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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44 字 1個月前

桃和阿杏齊聲答應。

她們的臉上都擠出了笑,儘管笑得無比勉強。

蕭弘見狀非常高興,他囑咐阿桃和阿杏,要用心挑燕窩裡的毛,不然對不起娘子的賞錢。

「是,郎君,奴婢跟阿桃一定不辜負娘子還有郎君的期望。」阿杏趕忙道,她知道阿桃心裡不知道多堵得慌,這會兒能裝出笑臉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這種拍馬%e5%b1%81的話自己要不說就要冷場了。

「嗯,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把娘子交代的活兒幹好就行。」蕭弘笑著吩咐道。

阿桃和阿杏再次笑著答應了,這才卻步退出去了。

謝妙容見狀心裡暗笑,腹誹道:「叫你們沒事兒喜歡去告密,我不給你們找出點兒事兒來,你們就閒得慌。等著吧,就這麼一個挑燕窩裡的毛的活兒也能折騰你們一陣兒呢。」

那邊廂,阿桃和阿蟲一退出房去,兩個人臉上的笑立即就消失無蹤了。

阿桃的臉氣得簡直可以用發青來形容,而阿杏呢也是一副沮喪的模樣。

等到走出了院落,走到幾從花樹的僻靜處,阿桃才將手上的那一串錢大力地摔到了地上,咬著牙低聲道:「誰稀罕這一百錢,這是瞧不起我們,八輩子沒見過錢?」

阿杏卻將手上的錢掂了掂道:「至少還有一百錢呢,若是不給你錢,讓你去挑燕窩裡的毛,你還不是得去。」

如此說著,她將那一百錢揣到了懷裡。

阿桃憤憤道:「你知道什麼,她這是故意在三公子跟前惺惺作態,裝好人。藉著孝敬的名頭,折騰我們兩個一等的奴婢。那挑燕窩裡的燕子毛的活兒本就不該我們做,可她當著三公子的麵一稱讚我們,再一打賞。以後這院子裡頭,甚至其他院子裡頭的主子們要吃燕窩,她就會指定我們去做了。一盞燕窩裡的那些燕子毛,我們兩個要挑上半個時辰,你想一想,四盞,大半天都要耗在小廚房了。我們在小廚房呆上大半天,身上還有脂粉味兒嗎?」

阿杏搖頭:「脂粉味兒沒有,豬油或者牛羊油味兒倒是有的。」

彼時做菜,還沒有植物油,廚房裡用得都是動物油,以豬油,牛油,羊油為多。

「你說我們身上淨是這樣的味兒還好意思去三公子跟前伺候嗎?」阿桃繼續氣憤得問阿杏。

「不好意思,三公子素來愛潔,身邊人都不能有醃臢氣味兒,否則不讓人近前伺候。」

「對了啊,你說她這是安的什麼心。況且她嫁進來後,昨日讓阿筠對我們說,奴婢們即便是夏日也不得每日沐浴,她給改成了隔日。這麼一來,我們去小廚房裡挑那燕窩裡的毛,一呆一日。回去後即便身上沾上了那些豬油牛羊油的味兒也不能洗掉。我們必須得帶著這種味兒兩日,才能洗去。可是帶了這種味兒,第二日去三公子跟前伺候,要是被三公子聞到,他定然是會不悅的。三公子不悅,就不會讓我們在他跟前伺候了。」

「可我們也可以對三公子說,這是因為娘子改了規矩的原因啊。」

「你覺得三公子會為了這麼小的事情,要去對她發難嗎?你還沒有看出來,三公子新婚,正在興頭上,不知道多.寵.她。而且我們這麼一說,就會讓三公子認為我們兩個是對娘子的安排不滿。而且,你不怕她會因為我們在三公子跟前說這種話,到時候又想出什麼法子整治我們?」

