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1 / 1)

閨色生香 雨涼 4320 字 1個月前

重新躺到她身側,將她整個身子摟到懷中。

他知道她肯定困了,今日天沒亮就起,雖說路上有睡,可都睡得斷斷續續,一點都不踏實。

「司痕,我睡了。」縮在他懷中,枕著他的手臂,羅魅困意真的來襲。

「嗯。」南宮司痕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低聲哄道,「睡吧,別怕,為夫在。」

羅魅勾了勾%e5%94%87角,不知不覺的陷入夢鄉。

……

趕了一天的路,幾乎所有的人都累了,搭好了營帳,用了些乾糧,除了巡邏的侍衛外,其他人幾乎都早早回營帳休息了,為明日進山狩獵做準備。

汩汩的溪水蜿蜒流淌,在月色下像條銀色的絲帶繫在這片幽靜的土地上。

溪水中,一女子藉著皎潔的月光清洗著白日裡染了汙血的衣物。

「這麼晚了,還不睡?」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墨冥汐微微怔愣,隨即繼續清洗著衣物,對男人的搭訕仿若未聞。

「怎麼,你的江太子連個丫鬟都不捨得為你買一個?」男人再出聲,靜謐的夜空下,嘲諷的聲音格外刺耳。

「滾!」墨冥汐頭也沒回的低吼道。

「嗬嗬……」男人笑得更邪魅放肆,「墨冥汐,可是後悔跟著江離塵了?要不要再回到本公子身邊?想想,本公子之前對你多好,你在本公子身邊時,本公子可都是好吃好喝待你。你看看你現在,就不覺得心酸麼?」

「說夠了嗎?」墨冥汐再也忍不住了,握著還未擰乾水的衣裳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說夠了就滾!」

「嗬嗬……嗬嗬……」男人笑得更歡,月色下,那俊美的臉上全是邪氣,「怎麼,被本公子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你這般年紀竟如此水性楊花,比那些不甘寂寞的女人還放蕩不堪。」

墨冥汐臉色鐵沉,冷如冬月裡的寒冰,眸光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個讓她曾經愛過、幻想過、憧憬過而如今卻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好!

而年少無知的她居然還妄想他娶自己為妻……

別說世人笑她不自量力了,就連她回過頭去想,都覺得可笑。別說他安大公子不會娶她了,就算娶,她都覺得噁心!

而她居然還為這樣一個花心、無情、自私、毒辣的男人懷過孩子……

心,莫名的鈍痛,她冷然轉過身,眼淚頃刻間奪眶而落。她不可憐,她自己犯傻被豬油蒙蔽了心,怨不了任何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隻是想起那個無辜的孩子、那個還未見天日的孩子……她心真的好難受!

每個做娘的女人誰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可她卻硬生生的扼殺了自己的骨肉……

她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也是世上最殘忍的娘親……

她恨自己膽小,為何不隨孩子一同離去……

擰乾洗淨的衣物,她就這麼抱著,低著頭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墨冥汐!」男人突然對著她冷漠的背影大喝。

「安翼,你既然厭惡我,又為何要出現在我麵前?這不是自找難受麼?」背對著他,墨冥汐冷冰冰的開口。

「墨冥汐,你背叛了本公子,本公子不會讓你好過的!本公子不怕你現在逍遙,總有一日你要回頭來求本公子!」安翼雙手握拳,低沉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恨意。

「嗬嗬……」墨冥汐冷冷一笑,「安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哪怕山窮水盡、走投無路,就是死,我也不會求你半分!」

「墨冥汐!」安翼低吼,月色下,那雙狹長的鳳眸裡溢著恨,渾身也散發著暴戾的氣息。那怒吼的聲音、扭曲的神色、熊熊不可欺的氣勢,猶如山林中跑出來的野獸般,隨時會撲過去將那個嬌小的背影給撕碎。

「安公子,請放過我、放過你自己吧……」墨冥汐依然未回頭,可是清晰可聞她的哭腔,卑微的渴求道,「你我不是同路人,我墨冥汐身份低賤,不敢高攀於你。雖然我離開了你,可我從未欠你半分。從今以後,我們各自為安,難道不好嗎?」

語畢,她怕自己再洩露內心的痛,一頭衝了出去——

「墨冥汐!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身後,暴怒又帶著詛咒的聲音傳來,回音遼遠,不斷的刺人耳膜。墨冥汐不管不顧的朝營帳的方向跑,猶如身後洪水猛獸追趕般,隻是……

內心的痛化作一滴滴淚水灑了一路……

誰也不曾想到,這竟是彼此最後一次同對方獨處……

……

翌日——

休息了一夜之後,天剛亮,眾人就整裝入林。

南宮翰義換下龍袍,一身狩獵的鎧甲,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前有侍衛開路,後有眾多王孫公子追隨,一行男子,氣勢如虹,彷如比入陣殺敵還興奮。

羅魅背著弓箭,依然穿著小廝的衣褲、紮著馬尾,和南宮司痕同坐一騎走在最後。眼看著大部隊氣勢振奮的進了樹林,他們五個人慢騰騰的在路上磨蹭,壓根就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說是打獵,可誰都沒這個心思。茂密的山林就在前麵,但在他們眼中,美景如畫的山林猶如龍潭虎%e7%a9%b4般,一個個神色沉著,皆不敢大意。

「魅兒,你身上可帶有驅蟲蟻的藥?」走著走著,江離塵突然出聲。

「嗯?」羅魅回頭看著他。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江離塵突然撩起衣袖,隻見那白皙的手臂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疙瘩。他也沒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說道,「昨夜也不知道是何東西,竟將我咬成這般。」

