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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愛了……”怪可怕的。

謝歲嗬嗬一笑,“你不懂,你不懂我對王爺的愛。”

然後長鞭一揮,看起來十分正常的加速,衣袍飄蕩,最後越來越快,騎著馬衝回了王府。

一路上紅袍少年縱馬揚鞭,目光堅毅,從京郊衝進京城,仿佛青山水墨裡撞入了一團彤日,依稀又有了幾分曾經謝家二少爺張揚明媚的樣子,將這晦暗的天氣都照亮了些許。

“好俊啊!”裴珩騎馬回來時聽見旁側小路上,有女子打著傘小聲嘀咕,“不知道那紅衣裳的小郎君是誰家的,瞧著怎麼有些眼熟呢。”

“有那麼俊嗎?”裴珩漫不經心的想,他腦子裡關於謝歲比較深刻的印象,一個是他穿過來時,睜眼第一麵,對方叉著腰一臉厭惡的警告他,不許在彆人背後說惡心話,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不過後來被他打回去,打成了熊貓眼。

再後來就是胭脂山,穿著粗布麻衣,他出去醒酒,看見有醉鬼欺負下人,本來都擼袖子打算上了,忽然看見那下人原地一蹦,將被子一蒙,開始打人,專踹下三路,張牙舞爪,凶得沒邊。

最近的印象就是,謝歲三番五次試圖爬床勾引,隻是功夫實在不到家,笨頭笨腦,看了隻讓人被嚇到,完全沒被勾引到。

裴珩歎氣,慢吞吞踱進王府裡。

何必呢,好好一個青春男高,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都不可愛了。

*

謝歲啪一下推開大門,他喘著粗氣,立刻找人給他送一桶洗澡水進屋子。下人沒見過他這麼急匆匆的樣子,以為有什麼急事,連忙將水備好送過來。

謝歲關上大門,甩開衣服,整個人浸在熱水中,剛一碰水就忍不住喘熄,他咬住手背將口中欲出的羞恥聲音堵住,額頭抵在木桶邊緣撞了兩下,保持清醒。

隨後有些惱怒的想,他師父真的越來越坑了!他都快懷疑是不是因為他讓林雁帶孩子沒給錢,所以對方在故意報複。

喂他□□有什麼用,有本事喂裴珩□□啊!灌他個十斤八斤神誌不清散,說不定他還能有機會強上,現在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捅他一刀,到時候還能賣慘。

如今藥也喝了,裴珩對他避之不及,除了丟臉,再沒有彆的效果。

謝歲胡亂洗了一把臉,水波清澈,他看著輕微晃動的水麵,將手伸了下去。

小五回來後,稍微修整一下,便坐在庭院外頭吃糕餅,順帶等謝歲傳喚。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在山林裡滾了一圈太累了,這個澡謝歲洗了有一柱香。

等他糕點都吃完了,房間門才吧嗒一下被拉開,少年公子紅著眼,披著件雪白的外袍喊他,“小五,過來幫我換桶水。”

小五拍拍手上的點心渣,“來了!”

他看著謝歲通紅的眼睛和鼻尖,懷疑他在洗澡的時候偷偷哭了一場。

唉,這就是愛情的苦。

小五提著桶,正欲去找人要熱水,卻聽謝歲叫他,“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幫我去提幾桶井水過來。”

“公子,你前些日子剛中了寒毒,井水涼寒,對你身體不好,加一兩桶熱水沒什麼的。”

“不用。”謝歲站在門口幽幽道:“我喜歡衝涼的,涼的降火。”

小五:“啊?”

五桶沁涼的井水澆在身上,謝歲打了個哆嗦,隻可惜收效甚微,他越來越熱,最重要的是….出不來!手都蹭紅了,還是不行。

他瞪著自己的身體,有些頭疼的捂住了腦袋。

淦,這到底是什麼鬼藥!他師父是想殺他滅口吧?

