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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

他一%e8%85%bf將傅鬱離踢飛,少年的身影在地上滾了兩滾,被言聿白抱住。兩個少年都掛了彩,狼狽的爬起來,提著劍警惕的盯著丹宿。

“我鬥玄樓向來是拿錢辦事,謝大人雖然可憐,但他又不給我錢,你拿他威脅我?”

丹宿揮了揮手,“不然你利落一點,剛好我也不怎麼喜歡他,你將他宰了吧,也免得我還要背這個瘸子回去。”

方翥:“……”

謝歲:“……”

言聿白鼻子上挨了一拳,此刻鼻血嘀嗒,他拿袖子擦了擦血,在後頭偷摸開口,循循善誘,“謝郎君,你看,他們草菅人命,根本就沒把你當一夥的,你這麼為端王賣命,值得嗎?”

謝歲:“……”值不值得先放在一邊,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到現在還在勸人,你這輩子是勸學看多了嗎?

丹宿雙手環%e8%83%b8,“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我不想同你們下死手,現在自己回牢房,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謝歲有些八卦的盯著丹宿,覺得這倆人之間有鬼。方翥比著刀的手橫在謝歲頸側,一動不動,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把這幾個小孩帶出去,現在將他們押回去那就是功虧一簣。

謝歲倒是淡定,他看著方翥橫在他脖子上的手,就算他如此混賬,如今又變成了累贅,此人也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這倒真讓他有些好奇這人同他兄長的關係了。

謝歲有兩位兄長,一個同父同母的嫡%e4%ba%b2兄長,一個東宮內的表兄。如果太子哥哥光風霽月,風趣幽默,%e4%ba%b2和有禮,那他的%e4%ba%b2哥就是一切的反義詞,陰沉,算計,惡毒,傷人,謝歲這輩子會的臟話全是同%e4%ba%b2哥對罵罵出來的。

平日裡他其實並不是很想想起這個倒黴哥哥,謝崢比他大了一輪,要是父%e4%ba%b2生的再遲一點,幾乎可以當他爹了。所以謝歲從小就有兩個爹,一個爹滿心政事,不近人情,一個爹表麵清正,實際喜歡整他,偏偏他一報複就會被父%e4%ba%b2抓包,而後就被提到祠堂跪著。

過的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他年少時的風流名聲多半是為了逃避回家所以傳出來的。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在心計上,他確實玩不過自己%e4%ba%b2哥,也懶得同他勾心鬥角。

不過方翥這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老古板居然會和他哥有往來,謝歲還挺意想不到。

“方大人。”謝歲身體稍微靠後,低聲道:“他不想殺你。”

方翥眉眼微動,並不言語,隨後,謝歲低聲道,“你撲過去,抱住他,彆讓他掙%e8%84%b1。”

方翥瞪大了眼睛,謝歲輕微抬手,按住了方翥的手腕,“我幫你,你幫我,如何?”

方翥:“………”

他瞪著謝歲,謝歲衝著他懶散一笑,下一刻,身體驟然前撲,像是在極端驚恐下撞上了刀口。

方翥悚然一驚,丹宿自然不可能看著謝歲死他麵前,即刻出手,一把握住了刀刃,劈手扔了短刀。血從指縫中轉瞬漫了出來,趁此時機,謝歲將方翥往對方懷裡一推,“發什麼呆,捆人啊!”

丹宿挑眉,下一刻,瘦弱文士的胳膊一下子箍在了他的脖頸上,死死鎖住。謝歲一腳踢在丹宿%e8%85%bf彎上,俯身將丹宿的背按住,衝著身後兩個驚呆的主角沒好氣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跑啊!”

沒想到謝歲同他們是一夥的,丹宿抬手去掰方翥的手指,打算卸了這條胳膊。還不等他動手,就聽得身前的謝歲道:“方先生年紀這麼大了,胳膊斷了,以後和我一樣寫不了字可怎麼辦?”

丹宿:“………”

他聞言動作稍有遲緩,隻一瞬,傅鬱離長劍出鞘,提著刀刃就刺過來。謝歲沒想到傅鬱離殺心如此之重,沒忍住罵了一聲,揮袖擋開兵刃,吼道:“殺什麼人?想被鬥玄樓的殺手追殺一輩子?還不快滾!”

傅鬱離對江湖門派一無所知,但不妨礙他被謝歲的目光唬住,他動作一頓,低聲道:“你們不走?”

“走個%e5%b1%81。我們一走,你們八百裡都逃不出去。”謝歲頭也不抬,“傅大公子,回去守你的金陵去吧,方先生若是配合,我保他不死。”

傅鬱離遲疑片刻,他仿若下定了某種決心,“說話算話,謝歲,算我欠你的。”

隨後他拉著言聿白頭也不回的逃進了山林內,失去了蹤影。

林木晃動,而在此刻的樹梢上。

葉一純側身貼在一處林木內,借著昏暗的光影看著場下的情景,袖劍蓄勢待發。

眼見丹宿不再掙紮,他方才在樹上換了個動作,繼續蹲著看戲。

王爺還說要他幫忙看著點,如果遇到危險,就將王妃撈出來。看這樣子,哪裡還用得著他去撈人啊。

不過看看日子,王爺也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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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裴珩在河邊稍微休整,他坐在火堆邊,借著火光看著行軍地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肩頭一沉,一個腦袋忽然湊了過來,“王爺,王爺,聽說你娶了個男老婆,怎麼樣,人長的好看嗎?溫不溫柔?腰軟不軟?性格好不好?”

裴珩盯著地圖頭也不抬,隨口道:“不溫柔,凶死了,是個祖宗。”

小弟頓時一臉同情,“這麼不好?那怎麼不乾脆把他休了?”

