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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過了分。

“不行!!”俞向佑宛如一座巍峨山脈般擋在祁年麵前,振振有詞喝止道,“男女授受不%e4%ba%b2,女生不行不行。退退退!”

女同學的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厲害:“你倆才不行呢!”

俞向佑急得腦門冒汗:“不行就是不行!”

葉天揚補上他的話:“我們祁哥……名草有主了!”

見義勇為的女粉絲們霎時偃旗息鼓。

俞向佑扭過頭,剛吐出兩個字:“硯哥……”

周硯辭終於找到插手的機會,不由分說從他手裡接過祁年,拉著少年的胳膊環過自己後頸,輕輕鬆鬆拖著他的雙%e8%85%bf騰空。

看得俞向佑和葉天揚目瞪口呆,半天忘了跟上去。

“你帶手機了嗎?快拍!”

“拍了拍了!啊啊啊啊——”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他倆真養眼啊我艸!!”

“感覺學出來的石斑都淡了嗚嗚。”

“剛跑完八百的屍體暖暖的……”

俞向佑和葉天揚留在原地茫然地麵麵相覷。

“她們怎麼好像更興奮了?”

“不知道……但我好像也有點興奮起來了?”

*

醫務室裡。

祁年昏迷不醒,校醫隻能向周硯辭了解情況:“他怎麼回事?”

周硯辭卻猶豫不決。

垂了垂眸,看向床上滿頭熱汗的少年,半晌才輕輕開口:“因為跟彆人較勁跑太快……暈倒了。”

好在校醫沒繼續追問,給祁年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他吃午飯了吧?他有低血糖嗎?”

“吃了,沒有。”周硯辭回,“他是體育特長生,平時身體一直不錯。”

校醫琢磨片刻,注意到祁年臉上紅潮褪去後明顯的黑眼圈:“最近休息得不太好吧。”

這個問題,作為同桌的周硯辭並不能立刻給出準確的答案。

病床上祁年眼皮顫了顫,睜開眼。

剛好聽到校醫最後那句話。

這是他高中入學以來第一次來醫務室,麵對陌生的醫生,竟像回鄉見到%e4%ba%b2人一樣,險些熱淚盈眶。

他吸了下鼻子,眼巴巴地哼了兩聲:“嗯嗯!”

校醫被他看得有點頭皮發麻:“嗯……你這就是缺覺引起的虛弱,再加上劇烈運動,不暈也會有彆的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少熬夜,彆仗著年輕瞎折騰。”

“不是我不想……”祁年幽幽歎口氣,“老師,不是我不睡。”

還不是因為周硯辭!

周硯辭……

欸,周硯辭怎麼在這裡?

剛睡醒霧蒙蒙的桃花逐漸放大,後知後覺發現立在床邊的周硯辭。

“玩手機當然睡不著了。”校醫見怪不怪,“也少胡思亂想,彆去想些有的沒的。你是高中生,要以學習為重……”

周硯辭在一旁默默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的記憶力太好,從俞向佑那句口無遮攔的“名草有主”回想到他們說祁年暗戀未遂導致性情大變的事。

祁年最近的古怪也顯而易見。

國王牌的事祁年不敢直說,就嘟嘟囔囔地抱怨發泄:“要不是為了完成你布置的任務,我每天都熬夜學習。累死我了,連遊戲都沒勁兒打了。”

其實並不是周硯辭對他有偏見,但他耽於玩樂的形象深入人心。何況,他交上來的作業,看著也不太像熬夜認真學習的樣子。

周硯辭罕有如此不冷靜的時刻,祁年因為求而不得的女神而失眠的模樣占滿了他的腦子,嘴裡又苦又酸又澀,複雜得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晚上不睡覺,淨做壞事是吧。”

第08章

那種被神秘力量擊中天靈蓋的感覺又來了。

祁年現在熟能生巧,知道這是國王的命令生效了。

晚上做壞事……壞事……晚上……

什麼壞事?

先不提這個。

始作俑者就是周硯辭,這家夥居然不信他!還冤枉他!

“我真每天熬夜學習,作業我都是認真做的。”祁年炯炯有神的眼睛,折射出無比的堅定與嚴肅,“不信你問我媽!”

見周硯辭不語,想到他又不認識蘇妤,祁年改口:“不信你來我家看好吧。”

周硯辭:“……”

祁年自己提醒了自己,繼續自說自話:“哎,其實你可以來我家給我補習?在家地方大,我們能大聲說話,也不怕彆人吵。”

周硯辭卻沒頭沒尾來了句:“你感覺怎麼樣了?”

“啊?”祁年怔了下,眨眨眼,“哦……沒什麼事了,剛才昏迷的這幾分鐘,像睡了個午覺,我感覺現在還能再跑個八百。”

周硯辭說話還是沒頭沒尾:“你不用跟實驗班的人較勁。”

祁年:“嗯?”

算了。

笨蛋是真聽不懂含蓄委婉的話。

周硯辭平時拒絕示好的女生直截了當,這下卻怎麼都直白不起來,目光也飄到一邊的牆麵。

他想了想,改換話題:“你要不要請一節課的假,在這裡補個覺?”

祁年眼珠子轉了半圈:“啊……”

白眼球裡好幾道紅血絲。周硯辭抿抿%e5%94%87,替他了卻後顧之憂:“你到時候看我的筆記就行,我給你講,比上課效率更高。”

祁年努力克製想要上揚的嘴角:“那我……”

“嗯,你睡吧,我幫你去請假。”

“嗯嗯!”

