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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

掌心在瘦削的脊背上摩挲幾下,楚辭的腦袋靠在季宴禮懷中,毛茸茸的頭發蹭了幾下他的%e8%83%b8口:“安慰你,現在好點了嗎?”

季宴禮心安理得地抱著楚辭,兩隻手緊緊環住楚辭精瘦的腰,他閉上眼睛,下巴抵上對方柔軟的發頂:“嗯......還差一點。”

窗外的寒風呼嘯,絲毫打破不了屋內兩人之間眷戀的溫存。

順水推舟般,今晚楚辭和季宴禮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退燒藥裡帶著點安眠成分,以至於吃下後沒多久,季宴禮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他的兩隻手死死攥住楚辭的手指,導致楚辭手心溢出一層淺薄的汗珠,他%e8%83%b8腔裡的心臟跳動得格外劇烈,震耳的聲音吵的他根本睡不著。

身旁的少年靠得太近了,楚辭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傾灑在自己的耳廓上,渾身的血管裡夾雜著燥熱,楚辭瞪大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彆想睡了。

隻是想跑也跑不掉,季宴禮抓他抓得太緊了,翻來覆去半天,眼睛適應了黑暗的楚辭轉過身,視線直勾勾停留在季宴禮的臉上。

目光從突出的眉骨一寸一寸下滑,季宴禮的長相沒有絲毫攻擊性,隻有那雙黑漆漆的狐狸眼,沒什麼情緒的時候讓人覺得無法接近,現在雙眼闔上,又將他身上的氣場融化許多,楚辭不自覺湊了過去,抬起手指點了點對方高挺的鼻梁。

“我還有句話沒跟你說呢。”柔軟的指腹滑到季宴禮的%e5%94%87角,“生日快樂。”

朦朧的夜色模糊了季宴禮的睡顏。

“你放心吧,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至少現在不會。”

說完,鬼使神差的,楚辭控製不住自己似的低下頭慢慢靠得更緊,接著在季宴禮的%e5%94%87上蜻蜓點水般貼了一下。

%e5%94%87瓣上軟綿綿的觸?感一瞬間侵入大腦,楚辭感覺自己整個人頭頂都在發燒,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下一秒,他的後腦勺悶得被人按住。

原本想要躲開的心思逃走,季宴禮仰起頭含住楚辭的%e5%94%87,藏在黑暗裡的那雙眼睛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

楚辭瞳孔驟然緊縮,他顯然沒有料到季宴禮會猝不及防來這一出。

“你、你根本沒睡?!”趁著交換呼吸的空隙,楚辭連忙吐出這麼一句,隻是後麵的話就變成了哼哼唧唧的氣音。

季宴禮垂下眼眸,專心致誌%e8%88%94舐幾下楚辭濕漉漉的%e5%94%87瓣:“你主動送上門來,我要是睡著不就徹底錯過了嗎?”

他說的理不直氣也壯,楚辭略微惱怒地拍了拍他的%e8%83%b8口,含含糊糊溢出兩個字:“變、態。”

楚辭毫無威懾力的稱呼讓季宴禮的心情更好了些。

他抓住對方不安分的手,接著往前一壓,加深了這個纏綿的%e5%90%bb。

沒有人說過不會離開他。

——隻有楚辭......是第一個。

第71章 愛情的苦

期末考試之後,能在學校待著的日子就那麼幾天,楚辭硬生生磨蹭到了最後,接著才打開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

而季宴禮站在一旁幫他,還順便往楚辭的行李箱裡塞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楚辭張開嘴正想拒絕,季宴禮便首先一步打斷他的話:“之前從家裡跑出來後,我爸說了這輩子都不讓我進家門。”

“你總不能這麼狠心看我流浪街頭吧。”

說著,季宴禮刻意咬住自己的下%e5%94%87,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楚辭默不作聲地看他。

他又不是傻的,隻要季宴禮開口,這間宿舍他想住住多久,說不定校長還會定時登門拜訪,順便在配一個全能型保姆來照顧他。

【這小子就是想賴著我。】

楚辭眯了眯眼,早已看穿季宴禮的所有心思。

對方鴉羽般的睫毛顫動幾下,再次看過來的目光顯得更加委屈,甚至霧氣朦朦的,像是馬上就要哭了。

楚辭閉了閉眼,很顯然,在裝可憐撒嬌這方麵,季宴禮已經學的純火爐青。

想擁抱的時候這樣,想牽手的時候這樣,想接%e5%90%bb的時候也這樣。

但楚辭必須承認,這一套對他來說幾乎是屢試不爽。

【我這是被季宴禮拿捏了嗎?】

楚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身旁的少年依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狗狗眼看他。

“行吧行吧。”楚辭還是妥協了,重新規劃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把剩下的東西全部裝進去後,還剩下一點空餘的位置給季宴禮裝衣服。

趁著對方整理的時間,楚辭站起身出門喝水,順便看了眼這間宿舍。

他的東西不多,所以即使收拾完拿走了,整間屋子看起來也和之前毫無區彆,不過他的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留戀。

楚辭在期末考試之後就跟王賀申請了退宿,畢竟他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家裡空蕩蕩的,以前不回家是害怕那個不要命的爹,現在他不在了,楚辭也沒什麼理由繼續待在宿舍。

“你下個學期不住校了?”

季宴禮從屋內走出來,十分自然地接過楚辭手中的水杯,揚起腦袋喝下一口,楚辭盯著那塊本來殘留著自己%e5%94%87痕的位置又被季宴禮的嘴%e5%94%87覆蓋,條件反射似的臉紅起來。

“嗯。”他點點頭,回答,“之前選擇住校是因為彆的原因,現在也沒什麼理由繼續住校。”

季宴禮慢慢將玻璃杯從自己%e5%94%87邊移開;“我記得你家離學校挺遠的,每天來來回回這樣,不麻煩嗎?”

