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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260 字 1個月前

疫。我沒多大的能耐,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搗鼓些藥,如果真有人需要,幫一個算一個吧。」

江離塵皺眉,上前一步嚴肅的看著她側臉,「瘟疫?既然你知道,那為何不提早告知大家?」

羅魅扭頭看向他,表情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我說的話有幾個人能信?更何況我手中無權無力,你覺得皇上會讓我一個女流之輩插手?」

江離塵難得表情沉著,對她的話無言以駁。

他雖是北陽國人,但這種天災不分國土,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應對辦法,未嘗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如她所說,的確如此。她一個女流之輩,就算本事再大,也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更何況是這種事,她若向外人說多了,暫不說有多少人相信,如果遇上一些小人,恐怕還會指責她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魅兒,如果這種事要你插手,你會如何做?」他彎著腰,認真的問道。

「我什麼都不做,就做手裡的這些。」羅魅斜眼。不是她不為民生考慮,實在是沒那麼遠大的抱負。就算她有金剛鑽,也不會去攬那些瓷器活。

除非……皇帝是安一蒙或者是南宮司痕,而不是南宮興毅。

否則,她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預防天災的難度很大?」江離塵追問著。

「不是。」瞧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羅魅無心搗藥,轉過身認真看著他,「*能防,天災嘛無法確定。我所說的處理辦法不是預防天災,而是在災難過後的解決措施,這跟統治者有很大的關係。這些事你也別問太多,因為問了我也無可奉告,我一不涉政,二不懂法術,最多就學了幾年醫,你以為我有多大能耐?」

有些事她確實不能說得太多,如果換成南宮司痕,或許她還會多嘴幾句。更何況,她連外麵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有何資格去做定斷?

「……」江離塵抿緊薄%e5%94%87,似有些不甘。

羅魅轉回身,繼續搗鼓藥草。見他一直站著不動,她垂下的眸光沉了沉,突然低聲自言自語起來,「如果地震之後傷亡慘重,對那些死亡的人和牲畜最好隔離處理,簡單點的辦法就是將這些遠離居住地掩埋,並在屍體上多撒石灰,能防止細菌擴散,如此一來,活著的人才不易受感染。但燔燒石灰並不是那麼容易,一般人能燒製一些,但遠遠不夠,工藝繁瑣不說,還需要大量的原料,沒有統治者的支持,想要達到有效的作用,很難的……你跟司痕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知道他的處境,別說我們夫妻冷漠,就算我們心懷天下,也不可能冒然出頭。」

她的聲音不大,遠處做事的人肯定聽不見,但憑著過人的耳力,江離塵卻是一句不漏的聽了進去。

看著她冷艷而平靜的側臉,他雙眸逐漸斂緊,眸光愈發深沉,認識她這麼久,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懂得東西不少。

嗬……她自然是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否則南宮司痕也不會在她身上費心。

直起身,他投向遠處的眸光夾雜著一絲酸澀,就連心裡都空蕩蕩的……

失去了的還有可能再擁有嗎?

……

經過小半天的忙活,蔚卿王府裡各處平地都鋪上了臨時床鋪,期間時不時有餘震,但好在羅魅事先有提醒,所有大家都提高了警惕,盡量不去危險的地方。

眼看著天快黑了,南宮司痕還沒有回來,羅魅坐在院子裡,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想去找羅淮秀,可這個時候出府,不知道會不會遇上突發倩況,特別是太子南宮興毅派人來過之後,她更是不敢衝動的離開。

誰也不能保證這個時候沒人趁機作亂。能接受江離塵在此,那也是因為有府裡的人在,如果他想耍花招,她隻需要叫一聲就可以了。

沒南宮司痕在身邊,她出府是真的沒安全感,僅那支金簪就能讓全天下的人都能衝她而來。她想去找南宮司痕,可又不知道他此刻在何處,而且還是要出府……

耐心……她現在必須拿出最大的耐心,隻有這樣才不會輕易著別人的道,才能讓自己多一份安全。

就在慧意帶著其他丫鬟開始為她布膳時,管家又匆匆而來,「啟稟王妃,聽聞此次地震受災嚴重,皇上特意指派六部負責災後事務,此刻已派人在大門外,想知道我們府中傷亡情況。」

羅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輕道,「如實說就行了。」

管家朝後院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欲言又止,「那馬棚……」

他還算聰明,隻說馬棚,沒有提密室。羅魅很滿意,語氣都柔了幾分,「馬棚那裡隻是意外,你告訴六部的人,就說蔚卿王府死傷慘重,丁姨娘同她的丫鬟都死於房舍坍塌中,當場死亡。」

管家點著頭,「是,王妃,小的知道該如何說了。」

羅魅揮了揮手,「去吧,要是他們說要進府查看,你就告訴他們此刻王爺和我都不在,他們應該知道王爺的去處,至於我,要是被問起,就說去了安府。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製止他們、不讓他們隨意進出。」

管家應聲退下了。

看著滿地的地鋪,羅魅還算滿意,其實她不知道,在經歷了今日後,府裡的人對她的印象全有了改變。

誰說他們王妃隻有容貌沒有才情的?她審問丁姨娘和靜香時能說會道,氣勢足、手段硬,這可不是貶議她,而是她處事乾淨利落,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誰說他們王妃草包無用的,原來書房裡放著那麼多治病療傷的草藥,全都是王妃的。府裡受傷的人全都是她親手醫治,這不是一句『平易近人』就能形容的。她在替人治傷的時候不但拋開了自己的身份,還不嫌髒亂。試問,其他府裡的女主人能做到這樣?

