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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度了,這和過咒怨靈的特質很像,如今被最強真切詛咒的產物,你覺得……”

他抬起眸子,眼睛黑漆漆的,直直的盯著江夏凜也,“他是某種進化嗎?”

進化。

啊啊啊。

江夏凜也在心裡懶散且不屑的如此歎道,這老家夥追求了一生的東西,苦心積慮就是為了看到人類咒靈能否進化成新的可能。

那邊羂索興致勃勃的想和他探討人生理想,“如果人人都能以這種方式死而複生呢?”

江夏凜也道,“那就天下大亂。”

“秩序崩壞再重組,人類的勢力會重新分化,咒靈也會登上世界的舞台。”

江夏凜也無所謂道,“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和這老家夥的目的一致。

自從瀧澤生第一次回來,他的目光就盯準了那個“意外”。

大概是自己的術式能令其的壽命無限延長的關係,他對於忽然歸來的瀧澤生實際上沒有多大興趣,瀧澤生當初或許根本就沒有死,或許隻是通過降靈的方式回歸了,他的最大價值是於五條悟的重要性,於是第一次行動的目的是六眼暗墮計劃。

這是第二次,和第一次不同,這次的瀧澤生是由他看著,被六眼“詛咒”的。

而那個詛咒竟然成功了。

“保有記憶,又是咒靈。”羂索說道,“真想見見他啊——”

他們的目的相同,讓瀧澤生出現在他們麵前。

於是總監部在懷疑第三方存在的用意時,他們是聲討得最歡的那一隊。

江夏凜也並不關心這個突然興起的民間組織,它其實可以和其他詛咒師團夥一樣得到毀滅的結局,即使目前它的勢力在飛速的擴散——畢竟和他的任務沒有一點兒關係。

他不關心這個世界如何發展,也不管他們的命運如何。

“所以你能見他了?”江夏凜也看著羂索意味深長的表情,“你有方法找到他了?”

“他是咒靈嘛。”羂索說道,“正是因為這點,你們才無條件懷疑他會對人類有惡感。”

“也正是因為他是咒靈——所以氣息是掩藏不住的。”

咒靈會找到他。

忽然,他們的房門被敲響,兩個人都收斂了神色,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是最近三個月才被調來的新人,因為能力出眾,一路晉升到了江夏凜也的身邊。

女人說,“江夏先生,出現了新的進展。”

……

兩天之後。

江夏凜也和羂索一起出去了,並不是私自相約,而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能令整個咒術界都震怒的,又要用死刑這種懲罰來作為決斷的,咒殺事件。

死者被倒吊在房梁上,硬生生血液倒流而死,身份都不需要他們花時間去查,看到那幾張臉便能認出來,是咒術界的高層。

倒吊著他們的繩子有些許磨損,顯然死者在生前劇烈的掙紮過,現場有大量的殘穢,但並不出自很多人,而是團夥作案。

“第三方?”

“為什麼突然搞出這種動作,他們的目的不是祓除咒靈得到賞金嗎?”

現場的調查人員竊竊私語,江夏凜也走到一具未被放下的屍體下方,抬頭看向他。

死相很恐怖。

像是生前經受了莫大的精神折磨,在極度的恐懼中死去。

他僵硬的臉上竟然殘存著一絲笑容,像是終於從地獄中解%e8%84%b1,死亡反而像是獎賞。

【基本可以確定了,是瀧澤生。】

江夏凜也的伴身係統忽然說道,【我感受到了工具人徽章的能量波,】

“……看上去身體也沒有收到多大的傷害。”江夏凜也低喃道,“不是因為疼痛而露出這麼麵目全非的表情麼?”

“你們來得好慢啊。”

空曠的車庫內,一個年輕的聲音忽然響起。

因為這個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讓江夏凜也覺得他的任務下一秒就要完成,於是條件反射的露出了幾分笑意。他回過頭去,果然在一個廢棄集裝箱上看到了——瀧澤生。

穿著常服的瀧澤生,黑白相間的頭發,麵容沒有任何改變。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江夏凜也問道,“在等我們?為什麼?”

他率先咄咄逼人,“這幾個人是你做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真如我們猜想的那樣,你要報複咒術界?”

“報不報複的……”碧眸青年托著腮說道,“我對那些倒是不在意,但是有一個人,我一定會報複。”

江夏凜也身旁的羂索立刻說道,“是六眼嗎?”

“你是哪位?”瀧澤生打量著他,“加茂家的嗎?”

他擺擺手,“算了,什麼家的不重要,你們兩個對我的態度很微妙啊。”他眯起眼眸,“怎麼,知道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後還對我抱有幻想嗎,不當場祓除我嗎?還是說……”

他挑起眉,“你們很想和我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

而正是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

黑發碧眸的青年出現在了總監部。

他站在一眾神色精彩紛呈的橘子們麵前,神采飛揚的說道,

“嗨!有想我嗎?”

“我可是想你們想得不得了啊——”

【我會成為橘子。】

【令世界不可或缺的身份是,擁有足夠權力的,官方組織的領頭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

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來到了瀧澤生租下的寫字樓,他打量著周圍的布局,稍作停頓,便篤定的朝一個方向走去,然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頂層。

等他推開頂層那個房間的門,監控室的防衛人員才驚悚的發現,有闖入者?!

