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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一下東西吧……這種活也就能趁現在了,過了這個季節,哪還有人來海島度假。”大概算是發號命令的人語氣有些著急的說道,“今晚的試膽大會是最好的時機,他會落單,到時候我們……嗯?”

男人有些奸滑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躲在桌子底下的少年頓時心口一涼。

他想起來,自己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遮掩,他是看出來這片樹林裡有新鮮的人類活動的痕跡,抱著對方可能是個流浪漢的心情過來的。

他完全是在探求神秘,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間倉庫一樣的屋子裡發現人們的斷手!

“哎呀,我記得這裡的灰好久沒人打掃了,是鳥飛進來了嗎?”

北村的雙腳朝這邊移動,桌子下的黑發少年情不自禁的繃緊了身體。

渾身都帶著危險氣息的男人猛地蹲下了身子,大叫一聲,“讓我看看是哪個…啊!”

他被狠狠踹了一腳,看準時機,少年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他在瞬息之間瞥眸看了一眼地麵上的斷手,有些懊惱或許帶不走它了。

帶不走這個絕對的證據了。

可眼下,他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脅,最要緊的是逃出去!

“哈!抓到你了!”

男人的同夥一把拽住了少年的胳膊,然後用沾了迷[yào]的手絹捂上了他的口鼻。

“唔!”

“真是的,小鬼們就是愛躥,下次出門的時候記得上鎖吧,一不小心溜進來一隻耗子,咬不死我們也會把我們嚇出一身冷汗。”他拖著少年癱軟的身體回頭,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正捂著兩%e8%85%bf之間在地上打滾。

“……”

“……痛,痛,痛!”

“……北村,你……”

“閉嘴!老子也要廢了這小子!”

……

工藤新一再醒過來時,外麵投射進來的光線已經不那麼刺眼了……現在的時間是…傍晚五點二十分左右!

在意識回籠清醒的發覺自己的處境後,他驚愕的顫動了一下`身體,隨後不出所料的感到了手腳的冰冷刺痛感……照現在的情況,他被綁在了已經荒廢的衣櫃裡,櫃門上破了幾個孔,雖能讓他看到外麵的景象,可櫃門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頂住了,以他現在難以發力的姿勢,怎麼也撞不出去。

“唔……”嘴巴上的膠帶也讓他難以呼救。

但起碼……

工藤新一望著外麵的陽光,以及很遙遠的,但並沒有消失的人聲。

起碼,他現在還在小島上,而不是被不知不覺的帶去了什麼陌生的鬼地方!

仔細想想,對方說的那對夫妻……難道就是上周新聞上報道的,在小島山坡上不慎跌落從而喪命的男女嗎?

他們在做什麼?仇殺?器官買賣?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有新的目標人物,難道說他們是被雇傭的劊子手,有人將這座偏僻的度假小島當作犯罪的掩護所?

若是他們已經習慣了犯罪,那麼殺一個和殺兩個就沒有區彆,而被綁架的他……

工藤新一垂眸看向自己。

連十來歲的誤闖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他本身攜帶的利器和其他工具理所當然的被斂走,雙手和雙腳都被反綁在身後,是一個最彆扭的姿勢。他在這個窄小的衣櫃裡奮力掙紮著,因為很顯然,目前房間裡沒有人,那兩個男人可能去為了今晚的行動準備了,如果這個時候不跑出去,不去通知彆人今晚的試膽大會有危險的話……可能他們的目標就要喪命了!

忽然,工藤新一聽到了腳步聲。

他的掙紮一頓,緊接著更劇烈的動作了起來。

衣櫃因為他的掙動在滋啦作響,顫動得幅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但是少年的力度終究沒能撼動什麼,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隻要停止了行為,安靜得裝作仍然在昏迷。

有人進來了。

隻是這次的來人,腳步聲和另外兩人不一樣。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小心的調整角度,從衣櫃破損的洞口朝外望去。

些許光輝透進這個漆黑的空間,照耀著空氣中閃爍的灰塵,可是這樣堪稱唯美的景象卻並不代表著輕鬆和諧的氛圍……它無聲的,漂浮著,懸空著。

工藤新一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眼皮。

他看到來人穿著黑色的衣服。

這個天氣,彆人都恨不得%e8%a3%b8露著上身,他卻穿著整潔的襯衣,外麵還要搭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

華貴的西裝大多不會將品牌標在顯眼的地方,所以工藤新一也無法根據品牌去查客戶群體從而鎖定目標……不,他在想什麼,目前的情況是,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明明隻是學校組織的修學旅行……

同學們基本都在海邊玩沙灘排球,即使有人發現他不在了也會想著“工藤去尋寶了吧,島主不是說這個島是一張藏寶圖嗎”這樣的理由而鬆懈下來,或許最快也要等到晚飯時間他們才察覺出不對……可是晚飯安排在了試膽大會之後!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著,尤其那個新進來的男人一言不發的掃視著整間屋子,空氣安靜得隻有那個男人的輕淺到幾不可聞的呼吸聲,以及僅僅工藤新一自己能聽見的,他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所以交易現場就在這裡?”

