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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澀 宅包 4313 字 1個月前

,然後把螢火蟲放進去,用透明紙糊封個口,再用針戳個小洞。」他比劃著,「關了燈,%e9%9b%9e蛋殼裡麵就有微微的光。我媽媽說這個是有典故的。」

「我知道。」好學生立刻舉手,「囊螢映雪。」

「可惜我是好奇,為了玩。本來螢火蟲生命就很短暫,過了一個晚上全死光了。」因為這個,老爺子大罵他和母親,說他們隻圖自己享樂完全不顧別個死活。母親隻是麻木地站著,年積月累地為自己的年少輕狂買單。

他繼續說道:「我很傷心,哭了好幾天。後來再沒見過螢火蟲,再也沒有了。不過如果碰上有人賣蛐蛐,我媽媽會給我買一隻。」

「蛐蛐我也買過。」她與他有了共同語言,似乎連童年的記憶都重疊一起,快樂地分享著,「就用拳頭大小的籠子裝著,一堆一堆地繫在一起,然後捆成一大團。被人用扁擔挑著上街,前一團吱吱吱,後一團嘰嘰嘰,可熱鬧了。我和陶隱一人一隻,放在窗台上吵得人睡不好覺,最後都放歸大自然了。現在根本看不到賣蛐蛐兒的了。」

「已經很久沒看到了。」他拖過她的手輕輕地%e5%90%bb著,「你喜歡的話,我去捉兩隻來。」

「你是不是還會編籠子?」

「那倒不會。」

「我隻是懷念而已。而且,蛐蛐也不好抓吧。」

「還好吧。不像金龜子,扔塊西瓜皮就能抓到。」

「我是用西瓜皮養知了,拿根棉線拴著到處遛。」她瞇著眼,「夏天會買很多西瓜,一切兩半,我和陶隱一人一半。挖著吃完了還能多頂帽子。」

「真浪費。」

「浪費什麼?」

「西瓜皮可以吃啊。」

她騰地坐起來,一臉震驚:「啊!喪心病狂。瓤都吃完了還不放過它,連皮都要吃掉!」

他手上使力一拽,她撲到他身上,半乾的長髮垂在他%e8%83%b8口,帶著薄荷的清爽氣味。她還在說,「西瓜皮都吃,你怎麼吃?怎麼吃?」他反身將她壓在竹椅上,雙臂撐起圈住她,難得唬起臉來,「再說,再說就吃掉你。」嘴巴上說著狠話,臉上卻帶著笑。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拇指掃過他長長的睫毛,「你威脅我。」他用臉去蹭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像隻討好人的小狗,眼睛也是濕漉漉地讓人心疼,「想吃掉你。」

「怎麼吃?」她眨眨眼,「拌西瓜皮吃掉?」

他笑得渾身都在抖,雙手撐著的竹椅嘎吱嘎吱響,「好主意。可以加多些糖和醋,酸酸甜甜的好開胃。」她抬手捂他的嘴,「不許說,不許說。」他笑得眼淚也要出來,騰出一隻手去拔她的爪子,「或者生抽和辣油?不不,用白糖涼拌就好,直接當甜點。」

她惱羞成怒仰起頭就要駁他,沒想到反而送上門去,被他的%e5%94%87%e8%88%8c逮個正著。他真是將時間把握得分秒不差,也是有了經驗,就這麼進進退退地逗弄著,雙手托在她的腦後,像是捧著易碎的珠寶。

稍稍分開些的時候呼吸都有些急促,可是都食髓知味,又黏黏糊糊地貼到了一起。她與他心口相貼,被熨燙得火熱。其實也有些不安,然而這個時候誰都無法叫停。

他又似山一樣傾下來,將她密密實實地籠住。這時他的手肘壓在她臉側,鼻尖在她臉上輕蹭,似乎要將她的氣味完全記住。她的手剛扶上他的腰,突然耳邊聽到一聲脆響,緊接著『辟哩啪啦』『卡啦卡嚓』——這張有些年頭的竹椅承不住兩個人的重量,這時骨斷架散,魂歸西天。

邵硯青顯然沒料到這種情況,但他反應還是很迅速,起身將她往上一提,整個兒地抱在懷裡。

這時旖旎的氣氛沒了,耳鬢廝磨的可能性也消失了。邵硯青一臉鬱鬱,皺著眉嘴巴微嘟著,像是才吃了一口的甜筒整個掉到了地上,那個心酸模樣。

她將頭埋在他%e8%83%b8口悶笑,「它是用生命在提醒我們要減肥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仍然忙成狗。。。。。

呃,看到有人提到排版的問題,我也很奇怪都是有WORD排版的,為毛別人貼上來時會行與行間空隙比我的大呢?