“那間居民樓快要被拆了,本來就屬於不太穩固的危房,住進去的基本上都是些......”

楚辭頓了一下,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專門調查過,那棟居民樓本來早就該被拆掉,不知什麼原因政|府耽誤了下來,原來的住民全都搬走了,也沒有人管,所以此時住在裡麵的屬於是鳩占鵲巢,連房租都沒有給過。

他沒說完剩下的話,反而話鋒一轉;“不過政|府調查之後,發現能住在裡麵的大多是家庭情況十分困難的,甚至還有被子女棄養的老人,以及我這種......孤兒。”

“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趕我們走,允許我們再待一段時間,以及會給我們一半的拆遷款,所以我決定到時候在我打工的地方重新租一套房。”

季宴禮沉默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你想住在這裡的話就繼續住,沒必要這樣累著自己。”

楚辭搖搖頭:“學費和住宿費,我承擔不起。”

“之前不是跟王老師申請過貧困學生資助嗎?”季宴禮皺了下眉,“按道理說,學校應該不會按照規定收取你和普通學生一樣的費用。”

一說到這個,楚辭忍不住歎了口氣:“倒是申請過了,隻是結果到現在也沒拿到,而且之前不是說隻是讓我暫住在這裡,學校會另外安排宿舍嗎?”

“可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即使不明說季宴禮也知道他的意思。

這種靠著有權有勢家庭組成的學校就是如此,怎麼可能真的把楚辭這樣的學生放在眼裡。

“彆怕。”季宴禮抬起手,拍了拍楚辭的肩膀,“我再去跟王老師提一下。”

說著,季宴禮順勢拿出了手機。

楚辭卻伸出手迅速攔了下來。

他知道季宴禮家在這所學校裡地位很高,就連校長見了他父%e4%ba%b2都得禮讓幾分,不過終究是不能讓季宴禮插手的事,再有特權也得有底線,這種事情到最後會落得人儘皆知,不論是老師校長,就連彆的學生也會為此感到忿忿不平。◎思◎兔◎在◎線◎閱◎讀◎

“沒關係,我在咖啡店打工,再加上這一半的拆遷款,還沒到會被餓死的地步。”

“再說,你都幫我多少次了。”

季宴禮蹙著眉:“這是我自願的,想幫你是我的事情。”

他在關於楚辭方麵簡直固執地可怕。

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盯著楚辭,他執著的想要把楚辭留在身邊,離開一分一秒都會讓他感到格外不安。

楚辭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也許是之前和父母吵過一架的原因,季宴禮顯然很怕楚辭會遠離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楚辭對上他的眼睛,怕被對方理解錯意思而有些惱火。

他正想反駁,緊接著下一秒,季宴禮猝不及防軟了語氣:“我隻是很——心疼你。”

心疼你,所以想不顧一切地幫你。

楚辭呼吸一滯,仿佛一盆水澆在了他頭頂,連那句冒到嘴邊的“我有手有腳,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被強硬地咽了回去。

他垂下眼睫,往前走了幾步後,將腦袋靠在季宴禮的%e8%83%b8口,季宴禮抬起手揉揉他的後腦勺,眼底的神色柔和下來:“所以不要拒絕我,好嗎?”

%e8%83%b8腔裡的心臟一下一下飛速跳動著,空蕩蕩的心房像是全被季宴禮一個人占滿。

楚辭點了點頭,乖乖地“嗯”了一聲。

-

原主原來住的地方離市區很遠,光是坐車都得花費一個小時左右,且因為太遠沒有車願意送,楚辭隻能和季宴禮拎著行李箱去擠公交車。

身旁的大少爺坐公交車的機會倒是不多,慢吞吞的車速宛如晃來晃去的搖籃一般,靠近窗戶的楚辭一上車就開始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地像壓了塊石頭,腦袋一點一點,差點直接撞上前方硬邦邦的椅背。

季宴禮眼疾手快抬起手扶住楚辭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天邊被不太刺眼的陽光籠罩,空氣裡倒是依舊裹挾著散不開的冷寒。

季宴禮垂眸,看著楚辭高挺的鼻尖,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逐漸膨脹,他有些控製不住的興奮。

楚辭最終同意了和他住在一起的提議,換言之,自己馬上就要和楚辭同居了。

和住學校宿舍不同,他會和楚辭日日夜夜待在一起,一起出門一起回家,一起買菜做飯,一起躺在一張床上暢所欲言。

這是季宴禮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於是從上車開始一直持續到下車,他的嘴角都是高高揚起的。

楚辭睜開眼,季宴禮眼底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隻見懷中的少年疑惑地歪了下腦袋:“在笑什麼?”

季宴禮盯著他臉上殘留的紅痕,搖搖頭:“沒什麼,就是開心。”

慢悠悠的公交車逐漸駛出市區,周圍的街景一瞬間變得荒涼許多,車上的人大部分都在閉著眼睛睡覺,隻有季宴禮饒有興致地望著窗外,指著天邊飛過的幾隻麻雀。

楚辭迷迷糊糊地聽著,半個身子靠進季宴禮懷裡,他昨天在咖啡店打完了這個學期最後一份工,店長非要拉著他慶祝,愣是和楚辭聊到了淩晨一點。

最後還是季宴禮跑來接他,楚辭才有機會僥幸逃%e8%84%b1。

他掀起眼簾,望著身旁少年清晰的下頜角,鬼使神差般開口:“季宴禮,你是因為覺得自由,所以才這麼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