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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澀 宅包 4268 字 1個月前

靜地坐等她出來。

夜露初凝時有微微的寒意,而床頭的燈溫暖而明亮。他等啊等,等到出浴美人一身香氣盈盈地出現在他麵前,一邊拿著方深色毛巾擦拭頭髮,一邊漫不經心問道:「噫,好香。是什麼?」

他仰頭看她,心神皆醉。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完這章,就準備回來了。

嗯,我是在單位呢。加班到現在,年末真可怕。忙碌的年末更可怕。

想回家吃點熱乎的。

小MO還在等我呢。

忍不住說,黃魚羹好鮮,小小碗加一點米醋,特別香。來兩塊小燒餅就著,哦哦,好棒。黃魚還好,刺不算很多了,白刀魚才多刺,還有鰣魚。張小資生平三恨,紅樓未完,海棠無香,鰣魚多刺。食與色,還有思想總是並聯在一處的。

其實原來這裡想讓小青給小紅煮豆腐羹的,但這道羹裡的某個配料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基於這倆人要忙活這麼一陣子,索性就改了吧。

下回,下回再說。

呃,上次還有誰在廚房裡做過來著?小獸?單先生?還是山貓?

捂臉,好邪惡~~~~

邪惡的MO:

☆、第48章 吃魚肉凍嗎?

晨間的例會開會時有些走神,會後總監特意留她說話。這男人膽子不算大,含糊曖昧的話也隻敢說一半半,大約是真從前妻那裡汲取了難堪教訓。賊心不死,賊膽忒小。

換湯不換藥的鼓勵勉勵後,又問她慶祝會安排在哪天。陶泓笑盈盈地說訂在週五晚上,大家可以玩得盡興些。說是盡興,其實也不過是吃個飯唱個K。浮城不比北上廣夜生活豐富,部門的實習生還生嫩著,老員工多是有家有口,泡吧夜店敬謝不敏。

海龜嘛,曾經的夜生活太豐富了。回國後到了這裡就與夜生活絕跡,簡直和新入寺茹素的大和尚一般心律不齊、六根不淨。這時看著艷光四射的下屬,心旌不由激盪起來,「陶經理的安排,我很放心。」這時由抽屜夾層裡取出一方皮質小盒,推了過去,「我有個朋友新開了美容館,送的貴賓卡。我一個男人用不著這東西,索性厚著臉皮借花獻佛,權當慶賀你晉陞。」

陶泓也沒推辭,大方地收下。回去後和邵硯青說起來,男人果然非常不解:「知道他不懷好意,你收它做什麼?」她枕在他臂上,手指在他心口畫圈圈,「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還是要一起共事的,直接拒絕未免讓人下不來台。我查了餘額,大概是這個數。」這時拿手指比劃了一下,「能做纖體和美容各十次。」

他醋勁起來了,將她摟緊,「不許去。」

「不去可惜啊,白花花的的銀子。」她一臉小氣模樣,「以前我每週固定兩次護理,現在懶得很。」

「上次去的會所,我辦了聯名卡。」他將她的腳丫子夾在%e8%85%bf間暖著,「浮城這邊有合作的美容沙龍,都可以通用。」

她哼哼唧唧地推托。

他有些惱火:「我是你正正經經的男朋友,你要什麼都是天經地義。你不要。哦,拿那不三不四人的東西,你一點沒猶豫。」

哎呀呀醋缸子翻掉了。她心理小小變態,最喜歡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沒辦法啊,這男人太沉默了,有傷放在心裡消磨,有花也隻放在心裡綻放。食著人間煙火卻不愛露出七情六慾,這可怎麼好?