祁年幸福地閉上眼。

體育課是周五下午的倒數第二節,再睡一覺就放學了,簡直完美。

*

祁年一直睡到夕陽西下。

今天不用上晚自習,同學們放學後成群結隊地回家,醫務室外邊的熱鬨嘈雜就沒斷過,卻絲毫不影響祁年的睡眠。

晚上做壞事……

宛如不散的鬼影陰森森鑽入夢中,祁年一個鯉魚打挺,帶著一頭冷汗從睡夢中驚醒。

“醒了啊?醒了就回去吧,放學了。”校醫說,“剛才你朋友還來了一趟,給你把書包拿過來了,看你還在睡就先走了。”

大窗戶像塗滿了金燦燦的顏料,晃眼得很。定睛再看,樺樹林後方一抹夕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墜,夜色自四麵八方緩慢地鋪陳而來。

祁年心不在焉,囫圇應了兩聲,撈起書包立刻回家。

*

樓梯拐角。

夕陽餘暉在兩步外急急刹車,沒能映入這昏暗的一隅。

少年長身頎立,不像祁年總是單肩挎包或是用手拎著,他的書包端端正正背在雙肩上,脊背清挺。

“你怎麼在這兒?”嚴崢嶸走過來,“那就一起回家吧,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

“聽說今天祁年上體育課暈倒了,是你把他背去醫務室的?”

“嗯。”

“祁年這孩子……”

周硯辭臉上毫無表情,%e8%83%b8膛裡卻悄悄懸起了一顆心。

“說他調皮搗蛋吧,但他其實從來不主動惹事。上課睡覺也主要是訓練太累。他是體育特長生,籃球打得好。七班除了你,可能隻有他一個有希望衝C9的。我第一次帶普通班,就指望他了。”

周硯辭微怔,原來父%e4%ba%b2對祁年抱有如此高的期待。

想想倒也有跡可循,嚴崢嶸對自己嚴苛對彆人同樣如此。自尊心極強,麵子就是他的命。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當他的兒子,考第一名是理所當然,第二名是一無是處。

他需要祁年給自己充麵子,所以才會嚴格要求祁年。好在祁年心大,不會被他辛辣的話語所中傷。

周硯辭垂著眼睛,一語未發。

嚴崢嶸也不需要他的回應,繼續說自己的:“彆的都無所謂,隻要他彆談戀愛影響學習訓練就行。”

周硯辭腳步稍頓,偏過頭。

“爸,其實……”

樓梯上方,邁出一條%e8%85%bf,然後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俊臉上驚訝一閃而逝,隨後是成倍的驚慌。

祁年捂住嘴,拉緊書包背帶,悄聲原路返回。

嚴崢嶸的注意力全在兒子身上:“嗯?其實什麼?”

周硯辭回神,繼續往樓下走了兩步。

“祁年最近失戀了,所以才魂不守舍。他的訓練恐怕也受到了影響,今天上課暈倒就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嚴崢嶸瞳孔驟縮,緊張的樣子就像聽聞自家白菜遭遇了蟲害:“什麼!?”

“爸,每個人情況不一樣。”周硯辭不緊不慢,“他靜不下心來,談戀愛有個人監督,他反而能專注堅持。如果對方成績還不錯,能激勵他、輔導他學習,他的成績沒準還能更上一層樓。”

“……?”

*

——晚上做壞事。

這條命令在大腦裡揮之不去,所幸“晚上”的時間限定相對籠統,祁年暫時還能自主控製身體,自己選擇“壞事”的種類。

祁年苦惱地抓抓頭發,在廚房門口晃了一圈。蘇妤哼著小曲專心做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祁年故意挑事:“媽,我吃零食吃飽了,晚上不想吃飯了。”

蘇妤頭也不回:“那我給你放冰箱明天吃。”

祁年默了默,轉而打開冰箱,拿出可樂喝了兩口,又放回去。

這還不得媽見打?

“嗯哼哼~”蘇妤被愉悅的歌聲籠罩,動作輕快地打開冰箱,無知無覺拿出那半瓶可樂,招呼祁年一聲,“你的可樂我用了啊,反正可樂%e9%b8%a1翅也是你吃。”

祁年:“。”

祁年圍著她煩了半天,終於嗅出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蘇妤做了一桌子四個菜,都夠他們母子吃兩頓了。

“媽……你又談戀愛了?”祁年問。

“才沒有。”蘇妤說,“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在網上新認識了一個朋友,今晚準備去和她夜爬,明天再回來。”

祁年眼睛瞪大。

“什麼……網友?還夜爬?媽!那多不靠譜啊!要是你遇到了危險我怎麼辦?”

蘇妤在桌上把手機推過來,不慌不忙安撫兒子:“她叫周令儀,跟我同齡,聽她說她也有個讀高中的兒子。我們愛好什麼的都很像,特彆合得來。”

祁年低頭看到手機上兩個女人的合照。

能生出他這樣的兒子,蘇妤的基因自是十分不賴,四十餘歲的年紀,走出去仍是高回頭率的大美人。而%e4%ba%b2昵地靠著她笑容溫婉的陌生女人,同樣被歲月格外優待。

“是女人啊……”祁年鬆了口氣,又皺起眉,“你已經和她見過了?你怎麼背著我偷偷出去見網友?”

“還不是你上次一大早就跑出去約會那天,你跑得那麼急,我哪有時間說?就簡單喝了個咖啡,今天夜爬也是早就約好的。”

祁年不知道該從反駁起,竟無言以對。

“周令儀周阿姨,你下次如果見到了要記得叫人啊。”

祁年仍有幾分不放心,把手機拿過來,仔細檢查上麵的女人。

分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卻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