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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不在地時候還留言的愛人們!!!!!!

麼麼噠!!!!!!

☆、42|V章

Chapter 044

我坐在李明朗的床邊,看著他睡覺。

齊薺愛星辰,我愛黑夜,雖然是同一片天空,可我們喜歡的東西截然不同,隻這一次,我倒是覺得她的品味似乎也還不錯。

愛情啊,唉,防不勝防。

可是我是我們的保護者。

她們都以為我無所畏忌,隻有我知道,我才是我們之中有最多恐懼的人,我恐懼世界將我淹沒,而我隻能束手就擒、聽之任之。

我不能讓齊薺和莊塵在一起,可我也不能讓她的靈魂沾染一絲一毫的陰霾,因為齊薺是survivor,如果我們的世界行將毀滅,她便是我們的諾亞,帶著最後的希望的火苗,等待洪水褪去,再重生。

我想李明朗興許可以幫我解決掉我那個陰沉又血腥的危機,隻要我稍稍加一點助力就夠了。他和那個人旗鼓相當,他比李明珊謙遜,李明珊還是太過傲慢,她在那間小屋子裡呆了十年,根本不曾看過好好看過世界便傲慢地臆想世界如她所願。而李明朗不同,他理性,他善良,他曾是無限光明的,但我知道,陽光越燦爛的地方陰影就越明顯。

月光照在李明朗蒼白的臉龐上,他似乎還是從前那個病怏怏的大男孩,惡魔的種子已經埋下,隻要稍加灌溉,給一點黑暗的滋養,它便會長出獠牙來。

我其實更愛那純白無暇的他,那個命懸一線還想著要奉獻自己的他,但是那又如何呢?我想要把握這個世界,把握我身邊的人和事,所以我隻能忍受這孤寂。

愛情這種東西,我與齊薺都不需要,愛情是奢侈品,自由才是我們的必需品。

「李明朗。」

我叫醒了李明朗。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是我,皺了皺眉,疑惑地問:「李黎?」

你瞧,真的隻有他有一眼辨認我們的能力,這樣洞察的人,叫我們如何不喜歡?

「你好啊,危險分子。」我微笑著看著他。

李明朗坐起身來,他沒有穿上衣,在清白的月光下他腹部的紋理誘人犯罪,可%e8%83%b8口猙獰的傷疤卻像是一條醜陋的紅色蜈蚣。

不完美、被損壞、毀滅重生,這些都是我喜歡的。

「你為什麼會來我的房間,還是這個時間?」李明朗問我。

「來看看你啊。」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我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模樣,隻能看得清彼此的輪廓,這樣就很好。「我聽說,你最近不大好?」

李明朗的神情似乎很疲憊,無奈地笑了笑道:「李黎,你是來幸災樂禍的吧……」

「我是來關心你的,畢竟你現在無時無刻不在受折磨,恐怕也隻有睡覺的時候能有片刻的平靜吧?」

「所以你就專程來打擾我睡覺?」李明朗笑了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好奇地問李明朗,「那個時候你打那個人,是怎麼做到停止的?我還以為你會把他打死呢?」

「你好像很希望我把他打死?」

「你覺得呢?」我笑瞇瞇地問。

李明朗也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那雙桃花眼的緣故,我覺得他看人的時候,神情總是很柔和。「我覺得你是,因為你是個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

我走到李明朗的床邊,做到了他的地毯上,輕輕地靠在他的床邊,抬起頭看著他,說:「這樣你就覺得我恐怖了嗎?如果你跟我戀愛,你才會知道什麼叫□□情裡的恐怖分子。」

李明朗瞇著眼看我,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今天來是做什麼的了……」

「你當然知道……」我的手悄悄地放在了李明朗的手上,「我心裡在想什麼你都知道,可是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卻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齊薺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心眼,就不會活得這麼兵荒馬亂了。」

我收回手,矯情地瞪李明朗一眼,撒嬌似的地跟他抱怨道:「為什麼要提她?你不怕我吃醋嗎?」

「你可不會吃醋。你要是還有吃醋的天真,就不會活得這麼辛苦了。」

我哈哈地笑起來,終於忍不住停止了惺惺作態。

「你真是沒意思,想跟你好好地調個情而已,你偏要說些掃興的大實話。」

李明朗的眼神忽然嚴肅起來。

「李黎,你們原來到底發生過什麼,你可以告訴我。「

我斜著眼打量著李明朗,語氣不善地問:「怎麼,忽然想做我的知心哥哥了?」

「我關心你們。」

「那你愛我們嗎?」

「當然。」

「真奇怪,你不跟齊薺說愛,卻老是跟我口口聲聲地說著愛,為什麼?」

「因為我對齊薺說什麼她都會相信,所以我隻告訴她確切的事實,如果有一天我跟她說愛,那便是海誓山盟。但你不一樣,無論我怎麼說愛,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的,所以說說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你在騙我?」

