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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搖散桌案。縱欲過度,虛耗%e8%85%bf軟,被人抬回寢殿。”

“荒唐!胡鬨!”女子一掌拍在桌案上,周邊頓時跪地一片。

昭華長公主看著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長眉緊蹙,氣得頭疼,“他便是如此攝政的?國事尚且處理不當,將心思全放在情愛上!”

“本宮教他的話,一句都不聽,隻會自作主張!如今連請安都不來了!”

“殿下息怒!小郎君久在邊疆,身邊無人,好不容易碰見個喜歡的,一時寵幸也是正常。”林姑姑連忙拍撫公主後背,“況且我也見了那孩子,是個乖巧怯懦的,性子無趣,隻有臉好,王爺年輕,喜歡些好顏色實屬正常。”

“過段時間興許就膩了。”

昭華長公主握拳,將紙條揉碎,“去,找人把那個元什麼,那個男寵給本宮帶過來,本宮倒要看看,生的什麼狐媚子模樣!”

“宮裡的人都懶得瞧上一眼,倒看上這不知名的小東西了!”

*

此刻,謝歲看著床邊熟睡的男人,他又看了看床邊的兩個暗衛,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正要說話,卻見其中一個暗衛抬手,以飛快的手速打出一段手語。

謝歲沒看懂,但不妨礙他點了點頭。

於是暗衛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從窗戶鑽走了。

謝歲:“…………”

裴珩雙手交錯,直挺挺躺在床上,陷入沉眠。

謝歲看了看,撈過被子角,給他蓋了一層,在旁邊躺下睡了。

很奇怪,今夜他沒做噩夢。

翌日。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往身側看了又看,右手邊的椅子還是空的。他麵無表情的將臉轉過來,看向底下。

大殿中,群臣靜寂,麵麵相覷,心思各異。

四月尾。

攝政王罷朝。

自裴珩攝政三月後,他首次沒在朝中出現。

半時辰後,鎮北王府派人過來通傳,王爺抱恙,下不來床了。不過折子還是照樣搬了上來,春闈一事定下,全權交由禮部處理。

這仿佛是某種信號……就像是,那個雷厲風行的掌權者,低頭服軟的示好。

此時,睡過頭的裴珩,瞪著床裡側的謝歲:“你為什麼不叫我?”

謝歲麵不改色:“自然是因為我睡著了。”

裴珩:“…………”

窗戶外,隱有鳥鳴,輕快雀躍。

床帳內,裴珩稍微起了一點點的身體又躺了下去。

謝歲單手撐頭:“珩哥哥,你不上朝了?”

裴珩:“上朝哪有陪心肝兒重要?”

青年拉住被子,蓋在%e8%83%b8口,麵帶微笑,安詳躺平。

“本王再睡兩個時辰,誰都不許叫我。”

第11章 【有添加】

謝歲從前院路過,瞧見王府會客的偏廳裡人來人往,一堆老頭在那坐著寒暄,格外熱鬨。

“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工部侍郎……”謝歲看著那群眼熟的老頭,不由得挑眉,“王爺隻是一日沒去,他們這是要在王府裡上朝了麼?”

小五看了眼偏廳,托著謝歲的胳膊將他帶遠了些,“一群老不修,見天的欺負主子,還有臉過來打秋風!”

“公子你且在此處站著不要走動,我去吩咐府上往他們茶裡下瀉藥!”

