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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312 字 1個月前

黑血的匕首,一手主動牽起墨冥汐,麵色不驚的從死去的太監身上跨過。她還真不信,一把匕首就能判定她是殺人兇手?

那些個侍衛見她們還算自覺,倒也沒為難她們,隻是各個手執刀柄做著防備的架勢,彷彿她們隨時會逃跑般。

路過紮營的空地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朝他們望來。搭營的侍衛和下人們以及諸多被南宮翰義帶出來的王孫公子,無不好奇。

主要是羅魅他們這邊太顯眼了。一群侍衛手執刀劍催趕著兩個摸樣清秀的人,在一眾高大的侍衛中,兩個人正因為個子嬌小,所以顯得特別出眾。

但大多數人都沒能看出羅魅的身份,隻除了那幾個經常同她見麵的——

墨白丟下手中搭帳篷的木棍,沉著臉就朝她們跑過去。除了被眾多侍衛催趕外,他也眼見的發現了羅魅和墨冥汐的不同之處,兩人束髮淩亂,灰色的男裝上染著什麼東西,遠遠看去,又髒又刺眼。而且兩人走路的姿勢,有些崴腳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有兩名侍衛抬著一個人,那個人一動不動,歪著頭看不到臉,但雙手垂在半空中僵硬的擺動著,很是奇怪。

這樣的情況下,他哪怕再理智都無法保持冷靜,衝上去就指著侍衛怒道,「你們要做何?她是何人你們可知道?還不趕緊放了她們!」

走在最前麵的那名侍衛舉刀指著他,怒道,「你又是何人?還快速速退下!」

墨白沉著臉欲衝上前給他教訓,突然手腕被人捉住。

他回頭一看,略驚,「江太子?」

看著江離塵前來,那些侍衛收起嚴厲的神色,紛紛朝他行禮道,「見過江太子。」

江離塵朝兩個矮個子看去,最後眸光落在羅魅身上,看著她一身汙垢,且髮絲、衣裳都很是淩亂,他瞇著眼沉聲問道,「出了何事?為何這般狼狽?」

羅魅抿了抿嘴,將匕首舉了舉,「沒什麼,就是在那邊殺了條大蟒蛇,不知道哪裡跑出一個死人,這些人非要說我們殺了人。就這樣而已。」

江離塵朝最前的侍衛看去,「她乃蔚卿王妃,你們怎可為難於她?」

那侍衛抬頭道,「江太子,小的們也是秉公辦事,姑且不論蔚卿王妃是否殺人,她出現在那,燕公公又慘死在那,不管如何,她都有殺人之嫌。小的們也並非要為難她,隻是燕公公乃皇上的內侍,他死於非命皇上一定會追究下來,小的們不得已才將蔚卿王妃帶去麵見皇上。」

聞言,江離塵皺眉,「燕公公死了?」他這才朝兩名侍衛抬著的人看去,那太監的服飾再明顯不過。

侍衛應道,「是的,我們發現之時燕公公已經斷氣了。江太子,小的們此刻要帶蔚卿王妃去麵見皇上,不便相陪,還請您見諒。」

語畢,他也不等江離塵回話,冷聲朝其他侍衛喝道,「走,帶蔚卿王妃麵見皇上!」

他這一嗓子像故意似的,立馬招來不遠處的人,不管是年輕的王孫公子,還是正在做事的下人們,一個個驚訝不已的看著羅魅削瘦的背影。

真沒想到蔚卿王離京居然會把自己的王妃給帶上!

最主要的是她手中那把染血的匕首……

羅魅表現如常,儘管無數道目光射向她,可她依然不驚不慌,就連腳步都從容鎮定。

墨冥汐攙著她,同她一起,隻不過小臉繃得緊緊。

看著她們走向另一頭,江離塵沉著臉,隨即邁開長%e8%85%bf跟了上去。

墨白見狀,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而在不遠處,瞇著眼的男人%e5%94%87角勾著淺笑,邪氣的臉上暗藏著幾分得意。

他倒要看看,南宮司痕能否替自己的女人開罪!

還有那該死的賤東西,他要讓她知道,她出了事,她那姦夫江太子是如何對她無情的……

敢背叛他,他就要讓她知道其下場!

他安翼就算整不死他們,也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

見到羅魅的那一刻南宮翰義臉色就有些冷了,再聽說她殺了自己的貼身太監後,龍顏上立馬帶上了怒,指著跪在地上行禮的羅魅嚴厲的問道,「羅氏,為何要殺朕的人?可是你對朕有何不滿?」

他這話一出,威懾力不同尋常,等於說羅魅是想弒君。

南宮司痕站在羅魅身側,沉著臉替她回了話,「皇上,臣的王妃絕對沒有不軌之心,臣更加能肯定燕公公並非她所殺。一切真相,還請皇上嚴查。」

南宮翰義橫眉怒眼瞪著他,一改往日對他的偏袒,依然厲色道,「她是你的女人,你自然幫她說話!蔚卿王,朕信任你,但不代表朕信任她!」

一旁,南宮初明也忍不住附和,很嚴肅的看著夫妻倆,「蔚卿王,所有人都知道你寵愛羅氏,可此事並非小事,燕公公是我父皇身邊的人,對燕公公不敬就是對我父皇不敬,更別說殺害燕公公了。那麼多侍衛當場將她們二人捉住,且她手中執有凶器,可謂是人贓俱獲,你怎能因為寵愛她就包庇她?你如此做就不怕我父皇痛心、失望?」

南宮司痕瞇著眼朝他看去,眼縫裡夾雜著冷冽的氣息,對他的指控絲毫不服,「琇陽王,本王寵愛她是事實,那是因為本王知道她為人品性如何,她值得本王寵愛。所以本王不相信她會主動殺人!更何況,她沒有理由要殺害燕公公,她平日裡連宮門都少進,對宮裡的人事並不熟悉,讓她一個女子無端殺人,這可能嗎?」

