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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64 字 1個月前

娘,是我們教子無方……」

王寧又讓王鸞上前去向謝妙容賠禮。

謝妙容受了王鸞一禮,嘴巴閉得緊緊的,沒有說一個字。

劉氏叫女兒回來重新跪坐了,這才說:「我跟郎君已經商量了,若是我家七娘再跟你家三郎回去,往下過,那她以後就沒法子再見十五娘這個阿妹。所以,還是讓七娘跟你家三郎和離了吧。」

溫氏聞言轉臉去看丈夫,眼神裡有叫他拿主意的意思。

王寧也是在朝為官的人,這一回帶著妻兒上謝府來致歉,希望能挽回次子王鸞跟謝家七娘謝伯媛的婚姻,也是有誠意的。不過,在他見了謝妙容脖子上的傷後,他自己也是羞惱不已,捫心自問,要是他的一個女兒被姐夫掐住脖子,差點兒掐死,那他恐怕也會如同謝莊一樣,從今後沒法子再見到那個差點兒掐死自己女兒的女婿。

都是要臉麵的人,既然已經做了這種挽回的嘗試,但親家那一邊堅持要和離,他也就隻能順手推舟了。

所以接下來,他開口答應就依謝莊夫妻的要求,回去稟明阿父,過幾日定個日子,兩邊的長輩在一起,就把和離的文書寫了。

「那就好。」薑氏隨即讓劉氏送王寧夫妻出嘉玉堂。

等人都出去後,她問在跟前坐著的謝妙容:「十五娘,今兒去你師傅那裡學得如何。」

謝妙容強笑:「還好,還好。」

薑氏招手讓她到自己跟前的榻上來坐,祖孫兩個坐近些好說話。

謝妙容卻站不起來了……她先前是因為有外人在,咬牙撐著站起來去給王寧等人看脖子上的傷,這會兒跟前沒人了,也就軟了。

後麵還是在她身後站著的阿蔗上來把她給扶了起來。

「這都是練得什麼,怎麼去頭一回就站不起來了?」薑氏皺著眉頭問。

「紮馬步,一個時辰。」謝妙容有氣無力答,「師傅說了,以後天天得紮一個時辰,阿婆,你說我這是早上起來練,還是晚上睡覺前練好啊?」

「晚上練吧,以後叫阿棗早點給你做點兒飯吃,吃罷了早些練,練完了,洗洗睡。要是早上練,我怕你練了走不動路,不能去家學裡上學呢。」

「還是阿婆考慮得當。」謝妙容被阿蔗扶著去祖母旁邊,可她不想坐下,再讓她跽坐,她的%e8%85%bf恐怕要斷。

薑氏見她不肯坐,隻當她是累了,正好劉氏也去送了王寧夫妻回來,薑氏便讓阿蔗扶著謝妙容先回去,單留下劉氏說話。

婆媳兩個不外乎說得就是今日謝妙容去拜公孫舞為師的事情,還有王寧夫妻帶著王鸞上門來致歉之事,劉氏簡要說了下謝妙容拜師的情況後,薑氏就說:「王寧夫妻倒是知禮,可他們的次子王三郎卻是太不成器,但願這一次咱們堅持讓七娘和王三郎和離的事情不會讓王家和謝家起嫌隙。」

劉氏道:「將心比心,相信王寧夫妻看了十五娘脖子上的傷,也會吃驚,他們沒有理由對咱們謝家的決定生怨。」

薑氏點點頭:「也是,這也是我要你和十五娘一回來就來我這裡的原因。」

卻說王寧夫妻帶著王鸞回去後,把在謝府說的話和見到的事情都稟告了庾氏,庾氏便決定等老頭子下一次休沐在家,就讓王謝兩家把謝伯媛和王鸞的和離的事情辦了。並且她還決定禁足王鸞一年,在這一年中,朝廷裡的差事先掛著,讓他在家抄寫家訓,禁絕一切酒宴。