謝歲:“………”

小五一陣風似的跑了,謝歲看著少年靈敏的身影,拄著竹竿,默默走到一側的涼亭裡坐著吹風。

裴珩被那群老頭欺負……怎麼可能?隻要他手握兵權和小皇帝一天,他就不可能被欺負,頂天了整日批折子改的累些。

如今的朝廷反而是那群閣老應該更怕一些,他們得防備著裴珩,防備他忽然發難。一旦裴珩造反,朝廷中便隻剩下目前由蕭家統領,守衛皇室的兩萬羽林衛,和南邊端%e4%ba%b2王手裡的八萬東南府軍。

況且蕭家也不像是非要死守皇室的樣子,蕭鳳嶽前些時候不還在想辦法同裴珩勾搭,就算在他莊子裡鬨成那樣,最後也沒見他衝著裴珩發火。

如今北方雖然收複,但還並不穩定,這幾年窮兵黷武,南方幾乎被榨乾,百姓可以說是怨聲載道。

朝廷中再經不起內鬥了。

“謝、歲!”咬牙切齒的聲音。

謝歲抬眼看去,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蕭鳳岐一身火紅袍子,捧著方錦盒,站在走廊處瞪他。

他嘴角一勾,也不動彈,靠在涼亭的美人靠上,遙遙衝著少年揮手,“喲,小侯爺,好久不見,背上的傷可有好些?”

不說還好,提起來蕭鳳岐就來氣!他花了大價錢將謝歲撈出來,本來是為了給自己那群朋友出氣。結果被家裡人發現了不說,先是挨了父%e4%ba%b2一頓打,後來被發配到胭脂山禁足,謝歲同他打架的那一晚,將他傷口加重,讓他在言聿白麵前丟了好大的臉,回去後又被他兄長一頓訓,跪了三天祠堂才被放出來。

今日還被兄長強行使喚過來給裴珩賠罪。

賠個%e5%b1%81的罪!要他向裴珩卑躬屈膝,不可能!

隻不過這是在裴珩府中,蕭鳳岐自然不敢太過放肆。不管再怎麼生氣都隻能憋著,他盯著謝歲,仿佛要用眼神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謝歲泰然自若,甚至還有閒心衝著他笑。

蕭鳳岐:“.……”

大概是與謝歲犯衝,這兩個月來,他真的是倒黴透頂。反倒是謝歲,這混蛋不知討得了裴珩什麼好,比之從前精神許多,活像隻吃飽喝足,油光水滑的狐狸。

“你彆太囂張!”蕭鳳岐鄙夷道:“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若是被裴珩厭棄,你隻會比從前更慘。”

“多謝郎君提醒,奴婢曉得了。”謝歲矯揉造作道:“放心,我如今恩寵日隆,與王爺兩情相悅,珩哥哥待我如珠似寶,我倆日夜不離,往後我必然會想方設法,使儘渾身解數,不讓主君厭棄。”

蕭鳳岐瞪大了眼睛:“你……你怎能如此恬不知恥!”

謝歲一臉無辜:“有嗎?”

蕭鳳岐一揮袖子,像看到了什麼臟東西,大步走了。

謝歲老神在在坐著,慢悠悠揮手,表示不送。

*

“主子,六部派了人過來探望,現在全坐在側廳喝茶。”

裴珩躺在床上犯懶,他散著頭發,雙目緊閉,煩躁道,“不見!”

“主子,靖安候府的三公子說過來給您送重要東西。”

“東西留著,人可以滾了。”

“主子,那些大人們說攝政王貴體關乎國運,他們萬分擔心,今日不見到您就不走了。”

“那就跟他們說我死了!”裴珩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人。

侍衛:“好的。”

裴珩:“…………”

“滾回來!”他起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滿眼的紅血絲,“行了,把帶了禮物的那個帶去書房。其他的人再晾一個時辰。”