心中一團燥火越燒越猛,謝歲繼續乾活,半晌,他啪一下布巾丟在水裡,熬紅了眼。

他早年確實在坊間傳聞,有些藥不交合便不會停息,如果師父給他喂的真是這種,那他現在隻剩下兩個選擇。

一個是衝出去,抓住裴珩,然後強了!

謝歲捏住掌心。

隻是現在裴珩的性格很怪,而且這是王府,一堆護衛,他成功可能性極低。

再不然就是,他看向了桌子上放著的,他用來防身的匕首,刀刃銀亮,吹毛斷發。

謝歲咬牙,目露凶光。

實在不行,他就隻能棄車保帥,將這孽根,斬於刀下!

第24章

裴珩換了身衣裳,站在庭院外,看著葉五盤%e8%85%bf坐在小石墩上,雙手撐著頭看石桌上爬來爬去的螞蟻。

主臥房門緊閉,整個庭院裡安安靜靜的。

他走上前拍了拍葉五的背,“小五,謝歲情況如何?”

葉五起身老實道:“公子要了幾桶井水,已經泡了一個時辰了。”

裴珩:“………”人都快泡發了吧?

如今雖然已經是五月,但到底還是春天,井水寒涼,泡上太久,沒問題也得泡出問題。

他站在門口徘徊許久,想起葉一純同他說的話,到底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罷了,你出去一下,去找葉一純拿解藥,他要是沒有,你就盯著他做,不許他偷懶。”

葉五不是多話的人,裴珩吩咐了,他直接便跑去辦了。

隻剩下裴珩站在門口走來走去,有點猶豫。

苦晝短,葉一純說過,這不是一味普通的春/藥,藥效極烈,服用者隻需要兌酒嘗上一點,便可在床帷間享受極樂,夤夜不休,而且骨酥神迷,據說沒有特殊手段,很難解%e8%84%b1。

反正這藥異常霸道,是給花樓裡調/教不聽話的小倌用的,據說是隻能用後麵,不過葉一純沒喝過,具體效果不清楚。

但不管怎麼樣,謝歲他被人灌了一瓶,以這種純度的藥量,又過了這麼久,想必極不好受。

裴珩雖然對這個小斷袖沒什麼好感,但對方到底是因為他才被挾持,遭受無妄之災,身為老板,多少也要體恤一下下屬。

雖然謝歲騎馬的時候,看起來並不是很需要體恤的樣子。

裴珩走到門口,抬手欲敲門,手抬起來了又放下去。

萬一打擾了人家,豈不是尷尬?

他後退一步,房間裡實在是太安靜,他又有些擔心,畢竟謝歲身體不好,他要是暈過去了怎麼辦。

思前想後,裴珩趴在了窗戶上,默默戳了一個洞,朝裡頭看去。

地上散著謝歲那日穿的紅衣裳,看得出他%e8%84%b1衣服時的急切,屏風後,隱約可以聽到些許水聲,以及少年人壓抑的低喘。

他動靜真的很小,很克製。

裴珩聽到這聲音,不知為何,有種老父%e4%ba%b2抓包青春期大兒子辦事的尷尬感。正想著挪遠一點,給孩子一點時間,他再過來幫忙,忽然瞥見銀光一閃,隻見一隻濕漉漉的胳膊從浴桶裡急切的伸出來,撈了桌邊的匕首,便氣勢洶洶刺下去——

裴珩震驚,不至於,當真不至於,一個□□而已,解藥也已經在做了,小孩子家家不要這麼想不開啊!

他抬手一撞,哐當一聲,從窗戶外翻進來,大喊一聲,“住手!你在乾什麼!”