王鸞被罰,心裡當然不痛快,自此也就深恨謝伯媛還有謝妙容,甚至連謝莊夫妻也給恨上了。他暗下決心,要是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報復這些讓他丟臉受罰的人。

☆、第6章 .9

「哇,好香,姊姊,今日吃什麼?」謝妙容從長姐謝伯媛的萱草院回來,在屋子裡等晚飯,隨著棉簾子被掀起,阿棗捧著一個瓦缽一進來,她就聞到一股子濃香味兒,不由得老遠就開始興奮地問。

阿棗將那個散發出濃香味兒的瓦缽放到了謝妙容前麵的小圓桌上。

自從謝妙容有了自己的新院子後,她就畫了圖叫人做了一張吃飯的小圓桌,另外配了兩個小圓凳子。這兩樣傢俱也是今天才做出來送了來,隻有她這院子的奴婢們瞧見了。大家都好奇得很,眼看著小主人謝妙容坐在小圓凳子上,垂著腳喝茶寫字,都覺得很新鮮。謝妙容還叫她們一一也去坐一坐,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包括阿棗在內的奴婢們都說這個凳子坐著怪怪的,一點兒不穩當,雖然垂下腳還是比較舒服……

謝妙容表情很囧,她本來以為大家都會像她一樣坐在小圓凳上會有很舒服的感覺,特別是吃飯的時候,如果能將雙腳垂下,就會覺得腸胃都很通順,吃東西不會有積在胃裡的感覺。最重要的是跽坐著吃飯,身體就會一直繃著,不會放鬆,實在不利於享受美味兒。

看來要改變這個時代固有的人們的生活習慣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曾經謝妙容還想設計出一些穿越前的什麼傢俱之類的,再開個專賣店,賺點兒零花錢,不過,看見眼前這些奴婢們的反應,她明白這可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過程,讓人們慢慢接受才行,所以現在就由她開始使用,再慢慢推廣開吧。她想,要是等到謝府裡的人們都用上了她設計推廣的高足傢俱,那麼要開這種傢俱店就有基礎了。

這會兒阿棗笑瞇瞇地把那用木托盤托著的瓦缽放到了小主人新定製的奇怪的小圓桌子上,然後又在桌子上墊上一個圓形的竹墊子,這才把那瓦缽放到了竹墊子上。

瓦缽很燙,她放下瓦缽後,趕忙兩手捏了捏耳朵,笑著說:「小娘子,這不是入秋了嗎,天氣一日一日冷起來,是要進秋膘的時候了。你每日的功課又緊,還要練拳,小小的人兒,需要吃些好的才好。所以奴婢打算從今日起就給你做些這些肥胰的東西吃。」

