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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99 字 1個月前

竹的那一抖上,感覺到了阿竹的害怕和擔心,遂帶些不耐煩地說道。

阿竹要是穿去自己那個時代,這種演技不拿個影後都對不起她自己!

謝妙容真得服氣了,這個阿竹看來是她穿到這個時代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宅鬥高手。以前她在謝家無害的環境中長大,所見到的內宅爭鬥,隻限於她六嬸和六叔的瞎胡鬧,以及那個六叔的妾蔡氏跟六嬸的一些矛盾。比起阿竹,謝妙容覺得她六嬸那個水平真得屬於幼兒園水平的,除了知道大吵大鬧,再沒有級別更高的手段了。

而她自從進入蕭弘書房見到阿竹算起,這不到一個時辰呢,人家阿竹不聲不響的就跟謝妙容過了幾招了。

並且,從現在看來,人家還佔上風呢!

至少她用苦肉計成功的把蕭弘從自己身邊給吸走了。她還讓蕭弘為她的傷擔心,甚至愧疚,進而說出了自責的話。

這會兒,自己明明想關心她一下,看到有沒有扭著骨頭,她還做出怕懼的樣子明顯的一抖,成功讓蕭弘說出自己別瞎弄的話。謝妙容差點兒一嗓子吼出來:「我外公可是坐診幾十年的骨科老醫生,我還幫他給人接過骨呢,你這點兒扭傷算什麼!」

她還想吼阿竹,你抖什麼抖,老娘也不吃你,也不會XXOO你,純碎想看下你的傷,你給我來這一出!

勞資……

她忽然很想惡作劇地在阿竹扭傷的腳踝上使勁兒來一下子,讓她的腳真斷了算了。

好不容易,她才忍下了心中升騰起的惡念。

不過,既然眼前這朵小百花如此多的心眼兒,她也不打算替她把錯位的腳踝復原了,讓她多痛一會兒也好,反正這是她自己作的,活該!

謝妙容站了起來,拍一拍手,說:「既是扭傷了腳,就趕快找郎中來吧,別耽擱了。」

蕭弘聽了謝妙容的話,這才像是想起正事一樣,道:「對呀,我們都是乾著急,還是要郎中來看了才有用。」

說完,他一伸手把坐在地上的阿竹給抱了起來。

謝妙容見到這一幕陡然一震,她不敢相信蕭弘竟然做的如此自然。

古代不是講究一個男女授受不親嗎?他怎麼能一下子就那麼把一個婢女給抱起來了?而且他還是當著自己的麵!

如果是現代,她的老公這麼做,她還要膈應一下呢。

這助人為樂也不是這麼做的啊?還有啊,你不助人為樂,就沒人助人為樂了?

放到蕭弘身上就是,這屋子裡的奴婢們都死絕了嗎,你一個主子幹這種活兒?即便阿竹摔倒的地方就在南窗下的榻邊,蕭弘也是把她抱上榻就鬆了手,可謝妙容還是看到阿竹被蕭弘抱起來放到榻上時,瞧見了她伸出手抱著蕭弘的頸項,臉上飛上紅雲,而她越過蕭弘的肩頭看向謝妙容的眼裡,充滿了得意和挑釁。

☆、第190章 19.0

謝妙容接下來並沒有呆在蕭弘身邊,要陪著他一起等郎中來給阿竹瞧崴傷的腳。

她覺得自己還用不著要假慈悲扮演一個仁慈的主母,也跟蕭弘一樣留在書房裡等什麼郎中。本身阿竹就是個奴婢,她沒有資格讓謝妙容這麼待她。再說了,謝妙容覺得阿竹是蕭弘的看重的奴婢,但並不是自己看重的,況且這個阿竹還包藏禍心,就像是一條暗處的蛇,一個不注意,她就要跑出來咬人。今日在書房裡,她跟阿竹初次過招,就領教到了她的厲害了。謝妙容明確了阿竹就是她的第一個對手,而且夠份量。

對於這麼一個對手,她又豈願跟她虛與委蛇呢?

