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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開朗跳%e8%84%b1的人。

那雙眼睛很適合微笑,不,應該說是常年的肌肉走向令他沉默時的神態都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落在某些天生就善於觀察這些的人眼中就像標誌性信息點一樣,如果一個名偵探在這裡,一定能分析出他以前是怎樣的人。

“我想他需要的是%e4%ba%b2近之人。”續和說道,“我%e4%ba%b2眼看著他在改變。”

受到打擊,消沉,消沉中又帶著足以支撐他的堅定和信念,自愈,自我嘲諷以致對他人(特指組織成員)惡語相向,是瀧澤生的性格轉折。

然後——

在見到黑澤陣的時候。

那個青年暗沉的眸子幾乎是瞬間落進了光彩。

就像是回想起了——能令他在這個踽踽獨行的世界大口的,放肆呼吸的東西。

就像是被剝奪的在某一天贈禮般突兀的回到了他的麵前。

琴酒都要笑了。

他本來完全不在意續和說了什麼,反而覺得續和替瀧澤生說話為瀧澤生著想的模樣有些礙眼。

神經質嘔吐?精神壓力?

是因為什麼?

因為繼承了瀧澤生的記憶嗎?還是說本體的死亡令克隆體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他過得那麼辛苦……

不是應該嗎?

銀發青年直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他發現自己的%e5%94%87角咧出了一個略微扭曲的弧度,就像是最純粹的報複心理,幸災樂禍,惡劣的聽著另一個人有多麼狼狽。

續和意識到了琴酒在想什麼。

他眨了下眼睛,垂下頭,說道,“我的重點是……瀧澤是個膽小鬼。”

“他是自己一個人就活不下去的膽小鬼。”

“是害怕傷害你的膽小鬼。”

“噗嗬……!”琴酒直接笑出了聲。

這當然不是覺得開心或什麼,琴酒覺得這個場麵已經搞笑到了一定的地步。

他說,“我對冒牌貨的心思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吐出了續和感到迷茫的話,“你的忠誠可真是令人感動,他要是聽到了你說這些可得感謝一下你讓他多長了一張嘴,借彆人的口說好聽的話是不是就會顯得真實一些?”

續和愣了愣,古怪的皺起了眉。“你不信我嗎?”

“信任?不至於,這是個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命題,我跟他沒有感情。”琴酒說,“你們就好像跟在追悼會上誇死人生前多麼高尚一樣,我需要流幾滴鱷魚的眼淚嗎?”

“啪嗒。”

走在街上的瀧澤生愣了愣。

他摸過耳朵上的耳機,不確定,再聽聽。

續和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距離,琴酒的倒是清清楚楚。

瀧澤生並不意外他的不告而彆。

但是……

聽聽這人剛剛在說什麼?

【冒牌貨】。

【死人的追悼會】。

瀧澤生產生了一個猜想,熟悉的,令他感到胃疼的猜想。

“這踏馬又是……草!”連臟話都彪出來的瀧澤生在腦內哀嚎了一聲,“這次又是什麼啊!”

這次又是哪個設定啊?!

我不是我?!我是誰啊——?!

第109章

我不是我,我是誰??

還能是誰??

人臉麵具的猜想都已經被%e4%ba%b2身證實了,難道Gin以為他有個雙胞胎兄弟?不可能啊不能啊?!

整容手術就更算了,當代技術還沒有那麼完美無缺的變形。

瀧澤生設想了所有可能性,並回顧了所有他和琴酒的對話,以及最有歧義的,最能令人產生聯想的——

該說不說,他們兩個的腦回路在這一點上是對得上的。

人體克隆。

而瀧澤生在第三任務時的研究領域包括人工智能。

“……”

就算不是克隆體這麼具象化明確化的存在,瀧澤生現在也有可能是機器人,基因改造人,被移植了器官所以五官變化連記憶都共通的某個陌生人。

越想越行得通了。

瀧澤生眼瞼抽搐了一下,因情緒波動而紊亂的呼吸過後,他歎了一口氣。

一回生二回懵三回熟,比起前兩次的鬱悶委屈和惱火,這一次再得到這種說法,瀧澤生反而有一種……幾乎令他想要發笑的無可奈何。

簡直就像是世界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一樣,而且琴酒竟然是一個悶葫蘆,瀧澤生輕輕抵著耳機,那他到底在對著自己看誰?

這麼一想又有些悲涼,但是瀧澤生對於自己死而複生的後續多少有些經驗了。

因為個人意誌從未消失過,以瀧澤生的視角來看他從未死去,於是竟然需要在直麵他人失去摯友的痛苦中才渾噩恍惚的更深層的意識到“離去”的含義。

所以瀧澤生現在對於他們的任何反應都不會感到落寞,即便是被誤解。

因為這些人隻是還記得他就已經深處潮濕的泥濘中了,那麼那些自我勸慰,自我掙紮,自我防護,都是在儘力拍去自己身上的泥巴,留一個還算妥善鎮定的外在。

瀧澤生給續和發了個消息,叫他讓路給琴酒走人。

續和瞥了一眼振動的手機,瀧澤生的賬號被他設置了特彆關注,不管是郵箱還是短信都會飄到第一位,此時看到這句話後詭異的產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瀧澤生在哪安的竊聽器?

