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視頻嗎?”
五條悟語調輕浮的打了個招呼,“呦~硝子。”
“好豐盛啊,我可要不客氣了。”自始至終沒有參與廚房小隊的硝子自覺入座,她轉眸看向生,倦怠的神情中透出了溫和來,聲音也微微輕了下去,“生,好久不見。”
瀧澤生彎起眼眸回道,“好久不見,硝子。”
這是瀧澤生被強行超度後,他們第一次見麵。
“你看上去變帥了。”
瀧澤生笑得肩膀亂顫,“可彆這麼說,你已經研究過不止一次我那具咒靈體吧,天天都看的臉還有什麼趣味。”
“嗯,完全研究不透。”
大概是穿越局的防護機製,瀧澤生一笑而過,可隨後聽硝子說,“但果然還是能動的你比較有趣。”
瀧澤生:“那我待會兒可要敬你一杯了。”
這個回歸慶祝會的大部分參與人員都是未成年的學生,所以桌子上的果汁居多,五條悟很討厭酒,而他的同期往往很偏袒他,餐桌上隻有兩瓶低度數的酒精果汁,會不會開封都不好說。
“七海和灰原根本趕不過來,所以我們開吃!”
“說起來,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野薔薇說要拍視頻,我也不懂,大概我是負責搞笑的那個被整蠱對象吧。”
“哦~”
硝子若有所思,然後直白的問,“回來後做什麼?聽說你把總監部搞得天翻地覆,上麵不會審你嗎,找你麻煩之類的。”
硝子很少參與這種話題,因為她並不像悟一般有極高的地位,很多時候她甚至是被控製被管理的,高專時期,她的幾位同期經常會給她帶伴手禮,因為她根本沒有機會到那些陌生的地方。
“我想想,其實情況的確有些複雜。”
因為瀧澤生是在“末世”前解決那些家夥的。
他偶有一次聽係統說過,這個世界將迎來“末世”,是每個戰鬥故事都會有的套路——終結之戰。但是等到那時再做,一切可都晚了。
“但是因為有那個腦子,所以一切都好辦得多,更何況悟和惠都站在我這邊,所以沒問題!”
家入硝子說,“你又這麼輕飄飄的說了啊……”
瀧澤生擠了擠悟,坐在了那個沙發椅上。
五條悟嘖了一聲,“喂。”
瀧澤生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然後比了個大拇指,“因為沒問題!”
硝子看著他們,往嘴裡塞了一根薯條,“等有時間我給你做個身體檢查吧。”
“啊?哦。”
“你現在是我們之中最年輕的,還是二十歲?”
瀧澤生聳了聳肩,“不是了。”
他道,“我二十一歲了。”
屬於瀧澤生的時間,終於走動了。
“接下來還有二十二歲,二十三歲——這麼算起來的話,我也是年少有為了。”
“哎——!好年輕!”第一次見麵的學生不可置信的驚呼,“啊,對了,是聽說過你在很早之前就死掉了。”
瀧澤生糾正,“才沒有死掉。”
沙發椅有些擠,尤其是坐了兩個一米九左右的成年男性之後,瀧澤生站起身,對著眾人舉起了杯子。
他看著自己的同期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似是感動,似是恍惚。
“這可是慶祝會啊,那麼我們先乾今天的第一杯——”
“先祝我,二十一歲了。”
“砰。”
水杯相繼碰撞在一起,瀧澤生和離他最近的五條悟近乎手貼著手。
很奇異的,隻是這一個舉動,瀧澤生就意識到他們之間維持了快一個小時的冷戰結束了。
夏油傑操控咒靈給瀧澤生搬了一個凳子,惹得他吐槽,“你的咒術是這麼用的嗎?”
“隻是工具而已。”
“那可太方便了。”
“生……”
“嗯?”
“有時間和我打一架吧。”
“好啊。”瀧澤生笑了笑,“隨時奉陪。”
…………
…………
慶祝會結束的時候正是下午三點,瀧澤生打著哈欠回了房間,他和五條悟的那個房間。
開門是衝入懷裡的大福,隨後是慢悠悠走來的蕎麥,蕎麥已經是一隻老貓了,感覺臉部的皮膚都皺了起來,瀧澤生伸出手指讓它聞了聞,它很快主動上來蹭了下他的手。
“認出我了……以貓的記性來說,真是不可思議。”
“它之前記了你九年呢。”五條悟進屋,“不過這回想起來的速度這麼快,應該是那隻一直躺在床上的咒靈的關係,那隻咒靈完全和你一模一樣,不管是六眼看到的,還是氣味。”
瀧澤生不置可否。
他們的慶祝會,咒靈生並沒有參加,它本身也對人類聚會沒什麼興趣,自覺去了高專的地下室呆著。
他有時候乖順得不得了。
“那隻咒靈,你打算怎麼做?”瀧澤生問,“解咒嗎?”
像是一開始他們對他做的那樣。
五條悟正在%e8%84%b1衣服,他褪去高專的外套,裡麵是深色的貼身打底,此時正在衣櫃裡找常服,他們暫時沒有外出計劃了,“你覺得能嗎,生?”
“嗯?”
“單靠我一個人是解不了咒的,因為那家夥是我和你一起詛咒的。”
那是一個古怪的存在。
他有自我意識,像是乙骨憂太的裡香,但是裡香有一個活人的靈魂,那麼咒靈瀧澤生呢?
