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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76 字 1個月前

床架上。

難不成自己昨夜喝醉了酒,跟週三娘做了那男女之事?蕭弘一想到這個,耳朵裡就嗡嗡地響。他這會兒非常後悔,昨天晚上光顧著跟周良娣聊天,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直到後麵人事不省。以至於有可能跟周良娣做了那種事情。

他一邊想著這種可能性,一邊快速地拿下床架上搭著的衣裳穿上。

周良娣坐在床上看蕭弘手忙腳亂地穿衣裳,眼眸裡有笑意,更有得意。

穿好衣裳好,他回頭望著周良娣,問:「週三娘,我問你,昨兒晚上,我跟你是不是……」

周良娣咬著%e5%94%87,低下頭,非常羞澀地說:「殿下,臣妾非常榮幸能得殿下|寵|愛。」

蕭弘腦子裡頭又轟然一聲響,他覺得自己口乾得更厲害了。

想了想,他扔下周良娣大步往外走,拉開殿門,迎麵就是一陣冷風冷雨。深秋的早晨,又下著雨,撲麵而來的空氣使得他不自禁地打了冷戰。顧不得找傘,蕭弘頂著雨往外跑。

周良娣卻慢慢從床上下來,斂了臉上的得色,從被褥裡翻出一張染了血的絹帕,又找了個木匣子給裝了起來,想著等一會兒皇太子妃命人來拿這個落紅時,就給她看。從此以後,她可是皇太孫的人了,皇太孫妃究竟還是沒有霸住蕭三郎。她一定想不到吧,自己還是蕭三郎認識的故人,她就知道,隻要蕭三郎一見到自己,一定不會拒絕自己陪著他的……

謝妙容早起正在用牛奶%e9%9b%9e蛋呢,見到蕭弘披散著發,全身濕透,看起來異常狼狽地跑進殿中來了。

她微微吃驚,看他一眼,又繼續用瓷勺舀牛奶喝,一手拿著個煮%e9%9b%9e蛋在吃,好一會兒才頭也不抬地問他:「你這是怎麼了?跟個落湯%e9%9b%9e一樣地跑回來了?」

蕭弘盯著謝妙容看,他咬著薄%e5%94%87,一臉的愧色。他沒有看到她紅腫的眼,沒有看到她痛苦的神色,她就像是她平常早起的樣子。

於是他鬆了口氣,可又莫名覺得失落。

☆、第248章 24.8

「吃朝食沒有,沒有吃就坐下吃點兒。」謝妙容抬起頭對蕭弘道。

「……好。」蕭弘沒料到妻子還叫他吃早飯,就跟平時一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樣一來,他心中的不安卻更甚。

謝妙容又看他一眼,說:「瞧你這一身兒濕漉漉的,去浴室洗洗換個衣裳,再出來吃朝食。你吃什麼?吃粥,還是吃我這個?」

「吃粥吧。」蕭弘打了個寒戰道,他一路跑來,剛剛頭腦發熱沒覺得冷,現在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寒意入體了,「那我先去洗一洗。」

他說完,往內室裡麵的浴室走。

搬進東宮後,在兩人的臥室裡麵,相鄰的一間也修造了浴室,在洗浴方麵,蕭弘已經被謝妙容影響了。習慣於沐浴,而且是習慣於在浴室裡沐浴,身旁不需要任何人伺候。他自己去在內室的箱櫃裡找了換洗衣裳,逕直進浴室裡去放熱水沐浴。在浴桶裡泡著的時候,他使勁兒去回想昨晚到底有沒有跟周良娣發生男女關係。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他唯一隻記得最後自己醉倒在她那裡,喝了一碗醒酒湯後就什麼也記不得了。再醒來就已經天亮了,而自己也跟周良娣躺在床上,周良娣沒穿衣裳,自己也是赤條條的。反正從眼睛裡看到的是發生了些什麼一樣。可是不能啊,他記得昨晚都沒有對週三娘產生過興趣。當時留下來吃飯,也是看在她是自己小時候認識的玩伴而已。

