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實驗的。
果然,盧航一不愧被稱為科學怪人。
他眼底閃爍著熱忱的光芒,隻是壓低聲音道:“昨晚被咬隻是非常低劑量的藥物作用,沒辦法達到實驗標準。”
隻是這一句,喬昔就知道他想乾什麼了。
這人瘋狂到想拿自己做人體實驗!他當是神農嘗百草嗎!
喬昔想要提出異議,昨晚隻是被老鼠咬了一下就已經讓他如此控製不住自己了,如果再攝入足夠劑量的藥物……
後果不堪設想。
大概是察覺到了喬昔想要阻攔的意圖,盧航一的眸光冷了下來:“還記得你說過自己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
“我希望你乖乖做一個聽話的助理。”
他站起身,從試劑盒裡拿走一隻藥劑,打開門往外走:“今天的事情不許透露給彆人,還有……”
“幫我請一天假。”
天知道喬昔這一整天是怎麼度過的。
每當有人問起盧航一時,他都隻能硬著頭皮撒謊,說盧老師太累了今天請假休息。
盧航一不在,他自然也沒什麼工作。
閒下來就總是控製不住胡思亂想。
盧航一他……不會有事吧?
昨晚隻是被小白鼠咬了一下就已經讓他變成那副模樣了,如果用了足夠成年人類的劑量……會不會出現彆的問題?
不會死掉吧?
喬昔心神恍惚地度過了一個上午,小張過來喊他吃午飯,又忍不住問了句:“對了你今天早上跟我說盧老師怎麼了?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挺嚴重的樣子……”
喬昔晃了晃神:“沒什麼。”
小張嘖了一聲,神秘兮兮地說:“不過你跟盧老師真的是難混啊,我聽說他很瘋的。”
“之前有一次好像是什麼新藥人體實驗始終批不下來,他一氣之下就自己試藥,結果昏迷了一周呢!”
喬昔心裡咯噔一下。
原來他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情了!
匆匆找了個借口跟小張告彆,喬昔連忙往盧航一宿舍的方向奔去。
宿舍門緊緊鎖著,不論喬昔怎麼敲門也沒人應。
連忙去找了保安大爺要到了備用鑰匙,當房門被打開的瞬間,喬昔看到的隻有緊閉的窗簾和一室黑暗。
以及某種濃鬱的……麝香味道。
第104章
屋子裡很黑。
喬昔猜測這裡的宿舍應該都是一樣的布局,於是按照自己房間的方向在旁邊的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找到燈的開關。
刺眼的白熾燈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床上的被子亂成一團,地上扔著零散的衣服和衛生紙,隻是……並沒有見到盧航一的身影。
喬昔壯著膽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試探著叫道:“盧老師?”
沒人應。
不過他很快發現,衛生間的門一直緊閉著。
他們入住的是當時條件最好的職工宿舍,雖然家具門窗之類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簡陋風格,但該有的東西還是一應俱全的。
除了床和衣櫃這些基本的東西之外,宿舍還配備了小廚房和衛生間,衛生間的浴室裡更是帶了一隻浴缸。
喬昔昨晚嫌麻煩沒用浴缸,結果打開盧航一的衛生間門,果然看到浴簾拉著。
被擋住的浴缸處傳來陣陣水流聲。
喬昔打開昏黃的浴室燈,小心翼翼地湊近:“盧老師?你還好嗎?”
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站在浴簾前猶豫了半天,如果盧航一沒事隻是在洗澡的話,他這麼貿然闖入是不怎麼禮貌的。
但如果他在浴缸裡昏過去了呢?
正當喬昔糾結著要不要掀開浴簾時,一隻大手突然從浴簾背後伸了出來,然後猛地一扯——
將他整個人都扯進了浴缸裡。
冰冷刺骨的水順著喬昔的衣襟灌了進來,他甚至來不起調整姿勢爬起來,就已經被人抱住了。
猛地撲下來時,冷水有些嗆到了喬昔,他難耐地咳嗽著,攬住他的大手居然還貼心地拍了拍他的背。
等喬昔咳得眼尾泛紅終於抬起眼時,才看到了臉上染著不正常紅暈的盧航一。
明明浴缸裡的水冷的像冰,他的身體卻熱的像一塊火炭。
見喬昔望過來,他居然還像個撒嬌的醉漢似的,輕輕勾%e5%94%87笑了一下:“果然是你。”
喬昔又羞又怒,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偏偏那雙手箍得很緊,牢牢把他困在懷裡。
“你好香。”他甚至還湊過來在喬昔頸間聞了聞。
喬昔臉都羞紅了。
這個阿爾法藥劑還有讓人喝醉的作用嗎?!怎麼這人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似的?
不過很快,喬昔就感覺到了。
他哪裡像小孩子。
小孩子不可能這麼大!
紅著臉躲開某個戳著他的部位,喬昔一邊掙紮一邊怒道:“你放開我!”
盧航一摟的更緊了:“不放。”
喬昔隻當他是個神誌不清的醉漢,好心好氣地哄孩子:“乖,先放開我,這裡的水太冰了,一直泡在裡麵會發燒的。”
盧航一沒鬆手,隻是盯著他的眼睛,悶聲道:“我餓了。”
喬昔想了想,是不是給他弄點吃的來他就能乖乖聽話離開這隻冷冰冰的浴缸?
