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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真的嗎?】

ZYC:【……】

ZYC:【還在努力】

*

祁年忘了拿書包,晚自習下課前又回了教室一趟。

周硯辭見他一頭熱汗,拉著校服外套一個勁兒扇風,估計訓練的運動量不少。

等他緩了緩,這才問:“腰還好嗎?”

這一聲不大,剛好夠左右前後的人聽清。

餘向佑浮誇地捂住耳朵,大聲嚷嚷:“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仿佛受到刺激的兔子,祁年原地蹦起來,拿起手機的作業本就往他頭上敲了兩下。

“餘向佑!你要死!!?”

那中氣十足的模樣,看著是已無大礙了。

周硯辭的目光從他開合的%e5%94%87到紅彤彤的耳廓,到紅成一片的側頸,最後被他高抬的手臂攔下。

視線順著骨節透粉的手指打了個來回,周硯辭收回目光,意猶未儘地吞咽了下。

*

在誓師大會作為班級代表上台演講,那是自入學優秀新生代表演講之後的,高中三年最高的榮譽之一。

何況,當年的優秀新生花落周家,這還是金哲第一次有機會公開上台演講。

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向周硯辭道歉,光試想一下,他都快要崩潰了。

晚自習去了幾次體育館,終於讓他等到了隻身出來透氣的祁年。

祁年本來心情不錯地哼著小曲,一抬頭看到個蒼白的人影立在小樹林裡,眼下青黑一片,嚇人得很。

“……祁年。”金哲氣若遊絲,“看周硯辭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祁年抬了抬眉,沒說話。

金哲歎口氣,轉而開始賣慘:“這次月考我退步了兩名,不知道下學期還有沒有機會到誓師大會上演講。”

祁年不接茬,當即換了個處罰:“那你去學校的表白牆上澄清,讓表白牆置頂一個月。”

金哲憋了口氣:“……行。”

祁年單手抄著口袋,散漫地揮了下手:“那我回去訓練了,希望明天就能看到你的好消息。”

剛轉過身,又響起金哲的聲音:“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莫名其妙的問題。

祁年的心跳卻漏了拍,塞進來一個亂七八糟的毛線團。

金哲繼續問:“或者說,你在班上,有關係特彆好的女生嗎?”

“周硯辭願意討好你,肯定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除了你專業能力強能上個好大學,可能還有……”

“他喜歡你們班上的誰。”

“他一個理科輕鬆拿滿分的人,居然當了一個學期的地理和政治代表。曆史老師看他忙想換個課代表,但他堅決不讓。後來他選科,也沒選地理和政治,怎麼看都不是喜歡吧。”

“我想來想去,估計跟五六七班的人有關,去政史地辦公室送作業會經過那邊。”

“後來他又轉到了七班,聽說是他自己的要求。”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對手。

祁年深以為然,思緒飄忽。

之前,嚴崢嶸也說過來七班是周硯辭自己選的,%e4%ba%b2爹當班主任躲還來不及,可周硯辭偏偏來了七班,嚴崢嶸還向他打探過周硯辭喜歡的人。

祁年心裡的毛線團越解解越亂,氣急之下乾脆扔到一邊,踩兩腳不管了。

張了張嘴,又過了兩秒祁年才出聲:“你早點去表白牆投稿吧,我先走了。”

“……行。”

“彆管我沒提醒你。”

“他那種人,沒準在背後捅你刀子,表麵上跟你哥倆好,接過背地裡把你女朋友搶走了。”

“。”

越說越離譜。

他哪來的女朋友。

喜歡的人…也沒有。

*

一中萬能牆用旁觀者的口%e5%90%bb,將周硯辭和實驗班恩怨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周硯辭的成績是實打實的,給學校掙來的榮譽一個個也都是重量級,遭到同學眼紅嫉妒,倒也情有可原。

那些黑幕八卦,受過九年義務製教育的都能自己分辨出來,純屬子虛烏有。

最後總結。

一中萬能牆:【少年!勇敢地追愛吧!你衝冠一怒為藍顏,藍顏也會衝冠一怒為你!】

表白牆是兩位校草的頭號CP粉粉頭,經常刷表白牆的同學一看就知道,這條並未指名道姓的投稿肯定和兩位校草有關。

——上次實驗班和七班的籃球賽很激烈啊,據說是實驗班的人老找ZYC麻煩,QN才向他們宣戰的,還要求他們給ZYC道歉

——吃到這麼香的飯是信女一生行善積德應得的

——人在現場,QN因為受傷中途下場了,最後ZYC把他們一頓暴扣,傷得不比QN輕hhhhh

——?是不是我記憶出現了錯亂,他們誰是體育生來著?

——啊啊啊啊我懂了!!!!