她的身份,還有她的自信,讓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如此。這麼個奴婢她還要去虛與委蛇,那也就是太給人家長臉,太讓自己沒臉。

再說了,她還生氣蕭弘當著她的麵,一下子就把那阿竹抱起來放到榻上去了。不管他是不是有心,至少他沒有顧及自己的感受,這讓她非常不快。這阿竹若是個平常的奴婢還要好些,偏偏她又是蕭弘.%e4%b9%b3.母的侄女,又在書房裡伺候了蕭弘那麼多年。所以,他這一抱,就讓她很介意,很吃味兒。

沒道理,她自己心裡如此不爽,還要陪著笑,跟蕭弘一起呆在書房,等著郎中來給阿竹治什麼%e8%85%bf。但是,她也不衝動,立即就拉下臉子給丈夫瞧,她知道,這麼做的話,隻能趁了阿竹的意。不管她怎麼跟這些意圖爬丈夫的床的婢女們爭鬥,她還不會傻到去跟自己的丈夫吵鬧,沒事找事,耍小心眼兒,然後讓別的女人有機可趁。而且這一次蕭弘的做法,謝妙容設身處地,換一個位置想的話,她想若是伺候了自己很多年的阿蟲崴了腳,她要是在跟前的話,也會放下`身段兒去扶她一把的。

也許蕭弘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因為阿竹是服侍了他很多年的奴婢,他才順手那麼做。就像是順手撿起來一冊書,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一樣。

既然有這她無法肯定的莫須有的理由,立即向蕭弘發難,其實就是最蠢的做法。

所以,她不妨在外表現得大度點兒,表示自己同情阿竹,也放心丈夫在這裡守著等郎中替阿竹看了%e8%85%bf再回去。

於是她安慰了阿竹兩句,便對蕭弘說:「郎君交給我的賬冊我還看完,這還得回去看一看,你看……」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全,但是聰明人一聽的話,應該能聽出來兩層意思,一層是她徵求蕭弘的意見,你看我正忙著呢,我這就回去了好嗎?二層是她徵求蕭弘的意見,你看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呀?

蕭弘果然正確理解了謝妙容的第一層意思,他道:「你且先回去,這裡我等郎中來替阿竹瞧了%e8%85%bf再回來。」

「好。」謝妙容淡淡道,隨即不再多話,轉身離去。

蕭弘看到謝妙容都走到書房門口了,一邊陪著她的婢女阿豆正要幫她打起簾子,忽地又叫住了謝妙容:「娘子,等一等。」

謝妙容停住腳,回頭看他。

蕭弘向她走過來,一直走到她跟前,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叫人來把阿竹背回耳房裡去,讓郎中去那裡替她看%e8%85%bf。」

「哦?」謝妙容以一個升調表示了她對蕭弘做出這種轉變表示驚訝,大有一探他心思的意思。

蕭弘調轉開視線,不打算解釋他為何又變了心思。

他當先跨出去,叫了書房外的兩個小婢女進去把崴了腳的阿竹背回房去,一會兒郎中來了好過去替她治腳。

吩咐完了,謝妙容也從書房裡出來了,他就依然過去攬住她肩膀,親親熱熱的一邊和謝妙容說話,一邊往他們兩人的院子裡去。

書房裡,坐在南窗下榻上的阿竹臉色從紅變白,聽著蕭弘和謝妙容的腳步聲遠去,她咬緊了牙,握緊了手,尖尖的手指甲掐入了掌心,陣陣銳痛使得她身體微微發抖起來……

——

謝妙容和蕭弘兩人一起回了屋,各自換了衣裳,在內室的南窗下坐著喝茶說話。?思?兔?在?線?閱?讀?