她愛他,愛他身上的一身煙火氣息,愛他流露在外的七情六慾。熱戀中的人總有些不可理喻,希望你能表現得多愛我一點,再多愛一點。任性的女人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你的獨一無二。

她拿手指把他的嘴%e5%94%87夾成鴨子嘴,呲著牙說道:「什麼天經地義,又不是你該我的。」見他瞪自己,便收了逗他的心,「卡收了也不便退,稍後我買張等額購物卡,找個機會給他。他還不至於連這點眼力輕重也沒有。」

邵硯青在她額上輕%e5%90%bb一下,問她:「記不記得下個月20號是什麼日子?」她眨眨眼,「你的生日過了呀,我的也過了。」他有點不高興,「再想想。」她眼珠子上翻,和他早上在攤頭看到的那條死魚一個眼色,「哎哎,是什麼節呢?我想想啊……」看他臉色越發難看,這才噗哧地笑出聲來:「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嘖,我以為隻有女孩子才會記著這日子,一年一年地計較著。」

他手指與她交握著放在心口,「怎麼說是計較?本來就很有紀念意義啊。」她打了個嗬欠,隨口問他:「那我考考你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穿什麼衣服?」

「白色針織衫,淺藍色外套,有破洞的牛仔褲,藍色的帆布鞋。」

「我用的手機。」

「水果。」

「我塗的口紅顏色?」

「沒有塗口紅。」

「指甲油的顏色?」

「透明的。」

「我和你說的第一句話?」

「你說我不地道。」

「呃……」

「你那麼漂亮,脾氣又大,我都不太敢正眼看你。」

「怕什麼?我也不會吃了你。」

「你眼睛那樣利,我怕被你看出來我喜歡你。」

「騙鬼,那時我們才第一次見麵。」

「不騙你,真的喜歡。」他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腦袋裡都空了,不知道該想什麼。手和腳也不知道往哪兒放,眼睛隻敢看地下。」

她將腦袋在他手臂上碾了碾,長髮落下掩去雙眼,隻是低聲問道:「邵硯青,你知道什麼是一見鍾情啊。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嗯。就是,我的心突然不在了。它歸你了。」

——哪怕你不要,它也回不來了。

前一晚煮的魚連同湯汁已經凝固成凍,也不必加熱化開。用筷子劃割出一塊魚凍,放到熱乎乎的白米飯上,琥珀色的魚凍被熱力催得化開,露出裡麵的魚肉。

陶泓把半化的魚凍翻到飯裡,再攪一攪,搛起吃了口,「不錯不錯。」鴉片魚魚肉細嫩,膠質又多,拿來做魚凍配飯最好。

邵硯青偏愛用魟魚做魚凍,魟魚魚肉肥厚,質地粗一些。用紅糟煮過,大塊魚肉凍在一處,筷子使不上勁,隻能拿勺子剷起來,很壯觀的一片。還有極少見的魟魚肝。隻一次被邵硯青碰到買了回來,切幾絲薑,加一點點料酒和醬油燉出來,上麵凝有一層淡黃色的魚油。用勺子舀起來,顫顫的一塊。用來拌飯,或是伴饅頭片吃。鮮甜淡腥,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味。

和同事在午餐時閒聊起來,同事很是驚詫,說現在市場上基本見不到大塊魚肝。因為大魚上岸後破開,魚肝就被收購走做了魚油。喜歡吃魚肝的人絕對沒有買魚肝油的人多,經濟賬一算便明瞭。於是市場上魚肝絕跡,魚油保健品大行其道。﹌思﹌兔﹌在﹌線﹌閱﹌讀﹌

同事不無羨慕地說道:「你男友真是體貼,天天給你換花樣做飯,有點心有水果。像我就天天打掃家裡的剩菜,膩也膩死了。」又旁敲側擊著問道:「你男友是做什麼的呀?這麼有時間。」

她微微一笑,說:「他呀,當然是我的專職小廚師。」

「他不工作的嗎?」

「他的工作就是照顧我啊。嗬嗬。」

「唉,有家有口虐死單身狗啊。」

單身人士的歎氣聲一過,馬上就是有家有口人群的提問時間:「感情這麼好了,是不是要準備結婚啦?」

又不收你份子,知道這個做什麼?陶泓在心裡翻白眼,準備扯開話題。可邊上的已婚人士十分激動地先一步岔開了話題:「結婚早也不好啊,結了婚就得捆在家庭裡,吃吃玩玩都不痛快。等有孩子更慘啦,就和上了緊箍咒似地,天天頭疼得很。」