況且,他從來就沒有過這種酒後亂性的事情。即便是跟自己的妻子,要是喝得爛醉如泥,他一般都不會碰她。

所以,他覺得自己問周良娣時,她說的那個話恐怕不能當真。要是沒有的話,他就會坦然麵對妻子了。想起自己的妻子懷著身孕呢,他要是在這種時候胡作非為,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甚至沒臉見來年就會出生的孩子們。

蕭弘存著這種僥倖的心理,洗浴完了,擦乾了頭髮和身體,穿上了乾淨的衣裳出來,走到外頭去,看到飯桌上已經擺好了白粥,還有謝妙容春天的時候給他做的醬菜,是以前的他的|%e4%b9%b3|母阿藍的做的那種口味。

自從大齊建立之後,蕭弘的|%e4%b9%b3|母阿藍也得到了許多的賞賜,有了自己的宅邸,以前謝妙容安排給她的義子娶了媳婦兒,生了好幾個孩子。那義子夫妻都挺孝順阿藍。蕭弘曾經去探望阿藍,告訴了她關於阿竹的事情。阿藍聽了,沉默了半響,最後說阿竹是罪有應得,誰叫她太貪心。

昨晚喝醉了,肚子裡都是酒,蕭弘這會兒看到桌上那些粥菜,忍不住食指大動。

坐下去,蕭弘連吃了三碗粥才停下來,謝妙容見狀淡淡道:「周良娣連朝食也不叫人給你準備麼?」

「我根本就不想在她那裡吃朝食。」蕭弘放下牙箸說。

「這是不是僑情?你不想在她那裡吃朝食,怎麼會同意在她那裡吃晚膳呢?」

「你不知道,昨晚我回東宮,被我母妃攔下了,她硬拉著我去周良娣那裡。結果,到了那裡,我發現周良娣竟然是我小時候認識的玩伴兒,所以就坐下來跟她一起聊聊以前的事情,順便吃飯。不知不覺喝多了,就沒有能走回來。」

原來那個周良娣竟然是丈夫小時候就認識的人,這樣一來的話,丈夫對她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拒絕的。其實這樣的人,比謝妙容想像中的美若天仙的女人還要厲害。更厲害的是,她要是被丈夫|寵|幸了,就要比一般的女人在丈夫心裡更覺得親切。她其實很想問丈夫,沒有能走回來,就是睡在那裡了,可有沒有發生關係呢?

但是這種話謝妙容卻覺得說不出口,白癡也知道一個男人酒醉後睡在側室的屋子裡會發生什麼。自己去問也是太可笑了。

她垂眸下去,將碗裡的牛奶喝完,放下瓷勺,看向蕭弘,托起下巴,說了個:「所以……」

蕭弘哽了一下,他當然明白妻子嘴|巴裡的那個「所以」的意思,他想了想,道:「我就想跟你說,我昨晚其實想你,想著你肚子裡的孩子,想回來,你也不會相信,還會說我僑情對不對?我今早起來,發現周良娣躺在我身邊,但是我的確記不得昨晚喝醉後跟她做什麼了……」

謝妙容哼笑一聲,不語。

蕭弘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相信,他也不好再解釋了。反正,他打算以後都不去周良娣那裡就行了,或者他這就住到勁弩騎兵營裡麵去,這樣他的母親也沒法逼他了,又或者即便回宮看妻子,也不在宮中過夜。隻不過,他覺得這樣有些對不起妻子,妻子懷著身孕,本來他這個丈夫是該每天陪在她身邊,讓她心情愉快的。

「十五娘,我打算最近住到勁弩騎兵營裡去,正好新建的這支軍隊,事情多。」最後,他還是想著暫且避一下那個周良媛,還有他母妃,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他找麻煩。