那個年輕人開口自言自語道。

意外的是一道很清朗的嗓音,甚至是很容易令人放鬆警惕,產生好感的聲線。

“真是簡陋啊……但正是因為簡陋才很難被人發覺不對勁……工具的選擇也非常隨意,大概更傾向於把人吸引到危險的地方然後從後方用手推下去……”黑衣服的年輕人在房間裡走動,他踢了一腳角落裡的麻繩,膠帶,電線等能束縛人,也能令人窒息的東西,最後拿起了桌子上的手術刀。

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反射了一縷陽光,直直刺向了工藤新一的眼睛。

黑發少年閉緊嘴,條件反射的眨了下眼睛。

緊接著,他看到那個年輕人隨意的轉動指尖,那把手術刀便像是有生命般轉了幾個花……太熟練了,他拿刀的姿勢太熟練了。

這到底是同夥還是……不,難道說,這人就是動刀的醫生嗎?

這裡真是人體器官販賣的交易場所??!

工藤新一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他膽戰心驚的後仰了一下`身子。

隨後,正是這微弱的重心後移,令他身處的這個破舊的櫃子發出了刺耳的顛簸聲。

糟了!!!

這一刻,工藤新一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那個年輕人無疑發現了這邊的異動!黑發少年下意識的向洞口投去了視線,想去看看外麵的人的動態。

他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碧綠的眼睛。

那雙眼睛綠得很是純粹,鞏膜還因為身體的移動覆上了一層金燦燦的華光,讓他的眼神顯得非常溫和柔軟。

可是這人的表情是冷的!他警惕得異常,一看就是把櫃子的異響當成敵人藏身之處的先入為主!

工藤新一的冷汗瞬時滑了下來,尤其他看到綠眼睛的年輕人將手伸向了腰間。

腰間有什麼,難道是……槍嗎?

然而,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年輕人點點燃了打火機。

他另一隻手從兜裡摸出了一支煙來,叼在了%e5%94%87邊,然後慢悠悠的靠近了顫巍巍的火苗。

他自顧自的吸了一口煙,然後狀似嫌棄的皺了下眉,苦惱般拉長了語調,就像是在對某個人撒嬌一般,“唉……我可不喜歡吸煙啊,可是這東西好像成了某種潛規則,人人都喜歡用煙來打招呼。”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了個電話。

話筒裡的聲音也清晰的傳進了工藤新一的耳朵,畢竟這裡實在太安靜了。

對麵恭敬的在說一些慰問的話,而年輕人不甚在意的應著,顯然心不在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了,我知道了,東西拿到手後就回去,不要再一遍遍提醒了。”

他陡然沉下了聲音,“再嘮叨的話,我會煩。”

然後對麵禁聲了,慌張的就結束了對話。

那邊的人在怕他。

工藤新一立刻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很快,他再次聽到了腳步聲,這次的腳步聲很熟悉,是白天的那兩個男人。

而年輕人吸了一口煙後就沒再動它,而是夾在指尖,望著燃燒的煙頭出神。他坐在還算乾淨的桌子上,曲著一條%e8%85%bf,正對著門口。

門被打開了。

“晚上好。”

年輕人頂著他們驚異的眼神,用戲謔的口%e5%90%bb說道,“你們的催債鬼來了。”

***

瀧澤生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裡有人。

因為太明顯了,那麼一個顯眼的衣櫃,被特意用床板抵著,任誰看了都會想打開櫃門瞅一眼裡麵究竟藏著什麼。

而且,那個小鬼可能還不知道,他透過破洞往外看的視線其實非常熾熱,隨便哪個習慣在夜裡活動的人都能感受到毛骨悚然的被注視感,但或許是緊張,或許是櫃門的遮擋,空間的限製讓他產生的錯誤的判斷,他一直覺得自己藏得很好。

瀧澤生本想裝作沒看見,結果那小鬼還鬨出了動靜。

他稍微起了一點兒戲弄的心思,故作深沉的往那邊走了幾步,然後裝模作樣的拿出了一根煙。

當然,這根煙的作用是待會兒裝逼。

要見的人很快來了,瀧澤生擺了個比較瀟灑的pose,好整以暇的對他今天的目標說,“晚上好。”

他背靠著夕陽的餘暉,露出一個淺笑,“你們的催債鬼來了。”

……

“催債?不可能!我們上周剛打了一筆錢!”

“上周?那還不夠你們上個月的利息。”瀧澤生將製造煙霧繚繞的道具按在了手邊的桌麵上,輕輕撚了撚,“你們可是欠了28個億,把你們賣了都湊不夠這些錢。比起乾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如瘋狂一把去偷個藝術展覽館,我還能說一句你們挺有骨氣的。”

碧眸青年的嗓音帶著若有若無的厭世感,他無精打采的耷著眼瞼,眸子卻死死盯著門口的兩個人,“但是就算偷了價值連城的畫作,以你們的本事也難以找到銷贓的渠道。”

門口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圍了上來。

“怎麼?想動手?”

“當然不……我們是欠了錢。”北村說道,“但是老大竟然這麼信任我們嗎,催債就找了你一個人嗎?”

“嗯,沒錯,我是他們新雇的打手。”瀧澤生朝他們爽朗的笑道,“彆說你們,再來二十個,我也可以擔起催債鬼的職責。”

兩個男人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在瀧澤生看來,他們明目張膽到就差當著第三個人的麵商討怎麼抓住他了。

“老大的意思是,如果你們回去好好認錯,這次就能繞過你們,隻留下兩根手指就行。”瀧澤生若無其事的談著條件,“反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