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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364 字 1個月前

歸案就能結案了,可他偏偏漏了薛澤。

人證物證俱在,樊婉供認不諱,隻不過她把去亂墳崗偷屍和收買李明德的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儘管如此,可楊萬揚還是堅信證言,並沒有網開一麵。當堂判定她們母女倆侮辱屍首,其收買李明德向獨味酒樓水井中投擲人頭,不僅嚴重損毀了獨味酒樓的聲譽,也對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念及樊婉身負重傷,故而免了她杖刑,隻罰了薛柔二十杖刑,隨後當堂宣佈將母女倆發往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開堂審案的時候,薛家和其他兩家並未派人到堂,不過前來聽審的群眾卻是擠滿了衙門大院,對楊萬揚的判決大家也都是拍手稱快的。別看這一對母女看著讓人同情,可一個頭顱案卻是搞得滿城人心惶惶。想起那口井裡的水,就沒有人不感到噁心的,那種感覺怕是比喝毒藥還難受。

可就在衙役準備對薛柔行刑時,薛澤卻衝進了公堂,當堂搶了衙役的刑具把衙役給打了。

搗亂公堂不說,他還用刑具朝跪在地上作為人證的小蓮暴打一通,失去理智的他怒罵著小蓮的背叛,「你這賤人,枉我妹妹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敢背叛她們……今日我打你死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啊——」

在他一棒狠狠砸向小蓮頭頂時,小臉瞬間倒在了地上,腦袋上的血源源不斷的流在地上,嚇得那些前來的圍觀者驚呼不已。

「反了反了!」楊萬揚顫著身子,被驚嚇得大喊道,「快拿下他!快拿下他!」

「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打死誰!」薛澤把樊婉和薛柔護在身後,通紅的雙眼瞪著圍堵上來的衙役,猙獰的臉上全是暴戾之氣。

衙役沒法,隻能回頭看向楊萬揚。

楊萬揚氣得直拍醒堂木,大怒,「此人一再搗亂公堂,還當堂打傷人證,實乃大惡!給我速速拿下!」

……

薛朝奇從宮裡出來,剛回太史府就接到管家急報,「老爺,不好了,大少爺在公堂被人打死了!」

「什麼?!」薛朝奇眸孔巨睜,雙腳頓軟一%e5%b1%81%e8%82%a1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老爺!」管家趕緊去扶他。

「澤兒——」薛朝奇突然從地上爬起,發狂般衝向了大門外。

……。

羅淮秀剛收到女兒消息,還在暗爽著薛朝奇要滾蛋的事,沒想到緊接著還有更大的消息傳來。

「啥?薛澤被衙役打死在公堂上?」看著來報告消息的老穆,她是真的震驚又不信。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那薛澤柔柔弱弱的一白麵小書生,居然有那麼大的膽子在公堂行兇。

「夫人,您可是要去看看?」老穆試探的問道。

「去什麼去?我現在去不是更招恨?」羅淮秀擺手。薛家的人真是極端的讓她恐怖,這種事真是有多遠就要躲多遠,免得又去惹一身臭味。她現在的風頭都是拜他們所賜,想低調的做人都不容易。

☆、138 老安的二胎計劃,要閨女

看了一眼老穆,「老穆,老爺還在書房嗎?」

老穆點頭,「是的,夫人,袁大人、柳大人他們還未離開,老爺正在書房陪他議事。」

羅淮秀沒再追問。剛剛來了好幾名大官,她其實都猜到他們來的原因,肯定是同薛朝奇請願離京的事有關。薛朝奇雖愚孝迂腐,可在朝中的官位不低,他這麼一請願降級,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叫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那即將空出來的位置。連司痕都被皇上叫去宮裡議事了,其他官員要能坐得住,那也顯得清高過頭了。

眼珠轉了轉,她又對老穆道,「老穆,你派人去衙門盯著,有什麼消息讓人盡快回來稟報。」她是不想去,不過關注是很有必要的。薛澤可是薛朝奇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薛朝奇不知道會如何想,會不會把事故全都推到他們身上?儘管那日薛朝奇對薛澤說得話又狠又無情,甚至當眾攆他出薛家,可是明顯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在氣頭上而已,而且隻有那樣做才能讓他們這些人平息心中的不滿。

薛澤敢大鬧公堂且還在公堂傷人,這種藐視公堂的行為除了跟他本身的任性有關,最主要的恐怕是被薛朝奇給刺激到了。

試想,正處在叛逆年齡斷的富家公子哥,當眾被自家爹攆出家門,有幾個人會受得了?

看著老穆離開,羅淮秀瞇著眼望著廳外,心裡突然有些沉悶。

薛家的今日是他們自己造成的,她是應該大笑幾聲表示解氣,可是她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從榆峰縣搬到京城,這一年糟心的事兒就沒怎麼斷過,除了招惹安一蒙,她真的沒有再招過誰惹過誰,為何別人家的喜怒哀樂還要同她們母女扯上關係?

