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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澀 宅包 4225 字 1個月前

□□十分鐘?他也說不出來,「感覺可以了。」於是再下些醬油、白糖。調大些火收汁,等那種甜蜜的、帶著微微焦香的氣味散開來,好啦。

大排肉多,很容易煮柴發硬。但是他做出來的卻是厚實香軟又入味,咬得急了就得拿紙巾抹去嘴角溢出的汁來。

成年人巴掌那樣大的大排,她能吃兩片,再拿燒汁拌米飯吃一小碗。在蔥燒大排的麵前連大人的克製力都隻剩下不到0.5個渣渣,你讓小孩子怎麼抵住誘惑?

可再再這孩子脾氣來得快去也快,到洗澡的時候又乖乖地抱著浴巾和換洗衣物拉了拉陶隱的衣角,「桃子叔叔,我要洗澡了。」這孩子在母親身邊時愛撒嬌,離開了母親後又顯得很獨立,自己穿衣穿襪穿鞋,吃飯也乖乖地吃,從不會捧著飯碗讓大人攆著到處跑。可能和他胃口好不挑食也有關係,所以長得非常壯實。

陶泓剜了弟弟一眼,笑道:「再再,等洗完我們去散會兒步,回來吃大排好不好?」再再搖搖頭,「不啦,不啦,洗完澡要睡覺,明天要很早起來呢。」

陶隱帶他上樓給孩子放洗澡水。

邵硯青家都是配的淋浴,對孩子來說太吃力了。再再被季楠慣成小公舉,習慣了盆浴。邵硯青在他們來的第一天就去買了個大澡盆給孩子用,還很細心地買了些飄浮玩具給孩子邊洗邊玩。

然而浮城氣溫多變。上午可能熱得要短袖短褲,下午或是傍晚就冷得恨不能套上秋衣秋褲,這種**型性又十分任性的氣溫播放模式被全國人民暱稱為『四季隨機切換』。前幾天悶熱得很,今天傍晚起就開始降溫。孩子抵抗力弱,不及時添衣物的話恐怕會感冒。

陶隱放好洗澡水,試完溫度後才讓孩子用。這孩子被母親教養出好習慣,先舀水洗頭洗臉,再舒舒服服地泡進去,用香皂和澡巾搓身體。小傢夥白白胖胖的一身小肥膘,坐到澡盆裡活生生的米其林寶寶。水麵上浮著小鴨子,飄啊飄地,小胖手時不時按兩下,孩子咯咯地笑。陶隱也不催他,隻在邊上看著,試著水涼了些就添些熱的進去。

陶泓倚著房門看了一會兒,悄悄地轉身下樓。

邵硯青正在洗最後一隻盤子,瞥見她腳步輕快地下樓梯,便知她心情好。果不其然,她三步兩步地踮腳跳過來勾他的腰。

她的手臂細白,由後攬著他的腰。手腕是柔軟的,水草似地將他纏得緊。很多次了,他不再因為她的偷襲而吃驚,卻總是因為那一彎的柔婉細膩而心尖發顫。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不,她是知道的,她這樣的狡猾,怎麼會不清楚?不然那纖纖長長的手指怎麼像長了眼睛一樣,總往他腰側間繞,一圈一圈地,撩得他半個身子都發麻。

盤子滑到洗碗池裡,他轉身去抓她。兩隻手都沾著泡沫,白花花,滑膩膩。她這時成了尾逃命的泥鰍,扭七扭八地要溜走。可他是誰?是抓這滑貨的一把好手。兩隻胳膊夾著她動彈不得。隻用肘彎的力氣就將她舉到一旁的流理台,往前一抵,將她圈在這方寸天地間。

「還跑。」作勢洶洶地,可聲音裡都是調侃戲謔。

她倒也乖,不哼不哈地,細細白白的手臂往他肩上一搭,刷著珠光粉色甲油的指尖垂在他胛骨上。宛如靡粉小花落到了那無骨柳枝梢,迎著風,嬌嬌軟軟地擺動著。

她是存心要撩他,這時說話都帶了絲懶意:「我這哪叫跑,分明是送上門。」這時也覺得他生得太高了些,明明她坐在流理台上還隻是與他平視著,體會不到半點居高臨下的感覺。可是他抵得這樣緊,又是這樣迫切,心裡不免有幾分得意。

