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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後的太宰治,又看向氣勢洶洶急衝過來的中也,“等!等等中也!這個速度的話——”

“砰!”

港口mafia頂層的防護牆,被穿了個洞。

兩個身影從高樓落下,瀧澤生大喊,“為什麼見麵真的是打架!我這張臉原來真的這麼遭人嫌嗎?!中也,酒是我買的,我買的啊!是我給你的伴手禮!”

中原中也哈了一聲,“你怎麼不早說,我以為是太宰那家夥——不對,生,你是怎麼回來的!”

氣流在他們耳旁穿過,將他們的發絲拂起,瀧澤生高聲喊道,“我們真的要這麼說話嗎中也!”

五秒之後,憑空升起的瀧澤生回到了首領室,雙腳落地的那一刻,他裝模作樣的乾嘔了一下,“失重感真惡心。”

他伏低身子撐在破損的牆壁旁,下一秒就被中原中也摟住了脖子。

“笨蛋!”

赭發青年低吼道,“你怎麼這麼晚回來,都過了大半年了!”

他喑啞的嗓音裡不難聽出激動與驚喜,以及莫大的擔憂和慶幸,瀧澤生眼神微動,拍了拍他的背,“雖然很晚才回來,但我已經跑得最快了,中也。”

“真高興再見到你啊……”

旁邊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太宰治涼涼道,“嗨嗨,真讓人感動,暴力的小矮子毀壞了首領室,一味縱容的瀧澤和他在廢墟裡相擁,這畫麵太美麗了,需要我為你們拍照留念嗎?”

中原中也額角一抽,他用仿若嘲諷的語氣道,“如果你能在問之前把手裡的手機放下就好了,混蛋。”

第132章

小說世界的時間流逝會麻痹人的感官,因為那裡麵並沒有時鐘。

可這對大腦適應了大量信息的五條悟來說並不難,他能僅靠“感覺”來推斷他在幻象中過了多長時間。

“說起來,我要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他問站在旁邊的“瀧澤生”,對方已經安靜的看了他許久,除了開頭之外,他似乎已經喪失了交流的欲望。

“瀧澤生”說,“靠你的咒力暴力打開。”

“總有比較溫和的方法吧。”六眼直視著他的眼睛,“給我個提示吧,生。”

“瀧澤生”隻是微笑,他這個時候的微笑便帶上了幾分疏離感,“你隻需要推斷,我想做什麼就好了。”

“你想做什麼?”

“這是通關答案。”碧眸青年微微後退了幾步,“如果你想重新成為‘太宰’的話,周圍的景象也可以改變。”

“試試猜一下吧,悟。”

……

小說世界外,瀧澤生在舊世界的酒吧找到了愛倫·坡。

他在酒吧裡不喝酒也不打台球,純粹在和鋼琴人玩偵探遊戲。鋼琴人曾是港口mafia裡最傑出的年輕人,也是乾部的有力競爭者,下個月便會得償所願,如果說橫濱有智者排名的話,他在愛倫·坡的眼裡便是一個能打發時間的對象。江戶川亂步總是不接受他的戰書,他也不甘心就如此離開橫濱,於是一直徘徊在黑手黨的地盤裡。

鋼琴人的推理能力很稚嫩,但整體不算愚笨。他對愛倫·坡出的偵探謎題非常感興趣,挑戰艱難的事物不會令他們退縮,反而會讓他們產生瘋狂渴求知識與進步的感覺。

瀧澤生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舊世界的。

進門的一瞬間,愛倫·坡的聲音便幽幽傳來,“如果是你們的首領……我說的是上一任,上一任首領昂,雖然看不清他的深淺,但應該夠與我遊戲吧。”

他發現鋼琴人露出了凝滯的表情,下意識以為是因為自己提到了港口mafia命令禁止談論的人物,“我應該不會被槍斃?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麼?”

瀧澤生悄無聲息的站在他的身後,“坡。”

愛倫·坡大叫一聲驚恐回頭,非常誠實且無禮的喊道,“鬼啊!”

瀧澤生用那雙寶石綠的眼睛看著他,“真讓人傷心,你竟然如此稱呼我,也真讓人欣慰,原來你還記得我的臉啊。”

愛倫·坡激動起身,“瀧澤!!你死而複生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瀧澤生,神情從乍一見麵的驚訝漸漸染上了狂熱,他像是要把瀧澤生裡裡外外的剖析乾淨,要把他去了哪做了什麼怎麼活過來的都推理出來一般,“真是不可置信,你怎麼做到的?頭發是染的?一看就過了一段辛苦糟粕的日子啊,哈哈,可雖然如此,你也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好看多了,你比在地下室時的慘樣好多了!”

一時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嘲諷還是感歎,大概這隻是外國人直白的說話方式,瀧澤生無奈的挑眉,“我們之間原來也會敘舊嗎,坡。”

他們總共也沒有見幾麵。

但是瀧澤生有求於他,而這點立刻被這位偵探看出來了,他犀利敏銳的眼神掃過瀧澤生的%e8%83%b8口,“我的小說?”

“嗯。”

瀧澤生從懷裡掏出書來,“我比較好奇,你給這個故事定下的‘真相’,要知道,這個故事通篇隻是回憶錄罷了,能有什麼推理過程呢,推理殺死瀧澤生的真凶嗎?”

愛倫·坡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的劉海兒再次遮住了眼睛,%e5%94%87角的弧度帶著些輕佻,“我寫的故事沒有問題,可不會憑空捏造奇怪的情節。”

他從瀧澤生手中拿過了書,與異能力接觸的一瞬間,他便清楚了裡麵的進度,“啊……開啟了隱線嗎?”

