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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20 字 1個月前

,他起身下樓去,走到樓梯上,他又折回去對陸雁說:「投宿在阿兄家的容家兄妹,兄長不必對他們太好。」

陸雁抬頭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鶯說得含糊:「我總覺著他們不太像是真正的做買賣的漢地商人。」

「不是漢地商人?難不成他們是漢人的奸細?」陸雁神色一變道。

「總之,阿兄,他們在你家住著這幾日,你可以留心一下他們都做些什麼,可和別的人有來往。我也但願是我猜錯了。」陸鶯低聲道。

陸雁眼珠子轉了幾下,最後道:「行了,你走吧,我知道了。」

——

次日起來,謝妙容和阿石等人碰頭,就按照原計劃拉著貨物出去做買賣,在路上,阿石就把昨天半夜跟周坦碰麵商量的如何營救蕭弘的法子跟謝妙容說了。

據周坦打聽到的消息,這個陸溪魚除了喜歡收集美男做男.寵.兼侍衛,還喜歡收集一樣東西,那就是出自東方的珍珠,並且她最喜歡黑色的珍珠。所以,他建議謝妙容和阿石可以帶些黑珍珠去求見陸溪魚,想必陸溪魚一定會見他們。

等到見了陸溪魚,謝妙容就有機會見到蕭弘。

然後蕭弘見到了謝妙容,到底他是個什麼情況,謝妙容也就應該能瞭解了。若是蕭弘認出了謝妙容,那樣他就會有反應,到時候他也許會主動和謝妙容聯繫。

可要是蕭弘在見到謝妙容後毫無表示,那麼他們就要想辦法潛入陸洞寨主的石樓,將蕭弘給綁走。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進入陸洞寨主的石樓,去見陸溪魚都是必要的。畢竟就算是後一種情況,也需要阿石進入石樓去探路,以便後麵採取行動時,不會因為對地形不熟悉而兩眼一抹黑導致失手。

「黑珍珠?幸好,咱們臨來之前,專門準備了些很受這邊土人喜歡的珍珠,金色的有十幾顆,這個黑色的也有幾十顆,品相還不錯。那接下來,咱們上午換些貨,下午就去陸洞寨主的石樓求見陸溪魚,但願她真會因為喜歡收集黑色的珍珠而見我們。」

「我想,周將軍打探的消息不會有錯,畢竟這是賀牛說的。咱們下晌去的時候帶上賀牛。」

「行。」

這麼決定之後,謝妙容由阿石陪著,一行人拉著貨出去在陸洞的寨子中一邊溜躂一邊換貨。

很快到了晌午,眾人略微歇息了一下吃了點兒乾糧喝了些水後,賀牛不知道從那裡走過來跟謝妙容等人碰了麵。接著三人就按照商量好的,拉上了三匹馬往陸洞最高處的那座屬於陸洞寨主的白色石樓走。剩下的人則是留在原地繼續跟陸洞的土人換貨。

隨著越來越接近那座恢弘的石頭建築,謝妙容竟然越來越緊張,她必須承認,她穿前穿後,一共加起來活了三十多年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主要是對於要見到所愛的人,以及失而復得,還有他到底怎麼了的疑惑,這幾種心思交替縈繞她心間,讓她無法淡定。

站在陸洞寨主的石樓前,謝妙容深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賀牛則上前去跟石樓前的屬於陸洞寨主的私兵搭話,他從身上的包袱裡摸出來一些小塊的燻肉奉上,幾個私兵收了東西,就有人跑進去,看樣子是去傳話去了。

賀牛就走回來,告訴謝妙容:「他們答應進去幫我們傳話給他們的小洞主。」

「小洞主?你是說陸溪魚?」

「是,那幾個私兵說我們運氣好,小洞主今日沒有出去打獵,她正在看手下的侍衛們比試。」

對於即將要見到陸溪魚,謝妙容的心情也比較複雜。她倒是相當好奇這個被人比作凶悍的女魔頭,而且喜歡收集美男的陸洞寨主的獨生女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至少,她對陸溪魚的容貌是比較好奇的,她到底什麼樣,竟然讓蕭弘甘願留在她身邊做侍衛。其實她特別想知道的,是蕭弘到底做了小洞主的男寵沒?

就在她心緒複雜,胡思亂想時,剛才那個小跑著進去稟告的私兵出來了,他跑出來,直接向著賀牛說話。

賀牛聽了笑著哈腰點點頭,接著他轉臉對謝妙容說:「我們走,小洞主讓我們進去。」

謝妙容點點頭,她收拾起心情,跟著賀牛往裡麵走,阿石則是牽著三匹馬跟上。

進入石樓後,謝妙容立即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塊很大的石頭場地,場地都是用平整的大石板砌成的,這裡的平整度勝過陸洞任何的一條道路。看來,果然是洞主就不一樣,手中有權力,房子修造得也好。

在石樓的左手邊是一溜馬廄,裡麵拴著不少的馬。阿石牽著馱著貨物的三匹馬進來後,就有看著像是奴隸的男人上來,請阿石把三匹馬簽到一邊的馬廄裡去拴好。

賀牛和謝妙容等著阿石去把馬拴好後返回來,三人才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又走上來一個管家摸樣的男子,他神態倨傲,點手招呼賀牛過去,跟賀牛說了幾句話,賀牛臉上堆著笑不斷哈腰點頭。接著又見賀牛快速的往那管家摸樣的男子手上塞了什麼東西。