竟然有闖入者?!什麼時候!那人避開了他們所有的監控視角,避開了所有防守人員的眼線,就這麼走到了首領的辦公室!他仿佛對這裡了如指掌?!

“怎麼回事?沒有人攔住他嗎?”

“我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他走的不是正門吧?”

“所以那人是誰?!”

又高又瘦的男人在門口掃視了整個辦公室,從喉嚨裡泄出了一聲輕笑,漸漸的,他笑得渾身發抖,卻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他徑直走入,熟練的避開了房間內的機關,最後膽大包天的坐在了——首領的座位上。

監控室的人發出了爆鳴,“完了!這人到底什麼來頭,想做什麼?!”

下一秒,他們驚恐的發現,男人竟然精準的找到了這個隱藏攝像頭,朝這邊望了過來。

“——你在看嗎?”

第122章

瀧澤生推倒了一個個隔扇,有幾個位置已經空了。

那裡之前會坐著高層……也就是他們最反感的爛橘子們,空出來的位置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瀧澤生記得他在當工具人時期,曾因為五條悟處處受到桎梏而問過係統,能不能把高層們直接除掉,用如此粗暴且乾脆的方式來達到令五條悟“幸福”的結局。

這個提議他其實隻是試探性的一說,因為瀧澤生知道與高層的周旋是五條悟選擇的結果,他在當代是斷層式最強,他想做的話沒人能阻止他。

但是係統分辨不出瀧澤生的用意,它以為這位工具人正在認真的詢問任務是否允許這個劇情走向,於是一板一眼的答道,【不行,高層在現階段還有用。】

然而它卻奇妙的補充了一句,【反正他們最後都是要死的。】

——反正他們最後都是要死的。

可能指壽終正寢,可能指他們被屠殺的將來必定會到來。

不過瀧澤生不在意那些了。

因為不管係統允不允許,這些高層究竟該不該現在死,都不是現在的他該在意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轉過身來,在一屋子裡噤若寒蟬的人麵前說,“這個時候應該掌聲歡迎新的上司,我的老朋友們。”

他說到“朋友”一詞時像是牙齒被酸到,帶著奇妙的腔調。

屋裡的人臉色都奇差,一部分是為了這位突然空降且行事風格極為怪異的“新上司”,一部分是為了那張明明見過無數次此時卻覺得詭異的臉。

更重要的是——

人類。

麵前的瀧澤生是人類。

不是咒靈嗎,不管從哪個情報來看瀧澤生都是咒靈啊。

“你是……”

瀧澤生拿出了一封任命書,“不要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啊,我怎麼會不走程序呢?”

咒術總監,由禦三家推舉,經內閣總理大臣任命。

這其中兩者所代表的權力分量很難說清,政府和咒術界維持著模糊的平衡,如果將這個位置的推薦票等分的話,禦三家每個家族持一票,政府持三票——那麼,登上這個位置變成了拉攏人心的推牌遊戲。

如今總監部的高層已經推倒了大半,這個統領所有咒術師的地方,自然也能變成一言堂。

瀧澤生說,“我並不會做什麼。”

所有的腥風血雨隻是權力變更時的攪拌劑。

“因為這個組織並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停止運作。”

受任儀式,新人交接,成員介紹。

瀧澤生真的就像他所說的那般,按部就班的走了程序。

直到最後,名為紅的女人站在他的麵前,恭敬的說道,“BOSS,恭喜您。”

她簡單的祝賀了一句,說了要緊事,“江夏和加茂兩個人是今早離開的,您要去看看嗎?”

瀧澤生揉了揉眉心,他剛剛處理了所有程序,不可避免的有些疲累,但與身體上的疲憊相比,他的精神卻異常振奮,“我想等一等。”

他現在需要把第三方的勢力光明正大的,大範圍的安排進來。即便提早就計劃好,可是真要挨個交代還要花些時間。

倏然,瀧澤生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續和嘴一禿嚕,驚慌失措的告訴他,“首領,你被偷家了?!”

瀧澤生:“……”

瀧澤生:“說人話。”

“不是…是有個男人潛入了我們的總部,他還坐在你的位置上任意翻看了你的資料……以及,你安全櫃上的鎖有撬開的痕跡,我們檢查過……裡麵的東西沒了!”

瀧澤生:“……”

安全櫃裡沒什麼關於組織的重要東西……除了一些因為私心存的照片。

照片。

瀧澤生猛地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瀧澤生是個很喜歡記錄也愛回憶的人,且那些回憶隻是電子成像並不會令他滿足,他時常喜歡能留下實物的東西,所以理所當然的,他把那些徽章裡記錄下來的,仿佛遊戲成就cd一樣的照片都導出來打印裝訂成相冊了。

那大抵是瀧澤生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雖然對彆人而言是廢紙一堆。

心頭一緊,卻不是因為丟失了重要之物的著急,而是——

瀧澤生覺得自己的耳邊傳來轟鳴一聲,緊接著心臟就開始狂跳。

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