搞不明白啊。

這裡話,小桃已經快鬆口了,但想想,又收了回去,小青還得再等等啊~

今天不敢話嘮太多了,審計還在盯著。

這裡的乘涼景象,現在應該很少很少了吧,除了沒拆遷的老城區,或是一些仍保持著群居習慣的住宅區以外,很少會這樣躺著竹椅搖著蒲扇納涼了,現在都有空調了啊。而且,路邊灰塵也多。

以前納涼的時候會有賣冰棍的還有賣些小果食的流動攤,叫住買點零嘴。現在物質很豐富,不過有些記憶裡的東西,是永遠回不來了吧。

冰粉,好吃。這邊有家重慶牛肉米線店,招牌的除了牛肉米線外,就是紅糖冰粉。

大概是這模樣。不過裡麵或許不是冰粉呢~還是拿大瓷碗裝著,豪爽。

☆、第38章 吃西瓜皮嗎?

或許是肚子裡憋著悶氣,轉天邵硯青便買了西瓜回來。陶泓見他把瓜瓤挖了,用刀將淺綠色的瓜皮部分切下。切條,加鹽揉一揉,潷淨水份,再切成指甲蓋大小的小方塊。她眼疾手快地偷了一塊吃,鹹味,脆脆的。再偷一塊已是不易,他撐開五指罩在上頭,「還沒調好味呢,饞貓。」

她吮著手指頭,催促他快些。

其實也隻剩一道工序而已。簡單些的就落點麻油拌一拌,也可以加米醋和糖,再放冰箱一會兒,那個酸甜冰爽。她突發其想地用辣油拌進去,居然也還不錯。邵硯青在一旁笑罵她亂來,本來是清清爽爽的小家碧玉嘛,何必弄成噴火佳人。

剩下的西瓜瓤挑去籽,拌上一些白糖給她消暑。她吃得慢,到了後麵碗底一汪的西瓜汁,仰頭喝下大呼痛快。也會拿酸梅粉灑在上麵,酸酸甜甜地刺激味蕾。

休息的時候他們結伴出行,開著車子去海邊灘塗或是沿江近河。買回一袋袋帶泥的蟶子,買回一桶又一桶的小蟛蜞。

她自告奮勇要幫忙,於是被發配去洗蟶子。等他將兩桶蟛蜞處理好時,她仍在洗蟶子洗得不亦樂乎。看看這大小姐,兩個手指頭夾起一隻肥蟶,用力一擠,那頭伸出的兩隻觸管便往外滋滋地噴水。這一盆的迷你水槍,夠她玩一個週末的。

他看不下眼了。都要被吃掉了還要給人這麼折磨,太不人道。於是上前趕她:「一邊玩兒去。」她忿忿不平,「明明你也想玩。」見他瞪自己,立刻一臉哀怨,「說喜歡我呢,愛我愛得要燃燒起來了。現在為了盆蟶子就給我擺臉色!男人說話真是不可信。」

這大帽子扣得他險些直不起腰。她呀,就這張嘴巴厲害起來不饒人。真話假話一半一半,偏偏又情直意切,讓他一時分不出真假來。她還在唱作俱佳:「還說要煮一輩子菜給我吃呢,看來也不可信!才不吃呢。」