他尋著她的狡猾氣味而來,嗅到幾絲的芬芳流露便湊上去含住。她沒躲避開來,嘴巴被他咬得發疼。他從來不講什麼技巧,也確實無從學起。隻是被她帶著,一次兩次地摸索。晨間曖昧的時候溫存無比,那時就極有耐性。像是吃纏在筷尖上的麥芽糖,一卷一卷地勾著,吞吃下去。如果是被她撩得惱羞成怒了,或是被逗得不得不發作了,就像現在這樣凶狠、急切。

他的心像一座淺眠的火山。她往裡丟一顆石頭就能噗噗地沸騰起來,緊接著翻滾著的岩漿噴薄而出,把她徹頭徹尾地淹沒掉。

聽到客廳傳來了動靜,知道是那一大一小下來了。她用指尖在他後頸皮肉上輕擰一下,「人下來了。」

他含糊地應了句:「下來就下來。」又要去捲她嘴裡的麥芽糖,哪怕把牙都甜掉了也沒關係。她又擰了他一下,這才忿忿不甘地鬆手,身體還僵著,嘴巴難得地撅了一下,嘟囔道:「每次都這樣……」

再再穿著嫩黃色的家居服,看著像顆新剝出的蛋黃,忽溜溜地就滾過來,「桃子姐姐,我要看獅子王。」孩子眼睛又尖,啊地叫起來:「桃子姐姐,你嘴巴好紅,是不是口紅塗壞了!」轉身通通通地跑去捧了紙巾盒過來,「先擦擦。」

這真是個貼心的小胖紙。陶泓愛得不行,蹲下來抱著他親了又親,「再再真乖呀!」再再有些忸怩地說:「有時候我媽媽也會塗壞口紅,她自己都不知道,都得我提醒她。」這時特別得意地扭頭看向陶隱,嚷道:「桃子叔叔都知道。」

陶隱一臉狗帶的表情。

陶泓帶再再去看動畫,邵硯青繼續洗那命運多舛的碟子。陶隱慢悠悠地過來,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在邊上看著。

能說什麼呀?又不是沒聞到空氣裡那瀰漫開來雌雄荷爾蒙撞擊的氣味,難道要道聲歉:「不好意思打斷你們,現在繼續吧。」——繼續個鬼啊!他還差一道菜沒學呢。

季楠喜歡吃蓮藕,特別喜歡甜膩軟糯的樒汁糯米藕。她捨不得花錢去館子裡吃正宗的,就在家做。做得不好,狗都嫌難吃。

邵硯青也不怕費時,反正這一大一小明天也走了,今晚陶泓肯定要陪小胖子不會來陪他。也就用了心去教,陶隱不像陶泓那樣懶散借口多,一道一道工序認真做下來。

浸糯米,洗藕節……

兩個男人對坐著,頭頂上一盞亮晃晃的燈。一人手裡一段藕節,把泡好的糯米填到藕孔裡,要填得不多不少。多了發脹,蒸出來樣子難看。少了發空,沒有那種飽滿的糯實感。得多做幾次,有了經驗才好把握。蒸好後切開,還要澆上桂花糖汁,油亮亮地香味撲鼻。咬在嘴裡粉糯甜蜜,藕斷絲連,纏纏綿綿……

陶隱一邊往藕孔裡填糯米,一邊胡思亂想著。冷不丁邵硯青問了他一句什麼,心裡想的那不可外道的齷齪心思就直接溜了出來:「——那就堵她的嘴。」幾乎是剛說完就想要咬%e8%88%8c頭,然而言出如覆水,咬斷%e8%88%8c頭也收不回來。於是肅了肅臉色,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彷彿剛才鬼上身,又或是別人幻聽。

邵硯青挑了挑眉毛,表示贊同:「有道理,吃人的嘴軟。」以後他的小桃紅要是發脾氣和他吵鬧,或是賭氣不和他說話,就多做些好吃的哄。

陶隱暗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麵前這人在某方麵真是很單純,堵女人的嘴最方便最好用的是什麼?當然是男人的嘴了。