嘰嘰喳喳地討論一通後才發現引發話題的人早已經藉機閃人,不免意興闌珊。人散得差不多了,留下幾個關好了門悄聲說八卦,「昨天總監向花店訂花,進口的粉玫瑰。落訂的單子我都見到了,貴得很。」「他應該知道陶經理有男友吧,天天秀花式飯盒,恩愛得很。」「恩愛?你倒知道有情飲水飽,男人沒工作就在家做些吃吃喝喝的,那還有出路?」「是啊。眼下還能說千好萬好地被照顧著,成家後就不行了。哪有男人靠著女人養的,女人心裡也不平衡啊。長久不了。」「那也不能便宜了總監,出軌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嗬,陶經理的男人緣倒也蠻好,上次小老闆來的時候,看到她眼睛就發亮。」「不是說親戚嗎?」「是不是真的親戚,誰知道呢?」

一邊湊在一塊說著似是而非的八卦,解散後又一邊扭過頭去奔向新上任的經理,團結友愛地打成一片,盤點晚上的消遣內容。

陶泓臨下班前給邵硯青打了電話,囑咐好了才去換衣。工服脫了放紙袋裡,換上一襲無袖白色連身裙,搭一條淺粉流蘇披肩。鞋是新買的,早上出門前他已經將放了軟墊進去,後跟處也貼了軟膠,踩著十分舒適。

訂的是網上口碑頗好的私房菜館,獨門獨院仿古的裝修,青磚牆上開了門洞,旁邊豎下兩串紅燈籠。吃的是重油重辣的川菜,換杯推盞間人人額上都覆了一層汗。

海龜留意著身邊美人。坐得近有天然便利,看得清這美人是純天然。皮膚好,自信到連粉底也沒有用。品味也好,頸上手上都沒有飾品,除了珍珠耳飾外便隻有在披肩上別了枚母貝飾扣,在光線下泛出彩虹一樣的顏色來。

吃完飯後又去唱K,熱熱鬧鬧地唱過一陣後便早早結束。其實按海龜的生活表,睡覺時間還要往後推三四個小時。不過一麵體諒有家室的員工,放他們早早回去。另一麵也是為了不唐突佳人,在午夜前送她回去。

部門裡有車的隻有總監和另一個男同事,男同事帶著順路的走了。海龜的車子誰也明白是給哪位準備的,便個個知情識趣地開始拚車。

有冷風吹來,美人瑟縮了一下,攏了攏披肩。海龜微微一笑,抬頭挺%e8%83%b8走過去要送美人。然而剛走兩步眼睛便被前方射來的雪白燈光掃到,險些沒被閃瞎。正欲抱怨兩句低素質人群開車總不記得關遠光燈,可眼見那高大車子開到麵前,穩穩地停下。

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冷了啊,終於開啟入冬模式了嗎?

前兩天我在艷陽下曬得快化掉了。

今天更得晚些,爹媽有事出去了,得去接送小MO。下雨,忽大忽小,不開雨刮,雨凝在車窗上,看什麼都是模糊的,像莫奈的畫。

這幾天過得很混亂啊,事都堆在一起,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快觸線的感覺了。幹不完的活,下不了的班。嚶嚶嚶,每天都睡不好。

以下話嘮個:

關於魚凍,有的人嫌腥氣,沿海吃魚多是清蒸清燉,也有加醬油水煮的。像是家燉帶魚,家燉鯧魚,還有家燉魚肝之類的,也有用醬油水煮小雜魚,滋味很鮮美。有時一頓吃不完剩下了,剩一點怎麼也吃不下,留到第二天就是魚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