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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263 字 1個月前

假笑,她先開了口,「沒想到啊,在這裡居然能遇上堂堂的『昭國夫人』,哎呦,今兒都不知道刮的什麼風,居然能把您老人家刮我酒樓裡來。」

薛太夫人逐漸恢復冷靜,端著身子老眼陰測測的瞪著她,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羅淮秀,這酒樓是你開的?」

羅淮秀微笑的點了點頭,「是啊,淮秀不才,隻能靠做點小買賣維持生計。」

薛太夫人微微瞇眼,左右看了看,高傲的目光透露著對此處的不屑。

看著地上一碗被打翻的涼麵,羅淮秀對不遠處的夥計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桌上,很平靜的吩咐道,「石頭,把這些都撤下,順便把地上打掃乾淨,別讓這些東西汙了客人高貴的眼。」

夥計一聽,趕緊上前收拾起來。

眼前的幾位客人,可囂張了,不,應該說不可理喻。他們這酒樓的特色和別家本來就不一樣,招牌菜寫的清清楚楚,可吃的一上桌,這幾位客人還未動筷就開始刁難人。他們一夥計好意為他們講解,卻被責罵,還逼著人下跪道歉。

眼下再聽這老太婆和他們掌櫃的對話,看來他們是認識掌櫃的,那肯定就是故意來找事的!

吩咐完夥計,羅淮秀朝薛太夫人指了指門外,掛著冷笑直言道,「昭國夫人,請吧,我們這店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請您到別處用食。」

聞言,薛太夫人臉色微變。而她身旁的那名老婆子立馬挺直腰背,對她冷臉怒斥起來,「大膽!你敢如此無理?」

羅淮秀朝她斜睨過去,「這地方是我的,怎麼,我還說不上話?別以為會幫主子咬人就是條好狗,比你好的狗多得是,要比試的話我立馬就讓人牽幾條出來同你對咬!」

那老婆子睜大眼,老臉顏色都變了,「你!」

薛太夫人突然冷聲喝道,「景鳳,退下!」

那老婆子立馬縮下頭,「是,太夫人。」

薛太夫人沉著老臉,目光冷厲的瞪了羅淮秀一記,隨即傲氣轉身,「走!」

她還真是沒想到,這羅淮秀居然在此,看這酒樓的規模,也頗顯氣派,這女人還真讓人小看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的難以相信,這羅淮秀變化也太大了。不僅在這裡做起了買賣、還做得有模有樣,最讓她刮目相看的是她如今的性子,同以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走出『獨味酒樓』的時候,一行人都沒說話。但在離『獨味酒樓』有一段距離後,跟著薛太夫人身後的老婆子突然忍不住開口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夫人,真沒想到羅淮秀被休之後居然來了這裡,您瞧她現在都不把您放在眼中,可見變化之大,真讓人另眼相看。」

薛太夫人突然停下腳步,臉色沉著,老眼中更捲著一股子怒火,「一個被我們薛家休掉的女人而已,不過是命大罷了,有何值得另眼相看的?」

老婆子低下頭,態度畢恭畢敬、小心翼翼,不過說出的話卻有些不甘心的味道,「太夫人,並非奴婢誇讚她,奴婢隻是覺得她太不將您放在眼中了。」

薛太夫人冷哼一聲,高傲的目光顯出一絲淩厲,「對付這樣一個女人,無需大費周章,待回客棧後找個人去她酒樓裡,略使點小計就能讓她在此無立足之地!」

語畢,她抬了抬手,跟在後麵的轎夫趕忙將轎子抬到她身旁,兩名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上了轎……

……

酒樓裡,羅淮秀盯著大門,心裡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不見薛家的人她還能心平氣和的度日,畢竟那是這具身體所經歷的,跟她無關。可見了麵之後,她才高估自己的心態了,根本做不到視若無睹。

沒法,誰讓她有那些記憶來著?再加上想到女兒的身體還留著薛家的血,她這心裡啊就跟翻浪似的,無名火蹭蹭往上湧。她承認,她看不慣那老太婆傲慢又故作威嚴的德性!

「娘,她誰啊?」羅魅走了過去,在她身旁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對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激動情緒很是不解。

「沒什麼。」羅淮秀忙恢復鎮定,像平日那般對著女兒發起牢騷來,「乖寶,你也知道的,我們是借別人的身體在這裡,那老太婆不過是我原身以前認識的人罷了。我跟你說啊,那老太婆背景有些強,心也毒,你啊以後見著她就離她遠些,別跟這種人多話……娘說這些可不是怕她,隻是不想這種人影響到咱們的心情而已。」

「哦。」羅魅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但眸中卻閃過一絲複雜。

「乖寶,沒事了沒事了,可算把討厭的人攆走了。走,陪娘收拾去,今日我們早些打烊早些休息。」羅淮秀拉著女兒的手直往廚房去,嘴裡念叨著,「忙了一天,可累死我了。」

……

自從墨白出現後,就沒再隱藏了,主僕倆繼續留在獨味酒樓裡。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他們臉皮厚、賴著留在這裡白吃白住,就連羅魅都極為不解,自家母親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

其實吧,羅淮秀還是精打細算過的。前幾日自家酒樓裡發生的事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可根據酒樓被破壞的程度,她心裡還是有些怕的。他們要打要殺、跟誰打打殺殺這些她問不出名堂,她隻擔心還會繼續發生這樣的事。

也不知道對方的仇家還有沒有,要是他們主僕就這麼走了,萬一還有人來尋仇咋辦?她們母女對付一些小人沒啥問題,但萬一遇上亡命之徒呢?所以那對主僕沒走,她反而還鬆了一口氣。

