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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似乎真的被嗆的很嚴重,一張臉漲得通紅,太陽%e7%a9%b4的青筋暴起,咳到嗓子都快嘶啞了。

楚辭的%e5%94%87角僵住,回過神後,他連忙給季宴禮倒了杯水,推到季宴禮手邊,不斷地問道:“季宴禮你沒事吧?快喝點水!”

季宴禮沒辦法回答他,他的呼吸格外急促,一雙眼睛裡布滿血絲,僅僅抬眼看了一瞬楚辭,楚辭就被他這幅樣子嚇得愣住了。

也許是這邊動靜太大,引起了琴姐的注意,她著急忙慌走過來,見季宴禮咳得滿頭大汗後,詫異地問了一句:“哎呀!怎麼被辣成這樣?!”

說著,她迅速跑到冰櫃前拿出一瓶冰牛奶,塞到季宴禮手中:“快!快喝點解解辣!”

季宴禮乖乖點頭接過,連吸管都來不及插上,他一把撕開旁邊的封口,揚起腦袋“咕咚咕咚”將牛奶灌入胃裡。

琴姐在一旁拍著季宴禮的後背替他順氣,又轉過頭看著被嚇傻的楚辭,柔聲解釋道:“小禮從小就不能吃辣,我小時候不知道,哄著他吃過一次,結果那次也像這個樣子,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比你還害怕,直接哭著說小禮快不行了。”

隨著冰涼的牛奶滑入喉嚨,漸漸撫平那股灼燒的痛感,季宴禮總算緩過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牛奶,抬頭望向楚辭,眼角還帶著一絲水汽。

“彆怕。”季宴禮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還是在極力安撫楚辭,“我隻是吃不了辣而已,沒關係的。”

“什麼吃不了辣!”琴姐輕拍一下季宴禮的肩膀,語氣裡夾雜著不悅,“人家醫生都說啦,你那是辣椒過敏!”

季宴禮咽下一口唾沫,生怕對麵的楚辭想多那般,迅速補充道:“是輕度過敏。”

“過敏就是過敏。”琴姐皺起眉,掐了一把季宴禮的臉頰,可他太瘦了,臉頰上根本沒多少肉,“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不管多嚴重的過敏隻要發作就容易引起生命危險,你彆不當回事。”

說完,琴姐掃視一圈桌上的菜,疑惑地歪了下腦袋:“奇了怪了,我知道你吃不了辣椒,就連你朋友點的菜我都沒放多少辣,你吃的我更是一點沒放,怎麼會突然這樣……”

最後幾個字的音節輕飄飄落入楚辭耳中,楚辭垂在身前的雙手拽緊衣服,更心虛了。

【靠!我差點把主角害死!!】

【要是季宴禮在這裡不小心完了的話,那這本書的劇情豈不是走不下去了!!】

【楚辭!看看你做了什麼!!】

【你差點直接毀掉兩個人的幸福!】

【簡直罪該萬死!】

腦袋裡的小人來來回回將楚辭批鬥一番,他咬著下%e5%94%87垂下眼眸,糾結半晌後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挪到季宴禮身邊。

琴姐見季宴禮恢複後便又去幫忙,正好過了飯點時間,周圍的幾桌客人已經離開了餐廳,季宴禮仰起頭,默默盯著靠過來的楚辭,他的眼角仍然帶著一抹紅暈,可眼裡的神色異常溫柔。

楚辭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於是故意錯開目光,他注視著季宴禮%e8%a3%b8|露出來的鎖骨,突出清晰的骨骼藏在薄薄的皮膚之下,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看。

他鬆開緊咬的下%e5%94%87,紅潤的%e5%94%87瓣一張一合,楚辭低聲喃喃出三個字:“……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對辣椒過敏。”

楚辭悄悄抬起手指,拉著季宴禮的袖口晃了兩下,他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在季宴禮眼中到底有多可憐,眼前的少年上上下下掃視楚辭幾番,隨後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詢問:“你這是在道歉——”

“還是在撒嬌?”

他故意般將最後兩個字的音調拖長,楚辭聽季宴禮這麼說,思緒遲緩地愣怔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楚辭才反應過來,抓著季宴禮袖口的手突然收緊,狠狠磨了磨後槽牙。

【要不讓他死了算了。】

【我剛剛到底在愧疚什麼啊!!】

夾雜著怒火的心聲敲擊著季宴禮的耳膜,他的視線摩挲著楚辭臉頰上的紅暈,狡黠的狐狸眼眯了眯,接著,季宴禮臉上的表情猝不及防一變,他猛得彎下腰,又重重地咳嗽起來。

楚辭瞬間不淡定了,他連忙蹲下`身,一隻手握著季宴禮的手腕,秀氣的眉心緊緊皺起,擔憂地開口:“……季宴禮,你還沒緩過來嗎?”

他伸出手想去拿季宴禮將才喝過的牛奶,抬頭卻發現牛奶瓶已經空了,楚辭“蹭”一下站起來:“你等著,我去找琴姐!”

話音剛落,楚辭立馬轉身,隻是他前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就在這時,他的手瞬間被人從身後死死扣住,腳步被迫停下。

他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回過頭,正巧撞見季宴禮沒來得及收回的不懷好意的笑,楚辭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他這是又被季宴禮耍了!!

“還說不在乎我。”季宴禮彎起眉眼,指腹不老實地蹭了幾下楚辭的手心,他語氣不快不慢,但是每一個字都刻意地往楚辭心臟上砸,“你說,我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會不會哭啊?”