那男子低頭看了看,臉上隨即有了笑,他把賀牛賽給他的東西收到懷裡,再看向賀牛時,就親切多了。

他向著賀牛一揮手,示意他和謝妙容以及阿石跟著他走。

還沒有走到最裡麵,他們就見到了有一圈人圍著,從裡麵傳來刀劍相碰的聲音。

等到再走得近一些,謝妙容見到了一個身著一襲黑色衣裙,但是在衣裙的緣邊繡有紅色鸞鳳紋,盤著一個斜斜的螺髻,髮髻上插著紅色羽毛的身段苗條而又矯健的女子,叉腰站在稍高一級的石台上,臉上帶著睥睨一切的驕傲的笑,十分有興味的看著圈子裡的人打鬥。

在她身邊站著兩個侍女,其中一人手上捧著一條鞭子,另一人手中捧著一盤野果。

謝妙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出現的這個所謂的「小洞主」,她的容貌是屬於比較剽悍那一類,當然形容一個女子剽悍並不算是好事。她的五官比較齊整,談不上多美,可也不難看。她的膚色偏黑,跟其他的龍溪土人沒什麼區別。在她的兩邊額角,分別紋上了兩隻展翅的蒼鷹,兩隻蒼鷹的羽翅在額頭正中相連,粗粗一看,倒像是在頭上戴了一頂「花冠」一樣。

在她的耳朵上,有兩顆黑色珍珠做成的耳墜,在她的脖子上,則是從裡到外戴了幾條黑色珍珠的項鏈。這些項鏈層層疊疊,在陽光照射下發出一些幽幽的黑光,襯托得陸溪魚莫名多了些神秘的女人味兒。

管家模樣的男子繞過那一圈圍觀比試的人,從一側的石梯走了上去,他弓著腰快步走到離陸溪魚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住,然後十分恭敬地向她稟告著什麼,隨即便見那彪悍的小洞主眸中精光一閃,往謝妙容等人看過來。

☆、第211章 21.1

謝妙容正巧在打量陸溪魚,目光就和陸溪魚投過來的一瞥相碰了。

她立時心下產生一個感覺,就是陸溪魚的眼睛非常銳利,可能這和這位小洞主常年習武,非常有精氣神有關,又或者是和她那種跋扈的性子相關,讓她在看人時不自覺地就有一股子進攻性。

謝妙容隨即垂下眼眸,讓自己臉上現出一些畏懼之色來。不得已,她隻能讓自己顯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和絕大多數人初初見到陸溪魚時顯露出的表情差不多。再想一下,她此刻的身份,不過是上門來向陸溪魚推銷黑珍珠的雜貨商人,不是更應該表現出卑微來嗎?

陸溪魚拍了下巴掌,大聲喊了句什麼,謝妙容就聽到了刀劍相碰的聲音停下來了,然後麵前的那圍成一圈的人呼啦一下子散開了。

然後陸溪魚又朝著謝妙容等人說了句話。-思-兔-網-

賀牛在謝妙容身邊低聲道:「小洞主叫那些比試的侍衛們散開,她叫我們過去,看我們的珍珠。」

謝妙容點了點頭,她抬起頭來,往前走。

原先那圍成一圈觀看比試的年輕男子慢慢往兩邊退開,謝妙容留意到這些人都是些如同獵豹一樣身材矯健靈敏的男子,也許是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麵孔黧黑,麵上有刺青的人,故而看不出英俊與否。但是從他們的身材上看,都還挺棒的。謝妙容心中有一個感覺,這些人恐怕都是小郡主的男寵.,粗略算一算,足有四五十人。

一想到一個年級輕輕的女子竟然有四五十人的這種人,謝妙容除了感歎這位小洞主精力過人外,順帶還要驚歎一下她的**比較強,真是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她在心中暗驚的同時,一打眼,見到如同潮水般後退留在沙灘上的一顆非常奪目的大貝殼一樣的一個人。

她立即動容,差一點兒想撲過去。

蕭弘身著一身同週遭年輕男子一樣的一套黑色對襟侍衛服,手上提著一把劍,也隨著人群往後退。他的對麵,是另一個手持長刀的侍衛,兩個人的目中都透出濃濃的殺氣,他跟著另一邊的人也在往後退。很顯然剛才是蕭弘跟另一個龍溪土人在比試。

謝妙容快速地看了蕭弘幾眼,不得已收回視線。她害怕自己過多地去看蕭弘,會引起站在前麵不遠處石台上的小洞主的懷疑。

恰恰在謝妙容收回打量蕭弘的視線時,蕭弘往她看過來,在見到謝妙容的一瞬,眼中有一絲驚異快速地閃過。如果謝妙容沒有看錯的話,她的確是看到了蕭弘眼中的那一閃逝的吃驚。

這是怎麼回事?

謝妙容垂頭,開始細思蕭弘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吃驚的含義。就因為這一絲吃驚,謝妙容敏銳地感覺到了蕭弘認出了自己。既然他認識自己,那麼他……

他難道真得屈服於陸溪魚,或者說是迷上了陸溪魚,甘心留在這裡做她的男寵.?

謝妙容心亂如麻,可這會兒她又不能跑去揪住蕭弘,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心緒紛亂時,他們三人已經走到了石台下,賀牛輕輕拉一拉她衣袖,低聲道:「容五娘,快把你的那些黑珍珠拿出來給小洞主看吧。」

謝妙容趕忙收斂了紛亂的神思,依言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小布袋子,然後她將布袋子捧在手上。

站在石台上的陸溪魚對她大聲說了句話。

賀牛便向她解釋說:「容五娘,小洞主叫你將小袋子拿上去給她看。」

謝妙容「哦」一聲,就拿著那裝著黑珍珠的小布袋從正中的那通往石台上的石梯往上走。石梯數目並不多,也就二十幾級,很快她就站到了陸溪魚跟前。

兩個人離得近了,謝妙容才發現陸溪魚的個子甚至比她還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