謝歲被嚇了一跳,刀尖割破手臂,空氣中瞬間散出一絲血腥味。

裴珩劈手奪過匕首,一把丟到窗戶外麵,把人從浴桶裡拎起來,上下檢查兩眼,還好,還好,沒有什麼大傷,隻胳膊上一條被刺破的淺痕,正順著水流往下滴血。

裴珩鬆了一口氣,他盯著木桶中穿著褻衣,渾身濕漉漉的少年,忍不住教育道:“不就是中了一點藥,你做什麼割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歲站在浴桶裡,一隻手被裴珩捏著,隻覺得青年的手指修長冰冷,一股麻癢從手腕皮膚接觸的地方一層層漫開,他後退一步,木桶內冰涼的井水飄蕩,衝刷過%e8%85%bf根,他壓下輕浮的呼吸,朝著裴珩笑了笑,輕聲道:“王爺,你方才在偷看。”

裴珩被抓包,眼神遊移,試圖逃跑。

“你想看什麼?”謝歲反手抓住裴珩的胳膊,死死拽住,驟然往後一倒,重新墜進浴桶裡,水花飛濺,他的聲音飄渺,像傳說中東海側勾人心魄的鮫人。

“王爺,你想偷聽什麼?”

裴珩一掌撐住木桶邊緣,沁涼的井水漫過他的衣袍,玄色的長袍貼在了身上,他半低著頭,水中的少年眼眶通紅,瞳孔卻黑沉如同深淵,雪白的胳膊探出來,圈住了裴珩的脖子,呼吸交錯。

“很喜歡聽我喘嗎?”

裴珩:“………”

裴珩覺得現在的場景有那麼些許不對勁,往常的謝歲其實所有觸碰和勾引,都是帶著試探性,他很慫,稍有風吹草動就重新縮回去了,偶爾有一瞬間會露出些許鋒芒,不過很快就被他狗裡狗氣的掩蓋。

而現在的謝歲,就像是完全丟掉了偽裝,鋒芒畢露,他的手一點也不軟,疤痕斑駁的手指圈住他的脖子,一點點往下沉,用著像是要將他拖進浴桶裡淹死一樣大的手勁。

手指滾燙,捏住了他的後脖頸,一點點摩挲,然後,濕漉漉的少年輕輕抬眼,水珠從他的眼睫上滾落,小心翼翼靠過來,%e5%94%87齒微張,輕聲道:“王爺。”

裴珩剛剛沐浴過,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從哪處園子經過時,拈花惹草沾上的。

青年長眉修目,有種屬於武人的俊朗,此刻似是被蠱惑,額頭緩緩垂下,仿若臣服。

就在謝歲要咬上裴珩%e5%94%87角時——啪嘰,謝歲的臉被捏住了。

一雙手擋在他麵前,默默將他的腦袋推開,“不應當,雖然我剛才的行為看起來很變態,但我並不是變態,我進來隻是擔心你是不是需要幫助而已。”

謝歲:“……………”

裴珩語重心長,勉強維持一下人設,“既然你沒問題,那本王就先行撤退了。”

“啊,對了!”裴珩湊到謝歲耳邊提醒,“聽大夫說,中毒後容易擼不出來,如果你也有這種病情,建議試試後麵,也許會比現在好一點。”

謝歲:“………………”

說完,裴珩深藏功與名,安慰性拍拍謝歲肩膀,試圖抬脖走人。隻是他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腦袋抬起來了,謝歲也跟著重新從水裡站起來了。

雪白的褻衣貼在身上,所有景況一覽無遺,裴珩扭過腦袋,“放手!”

謝歲冷笑一聲,磨了磨牙,“不放。”

他本來最近一段時間就過得窩火,更何況現在渾身上下裡裡外外,被藥物浸了個通透,燙的如同火燒,可以說是火上加火,怒上加怒。

他本來就不是斷袖,卻要裝成一個腦殘斷袖,撒嬌賣萌,作儘各種癡態討好他人。隻是裴珩並不領情,還一直戲弄他。

謝歲在裴珩這裡屢屢受挫,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現在好勝心一起,就很難再熄滅下去。

謝歲抓著裴珩的脖子不放,裴珩掰著他的手臂後仰,一時間房間內水聲四起,木桶震蕩,若是從窗戶看過去,簡直就是什麼凶殺案現場進行時。

謝歲咬牙:“王、爺!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裴珩奮力反抗,“我沒躲,我隻是想起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