楚辭的眼睛頓時瞪大,一張臉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為什麼,覆蓋在上麵的紅暈顏色加深幾分。

【……誰管你啊!】

【你放心,要是你的葬禮上多哭幾聲能賺錢,我肯定把你哭到複活。】

【嘶不是——季宴禮真的有病吧!】

他皺著眉頭,用力扭動手腕企圖從季宴禮手中掙%e8%84%b1,即使每次都知道自己根本掙%e8%84%b1不了,楚辭還是要固執地反抗幾下。

“哭哭哭,我肯定哭。”楚辭咬著後槽牙,硬生生擠出一句話,“我會把蕎麥枕頭哭到發芽,而你就是我的養料。”

“但是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我一定活不下去。”

“畢竟你就像是圍繞在我身旁的空氣,沒有你,我怎麼能繼續活下去呢。”

這句話一出口,楚辭真的要發瘋了。

【信不信我拿個真空機把這個世界上的空氣全部抽乾淨!】

【一拳乾爆狗Buff!一拳乾爆狗Buff!】

他死命咬著自己的嘴%e5%94%87,強行忍著不讓自己爆發,忍得身體都在控製不住顫唞。

季宴禮好笑地看著楚辭一張臉憋到發紅,隨後,他主動鬆開楚辭的手,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時,季宴禮輕輕彎下腰,湊近楚辭,低聲道:“我隻是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

語氣裡夾雜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楚辭:“……”

我要殺了季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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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學校之後,楚辭真的開始了單方麵和季宴禮冷戰。

除了不理會季宴禮之外,楚辭甚至會故意從季宴禮座位旁路過,每走過一次,他都硬要對著季宴禮翻一次白眼。

季宴禮:“?”

……他眼睛抽筋了?

不過楚辭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為在那群季宴禮的愛慕者眼中,一下子成了赤|%e8%a3%b8%e8%a3%b8的挑釁。

於是楚辭感受到了四周投射過來的帶著怨氣的眼神。

他渾身一顫。

不敢再對著季宴禮翻白眼了。

磨磨蹭蹭挨到下午放學,楚辭為了自己不被季宴禮那群愛慕者追著騷擾,在下課鈴打響的一瞬間就背著書包衝出教室,即使現在和季宴禮住在同一屋簷下,可楚辭現在隻想和季宴禮當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季宴禮放學後一般會在教室裡耽擱一段時間,畢竟這個時間段他會被不少人借著討論作業問題為理由纏上,季宴禮不會厚著臉皮拒絕。

楚辭算準了他回宿舍的時間,隻要不和季宴禮走在一起,就不會有人將他和季宴禮聯係起來。

想到這裡,楚辭心安理得地背著書包在操場上繞圈。

橘紅色的霞光落在他的肩頭,楚辭垂下腦袋抬高%e8%85%bf踩著投射到地麵上的黑色影子,刺眼的光芒將他身上的白色校服染成淡淡的金色,裹挾著熱意的風從耳旁掠過,輕輕吹動鬢角的黑發。

突然,楚辭沒注意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另一個人,他埋著腦袋一頭撞上去,正好撞到對方硬邦邦的%e8%83%b8口,楚辭捂著腦袋無聲哀嚎,接著猛得抬起腦袋,去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攔自己的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

楚辭剛想發作,緊接著定睛一看,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彆人,而是早上遇到的柏譽。

高高大大的少年佇立在自己麵前,跟一堵人牆似的,楚辭瞄了兩眼他%e8%83%b8口明顯的肌肉,然後又迅速移開目光。

“……這不大%e8%88%94狗麼。”楚辭壓低嗓音,小聲地嘟囔一句。

“你說什麼?”

柏譽垂下眼眸,看著一隻手揉著額頭的瘦弱少年,對方說話聲音又小又輕,柏譽隻能聽見他發出的音節,卻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楚辭僵硬地扯動嘴角,搖搖頭:“沒什麼。”

接著他見柏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找自己有事,於是楚辭十分貼心地主動問道:“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說吧。”

柏譽睜大眼睛,一雙下垂的狗狗眼圓溜溜的,他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摸摸後腦勺:“原來被你看出來了啊……”

他抿抿嘴%e5%94%87,糾結的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繼續開口,柏譽在內心裡掙紮了好一會兒,然後如破罐子摔碎那般,說道:“其實……我確實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楚辭看著他這幅扭扭捏捏的模樣,和他高大猛男的外表對比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楚辭吸了口氣:“你說吧。”

“就是……就是……”

柏譽的臉紅了,即使並不是白皙的皮膚,楚辭依舊看出他的臉頰顏色深了一塊。

楚辭冷著臉,麵無表情看他,簡單明了地把柏譽的想法說了出來:“你是不是想要季宴禮的聯係方式?”

自己的小九九一下子被外人看破,柏譽害羞地幾乎要鑽進自己的籃球背心裡,他像渾身都是敏[gǎn]肌一般不自在地扭來扭去,甚至還刻意夾起了嗓子:“哎呀!你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

楚辭臉色更黑了,對方那副忸怩的樣子讓他莫名覺得不太舒服,連帶著語氣裡也夾雜著不善:“你就說是不是想要!”

“是!是!”柏譽被楚辭吼得一懵,“啊……也不是!”

楚辭閉閉眼,太陽%e7%a9%b4猛跳。

他伸出手:“手機拿來。”

柏譽眨眨眼:“乾什麼?”

“給你季宴禮的聯係方式。”

楚辭撇了下嘴角。

柏譽恍然大悟地“哦”了兩聲,拿出手機剛要遞給楚辭,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猝不及防把手機收了回去。

隻看見了一抹殘影的楚辭:“?”

“不、不能這樣!”柏譽結結巴巴地說,“我沒有經過季宴禮的同意,不能隨便加他。”

“要不這樣吧……”

柏譽從書包裡拿出一個乾乾淨淨的筆記本,撕下一頁後在上麵認真寫下一串數字,然後塞給了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