荒地。
此後司念再也不敢離開媽媽收拾出來的那安全範圍。
他不想看這些像蛇的花紋大門,轉身就走。
“喂,”白越喊他,“血是從門縫裡流出來的。”
“你願意扒開門過去拿死人東西自己去。”林夜對那些一點興趣沒有。
“不是拿不拿死人錢的問題,”白越用手敲了敲這巨大無比的門,“我猜想,這門是不是通關的必經之路。”
司念停下腳步,平複著自己的抗拒心理,又想了想通關後,林夜答應他能有包子吃,便不耐煩地回頭聽白越還說點什麼。
“那邊有血,大概會有怪物,說不準就是下一關。剛才有人過去了,沒有防範,所以嘎了。”白越分析。
“你不是不怕死嗎?怎麼到這就慫了?”白越露出一個不怎麼友好的笑,幽幽盯著一臉抗拒的司念。
激將法,司念不知道在司晨軒身上經曆了多少次。
但不得不說,隻有20歲的司念,次次被激將成功。
這次也不例外。
司念表情更冷了一些,迎著白越挑釁的眼神,轉身走了回來。
白越得逞笑出聲,抽出彆在褲腰上的擀麵杖,很隨意地在大門上敲了敲。
這門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幾人正奇怪,緩緩一聲似乎被拉長放慢三倍速的“咚——咚——咚——”響了起來。
“唔,隔了三四秒才傳出來聲音?好沉悶的聲音,這門是什麼材質?”他問林夜。
硬中還有一點彈性。
很像練的堅硬的肌肉套了一層薄鐵片。
林夜沒回答,因為不知道。
“你住在這裡。”白越不信,又問,“你不知道?”
他語氣充滿嫌棄。
“你知道這裡是怪誕世界嗎?”林夜加重怪誕二字,“這裡的關卡,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化,規則也是。我哪有時間記住那麼多關裡的每一個更新的東西都是什麼?”
閒得蛋疼嗎?
“唔,這樣,這裡一共有多少關才能出去?”白越想知道這個關鍵問題。
“據我所知,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離開過,全死了。”林夜說完眼睛瞟向司念,他真的不想司念死在這裡。
“我不信。”白越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自信笑了,“你自己都說你沒空關心這裡的事兒,有沒有人活著出去過你怎麼肯定呢?”
林夜:“……”
好有道理。
他自有意識,能到處溜達後,看到過無數死亡,卻從來沒有注意過有沒有人走出去過。
萬一……真的有人出去過呢?
短暫的沉默,大家各有所思。
卻被黑尾的低低警告嗚嗚聲打破。
“臥槽,彆過去!”身後傳來一聲驚慌喊聲。
“你們也快跑啊!”
是武術教練和耳釘男帶著幾個人找到這裡。
接著司念他們感覺到身後一股勁風,幾人迅速看了一眼,下意識聽從“快跑啊”的指令,本能快速奔跑起來。
隻見身後巨大無儘的猩紅大門上所有的黑色暗紋迅速又雜亂地交織一起,朝著人們衝了過來。
竟然是活的!就像章魚爪子,黏膩腥臭!
隨之在這些長長的黑色長條中傳出各種又哭又笑的尖銳聲音,刺耳至極。
“艸,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武術教練一邊跑一邊罵,額頭跑出青筋。
“啊!”有人摔了一跤,還來不及說救我,迅速被一根黑條卷著脖子間拉走。
“門打開了!”白越拚命狂奔著,回頭那一霎,看到密密麻麻的黑條縫隙中,猩紅大門就像眼睛一樣撐開一道細窄的縫隙,黑條把那摔倒的人甩了進去,又繼續衝了過來。
接著就是一陣陣淒慘的叫聲,“救命啊,啊啊啊,救……”
大門閉合,呼救聲戛然而止,小瀑布一樣的血噴湧出來。那些觸手一樣的黑長條在血流出來那一瞬,統統縮了回去。
“媽的!太可怕了!”武術教練%e8%85%bf都跑軟了,心有餘悸地跪在地上大口喘氣。
他的小%e8%85%bf肚子控製不住地顫動。
差一點,他摸著腳腕上的褐紅色卷痕,不斷吞咽口水,差一點,他就被卷走,被門吃掉了!
