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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36 字 1個月前

想給掐了。」

「哼,她別以為這麼就把三公子給佔住了,還早呢!」阿桃瞇著眼,陰沉道。

阿杏忙問她:「你可有什麼扳回局麵的好主意麼,說給我聽一聽。」

阿桃瞥她一眼,懶懶道:「這會兒沒有,等我想出來了再告訴你。」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主意了,隻是不想讓阿杏知道而已。

阿杏不忘囑咐她想出來了好主意一定要告訴她,也讓她高興一下子。

阿桃嗯一聲,轉身去了。

次日,阿桃和阿杏在鍋爐房值夜後回屋去睡覺,阿桃沒睡,梳洗了下就出門兒了。她先去孔氏那邊的院子裡,去找她阿母唐氏。門上的小婢女進去幫著她把唐氏找了出來,唐氏見到女兒,頭一句話就問她:「你這眼下是怎麼回事?」

原來阿桃被調到鍋爐房去幹了幾天活,她一直都沒顧得上來找她阿母,唐氏並不知道她的事情。

阿桃就說自從主母謝妙容修建好了鍋爐房,就把她跟阿杏調去值夜燒水,而且是值的下半夜。這讓她早上交了差事回去就隻想睡覺,關鍵睡覺睡了幾個時辰,還覺得沒睡醒。這才幾天下來,眼下就青黑一片,連粉都遮不住了。

謝妙容修鍋爐房的事情唐氏也知道,不過她隻是奇怪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別的倒沒多想。這會兒聽女兒說了那個鍋爐房原來專門是用來折騰她女兒的,而且阿桃還跟她說,謝妙容修了浴室,就不叫女兒進房去伺候主子了,如此一來,女兒就被謝妙容那個主母給隔離出來了,極有可能會喪失被蕭弘收房,以後做妾的機會。

這讓她陡然就急了,發火道:「她怎麼敢這麼做?別以為她是宰相之女,就如此不把夫人看在眼裡!她門第再高,不也是蕭家的媳婦兒麼?這才嫁進來多久啊,就想把三公子身邊的貼身奴婢都給趕開,難不成她想一個人霸著三公子,不讓三公子收房納妾?整個蕭家還從沒出過這種媳婦呢,縱然廬陵長公主貴為帝胄,不也是也讓二公子收了通房嗎?我說她弄什麼聞所未聞的鍋爐房和浴室出來做什麼,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我必然要去告訴夫人,讓她的這主意落空!」

☆、第194章 19.4

阿桃見她阿母氣憤憤就要進去告狀,便一把拉住她,提醒她:「阿母,你可要在夫人跟拐著彎的說話,免得她懷疑是我來向你通風報信,到時候反倒怪你挑唆。」

唐氏摸一摸她的頭,說:「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說話,你快回去睡吧,不為別的,她讓你睡不好覺,這心腸也是夠歹毒的了。沒想到她看起來像是個和善人,年紀也不大,卻心思如此卑暗……」

「就是。」阿桃對母親的說法表示贊成,隨即打了哈欠道:「阿母,那我走了。」

她也是真得很睏了,要不是為了讓她阿母知道這事情,想個招來對付謝妙容,她簡直不想耽擱這個睡覺時間。

「去吧。」唐氏揮一揮手。

阿桃不捨地看母親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她回去路過二進院時,不經意間看到了書房,想了想,拐個彎兒去找阿竹。

自從阿竹的腳崴了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早就好了,行走如常。

阿桃到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婢女嘴甜的喊她,然後說:「阿竹姐姐在書房裡看書呢。」

她們問都沒問,就曉得阿桃是來找阿竹的,在她們兩個小婢女的眼中,阿桃和阿竹這兩位姐姐都是極有臉麵的人,她們可得罪不起。畢竟阿桃和阿竹背後的親戚在蕭府的奴僕裡都是最頂端的那些人,控製著蕭府其他奴婢的吉凶禍福。

阿桃直接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她熟門熟路的往東次間走,從懸掛在東次間門上的珠簾透過去,她看見阿竹坐在南窗下的榻上,麵前擺著棋盤,她手裡捏著一枚棋子,盯著棋盤,正在出神,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進來。

一直到阿桃拂快珠簾,發出「嘩啦」一聲珠簾相碰的聲音,她才被驚醒回過神來。

一開始她的臉上有驚喜之色,後來等到看清楚進來的人是阿桃時,臉上的喜色一下子就淡了下去,轉而變成了失望和沮喪。

阿桃倒是笑瞇瞇的走向她,喊她:「阿竹姐姐。」

「你來了,坐罷。」阿竹甚至都沒有從榻上下來迎接阿桃,反而是淡淡地招呼她。

阿桃卻不以為意,似乎十分理解阿竹的心情一樣。

她自顧自地走過去,在阿桃對麵坐下,明知故問:「阿竹姐姐,下棋呢?」

阿竹有氣無力地瞥她一眼,似乎在譏諷地表示她沒話找話,自己這是下得哪門子棋,都沒有對手的,不過是擺棋而已。似乎這麼做,可以混過去那麼多無聊的時間。蕭弘自打一個多月前來看過她一次,便再也沒進過書房。聽聞三公子做了什麼禁軍裡麵的將軍,忙得很,早出晚歸的,便沒有閒暇來書房。即便如此,阿竹還是每日親手把書房打掃一遍,還有把那些書都拿出來擦拭一遍,最後,幹完了所有的話,沒事可做的時候,她就坐在南窗下的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或者憑借記憶把曾經跟蕭弘下的棋給復盤,借此打發時間。