南宮司痕和墨白朝他手臂看了過去,就連墨冥汐都好奇的抬頭看向他結實的手臂。

羅魅不禁皺眉,「怎麼如此嚴重?」

她回頭朝南宮司痕遞了一眼,示意他把馬兒攆過去些。

南宮司痕拉長了臉,不過見江離塵的手臂的確不對勁,這才不情不願的勒了勒韁繩。

羅魅也沒碰江離塵,隻是伸長脖子湊近仔細看了看。

不看而已,越看她臉色越難看。

遠遠看去,江離塵手臂上的疙瘩就跟蚊蟲咬過般,可當真細看,明顯不是普通的飛蛾蟲子咬出來的!一般蚊蟲咬過的疙瘩多為紅、腫,也會伴有痛、癢等症狀。可江離塵手臂上的疙瘩卻是暗紅色的,疙瘩附近的毛囊粗大,大有擴張的感覺。

「江大哥,你可感覺痛癢?」她抬起頭嚴肅的看著江離塵。

「並無痛癢之感。」江離塵搖頭。垂眸看著手臂上讓他頭皮發麻的疙瘩,他神色也帶著一絲困惑,「昨夜睡得極好,並未發現有異樣,今早起來才發現多了這些東西。我也覺得奇怪,並非第一次在野外露宿,為何遭怪蟲攻咬卻毫無察覺?」

「你這不是被咬的,是中毒了!」羅魅冷聲道。

「中毒?」不僅江離塵驚呼,其他人也驚訝不已。

「乖寶,你確定這是中毒所致?」南宮司痕冷肅的問道。

「嗯。」羅魅對他點了點頭,隨即撩開衣角,在腰間拴著的一隻布袋子裡翻找了起來,片刻之後,拿出一隻細瓶出來,扔給了江離塵,「江大哥,你先服一粒,一個時辰之內最好別用內力,否則我怕毒性會擴散。」

江離塵手握著小瓶子,俊臉上已經佈滿了寒氣,連眸光都似被霜凍過般,又沉又冷。

南宮司痕臉色同他一般,薄%e5%94%87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他們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其中的貓膩……既是中毒,那一定是人為!

而且是有人故意而為!

就算服了藥解毒,一個時辰內都不能動用內力,要是沒解毒呢?

誰下得毒不用明說,但如此做等同於讓江離塵成為廢人!

「江大哥,快服下吧。」羅魅皺眉催促道。思兔網

江離塵這才將從藥瓶裡倒出一粒藥丸,片刻都沒猶豫送入了嘴裡。

「你們也都一人服一粒。」羅魅墨白和墨冥汐各看了一眼,叮囑道,「此藥雖不能解百毒,但一般毒物還是能解。」

她是真沒想到那些人如此卑鄙!他們不敢讓江離塵死,卻用這種辦法對付他,讓他『身不由己』!

看著隱忍著怒意的江離塵,她輕道,「江大哥,麻煩把手伸出來,我替你把把脈。」

江離塵當然是照做了,而且極為快速的朝她傾身過去,將白皙的手腕伸向她。

就在羅魅剛準備伸手時,突然一張白灰色的手巾飛到江離塵手腕上,不偏不倚的蓋著他脈搏。

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墨白和墨冥汐都忍不住低頭失笑。

羅魅回頭,無語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這人……她要替人看病,碰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江離塵臉色由冷變黑,瞪著好兄弟的眸光都帶著一絲惡氣。需要如此提防他?他要真有不軌之心,早就把魅兒弄到手了!

偏偏南宮司痕還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對羅魅道,「他染了毒,為夫怕你同他接觸會染上毒氣。」

羅魅嘴角狠狠一抽,更是無語到想裝作不認識他。

她輕搭上江離塵脈搏,臉上恢復了嚴肅認真。

而江離塵則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白皙纖細的手,手臂僵著,猶如石化般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製住心裡的激動,恨不得把她抓到自己身邊……

可他知道,他不能!

無關他和南宮司痕的交情,而是……捨不得強迫她。如曾經那些年一樣,他害怕自己說出心事會嚇到她,不但讓她接受不了,還擔心她疏遠自己。

「還好,沒其他大礙。」羅魅收回手,稍微鬆了一口氣。

「嗯。」江離塵回過神,淡淡的應了一聲。

「走吧,我們也該去打獵了,否則今日沒吃的。」羅魅朝他們幾人提醒道。帶來的乾糧最多能夠撐一日,南宮翰義也明確的下了令,要每個人都參與狩獵之中。誰打的獵物最多,還有獎賞,反之,則要受罰。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練家子,相信打點獵物不是問題,但她就不同了,別說拿弓箭射擊了,就是讓她追著獵物跑,她也不見得能跑過那些動物。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一累贅,打獵壓根就別想指望她,她能做的隻能當拉拉隊、為他們打氣加油。

確定沒事之後,江離塵也不再停留,雙%e8%85%bf夾了夾馬腹,最先揚鞭而去,「駕——」

墨白和墨冥汐也追了上去,「駕——」

南宮司痕還沒動,羅魅回頭催道,「別磨蹭了,要不然今晚我們隻能看著他們吃東西。」

南宮司痕一手緊握著韁繩,一手緊緊的摟著她腰身,低頭在她脖子裡輕咬了一口,像是在發洩什麼般。

羅魅險些拍他下馬,縮著脖子,同時後背也更加貼緊他%e8%83%b8膛。

「駕——」滿意她的靠近,南宮司痕穩穩摟著她,這才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