先讓他們住著吧,等觀察一陣子再說。反正事情都攤上了,她是想後悔也買不到後悔藥。

酒樓照常營業,生意依然火爆。

就在『獨味酒樓』重新開張第三日,羅淮秀正在廚房忙著呢,跑堂的大穀又驚慌失措的跑來,「掌櫃的,出大事了!」

羅淮秀心都顫了一下,主要是這陣子大事小事就沒斷過。

「大穀,又出啥事了?」

「掌櫃的,剛有兩位客人來我們酒樓,其中一人吃了兩口就死了……跟他一起來的人非說是我們的涼麵有毒、把他朋友給毒死了!」

「啥?!」羅淮秀差點跳起來。

沒再多說一句,她趕忙跑向大堂。

……

正值午時,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此刻,滿堂的人沒有一個人用食,全都圍成一團,各種議論聲不斷,連外麵的人都在不斷的往酒樓裡擠,就想看看這場命案是如何回事。

在人群包圍中,一男子平躺在地上,嘴角流著白沫,兩眼突凸,死狀有些嚇人。

衙門接到報案,立馬派了捕頭和仵作前來。此刻,另一男子跪在地上,拉著捕頭的褲腳指著羅淮秀哭訴,「大人啊,您要為草民做主啊……我大哥就是吃了他們的東西才死的,我是親眼所見……這女人是這酒樓裡的廚子,一定是她下的毒害死我大哥的……」

羅淮秀整個臉繃得又冷又硬,若不是在場人多,她現在都恨不得拿刀宰了這滿嘴汙蔑她的人!

對於男子的哭訴,捕頭還算冷靜,見仵作驗完屍首,他遞了個眼色過去,「怎麼樣?可有發現什麼?」

仵作歎了口氣,先看了一眼捕頭,又看了一眼圍觀的眾人,最後才看向羅淮秀,「羅掌櫃,此人的確是中毒身亡。」

羅淮秀一字一字冷硬的問道,「是何毒?」

仵作道,「鶴頂紅。」

羅淮秀冷冷一笑,就在她剛要說話時,站在她身旁一直沒出聲的羅魅突然蹲下`身子,將地上打翻的那碗涼麵用手抓了起來,抬起頭她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眾人,突然冷聲道,「有人蓄意嫁禍我們獨味酒樓,現在死了人,我們不想多說,說多了也起不了作用。今日這麼多人在場,我隻想請大家幫我們獨味酒樓做個見證,證明我們獨味酒樓是清白的。現在我就把這剩下的麵吃下去——」

「乖寶!」眼看著女兒將髒兮兮的麵條往嘴裡塞,羅淮秀嚇得尖叫,想都沒想的撲上去。她做的東西肯定沒問題的,但誰知道別人有沒有動過手腳?

羅魅騰出一手將她擋開,嚥下嘴裡的麵條後繼續將地上的麵條抓起送入嘴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乖寶——你快吐出來——」羅淮秀激動得都快瘋了,見女兒還吃,突然抓狂的把她整個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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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個泡~(*^__^*)嘻嘻……

☆、8、中毒

圍觀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羅淮秀能想到的他們當然也想到了,這麼多人用食,為何其他人沒事,偏偏這個人就中毒了呢?就兩種可能,要麼是酒樓的食物有問題,要麼就是另有人在食物裡下了毒。

羅淮秀都被女兒的舉動嚇哭了,板著女兒的下巴要逼她吐出來,撕心裂肺的吼道,「快吐——快吐啊——不要吃——萬一別人下了毒呢——」

羅魅扭開頭,將最後一口嚥了下去。看著激動的母親,她反手將羅淮秀抱住,緊緊的,不讓她再有過激表現,甚至對她露出罕見的輕笑,安慰道,「娘,我沒事,麵裡沒毒。」

聞言,羅淮秀睜大眼,開始胡亂的抹女兒的臉,驚恐不安的左右檢查起來。沒毒?怎麼會沒毒呢?沒毒的話那人怎麼死的?

羅魅保持著罕見的笑意,任由她不停的摸著自己。抬頭掃了一眼圍觀的人,她聲音冷硬,但卻說得鏗鏘有力,「各位都看到了,我也吃了這位客人用過的涼麵。大家看看,我有事嗎?」

答案顯而易見,目瞪口呆的眾人回過神,一雙雙眼睛盯著她紅潤的臉頰,全都紛紛搖頭。

羅魅突然收住笑,抬手指向地上跪著的男子,沉聲道,「我們獨味酒樓在這榆峰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從來沒有誰在我們酒樓裡用食出過事。這麼多人沒事,唯獨你兄弟出了事,雖然我們酒樓有嫌棄,可我現在也吃過你兄弟用剩的麵條,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酒樓的食物是乾乾淨淨的!我們獨味酒樓是清白的!」

說到激動處,她突然看向一旁的捕頭,「廖捕頭,您也親眼看到了,我能證明我們獨味酒樓的清白。」

捕頭嚴肅的點頭,「是,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地上的男子不僅臉色慘白,且一句話都說不出,就跟變啞了一般。

羅魅依舊直指著他,眸光驟然冰冷,「這人口口聲聲汙蔑我們獨味酒樓的食物有問題、想嫁禍我的娘親,依我看,他的兄弟分明就是被他害死的!他除了賊喊捉賊外,更想嫁禍無辜!我肯求廖捕頭將此人帶回衙門、讓我們的青天大老爺王大人幫我們做主,還我娘和獨味酒樓一個清白!」

聞言,看熱鬧的人突然沸騰起來,全都直指著地上那人。

「對,他兄弟分明就是他害死的!」

「肯定是他,要不然為何單他兄弟出事而我們這麼多人都無事?」

「把他抓起來讓縣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