謝妙容也能想到蕭弘為什麼要去軍營裡住,那什麼事兒多都是借口,他是不喜歡家裡麵的事情煩他,不喜歡她這個妻子給她壓力,不喜歡那些側室糾|纏他。△思△兔△網△

有時候,謝妙容也覺得蕭弘這樣的男人真可憐,內宅的女人們給他的壓力真不少。而他呢,方方麵麵都要照顧到,又不能太任性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最後,沒辦法就隻能逃避了。

「好吧,你住到軍營裡去清靜清靜也好,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什麼時候想我跟我肚子裡的孩子,再回來也行。」謝妙容撫著自己的肚子幽幽道。

蕭弘站起來,走到謝妙容身邊,蹲下去,將耳朵輕輕地貼放在她肚子上,閉上眼,傾聽妻子肚子裡的小生命的心跳。

謝妙容抬起手,輕輕扶著他的頭,他好看的臉……

莫名地,丈夫昨晚留在了周良娣那裡,她卻恨不起來他。從他要搬到軍營裡去住,她可以猜想,或者如他所說的那樣,他隻是醉了睡在了那裡。一個男人,甚至一個女人,又或者一個人,一輩子哪可能一點兒錯都不犯。她不會把丈夫看成仇人,畢竟她跟他很小就認識了,兩人又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他們已經有一個孩子了,他們也失去過一個孩子,很快,他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即便做不成愛侶,她也想待他如親人,還是很親的那種。

忠誠不二是一種美好的品格,但不代表是一種人生裡必須要具備的東西。

人有時候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做不到不犯錯,但作為愛人,作為親人,是不應該把犯錯的人推開的。如果連改正的機會也不給對方,這對對方太殘忍,也對對方不公平,不原諒有時候是雙刃劍,會傷到自己。

也許,蕭弘隻不過是犯了一次錯而已,謝妙容想,除非,他真得是戀上了另一個女人,他對自己毫無眷戀了,自己才會對他如陌生人。隻為了保留少許的自我的尊嚴,不會輸得裡子麵子都沒了。

——

蕭弘最終還是搬去了勁弩騎兵營裡麵住,扔下了懷著身孕的謝妙容,逃避開他的母妃,還有後宮裡的那些側室。

這一去,超過了半個月都沒回宮。

謝妙容倒還算淡定,每日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現在她什麼都不願意去多想,隻想著養好身子,顧著自己肚子裡懷著的孩子。可有時候午夜夢迴,也難免會想起丈夫,不免低徊。

她這裡平靜,不代表別的人可以平靜。因為她大著肚子懷著身孕,所以無論是皇太子妃孔氏那裡,還是皇後孔氏那裡,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於是她每日起來,吃過了早飯,就在庭院裡逛一逛。謝妙容沒有去皇宮的禦花園散步,主要還是不想遇到以周良娣為首的那四個蕭弘的側室,也不是怕跟她們言語上起衝突,主要是她覺得自己懷著孩子,跟那些人打照麵,萬一出個什麼她都無法預測的意外,那她的孩子出事了怎麼辦。經過了第一次被阿竹整得掉孩子,現在的謝妙容已經有心理陰影了,懷上孩子後格外小心。

早晚兩次在東宮屬於謝妙容和蕭弘的宮室的庭院裡散了步後,她接著回去看會兒書,自己打下棋譜,再有空,便讓阿豆和阿蟲陪著給孩子做點兒小衣服,小鞋什麼的。她的女紅很一般,但是做女紅的時候,跟著周圍的宮婢,比如阿豆和阿蟲等人說說笑笑,倒也能打發時間。於是日子就這麼日復一日地過下去。。

可是周良娣卻已經去找過皇太子妃孔氏,還有皇後周氏幾次了,她抱怨說皇太孫太不解風|情了,為何|寵|幸了她一|夜就不來了。事情不該是這樣,這裡頭一定有什麼原因。她暗指一定是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