謝妙容一聽阿棗說什麼肥胰的東西,立即就想到了一樣東西,不禁脫口而出,指著那瓦缽,表情古怪問:「姊姊,這裡麵不會是梟鳥吧?」

阿棗一愣,隨即嗬嗬笑起來:「不是,不是,知道小娘子不吃那東西,我怎麼會給你做那個吃。而且,小娘子,那東西也不是容易弄到的呢,就想做給你吃也沒有。」

「那,這裡麵是什麼?」謝妙容指著桌子上的瓦缽問。

「小娘子,你看……」阿棗把瓦缽上的蓋子揭開,一股更加濃鬱的濃香味兒撲向謝妙容的口鼻。

她仔細看那瓦缽裡的食物,奶白的湯,然後有切得細細的肚絲,還有一片片的肥瘦相間的肉,湯裡飄著一些青色的蔥葉。

隨後進來的婢女阿柳提著一個多層的食盒,她將裡麵的幾樣配菜和飯端出來,還有兩小碟醬。

阿棗在一旁說:「瓦缽裡是奴婢特意花心思做的胡炮蒸羊,兩碟子醬,一碟子是豉醬,一碟子魚醬,拿來蘸著裡麵的羊肚絲和五花羊肉吃,最是美味兒。」

謝妙容曾經吃過她阿母做的胡炮羊肉,也吃過蒸羊肉,將這兩樣混合在一起倒是沒吃過。但是她知道這麼做必然是極費工夫,可見確如阿棗所說,她是費了心思的。

阿棗在她阿母那邊的小廚房裡呆了五年多,果真是學到了她阿母的手藝,而且還有創新,這讓小吃貨謝妙容當然異常滿意。

她搓著手,簡直要流口水了,連聲道:「好,好,讓我這就來嘗嘗姊姊的手藝。」

阿棗遞上竹筷,謝妙容接過去,先夾了一塊五花三層的羊肉蘸了豉醬,正要放到嘴巴裡,便見棉簾子一掀,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十五妹,吃什麼呢,這麼香?」

不用去看,謝妙容也能聽出這個聲音是誰,她趕忙把那塊蘸了豉醬的五花羊肉放到嘴巴裡,果然,好吃極了!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沒有羊肉的腥,隻有鮮美肥胰,再加上豉醬的鹹甜味兒,簡直巴不得把%e8%88%8c頭都給一起吞下去!

「哇!好好吃!」她一邊吞嚥著羊肉,一邊對站在一邊笑瞇瞇望著她吃的阿棗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如願看到阿棗%e5%94%87邊的笑意擴展開來,變得更大。

「小娘子喜歡就好。奴婢就喜歡看見小娘子多吃點兒。」

不過,現在謝妙容顧不上去享受阿棗的勞動成果,她二姐謝繡姬來了,她再留戀瓦缽裡的胡炮蒸羊,也得站起來去迎接她。

才走出去幾步,她二姐已經走到她跟前了,不過卻是繞過了她,直接奔到了她吃飯的小圓桌子跟前。

謝妙容以為她是直奔桌子上的美食而去,心想,她二姐簡直比她還好吃。

沒想到她跑過去卻並沒有去拿筷子夾菜吃,而是圍著謝妙容那吃飯的小圓桌轉起了圈兒。

謝妙容一笑,知道她這位二姐估計也是看到了從沒有看見過的一樣傢俱,那好奇心被大大地勾起,所以忘記了那勾得饞蟲大動的阿棗做的美食了。

果然,圍繞著謝妙容的那找人定做的小圓桌後,謝繡姬開口:「十五妹,我剛聽人說你這裡有了新的奇怪的幾案,而且還有奇怪的坐具,我就跑來看了。對了,你這個圓圓的案幾有名字嗎?還有那個圓圓的坐具?」

謝妙容走過去,拉她坐下:「九姐,坐下說,正好阿棗做了好吃的,我們一邊吃一邊說,不然胡炮蒸羊冷了,可就辜負了我姊姊的手藝了。」

理所當然,謝繡姬又被桌子上的那瓦缽裡的美食給吸引了,在另一張小圓凳上坐下後,左看右看,又動了動,感覺凳子很結實,這才安心坐了。

一邊伺候著的婢女阿柳又給謝繡姬上了一副碗筷,謝妙容招呼她快吃,先吃個半飽再說話,說完,就開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謝繡姬見妹妹旁若無人,狼吞虎嚥,便知道這桌子上的什麼胡炮蒸羊好吃,要是自己不快點兒,說不定都被她吃光了。於是她也開始專心用餐,嘗試著才吃了一塊五花羊肉後,就也同謝妙容一樣對這食物讚不絕口。

兩姐妹默默地把那一瓦缽胡炮蒸羊吃光了,肚子撐得圓滾滾,這才放下了筷子,謝妙容摸著肚子,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

謝繡姬則說:「撐死了,十五妹,在你這裡吃飯,簡直如同行軍打仗一樣。」

「哈哈哈哈!」謝妙容大笑,「你可以斯文點兒吃啊,誰叫你同我搶?」

「我看你吃得那麼帶勁兒,就……總之,被你帶壞了,我想,要是天天來你這裡吃,估計到明年開春,腰得長粗一圈兒。我從來沒有吃這麼撐過……」

這話讓謝妙容笑得更加厲害,促狹道:「我忘了,九姐姐及笄了,來年就得說親,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