「郎君,適才你不是說要留在那書房,等到郎中來替阿竹瞧了%e8%85%bf才回來嗎,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謝妙容戳飲了一口菊花茶,隨意問蕭弘。

她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是想聽蕭弘怎麼說。

「哦,我想著還有一會兒就要吃晌午飯了,故而跟你一起回來。」蕭弘捧著手中茶盅,倚靠在隱囊上說。

「原來是為了回來吃飯啊……」她了然道。

要是真為了不錯過飯點兒,跟她一起回來,那就是說阿竹連頓飯也不如?要真是這樣,倒好了。可是謝妙容並不相信蕭弘的這個解釋。

她認為蕭弘一定是想到他一個主子留下來看著郎中來替阿竹那麼一個奴婢治%e8%85%bf,要是他沒有成親之前,完全可以這麼做。但是他成親了,也有了妻子,他這樣做的話,一定會讓她的新婚妻子不舒坦,所以,後麵他改變了主意。他到底還是認為跟自己的新婚妻子搞好關係,比陪著阿竹更重要。

要是蕭弘真這麼想的話,謝妙容就要鬆一口氣,因為這至少說明蕭弘的心裡,依舊是以她這個妻子為重的。但是其他的高門大族的一般的男子們哪個又不是以妻子為重呢?沒有誰會傻得會因為一個妾,通房,婢女,跟自己的正妻做對。因為妻子可是跟子嗣前程,家族的榮耀相關。稍微腦袋正常一點兒的男人都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

所以,即便蕭弘這麼做也是稀鬆平常吧,畢竟他的腦子還屬於挺聰明那種,因此做出這種不得罪謝妙容這個妻子的事情就在情理之中了。隻是可惜了,那個小白花一定會氣死了。她的苦肉計隻是成功了一部分,沒有完全達到目的,隻是因為蕭弘的不配合。她是不是想過蕭弘見她崴了腳,會留在她身邊看郎中替她治腳,要是蕭弘不走,那謝妙容這個主母也不大可能走,那樣一來,她這個奴婢可有臉了,主子和主母陪著她看腳啊。還有一種情況是,謝妙容氣呼呼地走了,讓蕭弘好不難堪,兩人之間就會有矛盾了。第三種情況則是蕭弘留下來了,謝妙容不動聲色的走了,可是謝妙容那個主母想當於還是被她打了臉,畢竟主子留下來陪她了啊,這實在是讓人容易產生聯想。

蕭弘接著問繆姨娘今日來找她說了什麼樣的廢話。

謝妙容笑:「你怎麼知道人家說得就是廢話?」

蕭弘嗤笑:「她還能說什麼正經話?」

謝妙容腹誹,人家還真得說了些正經話呢,特別是關於阿竹的,她要不來跟我說,我上哪兒知道阿竹對你是如此特殊啊。

當然繆姨娘透露的阿竹的底兒她是不會對蕭弘說的,她隻是說繆姨娘來勸自己要小心大堂嫂哄她的錢花。

蕭弘聽了就說:「大堂嫂花的錢是你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來跟你說這些,真是長%e8%88%8c婦!」

「長%e8%88%8c婦?我看不止她一個人,你們蕭家裡有不少呢。」謝妙容拖長了聲音道。

「……你什麼意思?我們蕭家有不少,你說給我聽一聽都有誰?」蕭弘不太服氣地問。

謝妙容就把才纔婆婆那邊來人傳她去婆婆跟前,婆媳兩人說的話都對蕭弘說了,然後問他:「你說是不是有人在阿姑跟前去挑唆,阿姑才傳我過去問話的啊?阿姑說得也是大堂嫂花我的錢的這回事。而且她還規定我以後每月不許花錢超過五金,當然,你例外,她讓我要緊著你花,所以啊,郎君,以後我要買什麼,可就得麻煩你了……」

蕭弘聽她一本正經,還帶著戲謔意味的說話,不免頭皮發麻,想著自己的阿母也真是,這種兩套標準的話也可以毫不顧忌的說出來,就不怕兒媳婦多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