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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砸在飛馳衝進去的公交車上!

“啊啊啊!”好多人被腐爛變成黑綠色的屍塊骨渣嚇得抱頭大喊。

公交車玻璃出現裂痕,他們隨時會被砸死!

聲音笑得無比恐怖。

【嘻嘻嘻,這都是你們的同類屍塊!骨渣!堆積太多太多了,吃不完呢。不過……還是新鮮剛死的你們更好吃。唔,好好好玩吧,無能的人類】

“咚咚當當!”

公交車被人類屍塊的打砸聲更加激烈。

好多人看著黑紅發綠的腐肉臭血,胃部痙攣發疼,忍不住乾嘔。

“我好怕,好可怕!”方正剛一張臉過於慘白,不敢看被血肉糜爛物糊滿的玻璃窗。

他絕望聲音刺激幾個人痛哭流涕。

“媽的!我們在這一關,玩了這麼久解密遊戲,到頭來,拚成的破地圖到底有什麼用?”絡腮胡很難平靜,聲音有些顫唞,窩火極了。

“有用……也許有點用。”運動男看著血糊糊的玻璃,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鎮定,聲音卻藏著微微不安,“你們剛才誰拍照片了,看看手機,照片地圖上顯示一片紅色區域,快速移動的紅點或許是公交車。它顯示的,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關卡。”

“知道我們在哪一關有什麼用?”武術教練驚恐端著架勢,觀察著馬上就要碎裂的玻璃窗,眼球上有密密的紅血絲。他準備死之前也要拉幾個怪物陪,可他又不想放棄生命。

武術教練焦慮著急,他問運動男:“地圖上有沒有過關提示?”

“這些黑色的箭頭算嗎?”耳釘男一手舉著手裡匕首,一手扒拉手機,他和武術教練背靠背,警惕著。

他說:“紅色區域是個不規則形狀,黑色箭頭指的方向是三個不同出口。”

齊劉海接耳釘男的話看著自己手機說:“北邊出口畫了一個寶箱,東邊畫了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南邊是……好像是廚房。”

廚房。

司念聽到這個字眼兒,漫不經心扭頭,看了一眼齊劉海。

腦海裡快速閃過媽媽一次又一次在廚房忙碌,給他做各種美食的身影。

冰塊一般的人,此時眼裡,緩緩散開一絲溫暖。

那時候他不懂為什麼媽媽從來不帶他出去,他在視頻裡看到遊樂場,看到學校,商場,人來人往的公路,他也想出去玩。

媽媽總是說:“你一定能出去看看的。”

那時候他太小了,四五歲,記不得什麼。

媽媽的身影好像最多的就是在廚房,做各種各樣漂亮又好吃的飯菜。

他總是安安靜靜聽媽媽念叨食材的名字,炒菜的順序和媽媽形容出來的味道,直到那些食物吃到嘴裡,感受到無比的滿足。

他對廚房有著難以磨滅的感情。

司念眼睛瞟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盯著那人手機屏幕上灶台模樣的圖標,神色緩緩悲傷下來。

這裡的廚房不會有他的媽媽。

可他還是很想去看看。

“寶箱一定代表金錢!我要去北邊!老子可太缺錢了!”梁子航當機立斷。

方正剛求他:“帶著我,我害怕,我可以不要錢,我隻想活著。”

本來他覺得跟著司念才安全,可是司念壓根不給自己眼神,他沒有安全感。

好歹梁子航是實打實地救過自己,幫過自己。

剛才就是梁子航一手拉著齊劉海一手拉著他死命擠上了公交車。

“我們能不能過關都不知道!”金絲眼鏡無語,什麼時候來還惦記著從這麼詭異的世界裡拿到錢?

“有命花?”他短促嗤笑一聲。

“艸!老子就堵著這口氣!我一定要拿到這裡的錢,出去做富豪!”梁子航是個倔脾氣。

說著,他狠狠發力,踢碎了幾個公交車座椅,把下邊鐵做的椅子%e8%85%bf當武器,拿在手裡揮舞幾下,自信說:“不就是怪物!來一個打一個!我不怕!”

他的手臂青筋爆出,眼神堅定。

為了錢,他什麼都不怕!不能怕!

他塞給方正剛一個沉甸甸的桌子%e8%85%bf,說:“跟著我,真拿到了錢,三七分!”

膽小的方正剛用力點頭,被他感染上勇氣,並且十分感激:“嗯!”

太好了,梁子航會罩著自己。雖然還是很怕,但至少不用自己麵對可怕的怪誕世界。

“那我……”齊劉海眼中透著一點祈求。

“你跟著司念他們,等我拿到錢,通過地圖去找你們!”梁子航保證不了誰的安全,帶著方正剛好歹是個男人有力氣,女孩子不行。

“你怎麼知道司念會去哪個出口?”齊劉海想跟著梁子航。

“他一定會選廚房。”梁子航自信,他問司念:“對吧?”

“嗯。”司念淡淡回答。

“那……我絕對不累贅,我能不能跟著你們?”齊劉海聽話,看著司念和林夜,可憐巴巴。

“放心吧,大家都會在一起,我們要團結起來。”運動男開口,他十分認可司念和林夜的實力,為什麼不跟著他們?至於梁子航,他要去尋死,也不用勸什麼了。

各有各的選擇,尊重祝福吧。

至少選擇廚房,或許還能吃上一口飯。

在這個詭異世界,精神和體力的雙重透支,大家都需要補充食物。

運動男一開腔,很多想跟著司念的人紛紛附和。

大家討論得太認真,竟不知什麼時候公交車外沒了腐爛屍塊打砸聲。

空氣安靜非常,沒人說話後,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很清楚。

安靜中卻更顯詭異。

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

玻璃窗裂痕中,滲透著黑黑綠綠紅紅臭臭的糜爛物,異常惡臭,恐怖至極,沒人敢動。

但是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了公交車駕駛位。

“司機什麼時候不見的?”有人膽戰心驚地問。

“管它什麼時候不見的,”絡腮胡不關心這種詭異又正常的事兒,“我們要不要下車?”