南宮初明陽光俊朗的臉上瞬間布上了一層戾氣,很是難看,「蔚卿王,你可以反駁本王的指控,但當著我父皇的麵,你如此替你的王妃開罪,未免太不把我父皇放在眼中了!」

南宮翰義龍顏上也是冷冽的怒氣。

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氣氛冷肅的有些嚇人。

「本宮也可以證明蔚卿王妃並非殺人兇手。」

突然,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外傳來。

帳篷裡的人聞聲望去,隻見江離塵優雅閒適的踱步進來。麵對龍顏肅冷的南宮翰義,他禮貌性的拱手道,「皇上,江某也可替蔚卿王妃作保,相信她不是殺害燕公公的兇手。」

南宮翰義微瞇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而南宮初明則是嘲諷的反問道,「江太子,你如何能替蔚卿王妃作保?她同你之間應該沒關係才對。」

而就在江離塵微笑著準備開口時,外麵又有一戲謔的聲音傳來,「誰說沒關係的?據我所知,江太子對蔚卿王妃暗生情愫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看著安翼一臉邪氣的進來,南宮司痕和江離塵都黑了臉。

南宮初明笑了笑,「原來如此啊?嗬嗬……」

他那笑聲和目光意味深長,彷彿江離塵和羅魅做了什麼對不起南宮司痕的事一般。

羅魅一直沒開口,不是不想說話,而是還沒找到機會插話。聽到安翼的話以及南宮初明的笑聲,心頭一把火,讓她把話題轉移了回來,「我沒殺人!」

眾人這才紛紛將目光又重新投向她。

南宮初明不屑,「羅氏,殺沒殺人可不是你說了算,人證物證俱在,你覺得能欺騙誰?」

羅魅抬起頭,冷然的看著他,「琇陽王,人證也隻能證明我在案發現場,但沒人親眼看到我殺害燕公公。至於物證,不過是一把防身的匕首而已,就因為染了點蛇血,就可以冤枉我殺人嗎?」

南宮初明哼笑,「你再狡辯也無用,畢竟除了你的丫鬟外,沒有其他人能替你佐證。」

羅魅麵色沉冷,但又不失從容的道,「我不需要別人替我佐證,我能自己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哦?」南宮初明臉上的嘲諷更多,「羅氏,你未免太過自大了。」

南宮司痕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隨即朝南宮翰義拱手道,「皇上,臣相信臣的王妃是無辜的。既然琇陽王不信,不妨讓臣的王妃拿出證據以證清白,好讓人心服口服。臣除了力保臣的王妃無罪外,如若她說謊,臣也甘願替她受罰!」

羅魅皺眉看向他,不贊同他最後的話。才不要他受罰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知道他在乎她,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袒護自己,她承認,她是真感動了。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沒明哲保身不說,還毫無畏懼的報她、護她、信任她……

就在心裡倍感溫暖的時候,江離塵同樣認真的開口,「皇上,江某也力保蔚卿王妃無罪。還請皇上給她一次證明清白的機會。」

對羅魅的話,南宮初明是嗤之以鼻的。鐵一般的證據都在眼前,別說她隻是一個女人,就算她能醫善毒又如何,眾目睽睽之下她還能胡鬧?

他不著痕跡的朝安翼看去,安翼淡淡的回了他一個笑容。

將兩人暗中的神色收入眼中,南宮翰義背著手,威嚴冷肅的瞪著羅魅,「羅氏,別說朕不給你機會,朕要看你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倘若你拿不有利的證據,可別怪朕當場治你得罪!」

羅魅麵無表情的起身,然後拉著墨冥汐走出了帳篷。

南宮司痕先跟了出去,接著是江離塵。

南宮翰義朝南宮初明看去,父子倆眼神中都帶著一絲得意的冷笑。

……

出了命案,死的又是南宮翰義貼身的太監,這不算小事了,很快幾乎所有的王孫公子都聚攏過來。

寬敞的空地上,羅魅旁若無人的檢查起屍體,還讓墨冥汐幫忙脫了他的衣物,隻留下一條白色的褻褲。

這一幕讓眾人不解外,一個個神色都很是驚訝。別說他們這些大男人看到死不瞑目的燕公公頭皮發麻了,她一個女人居然能麵不改色的在那擺弄死人。

就連南宮翰義和南宮初明父子倆都大感意外。特別是羅魅認真且%e8%83%b8有成竹的樣子,讓他們父子倆再次對了一下眼神。

南宮初明隨後朝安翼看去,但安翼依然隻回他淺笑,明顯就是在嘲諷羅魅裝腔作勢。

而羅魅先是把屍體檢查了一遍,特別是他被刺穿的%e8%83%b8膛。一邊清理著血汙一邊吩咐墨冥汐去找些濕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何,就連南宮司痕和江離塵都看不明白。可當著眾人的麵,他們也不好開口。

很快,墨冥汐找來了一些濕泥,羅魅接過後,又吩咐她去搭材生火。

墨白站不住了,趕緊上前幫忙自家妹妹。

一些人注視著兄妹倆的舉動,但更多的人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羅魅。

隻見她雙手插在濕泥中,把濕泥扮成黏糊狀以後,一點點向屍體的傷口內灌入——

這一幕,要不是眾人親眼所見,壓根就無法想像,她一個女人居然敢做這種事。

玩屍體也就罷了,還如此給屍體灌泥,這不是血腥,而是噁心。噁心得讓人毛骨悚然!

「羅氏!」南宮初明看不下去了,冷著臉站了出來。

「琇陽王。」江離塵還不等他說完,同樣站了出來,當眾認真道,「蔚卿王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