太可怕了!
“我們快離開這!這太危險了!”武術教練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待著。
“但我們一直在這裡打轉啊!”耳釘男焦躁。
“我們遇到鬼打牆了?”穿著中年運動衣服的男人一頭汗,他%e8%84%b1掉體麵的西裝,慌亂擦著滿臉汗水。
他們走了不知道多久,這是第三次遇到這無儘頭的大門。
第一次在這裡徘徊很久都沒有辦法通過,他們就繼續往彆的方向走,但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他們發現又回來了。
敲敲打打半天這門沒有任何反應,大家繼續去找其他路,可三五分鐘後,他們再一次回到大門這裡。
“也許,不是我們反複回到同一個大門處。”有人努力鎮定下來,猜測,“會不會是,這裡四麵都是一模一樣的門。”
“我們被困在了幾個門圍起來的空間?”有人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沒有可能,你們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大家都很激動,討論著。
一個穿著樸素女人和濃妝女攙扶在一起,兩人頭發跑得散亂,灰頭土臉,彆提多狼狽。
這個女人是個新麵孔,應該是被怪物塞進來的新人。
女人戴著工廠車間乾活用的深藍色套袖,看著利索。她說:“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誰也不知道,好像每一關都是無儘空間,無法計量範圍。可是,我總覺得,這個關卡空間在不斷縮小。”
濃妝女有點神經質地左右看著,眼神一顫一顫,她認可套袖女人的話,點點頭。
“縮小?”耳釘男若有所思。
“有什麼根據?”有人問套袖女人。
女人斬釘截鐵回答:“我們不管是不是三次回到同一個地方,還是去過不同的三道門,中間都經過你們說的坍塌的房間。”
“靠!我知道了!”有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如果以坍塌房間為基點,我們走的方向按照直線計算,再次看到門的時間縮短了!”
“對!”套袖女人點點頭。
“不!不!”武術教練聽到這個情緒崩潰,“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可能就是我們第二次走得比第一次快。或者是第二道門的距離本來就離坍塌的門近一些!”
這些話多少有點兒自欺欺人了,大家都明白,走的時間越長,大家%e8%85%bf腳速度越慢。
中年男也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二話不說撐著疲憊的身子小跑走了。
“試驗一次,再試驗一次!”他喊著。
“對!試驗一次!”
好多人跟著他跑了起來。
“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突然臉色更難看了?”林夜沒明白。
司念也沒明白。
對於從未上過學,沒有任何外出經驗,也沒學過數學的一人一怪物來說,剛才那些對話猶如天書般地存在,理解不了。
白越“嗬嗬”一笑,沒有跟著他們去試驗,他等著結果就好了,“果然是兩個小笨蛋,真好玩兒。”
“嘖。”林夜瞪他一眼。
“其實他們擔心的就是四麵都有門,喏,比方這裡是塌掉的地方。”白越說著,用擀麵杖在地上戳了一個點,接著在點的四周畫了一個正方形,剛要說話,司念冷冷打斷。
“知道了。”
林夜一看圖再結合剛才大家的對話,也明白了,“哦!他們擔心門朝著這個點縮小,那……”
“如果真的有四道門,他們擔心門不斷靠向這個點,會把我們活活壓成肉餅。”白越接著說。
“怎麼壓。”司念不理解。
難道不是隻有兩道門不斷靠近最後才能緊緊貼合,四道門怎麼貼合?
“唔……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著急什麼。”白越露出一個不合時宜的笑,帶著嘲諷。
他說,“我覺得,他們應該擔心,真的有四道門的話,把我們圍在一個小小的四方空間後,那些長長的黑色東西,會把我們抓起來,喂給門吃,嘖,更慘。”
“嘶……”林夜想著這個畫麵,有夠可怕,有夠殘忍。他緩緩抬頭,“那我可以往上走。”
反正他的液體能飛起來。
白越短暫羨慕了一下:“這裡還有沒有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