他有點不敢,不知道推開公交車大門後,會遇到什麼未知危險。

“你們覺得熱嗎?”中年婦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我怎麼感覺,這輛車開進了怪物的胃裡……這些腐爛一半的屍體,是被怪物的胃酸溶掉了!這裡真的好熱!”

這話一出,很多人的汗毛瞬間立起,嚇得不輕。

“凎!不會真的在怪物胃裡吧!”武術教練保持高度警惕,忽略了其他,現在被中年婦女這麼一說,他也覺得熱汗涔涔,衣服被汗水黏在皮膚上,不爽利。

“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耳釘男握緊刀子,略顯緊張,“誰跟我一起裝個膽兒?我把那破門踹開!”

“喂!司念!”

耳釘男話沒說完,就聽見林夜一聲喊,迅速化作一股水流跟上毫不猶豫走向前門的司念。

“你不怕危險嗎?”他不懂司念的決然。

危險……

司念大腦沒有過濾這一句,倒是不知怎麼把這句和毫不相關的黑尾聯係上。

“退後,沒有危險再過來。”司念腳步一頓,順勢顛了一下手裡人骨,指著黑尾警告它不要往前走。

黑尾:“……”

挺凶,但……

很暖。

在這裡,從沒有誰關心過它的生死安危。

大黑狗聽話,蹲在原地不動,注視著這個奇怪的人類。

林夜用自己身體把司念包裹,保障他的安全。

“你是不是不會被這裡的怪物殺死。”司念問他,“包括怪誕之王也傷害不了你。”

不然,聲音們就不隻是口頭上嘲諷林夜和黑尾認主,應該會殺了他們。

“怎麼會。”林夜卷起褲%e8%85%bf,給他看被陽光燙得一片焦黃傷口,又扒拉自己衣領,露出怪誕之王狠狠掐住脖子遺留的深紫色痕跡。

他把這兩個不同的傷痕都栽贓給怪誕之王,賣慘:“隻是我跑得快一點,他可能年老體衰,抓不到我。”☆思☆兔☆網☆

司念掃了一眼他觸目驚心的傷痕,神色無波。

林夜很傷心,他嫉妒瞪了一眼黑尾。

黑尾:“……”

要不你也變成狗得了。

司念偏向自己,它也沒辦法。

人骨抵在公交車門,司念並沒有用力推開。

車上所有人屏住呼吸,並齊齊往後退,誰不怕大門打開那一瞬,會不會衝進來吃人的怪物呢?

“能不能照顧黑尾。”司念把人骨插進車門縫隙中,準備破開時候問林夜。

如果打開門自己會死……

“說什麼呢?”林夜輕輕一笑,“不想吃生日蛋糕了?怪誕之王為了你準備了廚房,你想著馬上死?”

這個怪誕之王,一步一步用食物引著司念繼續闖關,一定有它的目的,也一定不會讓司念出事兒。

“我在這裡太久了,但我從來不知道廚房是什麼,不帶我去看看?”林夜指尖水流嘩啦,他順著司念的手臂纏繞到皮包骨的指尖上,一起用力握住人骨。

水流繼續順著他們的指尖包裹住人骨,透明晶瑩,銀光唯美。

“一二三一起用力好不好?”他語氣溫柔,看著司念沒什麼集中力卻好看的眼睛。

“或者你根本不用動,讓我來。”林夜寵溺非常。

“如果……某一次之後,我不在了,能不能照顧它。”司念執念很重,已然想著黑尾的以後。

林夜嫉妒,淺淺白了一眼蹲坐在原地的大黑狗。

黑尾情緒複雜。

司念知道林夜沒義務,可自己喜怒無常,情緒跳%e8%84%b1,隨時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根本不配養一隻狗。

是他考慮不全麵,貿然帶著黑尾闖關。整個公交車裡,他隻認識林夜,也……隻相信這個怪物,會照顧黑尾。

“可是你聽說過嗎?”林夜不回答,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站起來並不聽話,對著公交車門做攻擊準備的黑尾,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他和它達成一個短暫的共識。

司念是他們唯一守護的主人。

“寵物願意跟著離世的主人,殉葬。”林夜很認真,眉宇間是淡淡的悲傷。

他真的舍不得司念死去,雖然認識時間過於短暫。可林夜隻是想到這個漂亮病弱脾氣古怪的人消失了,都覺得很不爽。

司念挑起粗糙乾癟的眼皮,卻壓不住他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他看了林夜一眼。

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緒。

他搖頭:“我不懂你們。”

“就像我不懂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黑尾?”林夜不需要他懂什麼,他的嫉妒躥升。

司念不再說話,他收回視線,忽然暴躁。

“我不需要!”不需要林夜莫名其妙的照顧。

被人虐待十五年,突然遇到了對他溫柔的怪物,司念不適應,他不相信這份好。

他大喊一句,重重用人骨撬開車門。

所有人同步後退擠在一起,表情帶著對未知的恐懼。

“哢嚓”一聲,骨頭斷裂,而車門如同流沙一樣“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