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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319 字 1個月前

臉色行事,這種事哪輪得到她出頭的。蘇念荷與人通姦還懷上了野種,就算她現在不死,論罪也是要浸豬籠的,到頭來還不是死路一條。蘇念荷從一個本該受人同情的弱者一下子變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唾罵的對象,真是她自己造出的孽。

別說那孩子保不住,就算她肚子裡的孩子沒出事,也沒機會見光。蘇念荷能否保命,最終還得看蘇家……

……

蘇偵伯來得也快,聽到女兒流產的消息,那真是從床上驚嚇起來的。女婿都失蹤半年多了,女兒頭幾個月還在娘家住著,這懷孕能是小事?

連蘇夫人都同他連夜趕來,一進安府大門就去了女兒院中。

他們到的時候,蘇念荷已經暈死在了床上,院子裡的丫鬟全都守在她房裡哭哭啼啼的。房間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床上血跡斑斑,這一幕直讓夫婦倆雙%e8%85%bf打軟,震驚得腦子裡全是空白。

「荷兒……」蘇夫人回過神,痛哭的跑了過去,抱著床上人事不省的女兒哭得泣不成聲,「你怎麼如此傻啊……荷兒……這是為何啊……」

聽說女兒在安府流產,她根本不相信。女婿都不在,女兒如何能流產?

可眼前的事卻是不爭的事實,她的女兒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蘇偵伯突然手指著床上痛罵,「這不守婦道的東西,真是丟盡了我們蘇家的顏麵!混賬啊!」

蘇夫人沒理會他,依然抱著滿身是血的女兒痛哭,「荷兒……娘的荷兒……你怎就這麼傻啊……」

那安翼雖不在京城,可是女兒也是安家的兒媳,就算得不到夫君的疼2愛,但隻要她恪守本分,安家再怎麼也不會虧待她,她是明媒正娶的大少夫人,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都少不了的。可現在……

「荷兒……荷兒你太傻了……」

「你走開!」蘇偵伯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後扯,鐵青著臉怒瞪著雙目,嚇得一屋子丫鬟差點尖叫,「這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東西,今日我非打死她不可!」

「不,老爺,不要——」蘇夫人抱著女兒,說什麼都不放手。她再恨女兒傻,可畢竟是她的骨肉,哪能看到女兒去死的?片刻功夫,她已經哭成了淚人,痛苦哀求道,「老爺,你不能傷害她,她可是我們的女兒啊!就算她做錯了事,我相信她也是有苦衷的,我相信我的荷兒!」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女兒,女兒這些年一直都在等著安翼娶她,其他王孫公子也有比安翼優秀的,可她一個都看不上眼,說什麼都要等安翼。就女兒這片癡心,她如何能在短時間內移情別戀?她寧可相信女兒被人害了也不相信女兒會如此不守婦道。

「你!」蘇偵伯氣得連她一塊罵上了,「到現在你還袒護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看看!」

女兒與人私通不說,而且還是在娘家出的事,這要傳出去,他蘇家還有何顏麵?世人還不得唾罵死他們?

見扯不開她們母女,蘇偵伯抱著床柱激動得撞起頭來,「我蘇家怎會有這樣的人啊!」

此刻,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餘光瞥到門口,他臉色泛白,目光躲閃,幾乎不敢同他們對視。還有何好說的?這樣的醜事難道還指望被人原諒?女兒不忠不貞,誰能再容得下她。

「安將軍,請賜休書吧。」他雙手緊握,一字一字出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和理智。

安一蒙背著手站在門口,沉冷的怒光有著毫不掩飾的怒色,聽他主動要求,也沒猶豫,直接朝一旁的老穆下令,「準備筆墨。」

老穆趕緊應聲,「是,老爺。」

親眼看著安一蒙替兒子將休書寫下,當把休書拿在手中,蘇偵伯眸孔都溢滿了血絲。但他也沒逗留,轉身就朝屋裡女兒的陪嫁丫鬟低吼道,「還不快收拾東西帶小姐離開!」

丫鬟們手忙腳亂的行動起來。

而杜奶娘也被放了,跑進屋時,蘇偵伯一見到,突然喝道,「站住!」

杜奶娘撲通就朝他跪了下去,「老爺……」

蘇偵伯上前,一腳踹向她,所有的怒氣幾乎都朝她撒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發生這麼大的事居然隱瞞不報,你該當何罪?!」

杜奶娘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抽搐。

蘇偵伯怒容滿麵的指著她,「從今以後不許你再踏入蘇家一步,否則我要了你的命!滾——」

杜奶娘臉色蒼白,看著他滿身殺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見蘇夫人還抱著女兒哭得死去活來,蘇偵伯更是怒不可遏,「還哭?這不要臉的東西,死了活該!」

緊緊捏著休書,他憤然轉身,繞過門口的幾人羞憤的消失在夜色中。

一名丫鬟見夫人不走,這才哆嗦著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快請大夫給小姐看看吧。」

蘇夫人這才從悲痛中清醒過來,忙激動的叫嚷道,「快,快帶小姐回府!」

就這樣,蘇家的人狼狽的離去,留下一室的狼藉。

對這一幕,羅淮秀從始到終都沒言語,她知道安一蒙算是開恩的。

換做別人,蘇念荷這會兒怕是已經在豬籠裡了,就算蘇家再有能耐,也抵抗不了世俗的唾罵。隻是休了蘇念荷,真是看在安翼錯娶了她的份上。

安蘇兩家的關係算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欠誰……

至於那個姦夫,已經沒必要問了,問了也是恥辱……

……

白霧瀰漫的山穀中,簡陋的茅草房裡傳出男人咆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山穀中,很是震耳欲聾,「你再不給我喝下去,信不信我弄死你!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想逼我跟你一樣去死?」

