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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夢心悸是會這樣的。”瀧澤生狀若無事的去了浴室,卻沒打開淋浴頭,而是把頭伸向洗手池,打開水管,任冰冷的水流對著頭淋。

衝刷的涼意在帶走他皮膚上的溫度,卻怎麼都不能讓過載的大腦降溫。

瀧澤生這才沒有隱忍呼吸聲,他在流水的噪音下聽著自己猶如擂鼓的心跳,一手摸上了自己的嘴%e5%94%87。

那是個夢。

那個%e5%90%bb卻真實無比。

猶如打破了什麼桎梏,猶如才恍然意識到——

這份愛意的歸屬變得滾燙,熱烈,難以忍受起來。它會讓他手指發抖,讓他因為夢中的一個%e5%90%bb而激動難耐,天知道,在夢裡的時候他就像被隔絕了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瀧澤生將冰冷的水潑在臉上,任身體的自然反應漸漸沉寂。

冷靜,冷靜,接下來應該思考怎麼才能有新意和誠意的告白。

吃飯,景點,情侶喜歡去的摩天輪,這些通通在瀧澤生的大腦裡劃過,然後被他貼上了無趣俗套的標簽,但是這些五條悟曾經做過,十三歲的五條悟模仿著戀愛漫畫裡的情節帶他去做了。

有意義,保留。

然後是誠意,最重要的就是誠意。

人心之間是有距離的,儘管他瀧澤生擁有一張膽大包天的嘴,可語言終究單薄,要打破悟的認知,要讓悟感到震撼。

二十八歲的最強已經經曆了懵懂的孩童時期,喜悅混著酸澀的青春期,以及深入骨髓的生離死彆。

那就再給他一個熱烈的剖白。

瀧澤生抬眸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很好,眼睛依然很漂亮!臉部狀態完美!頭發是染發劑搞得,但是意外的很有光澤,形象上沒有問題!

瀧澤生拿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消息。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他這一覺睡了兩個小時,太宰治自那之後就沒有再發過短信,瀧澤生問他工作辛苦嗎。對方立刻已讀了,但是沒有立刻回複。

“……”

“在鬨脾氣嗎?”瀧澤生盯著手機,又發過去一條消息,[我現在回去,然後我們商量一下回橫濱的事情吧。]

這回太宰治立刻回複了,[橫濱?!]

簡直能想象到鳶眸青年大驚失色的模樣,[你要回橫濱?!]

[‘書’的殘頁上可是明明白白寫著,大雪紛飛的那天,瀧澤生會再次回到橫濱。]

太宰治:[現在還是夏天。]

瀧澤生:[說不準,海邊的氣候也是有可能的。]

太宰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瀧澤生:[有可能的,太宰。]

僅看文字便幾乎能聯想到他的語氣,太宰治盯著手機,那邊平靜的發過來消息,[港口mafia有一位冰雪係異能力者,她時常會出外勤任務,如果你沒有把她調離橫濱,那麼她足夠做到‘大雪紛飛’。]

末了,瀧澤生還篤定道,[你其實知道這點的吧,太宰,書是有這種漏洞的,所以你給我設下的回歸日期並不是冬季,而是每一天,每一次她動用異能力時的可能性。]

“……”

太宰治緩緩垂下手。

屋子裡蔓延開沉默,青年低語道,“變聰明了……”

說對了。

這是比冬季更令人心生希望的等候。

太宰治也會鑽書的空子,他沒有寫瀧澤生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回來,而是大雪紛飛的這一天回來,他不想等到冬天,他情願忍受每一天的失望,然後迎接新一天的希望。

[回去做什麼?找中也?森先生?]

[都有。]瀧澤生編輯道,[當然還有一個人。]

當天晚上,瀧澤生準備回第三方,這引得五條悟對他進行了死亡凝視。

然後對方乾脆道,“我也跟去吧!我要看你的組織啊——”

瀧澤生沒有異議,“第三方招攬了一些詛咒師,他們以為我的敵人是你,不過那些家夥快要沒用了,所以不打緊。”

五條悟頓了一下,“你還用了這種人設啊……”

碧眸青年笑著說,“這個人設特彆好用,誰聽了誰都信。”

他們和硝子說了一聲,路過學生的宿舍時喊了一句,又和傑道了彆,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

而學生們鬼鬼祟祟的趴在門邊望著他們的背影,

“他們一起午睡的吧?”

“應該是。”

釘崎野薔薇猛地看向了伏黑惠,“為什麼他們兩個都這樣了還不在一起,普通的摯友才不會一起午睡。”

伏黑惠:“……”

伏黑惠:“我怎麼知道,我都沒怎麼見過那個瀧澤老師,但是毫無疑問……”

“…毫無疑問?”

“他們的感情比摯友還深,所以無所謂了……他們開心就好。”

路上兩個人還吃了個晚飯,五條悟穿著常服戴著墨鏡坐上了直通頂樓的電梯,瀧澤生一早就和太宰治通過氣,說悟會過去,太宰治的反應很平靜。

瀧澤生微妙的覺得他們不和,但是畢竟以後會維持一段時間的共事關係,所以……

“你討厭太宰嗎?”電梯裡,瀧澤生問五條悟。

“不好說。”五條悟表情不變,“我其實對他有些好奇。”

“嗯?”