在這無聊空虛的兩個多月時間裡麵,主母謝妙容倒是沒有對付她,所以她姑母阿藍進蕭府來瞧她的時候,見她還好,就比較放心了,讓她繼續這樣靜靜地等著就行。

不過,她還是對姑母說蕭弘很少來書房了,這讓她不安,怕三公子越來越會記不得她。

阿藍也知道蕭弘做了禁軍將軍,非常忙碌,在這兩個多月裡頭,蕭弘倒是去了她府外的宅子看望她兩三次,問她過得好不好,當然阿藍從他嘴裡知道了他正在當差,負責皇城治安。

所以阿竹這麼說了後,阿藍就說蕭弘忙,不能常來書房是正常的,而且她還說,大多數女人這一輩子就是這麼等男人的,讓她要習慣。因為蕭弘就算納了她做妾,她以後的日子也多半會像現在一樣,一個把月才能見到主子一次,畢竟主子以後收房納妾也不隻她一人,蕭弘遍灑雨露,注定不能夠常常陪著她。

說到此,阿藍又勸她了,不如跟著她一起出府去,另外找個平頭百姓做女婿,那樣就會夫唱婦隨,整日在一起了,不比這獨守空房好?

可是阿竹固執地說她喜歡不上別人了,而且她就願意等候蕭弘。

阿藍見說不動她,唯有歎氣,隻得再把以前她出府前對阿竹說的話再囑咐她一遍。

阿桃見阿竹臉色不太好看的並不搭話,隻得說點兒重口味的話激怒阿竹一下,於是她說:「三公子算起來有一兩個月沒來這書房裡,找姐姐一起下棋了吧?」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阿竹正因為這個心情不好呢,阿桃這也一說,她立即就惱了,柳眉倒豎質問阿桃:「你什麼意思,今兒到我這裡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的,是來取笑我的嗎?」

阿竹這樣的反應簡直就是在阿桃的預料之中,她忙笑著擺手道:「姐姐別生氣,我隻是隨口一說,並非成心冒犯,要是讓姐姐誤會了,便是我之過錯。」

見她這樣說,阿竹撇了撇嘴,臉上的怒容消散了些,便問:「你怎麼今日有空到我這裡來?」

「哦,我想著姐姐太孤單了,特意過來瞧一瞧姐姐。另外……我聽說了個事兒,是關於姐姐的……」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什麼事啊?你說。」

阿桃在內宅裡麵,又在蕭弘跟前服侍的,她說的事情往往是阿竹不知道的,畢竟要隔著一層院子,她的消息不如裡麵的阿桃靈通,所以阿桃這麼一說,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是……」阿桃眼珠子一轉,想出個話來,「你曉得我們內院裡麵修了鍋爐房以後還要修什麼嗎?」

「修什麼……難道是……難道是書房?」阿竹遲疑地問。

阿桃心裡想笑,聰明的阿竹果然是聰明,一下子就自己說出來了自己想要告訴她的話。

她向阿竹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姐姐果然冰雪聰明,就是書房。」

阿竹聞言,臉色霎時就變了幾變,她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內院的書房修起來的話,那她呆的這二進院的書房可就得裁撤了,要是她呆的這個書房裁撤了,那麼內院的書房按照謝妙容對她的防備,是不大可能讓她繼續進去服侍的。也就是說隨著二進院書房的裁撤,她就將被主母派去做別的,再也不能跟三公子那樣親近。這跟把她弄出府有何區別?隻要她被隔離開,再也不能跟三公子如此接近,到時候即便三公子要收房,也是跟他離得近的婢女近水樓台先得月吧。比如說內院的阿桃等幾個一等的婢女。雖然她也是一等,但隨著外麵二進院書房的消失,她就排在那內院的四個婢女之後了,而在有書房的時候,按照她跟三公子的親近程度,她明明是排在她們之前的啊!

阿桃不用挑明什麼,她從阿竹變幻的臉色也想到了阿竹想什麼,不由得暗自微微一笑:魚兒上鉤了。

果然,接下來阿竹的臉色變得煞白,隻見她握緊了拳,身體都氣得發抖,咬牙出聲道:「她好厲害的手段,好毒的心腸……」

阿竹嘴.巴裡說的「她」,阿桃當然明白是誰,於是她趕忙贊同,並且以同仇敵愾的語氣說:「她就想把三公子給霸佔了,想把我們先前在蕭家服侍三公子的奴婢給趕走,她怕姐姐你將來被三公子收房了,奪了她的.寵.!姐姐,你可不能就這麼如她的意,讓她把你給趕走啊!」

「我是不想讓她如意,可……可我阿母如今離了府,也難見到三公子說上話。再說了,她作為主母要給三公子修書房,誰都認為是好意,又豈會阻止?進一步說,內院裡的書房修好了,她要給書房裡另外派奴婢,也是她說了就算。畢竟這個院子的中饋是她管,誰又能插得上手!」阿竹一急就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

阿桃假裝皺著眉頭感歎:「是啊,這可怎麼辦?難道姐姐就這麼認輸了嗎?」

阿竹滿臉不甘,道:「要我認輸,不如讓我去死了算了!」

「姐姐真有烈性!」阿桃趕忙讚了阿竹一句,默了默又說,「其實,姐姐你與其這樣忍著,不如奮起一搏,說不定還能有轉機呢。」

阿竹看向阿桃問:「妹妹可是有什麼好法子可以幫我一把?」

阿桃簡單吐出八個字:「捷足先登,木已成舟。」

阿竹也不是個蠢人,阿桃說出來的這八個字,她心思稍微轉一轉,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隻是想到這一層意思,她原先雪白的臉很快就詭異地紅了,心也砰砰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