簡陋的床上,躺著的女人一直都沒有動靜,哪怕他吼聲如獅子般兇惡,依然閉著眼,罔若未聞。

男人的聲音沒讓她有反應,倒是把外麵打坐的白鬍子老頭給引了進來。舉起手中的小樹枝就朝他後腦勺敲去,虛白的鬍子都氣得一顫一顫的,「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除了吼人外還能做何?說了讓你耐心點耐心點,全當耳旁風了?再亂吼亂叫的看我不把你趕出去!」

年輕男人捂著後腦勺回頭,同樣兇惡的瞪著他,「臭老頭,你還敢說我?你看看她,都這麼久了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摸樣,你好意思自稱神醫麼?」

老頭掄起樹枝又準備打他,「兔崽子,你還敢凶我?要不是我,你連見她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年輕男子快速的跳開,邊跳邊罵,「臭老頭!」

一老一少你追我跑,就差沒把茅草屋給掀翻了。

最後都累的氣喘籲籲,誰也沒佔到上風,一個坐在木凳上,一個坐在床頭邊,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看著床上比熟睡還安靜的女人,年輕男子逐漸的冷靜下來,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張狂兇惡,低沉而沙啞的道,「我怎麼跟她說話,她都不願看我一眼……」

老頭哼道,「我要是她我也不會看你一眼,就你這德性,誰稀罕?」

☆、150 追責

年輕男子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女人消瘦的臉,曾經圓潤嬌俏的臉蛋在這幾個月中瘦了許多,那種肉?肉的嬰兒肥都沒有了,紅潤的肌膚也變得蒼白如紙。親眼看著她一日日消瘦,他也一日日失去了耐性。

可老頭兒說他也沒辦法,她心裡一直想著死,不管他如何跟她說話,她都沒有反應。看著她如活死人般,他也猶如萬箭穿心般難受。

沒了孩子他不怨她,他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沒了武功,他也不在意,女人要何武功,有他不就行了?雙%e8%85%bf廢了,他也不嫌棄,大不了以後他抱著,去哪都不礙事。

可若是她沒了命……

搖了搖頭,他不敢再細想下去。她從懸崖上跳下去的那一幕,已經是他這輩子的噩夢,這幾個月他近乎天天夢到那一幕,每次驚醒都是大汗淋漓,要不是懷裡有她,他一定會發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著他那副深情樣,老頭搖著頭起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安翼頭也不回的低喃道,「就算我後悔了又如何,她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還會原諒我嗎?」

老頭捋了捋虛白的鬍子,矍鑠的眼中露出一絲嫌棄,「就你這般耐心,你注定不能同她在一起。」

安翼猛的回頭,臉色黑沉沉的,「再亂說,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老頭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安將軍德才兼備,怎就把你養成這樣呢?真是浪費口糧。」

安翼臉色徹底黑了,狠狠瞪著他背影,「你!」

臭老頭,說話比他還臭!

房間裡,安靜得隻剩兩道呼吸,一重一輕。

看著窗外漫天的朝霞,安翼彎下腰對著女人耳朵輕道,「太陽快下山了,外麵朝霞很美,我帶你出去看看?」

聽似深情的疑問,可從來都沒有聲音回應他,而他似乎也習慣了把她的無聲當回應,手臂穿過她的肩膀和膝窩,輕輕鬆鬆就將她嬌小薄弱的身子抱了起來,出了茅屋迎著霞光走去。

斜陽西下,他修長的身姿帶著長長的影子,緩步走在小徑上,女人披肩的長髮被風吹拂著,搖擺出優美的弧度。

霞光漫天,像絢爛的薄紗籠罩著他們,優美的影子,宛如世上最親密無間的情人……

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祁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望了望天,他矍鑠的眼中露出一絲失望和歎息。

要不是撿到這個丫頭,他現在都在京城享清福了。

難得他想換個地方享受,原本打算偷偷跟著愛徒夫婦,找個機會嚇他們一嚇,誰知道遇上這麼件糟心的事。

聽說愛徒嫁了個王爺,想想他都流口水。

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啊……

……

溪水邊,男人靜坐在靠水的石頭上,女人坐在他%e8%85%bf上,像睡著般依偎著他,畫麵溫馨而美好。

看著女人安靜的容顏,安翼苦澀的勾了勾%e5%94%87,很多時候他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

從懷中摸出一把木梳,他慢慢的為她打理被風吹散的長髮。木梳是她自己親手做的,小巧精緻,打磨得也很光滑,上麵還刻著她的名字『汐』。當初她說送給他的時候他差點扔了,哪有女人送男人梳子的,還如此廉價。

可他到底還是留下了,而且鬼使神差的一直帶在身上。

他也不期望她能開口,隻要她能聽得到自己說話就成,「等你%e8%85%bf好了,我們就回去成親。你放心,我這次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再騙你了。我不喜歡姓蘇的女人,是她自己非要嫁給我,我……」頓了一下,他又接著在她耳邊輕道,「就算爹不同意我休她,我也有辦法,大不了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我們去邊塞,就我們兩個。然後我們就生孩子,生很多很多……」

他邊說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