如果可以,續和也不介意瀧澤生讓他隨身攜帶個竊聽器,他一定會像是保管兩千萬美金的鈔票一樣對其珍視無比,但大概瀧澤生對他沒興趣吧。

續和往旁邊退開一步,讓出了出門的必經之路。

他有些走神的想到,剛剛那些話毫無意外被瀧澤生聽到了,那麼對方完全沒有反駁,也沒有出聲打斷他。

看來是真的。

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沒有退步的。

但是——

“冒牌貨”。

“沒有感情”。

連琴酒的話都沒有反駁,瀧澤生這是默認了嗎,他們之間難道是什麼彎彎繞繞的多角戀?聽上去就令人頭大。

下屬的第一準則是多做事少說話,但是續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音,“我並不知道何為死人的追悼會,即使這聽起來非常糟糕,令我產生了極為不妙的聯想,雖然不至於將瀧澤大人想象成從彼岸掙紮著回來的鬼魂……”——不得不說他好像說對了——續和看著琴酒墨綠色的眼睛,“我所形容的畢竟隻是我見到的瀧澤,那之前的他……很遺憾的是我並不認識。”

所以感到精神壓力是真的,那些愧疚,忍耐,像是精神防線在被日日磋磨都是真的。

“所以他很在意你——起碼這一點是真的。”

算了,說了這麼多句話,也不差這麼一句了。

續和有意識的留意了一下琴酒的表情,但是對方的微表情管理很到位,且幾乎是本能的借助角度偏轉了臉,他已經察覺到續和正在觀察他,還帶著難以明說的心思。

然後是一陣無言的沉默,續和看著銀色長發的男人收拾好一起向他走過來,那種無形的氣勢隨著拉近的距離越來越清晰,令續和不禁心跳加速。

“你倒是對他忠心耿耿。”

續和聽到了琴酒的冷嘲,他平靜道,“我覺得這是乾這一行……基本的準則吧。”

“他都不著急的事,硬湊上來的你顯得很多餘。”

續和愣了愣。

他還沒思考明白這句話底下藏著的深意,就與琴酒擦肩而過。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續和清晰的看到琴酒牽了牽%e5%94%87角。

“嗬。”

那聲笑意續和莫名其妙的聽懂了。

那是一種——

我知道他會死纏爛打的追上來的——有恃無恐。

之所以用有恃無恐這種似乎不太恰當的詞,也是因為續和在那聲輕笑裡,那聲顯露著主人情緒的聲線裡,體會到了很熟悉的東西——勝利感,猶如打敗了類似假想敵般存在的傲氣。

這種東西在各種組織裡都很常見,因為組織是競爭的發揮地,續和還沒跟瀧澤生的時候,不少有著“上司%e4%ba%b2信”這層身份的同事都對他如此表現過喜悅,因為他爭過了另一個人得到了那個位置。

“……所以我是什麼角色?”續和懵逼的抓了下頭發,“啊……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瞥了一眼手機,上麵沒有瀧澤生的最新來電了,不禁小聲嘟囔道,“瀧澤也很奇怪啊……完全不做解釋嘛。”

……

瀧澤生有時候覺得語言挺蒼白的。

沒錯,就是他長了那麼多次嘴,但是好像基本沒有用。

他甚至開始懷疑,難道人長嘴是無效的嗎?是無效的嗎?!

不,其實還是有效的,琴酒憋這麼多天都沒告訴他他其實一直沒被當本人看過,終於還是在分離的這一天爆出來了,瀧澤生要欣慰的給琴酒頒發一個坦誠獎,而頭腦風暴過後,他完全get到了對方的想法。

那是一種潮濕的,黏著在心臟上的報複心理。

可是這種報複又幾乎稱不上擁有實質傷害,大概殺人誅心就勉強占了個誅心。

“任誰都會想報複吧,因為我做了超級差勁的事情。”瀧澤生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然後伸手接住了從閣樓跳下來的少年。

“果然沒錯!”在房梁上看到了特殊灰塵痕跡的工藤新一振奮道,“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見他專注的神色,瀧澤生順手把他的領子整理好,用再正常不過的閒聊語氣說,“真虧得你能一點兒都不害怕啊。”

黑發少年抬起透亮的眸子,“……嗯?”

瀧澤生沒有細講那些普通人麵對死人和殺人犯的恐懼,他繼續道,“而且你進步好大,現在都已經能獨立辦理案子了。”

“獨立辦理案子什麼的……也太誇張了吧,我也隻是湊巧串聯起了關鍵線索。”工藤新一覺得瀧澤生在拿他打趣,“我突然說那案件有疑點估計警察都不會信,所以必須找到實質性的證據才行……”說到這,工藤新一忽然抬頭緊緊盯著瀧澤生。

瀧澤生立刻雙手比叉,“不,彆想讓我替你出頭。”

工藤新一:“你長了一張精明的臉啊!”

“不乾。”

“那我去了。”工藤新一眼神一凝,從瀧澤生身旁溜過,“我必須要告訴警官先生真相。”

瀧澤生揪住了他的帽子,少年被扯的一個踉蹌,茫然的回頭看過來,“小心你的臉出現在報紙上啊,太早出名的話夭折得也會更快。”

這句話在旁人聽來甚至帶有威脅恐嚇的意味了,但是工藤新一明白瀧澤生本意的擔心,他頓了一下,“……這句話你以前就說過。”

“是嗎。我不記得了。”

“你老說我身邊為什麼沒有人跟著。”

“有嗎?”

“福爾摩斯身邊有一個助手華生,福爾摩斯本身也是個成年人。”

“我還說過這種話啊。”

瀧澤生輕笑了幾聲,他的笑聲悶悶的壓在喉嚨裡,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