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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卻絲毫未見異獸的身影。

“這隻異獸……”兩人對視一眼,“是看不見的!”

話音剛落,程敘迅速扯著司麒撲倒,跌在水裡減緩一定的衝擊力,但程敘的腰間緩緩迸出一團血花,綻放在水中,逐漸蔓延開來,驚心動魄。

程敘自己滿心不在乎,但被驚了心動了魄的司麒卻目眥欲裂。

以往戰鬥中,越到緊急關頭,司麒反而越冷靜,但這個密室裡的空氣都越來越稀薄,天花板上的水流也斷了,幾乎沒有任何再產生風元素的機會。

程敘的臉頰上被鋒利的不知名物體割開一道血痕。

冷靜……

冷靜個%e5%b1%81!

司麒根本冷靜不下來,一見到程敘受傷,恨不能以身替之,更遑論分出心思去思考其他。

程敘勉強借著司麒的力道站起來,腰間的傷口被水一泡,血糊呲啦染紅了半邊衣服。

此時此刻,他們就是靶子,被人家打個半死,還沒有回手的機會。

秦不吝站在監視器前,特殊的監控視角清晰印出玩得正歡的異獸和狼狽閃避的兩人,笑得狐狸眼彎彎,“真是好一對苦命鴛鴦。”

身後隊員道:“老大,這兩個人的屍體等會兒怎麼處置?”

“司麒和程敘的天賦技能等級都不弱,是很不錯的實驗樣本。等會兒彆讓人死了,等他們隻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再把人拖出來。”秦不吝輕輕點了點屏幕上程敘腰間的傷口,做了個口型“噗呲——”

“他的一滴血,一塊骨頭,都能抵得上牢裡那一堆沒用的家夥。”

第111章 %e8%84%b1困

這裡危險重重,看不見的敵人能輕而易舉要了兩個人的命。

甲殼異獸的屍體密密麻麻地擠在水裡,鋒銳甲殼一片焦紅。

水位已經漲到二人腰部以上,要想找到秦不吝等人離開時觸發的機關幾乎沒有半點可能,四周更是沒有任何遮擋物,整個密室裡隻有幾堵空蕩蕩的牆壁。

“轟——”

司麒麵不改色地又替程敘挨了一擊,指尖拭去%e5%94%87邊血跡,右肩處鮮血淋漓,溫熱的血液從指縫間淌下,他定定地望著程敘,低低道:“我送你出去。”

程敘撕開自己的衣服給司麒包紮,“出口在哪裡?”

司麒向上看了看。

程敘瞬間會意。

沒錯!既然水流是從天花板上出來的,那就說明上麵肯定有出口!

不論那個出口的情況如何,他們目前也隻有這個唯一選擇。

司麒目光沉靜,“我之前就聯係了謝文宣他們,以及特勤處幾個我信得過的人,算算時間也快到了,隻要你能出去,就一定能活下來。”

程敘一愣,總覺得司麒這話好像在同他告彆似的,“什麼意思,你要留下來?”

司麒左手輕輕握住程敘正在給他右肩包紮的手,垂著眸道:“你踩著我上去。”

雲淡風輕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句稀鬆平常的家常話。

程敘稀奇地看他一眼,“那你怎麼辦?我就算踩著你爬上去了也沒法把你拉上來。”

所以,注定要有一個人留下。

假如換個人,早就明白司麒話裡的意思了,程敘這個愣頭青,還在這兒刨根問底。司麒抿著嘴笑,視線從程敘的眉眼、鼻尖滑到下頜,仿佛要把他這張臉狠狠刻進心底似的,柔柔的,帶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

監控室裡,秦不吝麵無表情地看著昔日同事在眼前上演生死彆離,扯了扯嘴角,“ 還挺浪漫。”

“沒想到冷酷無情的司隊長居然也有這麼鐵漢柔情的一麵。”

“他們在說什麼呢?”

“血都快流乾淨了,還嘀嘀咕咕說個沒完沒了。”

監控室四五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畫麵上的兩個人。

“這密室機關三月內隻能動用一次,他們這次是插翅難飛了。”這人剛說完這句話,下一秒就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屏幕,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不、不是吧……”

程敘給司麒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小心地避開他血肉模糊的後背,攬住他的腰%e8%87%80,抬起眸看了一眼天花板。

司麒還沒反應過來,“你這是做……”

這是做什麼?

程敘勾%e5%94%87輕笑,“司隊不是發現上麵有出口嗎?”

說話間,程敘身後突然長出一對寬大蝠翼,眼珠變紅,獠牙尖尖伸出紅%e5%94%87。

蝠翼一扇動,密室中便刮起一陣氣流,司麒適時運轉技能,“西北角風向不對,異獸就在那裡!”

寬大翅翼輕輕一擺,程敘摟著司麒飛了起來,他們剛才所處的位置猛的濺起半米高的水花——異獸又發出了攻擊!

天花板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大約就是方才水源流出的地方。

監控室裡眾人目瞪口呆。

“這、這人究竟是什麼怪物!他不是火係天賦者嗎?難道他的天賦技能還不止一個?”

“真……真的長出來了,翅膀……”

秦不吝這會兒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匪夷所思地盯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從司麒抱住程敘腰間的手移到程敘環在司麒後腰上的臂膀,麵色陰沉得像風雨欲來的厚厚雲翳。

“天花板這個洞口是通往哪裡的?還不快帶人去攔截?”

幾個手下麵麵相覷,“應該是,蓄水池?”