——牆牆隻能說,放心大膽地嗑吧!!!但也不要懈怠了學習哦~努力!向學長們看齊![/奮鬥][/奮鬥]

……

在兼顧專業訓練的同時,祁年第二次月考的成績仍保持在了前二十名。

十二月底,氣溫也終於降了下來,在室內的體育館祁年也沒法穿著短褲到處晃了,寬鬆長褲嚴嚴實實罩住兩條%e8%85%bf。

每每洗澡想起周硯辭“健身不練%e8%85%bf”的話,仍舊心有餘悸。

最近他認真上課,課後也沒拜托周硯辭補習,兩人沒太多閒談的機會,國王的命令也有段時間沒觸發了。

周硯辭主動提了兩次幫忙補習,好在都是標準的問句,祁年自然拒絕得毫不拖泥帶水。

緊張但又充實的高三的生活總算步上正軌。

“上次球賽的事,我還要謝謝你。”夜深人靜之時,周硯辭打來電話,“明天周六,如果沒事的話,要不要出去玩?我請你吃飯。”

國王牌,久違了。

祁年閉了下眼:“等我兩分鐘,我媽在外麵喊我。”

言罷衝去客廳。

“媽,明天你能不能給我找點事做?現在立刻馬上,快安排我——”

“睡你的覺還不好?”蘇妤翻了個白眼,“你要找自己找吧,我要和你令儀阿姨出去玩。”

“那我也……”

“行啊,你問問硯辭,也叫上他一起。”

“。”

祁年回房關門。

床上的手機亮在那裡,電話仍沒掛斷。

“喂周硯辭……”

“嗯?”

聽筒裡的聲音來得太快,猝不及防,祁年還沒斟酌好措辭。

“唔……那個……”

他想了多久,難以忽視的呼吸聲就在他耳邊繚繞了多久,手機漏電似的,整個耳廓全被電得麻麻的。

“我明天沒事。”祁年認命,不玩白不玩,免費的飯不蹭白不蹭。左右他都不虧的。

“嗯。明天見。晚安。還有……”周硯辭說,“平安夜快樂。”

祁年心頭突地一跳。

雖然明天隻是一個普普通通難得放鬆的周六,貌似同時也是……聖誕節?

*

聖誕節當天中午,祁年和周硯辭在約好的餐廳見麵。

商場裡的人氣榜必吃餐廳,聖誕節又遇到周六,店裡生意火爆,周硯辭昨晚臨時訂位,隻遺憾訂到了大廳裡人來人往的位置。

毫無私密性可言,反倒讓祁年輕鬆下來。

“沒座了?那我們拚桌吧,拚桌也行……”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熟悉的女音輕快地鑽進耳裡。

“欸,年年?”

“……媽?”

說要和周令儀外出的蘇妤居然出現同一家餐廳裡,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巧得不能再巧。

對麵的周硯辭顯然也是沒想到,眼底流露出一絲愕然。

“原來你們認識?太好了,那兩位帥哥,你們拚個桌?”服務生說。

周硯辭聞言立刻起身,坐到祁年身邊,將一側並排的兩把椅子讓給兩位母%e4%ba%b2。

“原來是年年啊,你怎麼不早說?”周令儀笑了笑,與蘇妤咬耳朵,“硯辭他爸還以為他是要去約會呢,可緊張壞了,半天不肯放人。”

“啊……這樣啊。”蘇妤的目光在對麵兩個男生臉上滑過,極慢地挑起一個笑,有點耐人尋味的味道。

“吃吧,都多吃點,節日快樂啊。”

蘇妤轉而揚了揚手裡的果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你彆看崢嶸整天板著個臉,其實你是他在七班最喜歡的學生了,時不時就要在家裡念叨你幾句。他一直說,但凡你這年再努力一點提提文化成績,上清北都不是問題。”周令儀說,“他對你啊,就跟對硯辭一樣,愛之深,責之切。”

被閻羅王喜歡?祁年摸摸鼻尖,訕笑:“……那還是彆了吧?”

“好了,不說他了。”周令儀笑笑,給祁年夾了一筷子菜,“來,多吃點。”

祁年甜甜一笑:“謝謝阿姨~”

要說以前還是禮貌和對好友兒子的愛屋及烏居多,現在她是真對這個陽光開朗的孩子喜歡得不得了。

周令儀不是話多的人,然而找到機會就要和祁年說兩句,飯桌上剛安靜下來,她又開口邀請:“什麼時候再來我們家玩?之前都沒怎麼好好招待你。寒假再來我們家玩,怎麼樣?”

祁年沒立刻回答,筷子還含在嘴裡。

眉宇間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為難。

周硯辭看了看他,又看向母%e4%ba%b2:“班上還有幾個同學也想來玩,要不就一起吧。”

“那好呀,你們一起來玩。”

“那就這麼說定了。”周硯辭蓋棺定論,又是命令的口%e5%90%bb。

祁年閉眼的同時沒忍住嚼了下硬邦邦的筷子。

這國王牌果然不能不管。

而且到時候還有餘向佑他們幾個鬨騰聒噪的一起,可以幫自己分擔注意力,是一個絕佳的行動計劃機會,這回是真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了。

想到這裡,祁年展顏一笑:“好啊。”

定下寒假再聚,飯後兩位母%e4%ba%b2去逛街,閨蜜之間的聚會,兒子隻會礙事,祁年主動陪同她們也不樂意,一口回絕。

剩下祁年和周硯辭單獨站在商場裡。

明明周圍行人來來往往,嘈雜熱鬨,卻無法打破兩人周身一層無形的結界。

祁年在結界裡悶得渾身不自在。

“看電影嗎?”

聽到周硯辭的聲音,祁年抬頭,發現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電影院門口。

“行……”

祁年決定擺爛到底。一天很短的,閉閉眼就過去了。

對著電子屏選了電影,周硯辭去買票回來:“最早的兩點開場,還有半個多小時。吃不吃爆米花?”

“嗯……好啊。”祁年跟他一起去前台看了看,突然靈光一閃,“這裡的水賣得也太貴了吧。這樣,你排隊買爆米花,我去超市買兩瓶水。”

趕在國王開口前祁年便一溜煙兒地跑了。

逃跑的路上始終有若有若無的目光黏在後背上,直到拐彎下樓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