裴珩:“母%e4%ba%b2給我娶的,休不了。”

昭華長公主的行事作風,西北軍內大多是清楚的,聞言那高挑少年打了個哆嗦,想起曾經和裴珩一起被折騰的日子,不由得同情道:“沒事!王爺您從前一個人在京中孤立無援,此次待我們入京給你撐腰,誰再敢罵你,哥們兒帶著刀上他們門口堵著去。至於那硬塞來的王妃,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凶,一個小小文臣,再凶能有塞外的沙狼凶麼!王爺若是不喜歡,屆時我們就一麻袋將他一套,逼他自請下堂!”

裴珩聞言抬頭看了少年一眼,隨後沒好氣的抬手往他腦袋頂拍了一巴掌,“南橫,看你這麼熟練,在西京沒少套人麻袋是吧?”

南橫:“……”

“沒有,絕對沒有。”他猛搖頭,像是忽然矜持起來,“我論語都背了一半了,哪裡有時間出門打架?”

裴珩看他那心虛的樣子就知道沒少惹禍,不過懶得同他計較,調侃道:“我是管不住你了,說起來,南橫你今年也有十七了,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反正你對我成婚的事這麼關注,不然這樣,改日就讓母%e4%ba%b2從京中給你找個大家閨秀,好好管管你,如何?”

南橫:“……不不不……”

少年手晃出了殘影,裴珩嘲笑的推了他腦袋一下,單手收了地圖,隨後起身,“走了,去救你嫂子。”

第53章

監牢內的火勢越來越大了,半邊天幕都被燒紅,救火的聲音隔了老遠都能聽見。謝歲坐在地上喘氣,臉上是按住丹宿時對方掙紮打出來的青痕。

丹宿盤%e8%85%bf坐著,找了塊乾淨的布,正在慢悠悠的擦血。

另一側,方翥雙手環%e8%83%b8,眉頭緊蹙,一臉警惕的盯著他倆,沉默良久,“你們這是搞什麼玩意?”

謝歲:“同僚兄,方大人問你呢,這麼小心翼翼,芳心暗許很久了吧?”

丹宿一言難儘的看著謝歲,“謝大人,你不能因為你自己是斷袖,就覺得所有人都是斷袖。方大人對我有恩情,所以我不願對他下手,不是為了私情。”

謝歲:“……”實在是不好意思,身邊斷袖見多了,所以以為其他人都是斷袖。

“同僚兄你濃眉大眼的,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好漢!”謝歲拍拍丹宿的肩表示誇獎,被人嫌棄的拂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翥在旁側沉默片刻,“我不曾記得何時救過你。”

“殺手常有隱姓埋名的時候,方大人記不住是正常的。”丹宿起身,“今夜我不殺你,恩情已還。再有下次,我不會留手,你們好自為之。”

眼見丹宿要走,謝歲不由得喊道:“同僚兄,你放走姓傅的,就沒想過該如何向王爺交差?”

丹宿:“?”

“我放走傅鬱離?我何時放走他了?”青年腳步停住,他有些惱火的看著謝歲,“謝大人,我放你一碼,不代表你可以信口雌黃。”

謝歲從地上站起來,有些踉蹌的走到丹宿身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兄弟,我和方大人,兩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書生如何能夠阻攔的了你?你覺得傅鬱離跑了,你的責任不大麼?”

丹宿:“……”

“王爺若當真查到我們身上,屆時嚴刑拷問之下,我如此柔弱,必然是熬不住的。若是不小心將你供出去……”謝歲有些憂心的看著丹宿,“本來同僚兄你就是江湖中人,為端王辦了那麼多的事也不見給你封個一官半職的,反而臟活都丟給你做。”

“狡兔死,良狗烹,你我其實都是端王手中一顆隨時可以推出去頂罪的棋子啊。你看,你一個江湖人士,也沒什麼背景,就手下的亡命徒,待到端王登基,滅你們一個小小的鬥玄樓不就是輕而易舉?”

丹宿:“……所以?”

“所以,誰說我們放走了傅鬱離?”謝歲攤手,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青紫,又指了指方翥,“這不是方大人看我不爽,將我灌醉了,引到角落毆打,所幸為丹宿兄所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下我的小命了嘛?”

丹宿:“………”

“我們三人互相作證就是。”謝歲輕笑著將丹宿當拐杖,走到方翥身側拍拍肩,“兩位大哥彆這麼見外,如今我們三人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方大人放走了傅鬱離,同僚兄放了方大人一碼,我幫了方大人一把,若是當真被王爺發現,誰都討不了好,不若互幫互助,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方翥有些一言難儘的看著謝歲:“你混進來到底是為了乾什麼?”

“他們都排擠我,京城活不下去,打算來這邊混口飯吃。”謝歲擦了擦臉上的傷口,有些悲傷的搖搖頭,“可惜了,端王也是個扶不上牆的,此處也不宜久留。”

方翥:“………”

大概是沒見過這種類型的牆頭草,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梳理了一下頭緒,“你到底想乾什麼?殺了裴珩,你便是得罪了長公主和整個西北,他們不會放過你,不管誰登基,誰掌權,為了平息邊域的怒氣,都會殺你。你真是……糊塗。”

謝歲歎氣,“我有什麼辦法,我彆無選擇。昭華長公主讓我嫁給裴珩衝喜,我有家仇未報,不願困於內宅,殺裴珩是我唯一的出路。”

方翥:“那你現在打算如何?”

夜明星稀,謝歲一邊一個人,仿若杵了對拐,他悄聲道:“我要殺了端王。”

方翥:“…….”

丹宿:“……………”

很好,所以這是混不下去就殺老板。

丹宿被逗笑了,“你怎麼殺?今夜最後一個去天牢裡的人就是你,就算有我們作假,端王也未必會信你。況且就你現在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