“因為他也是生你所選擇的人嘛。”

“太宰的話……是個很聰明的家夥。”

“嗯,看出來了。”

“他的聰慧到了令人心驚的地步。”

“打住,在我麵前誇他算什麼。”

“……我也會在他麵前誇你?”

五條悟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生,你這個習慣不行,我們倆都會膈應對方的。”

瀧澤生:“……我錯了。”

太宰治還在辦公室工作。

他在理這個組織留下來的產業,理有哪些人物被送去了總監部做臥底,理哪些人需要被人不知鬼不覺的除去,打開門直直望過去的時候,瀧澤生仿佛又看到了那位港口mafia的首領。

深沉,威嚴,陰鬱,深藏不露。

對方的手腕上纏著繃帶,穿著從瀧澤生這裡挑選的黑色西裝,纖長的手指還拿著一份資料,抬眸看向來者時,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嗯,這點好像沒錯,瀧澤生把第三方交給他管理了。

“太宰,我猜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飯。”瀧澤生把打包的晚飯拿到桌上,強製收拾桌子上的資料。

“我還在看……”

“我相信以你的大腦能記住那些,現在你需要的是糖分,僅僅一天,我感覺你就已經憔悴了。”

太宰治:“……你以為這是因為誰。”

五條悟的視線落在他的領帶上,隻是停了一兩秒鐘。

他轉而和太宰治對上了視線,用有些輕浮的語氣打了個招呼,“呦,晚上好~”

對方幾乎是以一樣輕飄的語氣回道,“晚上好~”

“一天都在工作的話真是辛苦了呢,讓我這種偷懶了大半天的人感到了稍微良心不安。”

“完全沒問題,畢竟是生的請求啊,就算是讓我現在在這裡跳下去也會欣然接受哦~”

“哎……你比較傾向於自殺嗎?”

“NO,大錯特錯,不要試圖揣摩我,更何況就算我哪天去了奈何橋,生也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我拽回來吧。”

瀧澤生:“為什麼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能不能形容得帥氣一些……”

兩人隱晦的針鋒相對因為瀧澤生的插入停頓了一秒。

五條悟走了過來,“好了,開始工作。生,讓我來了解一下你的第三方。”

太宰治被推去吃飯了。

瀧澤生又挪過來一張椅子,“稍等,我準備一下應該從哪裡開始。”

五條悟坐在了首領桌的內側,他隨手拿起了一份文件翻開,那隻是普通的財務報表,營收情況一目了然,五條悟看了幾行,忽然在視野的下方看到了……一本小說?

一本神色牛津皮的小說。

五條悟隨意的將他拿起來,“生,這是什麼?”

“嗯?”

瀧澤生回過頭,剛剛拆開飯盒的太宰治突然站了起來,“那個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翻開書頁的五條悟,被一陣光吞沒了。

瀧澤生:“……”

瀧澤生恍然大悟,“是我給你留下的那本小說!”

愛倫·坡的小說世界。

吞噬了人類的書本掉在了地上,瀧澤生將其撿了起來,“對了,這個要怎麼通關來著?”

“……你自己設計的,你不知道嗎?”

“我隻負責寫內容,構建小說世界的是愛倫。”

太宰治把一次性筷子掰開,“等他走完流程自己會出來的。”

他的態度有些隨意,讓瀧澤生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五條悟進入小說世界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便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太宰,是你故意的嗎?”

“我沒有和人分享的愛好,瀧澤,那是你留給我的。”太宰治沉眸看著他,“但是我看過了有關他的回憶錄,那麼禮尚往來。”

那是瀧澤生和太宰治的回憶錄。

瀧澤生將小說放在桌上,“用時大概多久?”

“看情況吧,演完要好久呢。”

等等,任何進去的人都會是——

太宰治。

……

“呦,太宰!”

一道清亮的嗓音。

五條悟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空氣,風流,街道,這一切一切的細節被六眼收錄在內——沒有破綻,如果這是幻境的話,那已經能以假亂真到六眼都發現不了端倪的程度,但這無疑是幻境不是瞬移,因為他的麵前站著瀧澤生。

瀧澤生。

一個有些陌生的瀧澤生,起碼他的發色還是黑白相間的。

“我留給你的是——我的真麵目。”

五條悟湊近他,試探道,“生?”

“瀧澤生”回應道,“怎麼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

“瀧澤生”露出熟悉的微笑,“太宰啊。”

五條悟緩了一會兒,沒推斷出是什麼情況,但是他順其自然道,“我是太宰治?”

“瀧澤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那不然呢?”

五條悟捏上了這個瀧澤生的臉,“不對啊,你也不是瞎子或聾子,這是這個世界的機製嗎。”

皮膚的觸?感,溫度,沒有異常。

“好真實……”五條悟自語了一句,“你說你要給我展示你的真麵目,是什麼?”

“瀧澤生”說,“你怪怪的……”

五條悟對這個假的瀧澤生不怎麼上心,雖然他的確有些好奇,但是好奇的是這種詭異展開的後續,“快給我展示啦,你的真麵目~”

周圍的場景倏然變化,河堤之上走過來一個人。

那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稍顯稚嫩,個子卻已經很高了,他穿著破舊的衣裳,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窮酸氣,卻把自己打理得很乾淨。

是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