如此不開化,難怪單身這麼久。

這一忙碌就到了半夜,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上樓。

陶泓趿著拖鞋站在樓梯口,披著頭髮揉著眼睛問道:「忙完了?」不待回答便上前將腦袋往邵硯青%e8%83%b8膛一靠,雙手環著他的腰,閉著眼睛嗚嗚地撒嬌:「要喝水。硯青,我要喝水。」

陶隱看著邵硯青就這麼把她打橫抱起來,一邊軟聲哄著一邊下樓。他也定在那處不動,拿眼睛往下看。隻見邵硯青把抱人到客廳的軟墊上放著,兌好了溫水餵著,喂完了連嘴巴也沒忘記擦,然後再打橫抱起來拾階而上。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目不斜視,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那自然流暢的動作,彷彿本該就是這樣的。

陶隱抿起嘴,嘴角微微上揚。

作者有話要說:  燒——大——排——真——好——吃——

這幾天在開預算會議,所以時間很少。

今天來不及話嘮了,扔個圖走人~

吃肉愉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44章 吃小硯青嗎?

陶隱帶著再再離開了,家裡又恢復了往日寧靜。陶泓有些不習慣,不過這陣子邵硯青的話倒是多,小動作也多了——似乎是多開了個竅。

陶泓摸了摸脖子,再往下一些的鎖骨上有他咬出的淺淺牙印。幸虧現在天涼,換上秋裝遮得嚴實,否則她老臉也掛不住。

中午吃的椰漿飯。

邵硯青一般會在天冷的時候釀酒,這時會買許多糯米。熟識的米糧行老闆給這老主顧捎了些細細瘦瘦的泰國絲苗米,他拿來給她做飯。

買來椰子,取汁取椰肉,打碎後濾出椰漿來。浸發的米放少許的鹽煲熟後加入椰漿攪拌,椰漿濃烈的香味揮發開,人都有些熏醉。

椰漿飯香甜,搭配上他做的燈籠辣椒醬,還有炸得酥脆的花生小魚乾和沙嗲牛肉串。一邊吃著一邊涕淚橫流,嗚嗚,好辣好辣,好棒好棒,點一萬個贊。

椰漿飯霸道的香味可以將人撩得幾近失儀,免不了有人探眼過來看看內容:哎呀呀這飯盒製作得真是用心,有肉有菜還有水果沙拉。好像每一次都是新的菜色,好幸福好幸福。有個能幹的男友太給力,嗯,他是做什麼的呀?多大了?本地人?有房嗎?什麼時候結婚呀?

陶泓微笑著,輕描淡寫地擋回去。人際關係有時很讓人厭煩,但是在龐大的社會架構體係裡又不可避免。除非和邵硯青一樣離群索居,否則仍是要費力去應付,畢竟要討生活啊。

再再回去後的第一個星期每天都給邵硯青打電話,小孩子表達能力有限,隻能說想念你啊,身體好不好呀,這類通用問候語。再多說兩句就漏餡兒,說好想吃蔥燒大排呀。小傢夥心思多,記得桃子叔叔向人學燒菜,就偷偷問有沒有教過這道。陶泓在邊上偷聽,笑得仰麵八叉毫無形象。

邵硯青一邊抓著她的腳丫子,一邊拿銼刀磨她腳趾甲。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歪著腦袋告訴再再:「肯定沒有!他就學了你媽媽喜歡吃的幾道菜。」然後突然哈哈笑了幾聲,說道:「對對對,他就是醉翁之意沒在酒。」

陶泓樂得直捶沙發,硬是搶過電話套孩子的話。再再畢竟年紀小,三兩下就把這幾天陶隱借口上門送溫暖實則當免費廚子的事給抖落乾淨。

掛了電話後陶泓一邊揩著笑出的眼淚,一邊感歎道:「陶隱那種脾氣,居然能放下`身段學做菜給人吃。愛情的力量真是太偉大了。」

邵硯青不滿地撓了撓她腳底,說:「當然偉大。我還從沒給人剪過腳趾甲呢,現在不也做了?怎麼樣客人,要不要加一套韓式美甲?」

她動動腳丫子,腳趾甲的邊緣已被修得圓潤。而他正欲伸手去取桌上的指甲油,她眼疾手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