裴珩起床洗漱,他在房間裡隨手整理,頭發散開,也懶得束冠了,在桌子上隨手撿了隻木簪將頭發綰住,十分困倦的去應付人。

蕭鳳岐被人引進了書房,他一眼便發現了房間中除卻主案,還另外放了一張矮幾,筆墨紙硯工整放著,上頭還留有幾行不太工整的字跡。

落筆無力,多是手腕受過傷的緣故。

想來多半是謝歲的案。

裴珩竟然允許謝歲進書房。

蕭鳳岐有些恍惚的想,他腦子裡忽然便冒出來謝歲方才說的,他與裴珩兩情相悅,日夜不離。

默默將目光挪開,蕭鳳岐瞬間覺得不自在起來。

垂著眼,眼觀鼻,鼻觀心,他一個人站在房間裡等了大約有一刻鐘,方才聽見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蕭鳳嶽讓你來送何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很是沉冷的聲音,還帶了些許不耐,蕭鳳岐幾乎立刻判斷出了,裴珩如今同上次飲酒時那個稍顯和煦的貴公子不一樣,他今日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想起今日在王府門口看到的馬車,蕭鳳岐遲鈍的發現,他今天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高大的身影掠過他走向案首坐下,周身似是彌漫著塞北風雪,裴珩單手撐頭,雙眸微抬,是濃墨一般的黑,凝視人時如同黑雲壓頂,冷刀出鞘。

“說啊,彆廢話。”

關於裴珩在北疆征戰沙場的一些凶殘傳聞瞬間就被他想起。蕭鳳岐%e8%85%bf有些軟,他穩住心神,將手中巴掌大的盒子奉上去。

“王爺,家兄近日有軍務處理,特托我為您送來謝歲的身契。”

“身契?”裴珩想起來了,上次去胭脂山故意找茬,他把謝歲要過來後,蕭鳳嶽確實有說過把人身契送他來著,後來他將這件事忘了個乾淨。

還好,蕭鳳嶽記性不錯。

裴珩手指動了動,給了隨侍一個眼神,讓人將盒子接過來。

“嗯,勞煩你%e4%ba%b2自跑一趟了。”裴珩掃了一眼堂下的少年,對方像是被嚇到了,渾身僵硬,直挺挺站著。

裴珩搞不懂自己又沒殺人,又沒審訊,有什麼好畏懼的,遂有些無趣的彆過了眼睛。

哼,懶得同小孩打交道。

“東西本王已然收到,你可還有其他話要說?”

蕭鳳岐僵硬的搖了搖頭,他眼角一瞥,卻驟然發現裴珩頭發上的木簪似乎有些眼熟。

倒像是謝歲在蕭莊時綰發的那支。

蕭鳳岐:“………”

裴珩居然看上了謝歲?!攝政王未免也太不挑了些!

他腦子裡又冒出了謝歲方才坐在涼亭下的話,“我與王爺兩情相悅,他待我如珠似寶。”

他忽然想起,謝歲從前最是厭惡斷袖。

如今……其實也不過如此。

“若沒事那便退下吧。”裴珩蹙眉,開口提醒。

蕭鳳岐回神,行禮後恍恍惚惚的走了,像是被誰勾了魂似的。

*

謝歲在涼亭裡吹了會兒風。沒多久便看見小五喜滋滋跑回來。

謝歲:“成功了?”

“成功了。”小五比了一個手勢,“看在他們都是群老頭的份上,藥量不多,估計能跑上個三四趟茅廁吧!”

謝歲:“讓我看看!”

他們倆蹲在角落,果然,一盞茶的時間後,看見那群老頭開始挨個兒去廁所。有兩個撐不住的,已經找人攙扶著從偏廳撤了。

這法子損的要命,但確實好用。不過估摸著裴珩又得被他們私底下罵的狗血淋頭了。

管他的,債多不愁嘛!裴珩應當已經被罵習慣了。

兩人正蹲在那裡樂呢,忽然聽見一聲咳嗽。

謝歲緩緩轉身,便見林姑姑那張和煦的笑臉。

“元小郎君,在這裡看什麼呢?”謝歲的手被林姑姑一把籠住,隨後他便被熱切的拉了上來,“幾個老學究有什麼可瞧的?瞧你無聊的。過來王府多日,你可有出門去逛逛?”

謝歲緩緩搖頭,委屈道:“我還未出過府……從前被賣到京郊當奴婢,不得離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