再說膽識,地震發生後,他們王妃不但沒有哭哭啼啼,反而無比冷靜的指揮他們做事,把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妥妥當當,就算他們心裡有餘怕,擔心地震再次出現,可隻要看到她鎮定從容的在院子裡擺弄草藥,他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著冷靜下來。

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可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卻讓他們生出心暖、心安的感覺。

太子派人來請了江離塵三次,但三次都被江離塵拒了。

太子是何用意沒有人清楚,但羅魅眼看著他一次又一次派人到府裡來請江離塵,不禁在心裡冷笑。災難當頭,各處百姓都需要安撫的時候,南宮興毅還有心情會見外客,真是閒心十足。

對江離塵,雖說她心有戒備,但還是有感激的。同時也誇讚下自家男人的遠見,請江離塵留在蔚卿王府裡,還真是對了!

外麵一定很亂吧,如果南宮興毅要做點什麼事,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但江離塵留在蔚卿王府就不一樣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北陽國的太子。當著他的麵對她下手,這不是擺明了讓人看笑話麼?

……

安府——

安一蒙同樣不在府裡,同南宮司痕差不多,早朝剛回府不久又被宣召進了宮。臨走前,他對府裡下了禁令,不許羅淮秀擅自出府。

眼看著都傍晚了還不見人回府,羅淮秀已經沒了耐性,心裡貓爪似的狂躁不安。主要是她不放心自家乖寶,雖說蔚卿王府有派人來說她乖寶平安無事,可是沒親眼看著、摸著,她哪裡能安心?

偏偏安一蒙那傢夥,給侍衛下了死令,說什麼都不讓她離府半步。中午的時候她還跑到大門口鬧,威脅那幾名侍衛,「你們再不讓我出去,信不信我當場咬%e8%88%8c自盡?」

也不知道那些侍衛是沒長心還是沒將她看在眼中,一個個冷肅的看著她,就是沒一個替她開門。

她又用孩子做威脅,可人家還是不予理睬,隻說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違抗。

羅淮秀真差些當他們麵上吊自盡了。這些人都是經過安一蒙特訓的,根本就不吃她威脅人那一套!她是軟磨硬使好話歹話都說遍了,可人家就是不理她。

最氣人的就是安一蒙臨走時還讓穆管家請了一名大夫到府上,把她裝病的機會都給滅了!

地震發生後,她和羅魅的處理方法一樣,讓管家把人都召集到院裡空地上,搭了帳篷打了地鋪,也再三叮囑做事的人盡量避開房屋。這些建築都不是平房,就算地基再穩,上麵多是木材搭建,房頂上的瓦礫已經掉了大半,還有些隨時都可能落下。

折騰了一天,她用了些飯菜後就在帳篷裡休息。*思*兔*在*線*閱*讀*

突然,安翼的聲音傳來,「羅姨,我回來了。」

羅淮秀還未坐起身,就見他進了帳篷,於是拉長了臉,「回你院裡去,瞎跑瞎叫個什麼勁兒!」

地震後他們父子一同出的府,沒想到這小子先回來了。

安翼嬉皮笑臉的走近她,「羅姨,我先行回來,可是因為擔心你。」

羅淮秀假笑,「你這小子有這麼好心?」

安翼捂了捂心口,一臉受傷樣,「羅姨,都是一家人了,你如此說太傷我心了。」

瞧著他那邪眉邪眼假惺惺的摸樣,羅淮秀眼疼得都不想搭理他,不過還是對他問道,「你爹呢?他何時能回來?」

安翼坐到椅子上,笑看著她,「我爹就是不放心你,所以讓我先回來。」

羅淮秀又問道,「那他何時回來?」

安翼回道,「他說把皇上交代的事處理好了就回來。」

羅淮秀抿了抿%e5%94%87,突然轉移了話題,「外麵情況如何,傷亡嚴重嗎?」

安翼歎了口氣,「六部的人負責查問,現在還不知情況如何,不過以我看,百姓傷亡不多,隻是房舍毀損嚴重,隻要這兩日不下雨,災情也能很好的控製。發生如此災難,百姓怕是要苦上一段時日了。」

看著他臉上的擔憂,羅淮秀難得沒潑他冷水,不管他是真心替百姓哀歎還是假模假樣,至少他今日一天都在外忙碌,也沒有躲在家裡不聞不問。

有關政事,羅淮秀肯定是不方便問的,就算要打聽也隻會向可信的人開口。對眼前的這個小子,她隻能說些其他的,「你們在外麵忙也要多注意安全,凡事盡力就行,別輕易出頭逞能。」

安翼感激的點頭,「多謝羅姨,我會記下的。」

該說的也說完了,羅淮秀正準備把他打發走,突然聽他問道,「羅姨,有個事能否同你商量?」

羅淮秀戒備的看著他,「何事?」

安翼笑了笑,和隨意般,「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聽說羅姨收了司痕不少東西……」

羅淮秀皺眉打斷,「你想做何?司痕給我的東西可都是娶我乖寶的聘禮,你還想打主意不成?」

「不不……」安翼擺手,「羅姨,你誤會了,我哪會起那種心思?我隻是想跟你談談酒樓的事。」

羅淮秀哼道,「咋的,還看上我的酒樓了?」

安翼臉上繼續掛著討好的笑,「羅姨,你知道嗎,旺東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