“隱線?”

“由闖入者自身與‘太宰治’不符的行為而開啟的,另一條回憶錄。”

瀧澤生睜大眼睛,他這副模樣很好的取悅到了小說創作者,愛倫·坡說,“因為你留下的記憶那麼龐大,真是交給了我一個難題,然後我便運用了譜寫故事的常見雙線作法,隻不過隱藏支線相比較主線來說著墨可太少了,‘太宰治’能在裡麵待上整整一個月——如果他能不吃不喝撐這麼久的話,但是‘五條悟’的話,半天就差不多夠了吧。”

因為有關五條悟的支線,是從瀧澤生出現在橫濱海邊,被森救起時開始的。

但即便如此,愛倫·坡竟然專門加隱線這件事還是令人感到意外且動容,瀧澤生推斷那可能是小說家追求完美的意誌,他也這麼說了,而愛倫·坡坦然道,“我追求完美的是劇情跌宕起伏的偵探小說,不是情感小說。”

瀧澤生:“……”

這位有著深色頭發深色眼瞳的青年定定看著瀧澤生,“我鄙視那些在臨終前故作姿態感染他人的人,隻有獨自留下的淚水才會灼人。”

瀧澤生用同樣嚴肅的表情回視他。

他說,“真巧,我也是。”

這位小說家為這份炙熱濃烈的感情打破了自己的底線,譜寫了一本回憶錄。

他說,“我是不會向彆人提前揭露謎底的,反正你身邊有人間失格不是嗎?”

“是嗎,看來無法從你這裡得到答案了。”瀧澤生聳了聳肩,“但是我還有另一個請求,坡。”

愛倫·坡眼角一抽,警惕的後退一步。

瀧澤生:“如果你答應我的話,我便會讓亂步先生和你比一場。”

愛倫·坡的表情徹底僵住,瘋狂動搖了起來,他立刻把退了的那一步走了回來,“你能聯係他!”

“嗯……有些人情?”

愛倫·坡啪的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支筆一個筆記本,“現在立刻告訴我你想寫什麼——”

“……”

瀧澤生會心一笑,“好的,名偵探小說家先生。”

***

淩晨兩點,五條悟從小說世界裡出來了。

他進去了總共七個小時,出來後還抓了下頭發,抬眼就看到了反坐在椅子上等著他的瀧澤生。

“這是……?”

“解謎了。”五條悟彎了彎%e5%94%87角,“你給他留了好不得了的東西,生。”

緊接著,五條悟便發現周身場景已經改變,“這是哪兒?”他走到窗前,高處俯視的情景立刻讓007的最強咒術師意識到了自身所在地,“橫濱?”

“嗯,我去找創造這本小說的專家了。”

五條悟一本正經道,“你背著我和他偷偷約會。”

瀧澤生耍滑道,“不,是三人約會,我隨身都帶著你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五條悟歪了下頭,忽然走向瀧澤生身旁的椅子,往那上麵一坐。瀧澤生順手摸了下他的額發,指尖滑到了他的太陽%e7%a9%b4,“悟,你累嗎?”

“不,這個能力隔絕了空間,間接屏蔽了六眼的功能哦。”

五條悟隻是感覺到了心緒的倦怠。

他的整個青春都有瀧澤生,但以痛落下帷幕,令六眼走入凡塵的人有著極致的情感,便同時擁有極致的痛苦。

如果瀧澤生冷漠一些,那麼這些都不會發生。但如果隻是給人胡亂想象的空間罷了。

“生,我問你——”

五條悟歪頭抵住瀧澤生的手,眼睛裡仿佛又碎冰融化,“有想過擁有愛人嗎?”

這個問題似乎也並不是試探。

至今為止的人生裡,五條悟很相信他和瀧澤生的黏著力,和成年人在考慮談戀愛時的氣氛場合不同,那些擁有各自事業且在過往人生中毫無交集的人,是可以冷淡的和曖昧對象交往,然後輕輕鬆鬆的分開的。因為成年人的交友觀愛情觀被太多東西衝擊,無比純粹且毫無保留的情感大多都留給了青春……當然,也不排除真愛。

而五條悟是可以將美好痛苦的記憶念一輩子的人。

他的愛並不具有對其他外界因素的考量,完全沒有。

而瀧澤生應該也是如此。

“嗯,想過。”

“想過?以你的性格不該想了沒做啊,因為穿越局不讓?”

“穿越局是一部分乾擾原因,但我覺得更多是我蠢。”

“哎——”白發青年輕飄飄的拖長了稍顯曖昧的尾音。

瀧澤生向他打開了一本新的書,一直被他放在桌子上,隨時準備攤開的小說。

五條悟:“又來?”

瀧澤生對他彎起眼睛,“這次不太一樣。”

他握住五條悟的手,“我們兩個一起進去。”

***

有了第一回 的經曆,五條悟這一次輕車熟路……個鬼。

他開門就被暴擊了,因為自己過低的視角,因為麵前瀧澤生明顯幼齒一些的臉。

“看!”

麵前的瀧澤生孩頂著那頭白毛,顯得有些興奮,“重返青春了我們!”

五條悟發現他們兩個都變小了。

這次的小說角色是什麼,顯而易見!

“走吧,悟!”瀧澤生情緒高昂的對他說,“去河邊,去遊樂場,去吃冰淇淋!”

這是十五歲的瀧澤生。

五條悟新奇的和他過了一把癮,兩人的鬨騰程度竟然和過去的他們如出一轍,這回是瀧澤生付的票錢,瀧澤生買的冰淇淋,並在散場煙花盛開時牽住了五條悟的手,用十指相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