阿杏大張著嘴,顯然是對阿桃說出這番話表示吃驚。

她的腦子和反應遠遠沒有阿桃靈活,聽到阿桃說出這些話她才有點兒明白了。

於是她道:「阿桃,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還抱怨什麼。而且你還想著要跟她作對,我聽你說了這些,才明白她的手段厲害,我勸你快些收了那些想要跟她鬥法的念頭,乖乖的聽她的吩咐,好生討好她,不定她還能放過咱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們是奴婢,跟她差著不是一星半點兒,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也不為過。要是你非要多思多想,跟她做對,我怕將來沒有好下場……」

「你竟敢咒我?」阿桃驀然拔高聲音質問阿杏。

阿杏給她這尖聲質問嚇得一抖,忙伸手去摀住她嘴,瑟縮道:「你小聲點兒,要是被人聽去那可就大事不好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是趕緊去挑我那兩盞燕窩毛吧,這要不動作快點兒,耽誤了熬這燕窩,耽誤了娘子那去孝順老爺和夫人,那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別說給賞錢,不定賞我二十板子也是有的。」

阿桃一把拉開阿杏捂在她嘴上的手,瞪著她,道:「沒用的東西!就你這樣,這麼快就認輸了,看來你這一輩子也別想成為三公子的人了。」

提到蕭弘,阿杏眼中明顯的顯露出憧憬,不過,很快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低聲道:「以後做做夢就可以了,我自己明白自己幾斤幾兩,我要再往跟前湊,遲早要被她給收拾了。我就是個奴婢命,我認命得了。我不能跟你比,你還能爭一爭。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也要跟我一樣認命才好。」

「不,我絕不認命!」阿桃握緊拳頭,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阿杏被阿桃眼中的那種狠絕之光給嚇了一跳,心裡隻冒出來一個想法,眼前這個阿桃怕是要成為蕭府後街上第二個瘋女人了。

☆、第185章 18.5

「娘子,奴婢已經查清楚了阿桃,阿杏,還有管房婢婦阿筠,以及這院子裡其她奴婢的底細。」阿豆站在謝妙容跟前,向她輕聲說道。

謝妙容嫁進蕭家的第六天,蕭弘的那特殊部位的傷也完全好了。

就在他養傷的這幾天,孔氏過來他們的院子一次,她來是看望兒子的,但也是來教訓兒子的。

本來兒子大了成親以後房中事她不好管,但是傷到身體,她就認為該說一說蕭弘了。

蕭弘被母親教訓得臉通紅,不得已隻得保證他以後再不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了。

孔氏教訓兒子的時候,謝妙容也在一邊陪坐,她見丈夫被婆婆訓得臉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簡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強迫自己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她這個時候覺得婆婆真是她的好同盟,之前她怎麼勸蕭弘,也不能抵擋他的強攻,這會兒婆婆故意讓她這個兒媳在旁邊坐著,訓誡蕭弘要不可貪歡好.色,以後如果蕭弘要太能折騰,她就把婆婆今天說的話抬出來,看蕭弘如何抵擋。

謝妙容小高興了一會兒,孔氏訓完兒子,又連帶著說了謝妙容幾句,意思是她也不要太纏丈夫。總之,儘管是新婚,可大家都要有所節製。

「是,阿姑。」謝妙容心中雖然大感委屈,可依舊是要%e9%9b%9e啄米一樣的點頭。

她一邊點頭一邊暗暗往身邊的蕭弘瞄了一眼,見他似乎在費勁兒地隱忍笑意。

好啊,這小子真是促狹,自己闖了禍,讓她這個無辜的人跟著挨訓,一會兒等阿姑走了,可得罰他。

孔氏囉囉嗦嗦說了半天,最後接過兒媳婦遞上的潤喉的茶飲,又戴上了謝妙容送上的「高帽」,這才麵露笑容施施然地在一群婢婦和婢女的簇擁下去了。⑨思⑨兔⑨網⑨

等到孔氏一走,謝妙容和蕭弘就關上門鬧騰起來了,謝妙容可勁兒羞蕭弘,拿她婆婆教訓蕭弘的那些話說事兒。蕭弘呢,同樣拿他母親教訓謝妙容的話來抵擋,要謝妙容不要太纏人,要節製。