「想何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呃。」羅淮秀回過神,看著他高大的身軀朝自己自己走來,於是從椅子上起身迎了上去,「議完事了?那幾個大人都走了嗎?」

「嗯。」安一蒙背著手走向主位,坐下之後才又盯著她問道,「怎不去衙門看熱鬧?」

「有什麼好看的?別家死了人,難道還要我去幫忙收屍?」羅淮秀撇嘴,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我要真去了,有些人啊指不定又得炸毛了。這一天一缸子醋的吃,都不怕把自己給酸死的。」

「說誰呢?」安一蒙拉長了臉。

「誰接話說誰。」羅淮秀見四下無人,一%e5%b1%81%e8%82%a1坐在他大%e8%85%bf上,雙手跟籐條似的纏上了他脖子,「聽說姓薛的要離京了,我可是高興著呢,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他的名字,誰要是犯規誰挨罰。你也少拿自己的小心眼來對我,堂堂大將軍對自己這點自信都沒有,說出去也怪笑人的。」

安一蒙緊抿著薄%e5%94%87,繃著臉不說話,隻是目光冷肅的盯著她。

確定他沒有要把自己拉開的意思後,羅淮秀越發滿意,拉下他的頭,額頭抵著他額頭,很認真的說道,「我也沒打算再經營酒樓了,以後就在家裡當一個賢妻良母過相夫教子的日子。」

安一蒙眸光微閃,似有什麼從眼底滑過,雙手握著她腰肢,突然似不屑的開口,「賢妻良母有像你這般的?大庭廣眾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羅淮秀微微一愣,隨即拉長了臉,並推開他要起身,「姓安的,你啥意思?我討好你還不行,非要給你臉色看你才高興?有種你晚上別宿老娘房中,脫光了壓老娘身上那才是不成體統!」

安一蒙下意識的抬頭,見大廳裡沒人,這才摟緊了她,黑著臉道,「你還能再混點麼?我不過開玩笑而已!」

羅淮秀抽著嘴角,一頭黑線頓時狂掉,「……?!」

抬手摸了摸他額頭,確定他沒發燒,可她心裡卻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跟見了鬼似的。

對上他不滿的目光,她突然『噗』的一聲笑趴在他懷中,「哎喲……安一蒙,你別嚇我,我求你別亂開玩笑,保持正常就好。」

誰稀罕他開玩笑啊?就他這死板的德性,誰他媽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在開玩笑!

安一蒙不僅臉黑,目光都染了一絲薄怒,「你這是何意?」

羅淮秀拳頭輕砸在他%e8%83%b8膛上,忍著笑嗔道,「老安,打住打住,咱換個話題好不?」

安一蒙冷颼颼的瞪著她,「正好我有另一件事想同你說。」

羅淮秀點頭,「嗬嗬……好,你說。」

「何時再生個女兒?」

羅淮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們隻有兒子沒有女兒,難道你不覺得遺憾?」

羅淮秀額頭上隱隱溢汗,眉頭漸漸蹙緊,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安一蒙,老娘才生完兩隻,你又要我生?你當是我下崽的豬啊?」

安一蒙不以為意,反而不滿她的態度,「生或者不生由不得你!」

羅淮秀%e8%83%b8口微微起伏,咬牙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是不是人都是這麼不知足?沒兒子的時候想兒子,有了兒子想閨女……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加上乖寶,她都有三個孩子了!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安一蒙拉長了臉,脫口道,「難道你不想將來子孫滿堂?」

羅淮秀差點吐血,「安一蒙,你別太過分了,我才剛生完、剛生完!」

安一蒙緊抿著薄%e5%94%87沉默了一下,然後又道,「那等大寶小寶再大些……明年在生。」

羅淮秀呼啦一下推開他,跳下地就往外走,「神經病!」

她不跟神經病說話,免得被活活氣死過去。要生他自己生去,她才不當他安家下蛋的%e9%9b%9e!

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安一蒙緊緊抓著扶手,也是一肚子火氣。

這女人是何態度?誰家女人不想肚子爭氣的?誰又會嫌棄孩子多的?

她倒好,居然反對多子多福!

冷颼颼的瞪著已經無人的門口,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生不生孩子可由不得她說了算,反正趁著現在還未老,能生就盡量生,直到生不出來為止。

再說了,他要求也不過分,就想再有個女兒而已。

……

衙門——

看著血泊中一動不動的兒子,薛朝奇雙%e8%85%bf打軟,過度的打擊和悲痛讓他腦子一片空白,還有幾步都沒堅持住,當眾暈厥倒在了地上。

不止他聽到消息來了,楊萬揚在事發後也快速的讓人上報,大理寺和刑部都派了人來。鬧事的薛澤也不是普通人,那是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其父在朝中的官位並不低下,這一出事,又是在公堂上,百姓都看著呢,能不讓人震驚?

怕再出意外,薛柔和樊婉早已被帶走暫時關押在大牢裡。

薛朝奇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太史府,薛澤的屍首也被抬了回來,管家已經張羅著府裡的下人準備喪事。

看著兒子的靈堂,薛朝奇不禁老淚縱橫,當場坐在地上痛哭。他一直都以為兒子聰明懂事,誰曾想他竟如此任性衝動……

「澤兒啊……是爹對不起你……是爹沒用……」

「老爺,您別這樣。」老管家一邊抹著淚一邊安慰他。

「澤兒……澤兒……我的澤兒……」薛朝奇爬起身撲到靈堂裡,抱著棺木哭得更是不能自已,「澤兒……我的澤兒……」

他應該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他真的應該早點離開的,在太子死後他就應該帶著家人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的……

……

薛澤的死羅魅這邊也得到了消息,除了有些詫異外,她也沒多的反應。

對她來說,薛澤的死不過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樊婉和薛柔所做的事雖然可恨,但隻要她們沒殺人,她們也罪不至死。如今鬧成這樣,要怪也隻能怪薛澤自己,哪怕他有一點理智都不會做出這種極端的事,在公堂行兇,別說他隻是太史之子,就算皇子公主也得三思而行。

這日一早,她剛起床就聽慧心來報,「啟稟王妃,薛朝奇薛大人在府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