於是他點點頭,正打算說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找吃的,攬住他腰的大手就猛地扣住了他的後頸。
然後重蹈昨晚的覆轍。
被%e4%ba%b2住的一瞬間,喬昔才明白他說的餓是什麼意思。
敢情這個壞蛋想吃的東西是他啊。
掙紮著在浴缸裡折騰了半天,喬昔哄了好久,才把人從浴缸裡哄出來。
不出所料,這人應該在浴缸裡泡了一上午了,剛爬出來就渾身高熱,被冰水凍的發燒了。
喬昔連忙扶著他躺到床上,迷迷糊糊昏過去之前,盧航一還不忘囑咐喬昔:“血液樣本在……浴室的洗手池上。”
喬昔連忙去把這人以身犯險好不容易拿到的樣本找到放好,又喂他吃了藥。
可惜他的衣服也濕透了,這會兒大中午的樓道裡人來人往,實在不便這麼濕著跑回自己的寢室。
於是喬昔隻能趁著盧航一睡著,在他衣櫃裡隨便翻了件T恤出來套上。
把自己的濕衣服搭起來晾好,喬昔又連忙來到床邊查看盧航一的情況。
剛吃了退燒藥,他的體溫還維持在三十八度多。
喬昔也不能判斷這人到底是因為泡冷水發燒還是阿爾法藥劑帶來的副作用。
他想了想,推著盧航一的胳膊把人搖醒:“盧老師,咱們還是去醫院吧?”
盧航一皺著眉搖了搖頭。
視線有些迷蒙,始終抓著喬昔的手腕不鬆:“不去。”
喬昔當他隻是和在浴缸裡那會兒一樣,燒糊塗了開始耍小孩子脾氣,就軟聲軟氣地哄他:“乖啊,要去醫院病才能好的,你現在已經發燒到三十八度多了……”
盧航一抬起眼皮,順著喬昔的領口掃了一眼:“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喬昔一怔。
這人怎麼突然清醒了?
他有點尷尬,正想解釋,炙熱的大手就拽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將他整個人一起帶到床上:“穿了我的衣服就要聽我的話。”
“不去醫院。”
“睡一會兒就好了。”
“但你要陪我睡。”
“你……”
喬昔小臉紅撲撲的,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身旁的男人卻緊緊摟著他,就像一隻下一瞬就會%e8%88%94上來的大狗,壓低聲音威脅他:“聽話。”
“不然的話……”他聲音又啞了幾分,“我就繼續%e4%ba%b2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威脅顯然到位了。
喬昔老老實實地躺在盧航一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滿足地勾了勾%e5%94%87,雖然體溫仍然高的可怕,卻沒有再做出任何逾越的動作,隻是抱著喬昔躺著。
這兩天實在太累,喬昔昨晚也沒怎麼睡,在這個過分溫暖的懷抱裡,就這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
而原本躺在身旁的人也不見身影。
喬昔連忙從被窩裡爬起來,看到盧航一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玄關的椅子上係鞋帶。
他連忙跑過去,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你怎麼不睡了?好了嗎?剛剛還發高燒來著……”
溫度的確恢複如常了。
隻是當盧航一再抬起頭時,鼻梁上已經架了那副隔絕溫度的眼鏡,襯衫穿的一絲不苟,好像又變回了曾經那個冷漠克製的盧教授。
喬昔瑟縮了一下,連忙撤回手。
現在的盧航一……和發燒時蠻不講理撒嬌犯渾的樣子,實在是兩個人。
不過他還是覺得,那會兒的盧航一更可愛一點。
喬昔連忙後退了兩步,有些尷尬地垂下眼:“對……對不起盧老師,我……”
“沒關係。”盧航一打量了一下他,溫涼的目光落在他%e8%85%bf上,“你……穿條褲子。”
喬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濕了,那會兒忙著照顧盧航一,就乾脆隻套了一件他的大T恤在身上,這會兒兩條白%e8%85%bf就這麼俏生生的赤著……
紅暈立刻爬滿了臉頰。
喬昔尖叫了一聲,連忙撲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好,隻露了一個腦袋出來:“我……我衣服都濕了……”
盧航一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血液樣本,看向床上隻露出半截的小腦袋,輕輕咳了一下:“沒關係,你如果太累的話……可以多睡一會兒。”
“血液樣本需要及時檢測,我就……我就先走了。”
聽到關門聲,喬昔才勉強鬆了口氣,從被窩裡鑽出來。
盯著門口愣神了好久,才隱約反應過來——
這人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真的有人能穿上衣服戴上眼鏡就換了一副禁欲人格嗎?
明明剛剛才……剛剛才摟著他睡覺,還在浴缸裡%e4%ba%b2他來著。
回想起剛剛經曆過的畫麵,喬昔隻覺得臉頰又燒的不行。
這間房間裡到處都是屬於盧航一的味道,一直呆著隻會讓他不斷地回想起三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他連忙從被窩裡爬出來,趁著樓道裡沒人溜回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也匆匆往實驗室的方向趕去。
喬昔趕到實驗室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盧航一正在和另一位老教授討論阿爾法試劑的後續實驗研究。
不知道他有沒有說出自己以身試藥事情,正打算湊過去聽一耳朵,就被一旁的小張拉住了。
“小喬!你可算來了!”小張神秘兮兮地說,“盧老師都來了你還沒來,一會兒少在他麵前晃,不然肯定得罵你!”
小張是實驗室唯一跟他同齡的男生,都是最卑微的小助理,兩人自然多了點惺惺相惜之感。
“喏,我猜你沒吃飯,給你帶了對街的燒麥,還熱乎呢!”
喬昔的確餓了,中午就沒吃飯,燒麥的香味的確勾-引著他的味蕾。
然而還沒等他打開包裝袋,身後就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實驗室不準吃東西。”
小張立刻立正站好,緊張地說:“對不起盧老師,我們下次不會了!”
說著就拉著喬昔匆匆離開實驗室,來到樓道:“就在這兒吃吧,盧老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