秦不吝淡淡一個眼刀過去,幾人一個激靈,你推我我推他,推推搡搡間一團人迅速跑向蓄水池的方向。

蓄水池占地很寬闊,水質極好,站在岸上能夠清晰地看清楚水下的動靜。

“咱們就在這裡守著,隻要他們一從這兒出來,就能來個甕中捉鱉!”

“想到一塊去了!趁他們都重傷,讓雷子往水裡通個電,反正老大也說了,留個最後一口氣就行了!”

幾人暢快大笑,站在岸邊等待。

等了半天,笑聲停歇,卻還是不見半點人影。

一人心裡發毛,咽了咽唾沫,“他、他們不會在半途淹死了吧?”

“……倒真有可能,傷成那樣,哪還有那麼多力氣遊到這兒?”

“那要不、要不我們下去看看?”

“萬一,人家就是躲在通道裡埋伏,趁我們下去就把我們結果了呢?”

陷入片刻沉默,一道嗓音響起來。

“是啊,所以你是怕死了咯?”

“誰能不怕死?老大要是不怕死,就不會自己躲在後麵!”這人義憤填膺道,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緩緩轉過頭,正巧對上秦不吝一張黑如鍋底的臉。

他哭喪著臉道:“老、老大威武……”

*

司麒臉色發白,%e5%94%87色淺淡,攙著程敘的手臂,毫無預兆地乾嘔了一下。

“嘔——”

程敘連忙撫著他的%e8%83%b8口順氣,“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司麒又嘔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著全然不知的程敘,“你剛剛遊得有多快,自己心裡不知道嗎?”

程敘羞澀一笑,“忘記把翅膀收回來了,沒想到會遊得這麼快。”

所以——早在烈焰小隊那一行人跑到蓄水池之前,他們就已經爬上岸飛到了其他地方。

烈焰一行人在水中四處搜尋也沒發現兩人的身影,秦不吝的視線忽的落到蓄水池邊,隱隱約約看見了半個若隱若現的掌印,麵色陡變,“不好!他們怕是早就上了岸!”

與此同時,他的智腦發出提示音。

他麵色陰沉地接起通訊,那頭手下慌裡慌張的聲音傳過來,語調中透露著崩潰,“不好了!不好了老大!謝文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過來了,一直在礦山裡打洞,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屋頂就要塌了!這裡一定會暴露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該死的颶風!簡直是他的克星!

烈焰兵分兩路,一隊人馬去捉拿謝文宣,另一隊則由秦不吝帶領去尋找程敘和司麒二人的下落。

這廂程敘已經帶著司麒躲進了向老頭的牢房裡,“向阿公!”

向老頭背對著他,聽見鑰匙開門,蒼老的聲音毫無波瀾:“彆來了!”

剛撂下話,他鼻子抽[dòng],猛然回過頭,“有人受傷了?”

程敘用力點頭,目光觸及他空無一物的眼眶,又連忙道:“對對對!我們遭遇了異獸襲擊。”

向老頭摸摸懷裡,摸了個空。

程敘知道他在找什麼,連忙掏出一堆繃帶、止血止痛藥道:“沒事兒,我空間手環裡有藥箱,再說了您眼睛現在也不方便,就是借您這個地兒處理一下傷口。”

向老頭一言不發,繃著個臉拿過程敘手裡的繃帶和藥品,動作無比嫻熟地處理了程敘腰間的傷口和司麒背部和肩膀的傷。

“這藥不好。”

向老頭下手乾脆又利落,甚至沒用到剪刀,就能徒手將紗布撕成合適的大小,就像他根本沒有失去雙眼一樣。

“確實沒有您調得好。”程敘讚同地點點頭,向老頭一聽這話,動作一頓,連力度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程敘趁機給咬著牙忍痛的司麒擦了擦額上的汗。

司麒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看他,“向阿公是自己想留在這裡的?”

程敘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曲項向天歌……紅掌撥清波。”司麒沒有回答程敘的問題,反而突然念了一首詩,低低道:“桑隊長年少成名,俠肝義膽,不乏男男女女投懷送抱,他卻直言自己已經有妻有子,沒有半分與旁人曖昧的心思,是真正的高風亮節之人。”

程敘又一次被震驚了,盯著向老頭問:“向天歌不會是桑隊長的兒子吧?”

向老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顯然不是否認的態度。

司麒又道:“桑隊長曾助人無數,廣結善緣,隻可惜……”

司麒住了嘴。

向老頭才開口道:“我老頭子也不過是被桑隊長救過的一個醫師罷了,隻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他的表情蕭索又令人唏噓,平日裡總是精神矍鑠的身體終於顯露出一點遲暮之態。

程敘反駁道:“不對,您平時老是罵向天歌,他肯定是您%e4%ba%b2孫子,莫非您是……”

向老頭眉毛倒豎。

程敘壓低聲音,悄聲問道:“是桑隊長的父%e4%ba%b2?”

向老頭哽住。

司麒已經被程敘的缺心眼折服了,人家明顯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這人還偏要問個底朝天。

程敘沒注意到司麒的一臉難以言喻,拍拍%e8%83%b8脯,一臉正義凜然,“您早說啊,我們也在查這件事,用不著您裝瘋賣傻還挖眼睛。”

司麒:“?”他怎麼不知道他們也在查?

確實在裝瘋賣傻借機降低敵人警惕心的向老頭:“……”

程敘道:“我們的援兵馬上就來了,到時候就能痛打%e4%ba%b2不吝這隻落水狗,您想知道什麼都能儘管撬開他的嘴問。”

向老頭終於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我確實受過桑清波的恩惠,向天歌也確實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