他的靈魂是在這一年間孕育而出的。
瀧澤生也%e8%84%b1了西裝外套,然後陷進屋內一直保留的懶人沙發裡擼貓,“是啊,我們兩個一起詛咒的……常規方法肯定無法給他解咒,試試祓除?不過……”想到這個,瀧澤生奇異的心梗了,“總感覺祓除的話,對他有點兒過分。”
那隻咒靈迄今為止的所作所為,能夠稱為他們的同伴。
用完就殺,有些奇怪。
可是留著是隱患,因為他是穿越局克隆的產物。
“難辦,果然我還是去殺了他吧。”瀧澤生道。
“生,你就沒想過,試著讓他解咒嗎?”
瀧澤生看向五條悟。
青年已經換了一個寬鬆圓領的襯衣,隨意的盤起一條%e8%85%bf坐在床上,他沒戴墨鏡也沒戴眼罩,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瀧澤生。
“三天。”瀧澤生豎起三根手指,“三天沒找到方法讓它解咒,我就殺了它。”
“好。”五條悟沒有異議。
他拍了兩下手,趴在瀧澤生身上不下來的大福就衝了過去,瀧澤生笑了兩聲,談話突然中止,但誰都沒有在意,瀧澤生沉默的注視著五條悟的臉,帶著一絲貪婪的意味。
事到如今,他的實感大概隻落了一半。
仿佛還是會有工具人出現,腦海裡會響起係統催促的電子音。
瀧澤生撫摸蕎麥的手慢了下來,柔軟的生物體蜷縮在他的肚子上,每次呼吸的起伏都能清晰感知到。
讓咒靈生解咒。
他應該知道方法吧。
因為那個東西由他們兩人的執念而生。
“過來,生。”
五條悟忽然說道,“你困了吧?”
瀧澤生輕手輕腳的將蕎麥放到一邊,低頭看了眼滿是貓毛的襯衫,然後自覺翻起五條悟的衣櫃。
“哇,這是我去年買的,你果然沒丟啊。”
他熟練的換了睡衣,然後鑽進被子裡,強調道,“午睡的最佳時間是二十分鐘,如果我沒有起來的話……”
一隻手落在他的額頭,拂過他的眉眼和黑發。
五條悟撐著手側躺在他旁邊,“不,我完全不會叫你。”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瀧澤生:“…………悟,你在耍帥嗎?”
五條悟:“……”
瀧澤生:“這個姿勢像是某款乙遊裡的。”
五條悟:“閉嘴吧,你看上去像兩天兩夜沒睡了一樣。”
這是真的,因為自五條悟戰後短暫暈厥後,瀧澤生還沒有休息。
他現在的腦子混沌一片,還時不時傳來尖銳的刺痛感,睡意已經侵襲了他的每根神經,但他還在強撐,“你不是生氣麼……”
這句話猶如囈語一般,“我之前有彆的朋友的時候……就是那個經常和我打籃球的祗,你就生了很久的悶氣。”
五條悟垂眸看著他,“什麼啊,原來你沒那麼笨啊……”
“我很清楚。”
瀧澤生說,“被忽視的感覺。”
瀧澤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過去的,可能是秒睡。
他在五條悟的氣息裡,完全不用懼怕有沒有敵襲,會不會出現意外,無比安心的睡了過去。
久違的,瀧澤生夢到了十三歲的五條悟。
那個時候的五條悟還是個酷哥,正在向幽默跳%e8%84%b1的形象轉變,但是和他朝夕相處的瀧澤生不會輕易的發現這點,隻會覺得五條悟在他身邊的時候更活潑了些。
十三歲的五條悟結束了任務,帶著瀧澤生去了周邊閒逛,他們一起看了風景,還買了遊樂園的夜場票。
那好像是五條悟第一次去遊樂園。
印象裡他們玩了很多設施,把能排上隊的全玩了一遍,然後去買了遊樂園裡貴到離譜的冰淇淋,差不多要到閉館的時間了。
隻顧著啃冰淇淋的瀧澤生才發現五條悟正盯著自己。
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用那雙比絢麗的燈光還要奪目的眼睛。
“悟,怎麼了?”
十五歲的瀧澤生,能夠完完全全的俯視五條悟。
五條悟像是鬱悶極了,“為什麼沒有反應?”
“什麼?”
“全部,我做了全部。”
“……哈?”瀧澤生完全不解其意,“什麼意思,你做了全部什麼?”
五條悟正是學會了對詛咒師們罵雜碎,說高層是爛橘子的時候,他瞪著瀧澤生,“生,你好笨。”
瀧澤生大喘一口氣,“你突然在說什麼啊——”
“你好笨啊!”誰知道五條悟更氣了,“瀧澤笨生!瀧澤笨生!”
瀧澤生…瀧澤生他委屈死了!他不可置信道,“我哪裡惹到你了嗎,難道是因為冰淇淋的錢是你付的,遊樂園的錢也是你付的?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我沒犯蠢啊,啊?!”
當天煙花都盛開了,五條悟轉頭就走,瀧澤生在他身後跟著,跟了一會兒笑嘻嘻的湊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我哪裡惹到你了嗎?我道歉我道歉,快看煙花啦,這個很漂亮的!”
最後他們應該還是笑嘻嘻的回家了。
而依靠夢境重新過了這一天的瀧澤生,莫名其妙的他們一齊看向煙花的時候多問了一句,“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嗎,悟?”
五條悟似乎怔了一下,他轉過眼睛,雪白的睫羽完全遮不住他的瞳孔,撓了瀧澤生的心一般發癢。
“我需要你告訴我。”
雖然需要他%e4%ba%b2口說。
但是瀧澤生隱隱猜到了,如果將五條悟當天的行為全部化為約會的話,也完全能對得上。
那個被他攬住的神子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