然而當廚房裡爆蒜蓉的香味飄出來時,她瞬間打臉,以光速衝了進去:「讓我先嘗嘗,讓我先嘗嘗!」你看看,這個女人嘴巴又刁心思又多人也狡猾,可到底軟肋被他給掐住了。

邵硯青是有幾分得意的。

陶泓偶爾會突發其想,讓他教自己用蕃茄做小兔子做小金魚,或是向他討教怎麼切出一條完美的蓑衣黃瓜。

這種功夫要日常練,而且拿刀切菜呀,養著指甲塗指甲花的姑娘怎麼做得來?陶泓悻悻作罷,一臉的失望失落。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邵硯青最見不得她這樣,於是分發她去剪豆芽。拿一把沉沉的鐵鑄小剪,將豆芽的兩端剪去。隻要中間,像根小小金箍棒。再把煮熟的%e9%9b%9e脯肉撕成絲,拌上汆過水的豆芽和切絲的蛋皮,用麻辣的醬料一淋就是道極美味的夏夜小菜。

他取%e9%9b%9e蛋的時候沒有將蛋殼打破,而是用筷子在上麵開了個小洞,把蛋黃蛋清倒出來,再用水將蛋殼洗淨,晾乾。陶泓以為他要實踐『螢囊映雪』,可最後收到的卻是個蛋殼不倒翁。

小青童鞋廢物利用的技能也是滿點啊。

陶泓托著不倒翁仔細端詳,其實就是倒些沙子進去,再滴一些蠟油凝固住,然後在%e9%9b%9e蛋上麵畫上眼睛鼻子嘴巴什麼的。

邵硯青畫得很簡單,兩顆黑豆眼,一條兩端往上的曲線。就是很多次她回頭看他時,他臉上的微笑神情。

陶泓拿手指在紅油印章台上輕碾一下,在兩顆黑豆眼下微印了印,還是樣的羞羞澀澀的模樣看著更可愛。

辦公電腦和家旁邊各放一個,什麼時候看都是好心情。

蟛蜞醬要在晴朗的好天氣做。

將蟛蜞們洗乾淨用高梁酒醃一醃,再用刀剁成塊,加入紅酒糟、糖、鹽之類的調味料,拌勻後放到小陶罐裡密封嚴實。邵硯青用的酒糟是自家釀酒時剩下的,紅艷艷的顏色,有著醉人的香氣。

「天冷的時候就可以做酒了。」他一勺一勺地將調味好的蟛蜞塊舀進罐子裡,「到時候多蒸些糯米,給你包甜飯團。」

做好的蟛蜞酥是味鮮美的江鮮小點,可以直接嚼著吃,也可以用來做海蜇皮的醮料。陶泓起初吃的時候並不習慣,高梁酒和酒糟糅和著去掉了蟛蜞的江腥氣,但它們的嗆辣與獨特香味並不易讓人接受。不過如果吃習慣了,倒是會有些上癮。

有一次她帶去公司,被同事們瞧見後紛紛舉箸分食,讚不絕口。有的還追著問這是在哪兒買的,她哪會把自家的小能手供出來。開玩笑,小能手很忙的,打理她的飯盒日常就耗時良多,哪能讓他再操勞。回去後卻是在他麵前得意炫耀,「他們嫉妒壞了。個個都沒好久沒吃到這樣料足味好的老東西了。」抬手送去一塊酥糖,誇獎他:「你真厲害。」

邵硯青也有虛榮心,小小的,極易滿足的。

「那當然。」

這樣吵吵鬧鬧地日復一日,直到蟬聲漸遠,已時至初秋。陶泓的工作得到肯定,有望再往上升一級,取代已經有跳槽意圖的經理。

開完晨會回到辦公室,同事指著她的手機說響了好幾遍。她看看,全是陶隱的來電。回拔過去,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卻久久無言。陶泓以為通訊線路故障,於是掛斷後又拔了回去。這次倒立即接起來,但仍沒有人說話,而是一陣呼呼的風聲。

陶泓皺眉,正要叫『陶隱』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咯咯的笑聲,還有弟弟氣急敗壞地吼聲:「再再,不準再跑了!」

「桃子叔叔,過來呀過來呀……啊哈哈哈哈哈…………」

陶泓把手機拿遠一些,仔細看了看屏幕,確實是陶隱的號碼。她這時表現出罕有的耐性,等著那頭的吵嘈漸漸平息下來。終於是陶隱接手了,喘得厲害:「陶泓,我去你那裡住幾天。」

「怎麼突然要來?」她慢吞吞地問道:「還有啊,剛才和你打打鬧鬧的小妖精是誰呢?你要和她談朋友我可不同意啊,聽聲音就知道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