「並不是騙你。」

「可你並不確定你真的愛我們。」

「至少我真的關心你們。」

「我明白了。」我嘲笑著說:「你對我們的愛,是人間大愛,李明朗,你是不是有什麼英雄情結,總想拯救別人?」

「因為我相信人心本善,我相信人與人之間有寬容,有同情,有愛。」

這一回我是真的驚訝了。

「從前你相信人心本善我還可以理解,可現在你還敢說人心本善?如果人心本善,你心裡的怪獸是這麼回事?不要忘了,醫院裡的重症病房裡,可還有一個被你打得半死的人。李明朗,你太虛偽了!」

「你為什麼要生氣?」李明朗笑著問我:「是很失望我還相信這世上有美好是不是?李黎,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墮落,對不對?」

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啊,跟我一起墮落不好嗎?

「偽善……李明朗,你現在變成了跟你妹妹一樣的人,你再怎麼否認也於事無補。」

李明朗無奈地歎息道:「我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難道你不憤怒嗎?你不想一把火把世界都燒掉嗎?看著周圍這群反智的豬玀,你不厭惡噁心嗎?」我刻薄地說:「李明朗,你的心底已經被人種下一個魔鬼,我倒是想知道,你憑什麼大言不慚地跟我談什麼愛。」

「因為我不會放任自己變成珊珊,我不會放任自己去傷害別人,因為我還擁有理智。」

「你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我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嘲諷地說:「你非要這樣,就隻能日日夜夜被煎熬,除非你願意打開那扇門,放出那隻怪物,任它施放它的毀滅欲去摧毀這個世界。要不然它一定會由內到外地把你撕碎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不去毀滅別人,就隻能毀滅自己。而你的理智,終有一天,會被腐蝕、瓦解,我非常期待那一天的來臨。」

「沒關係,我願意試一試,就算有一天我要毀滅自己。是徹底發狂,還是吊死自己,都沒有關係。至少,我盡我所能,沒有讓慾望暴走。」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真的是不理解李明朗,這個人是聖父嗎?

李明朗看著我的目光非常溫柔,道:「是你教我這樣做的。」

「我?」

李明朗點點頭說:「你興許不知道,其實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做的,不,是你們。正因為你們沒有遷怒這個世界,卻又無法負擔那麼多的痛苦,才會被由內瓦解,所以才會有齊薺,才會有你,才會有小女孩。」

這個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這麼說,我還是好人咯?」

「你當然是好女孩兒,你從來不是怪物,你隻是你的一麵,你受傷的那一麵。

夜色裡,我看不清李明朗的神情,卻能看到他一雙亮亮的眼睛。

李明朗溫柔地歎息了一聲道:「李黎,你一定很疼,也一定很寂寞吧。」

「哈?」我冷笑道:「李明朗,你不是要跟我來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的這一套吧?」

李明朗卻很嚴肅。「李黎,你寂寞,所以才那麼希望有人能陪你一起墮落。才希望我能變成一個怪物。」李明朗直勾勾地看著我,根本不讓我閃避,「其實許多受過虐待、傷害的人,最終反而又變成了虐待和加害他人的人。即便他們知道被傷害有多痛,即便他們知道那些被他們傷害的人是無辜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恨。」

「不,是因為孤獨,因為這世上並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你好痛,可我不知道你的痛,我嘴上說著我懂得,可刀子沒有砍在我身上,我便不是真的痛,我隻是以為我懂。所以你也要砍我一刀,這樣,我就跟你一樣痛苦了,我們一起痛,你便不是孤身一人了。」李明朗神色柔和地看著我,似乎我是他在路邊遇到的某個無助的流浪兒,「李黎,擺脫孤獨的方法並不隻有讓別人受苦這一種。」

我自嘲地笑了起來,李明朗這個男人,總是那麼善於找到別人的軟肋。

「哦,那還有什麼好的方法嗎?」

「愛啊,你瞧不起的愛。」李明朗微笑著說:「愛情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這種力量讓我們衝破人與人的高牆而結合。愛情讓我們克服孤寂和與世隔絕感,又讓我們保持對自己的忠誠。等你遇到了,你便知道了。」

「愛情?」我嘲諷地看著李明朗,問:「你以為你真的愛過嗎?」

「我不需要愛過也可以知道。就像你不需要去死也會知道我們終有一天會踏入墳墓一般。可那並不影響我們知道啊。我知道愛的力量,所以我尋找,我努力地剝開迷霧,找到愛的真相。等我找到了,不就懂得了嗎?」

「現在的你,還能說愛嗎?」我冷笑著說:「你蠢蠢欲動的毀滅欲,還能讓你肆無忌憚地去談愛情?」

就像我心裡的恨和憤怒,讓我與愛隔絕了一般。

「為什麼不可以?人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在抗爭著自我。你看過西西弗斯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