謝妙容問他自己什麼時候纏他了,蕭弘就說床上.床下她都纏著他,就算身體不纏,可是眼神也纏。

「去,你胡說八道!瞎編亂造!我才沒有呢!」謝妙容絕不把自己往纏男人的女人裡歸類,她認為自己一直都是知性的,有點兒感性也不多,所以絕對不會像這個時代把男人當成天,當成所有的女人那樣。

蕭弘拉她坐在自己%e8%85%bf上,刮她鼻子:「你就承認下,讓我歡喜一下不行麼?你可知道,我多喜歡被你纏著,你纏著我,我才知道你的情意。我不喜歡你不纏我。我阿母說那些就當沒聽到,成嗎?」

「不,不,不,我怎麼能對阿姑的話不重視,那樣就是不孝了。」謝妙容撥浪鼓一樣搖著自己的頭,假裝正經臉。

她一直認為就算愛一個人刻骨,但也不應該把這種情意表露出十分來。這或者是作為中國人一直傳統的含蓄在起作用?不管是千年後,還是此時。

喜歡說甜言蜜語的情.人容易被人說成輕浮,喜歡表露感情的人要一直維持熱情似火也挺難。

因為這樣的認知,謝妙容暗中倒有些擔心蕭弘一開始對自己這樣熱情,但當有一天兩個人相處久了,摸著對方的手就如同自己的手的時候,熱情退去,溫度降低,兩相比較,會令人難以接受。

蕭弘聽了謝妙容說的那不聽其母的話就是不孝後,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語言來反駁她,就也罷了,不跟她在這個事情上頭爭長短了。

過了幾天,蕭弘的傷好了,他能蹦能跳了,在屋裡就坐不住了。

於是就對謝妙容說她要出門兒去找認識的建康城裡在軍營裡任職的貴族人家的子弟出城去騎射跑馬。他說這幾天困在家裡,劍也沒練,身上的筋骨發癢,實在難受。謝妙容笑話他還有這種說法,要不要拿棍子敲一頓,就能好了。

蕭弘嗬嗬笑,道:「隻要你捨得用棍子敲我,我絕不皺眉。」

「行了,去吧,我可沒那興趣,早去早回哈!」謝妙容攆他走,不跟他貧了。

蕭弘捧著謝妙容的臉使勁兒親了一口,答應她自己一定早點兒回來,接著便笑著一徑去了。

等到蕭弘走了,謝妙容讓阿蟲把謝氏宜家木器店,還有蕭弘交給他的他開的糧食店的賬冊,以及他名下的莊園的賬冊都拿來看。自從嫁進蕭家後,蕭弘第二日就把他名下的糧店還有莊園的房契以及地契,包含賬冊都交給了謝妙容。他對她說從今以後這些就交給她管了。謝妙容噘嘴:「你是想累死我是不是?」

蕭弘一本正經道:「能者多勞,我曉得你能幹,在做買賣上頭,你一個頭能頂我十個。我真不愛管著些,早想著等你嫁過來,就把這些交給你管了。再說了,你是我娘子,我把這些交給你管再合適不過,我也放心。」

雖然男人信任自己,把他的財產都交到自己手裡,這讓謝妙容比較喜歡。但是,一想到為此要多費心費力,她又稱不上真喜歡了。畢竟謝妙容跟那些沒有太多錢財傍身的女郎不一樣,她開的謝氏宜家木器店,十分賺錢,這些年來祖母攢下的謝氏宜家木器店賺的錢,數目十分巨大,她出嫁的時候,可是作為她的添妝給了她。這些錢全部換成金餅,裝了好幾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