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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人呢?!!

“立原!太宰呢?!”

“啊?啊?”立原道造看上去比他還懵,“剛剛還在這兒……啊!”

對方似乎看到了什麼,緊接著閉上了嘴,轉而聲音發虛,“可能是被廣津老爺子帶出去了吧,也可能是被紅葉大姐的夜叉帶走了?畢竟是這麼嚴重的恐襲事件……”

瀧澤生現在急躁得不行,然而周圍人的慌亂已經到了混亂的地步,他們爭先恐後的跑向階梯,向高處逃去,而安全出口隻是幾扇門罷了。

“大家不要慌——!”

聲音出口後瀧澤生才覺得他這句話真是廢話,不管是被人們尖叫的聲音淹沒,還是毫無意義的內容。

他看著人們已經慌張到將他人推搡,踩入腳下,推了下立原的肩膀,“你先去找太宰,還有,13排5座的那個孩子似乎被人落下了,很危險,你先去看護一下。”

迅速交代完這些,瀧澤生朝台上跑去。

爆炸的範圍並不大,即使如此,瀧澤生剛剛的位置上還是能感受到衝擊力,但已經因為距離削減很多了,起碼不會將人炸傷。

他掠過人群,跑上燃燒的舞台,搶下了一位演員的話筒。

稍微試了一下發現話筒是關著的,歌唱家的嗓音通常都十分有穿透性,即使不借助擴音器非常響亮,瀧澤生嘖了一聲,朝著上方開了一槍。

“砰!”

鳴槍聲讓人們發出了齊齊的驚呼,在橫濱這個地界,普通民眾聽到槍響的概率並不低,於是瀧澤生便看到視野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蹲了下去,顯得整齊極了。

“都停下!”

青年的嗓音也穿透了空氣,清晰的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見還有人亂動,瀧澤生又鳴了一聲槍。

他看著因為這劇烈的聲響而暫回理智的人,口中熟練的說出惡人般的威脅,“我是一個很討厭毀滅秩序的人。”

腦子飛速運轉的瀧澤生已經無暇顧及自己說話的邏輯性和可信度,他就像個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放言道,“我討厭這位男演員的表演,他們在創造一個新的故事,根本不能稱之為浮士德!”

人們驚懼的望過來,戰戰兢兢的聽著他的話音。

“是你嗎?是你做的這一切嗎?”有人高聲喊道,“你這個殺人凶手!”

“沒錯!”瀧澤生惡裡惡氣的喊道,“但是我報複的人有一個便夠了,但我不能保證自己的槍口會不會對準無辜的人!”

比起惡人,人們更害怕精神病。

因為他無法溝通,無法用常理預算行為,是真正的毫無常理的人。

吸入鼻腔的是硝煙的味道,瀧澤生不知道此時的舞台上是否還有炸藥埋放。

他把槍口對準了門口,“現在,一個一個離開,為這場荒誕的舞台劇謝幕。”

燃燒的舞台正蔓延開火勢。

瀧澤生暫時隻能想到以這種方式維持秩序,畢竟有時候暴力可比素質來的管用,“將他人推倒的敗類,踩著同類的屍體走出去的家夥,你們的腦袋可能在還未踏出這裡就開花了。”

被逼迫的觀眾下意識的循著他的口令。

他們明顯變得比剛才冷靜,大概是人在威脅之下大腦反而清醒的運轉起來,他們本就有足夠的逃生時間,因為急躁而推搡,因為推搡而擁堵,隻會造成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劇。

一臉冷酷的瀧澤生咬著後牙,餘光瞥向受傷的男演員。

這個傷勢……如果救護車來得及時,就還有救。

場下的立原道造正飛快的將跌倒的人扶起,並背著不便行走的兒童老人,以便他們更快到達安全出口。

……他的動作是不是過於靈敏了一些,港口mafia的新人擁有這樣的體魄嗎?

腦海裡的疑慮一閃而過,意識到大家基本都已撤退的瀧澤生仍然屏著呼吸,他在火勢即將蔓延到這邊時背起了奄奄一息的男演員,向安全出口跑去。

而在這時——

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哎?已經解決了嗎?”那是個麵容顯得有些稚嫩的……少年?

背著唯一傷員的瀧澤生正向他的方向跑去,“彆人都往外跑,你進來乾什麼?”

“當然是抓捕嫌疑犯……但是現在看來,他已經被逮捕了。”

宮澤賢治在與瀧澤生擦肩而過時伸出了手,“要我幫忙嗎?”

“哈?”

瀧澤生感到莫名,下一秒,他背上的男人就被一隻手不容置喙的拽走。

……拽走?

背上一空的瀧澤生驚異於他的力量,便見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大廳內,而歌劇院的大門正緊緊鎖著。

“亂步先生說嫌疑人的同夥就在裡麵,所以要先委屈大家在這裡待一會兒。”宮澤賢治自覺向瀧澤生解釋,“他還說剛剛的槍鳴其實並非惡意,而是出於警示——所以是你吧。”

少年的目光落在瀧澤生腰間的槍上,“你的反應真是快,我還以為需要我們上場呢。”

對方顯然無比自來熟,瀧澤生都因為這份熱絡感到了不習慣。

“發生了什麼?”

“如你所見。”金發少年用純良的表情說,“是一場鬨劇。”

不……比起那個……?

瀧澤生轉眸,在這些人中尋找著那個獨特的身影。

太宰呢?

廣津先生和紅葉大姐也不見了,他們應該在一起。

所以這是在做什麼……?

瀧澤生看向了與這裡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的宮澤賢治。

一個隱晦的猜測形成於他的腦海。

正在他精神高度緊繃時,一人輕輕拽住了他的手腕。

瀧澤生因為這個觸?感驚喜的轉頭,“太宰!”

太宰治朝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瀧澤生便意識到此時有多少人正驚恐的看著他,看著他這個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而歌劇院之外正響著警車的鳴笛。

“你要走了嗎?”宮澤賢治突然說道,“那麼我們有機會再見呀~!”

奇怪的家夥。

被太宰治拉走時,瀧澤生對他的感官隻有這一個形容詞。

他們悄悄去了歌劇院的鮮有人知的後門,瀧澤生還在為剛剛發生的事耿耿於懷,“太宰,你剛剛去哪了?男演員自刎的事情你知道嗎?這一切到底是——?”

因為發生得太過匆忙,難以來得及掩飾自己攜槍的瀧澤生有些懊惱的咬了下%e8%88%8c尖。

“抱歉,太宰……我的臉估計馬上就會擺在警方的桌子上。”

雖然瀧澤生並不知道剛剛的情形下怎樣做才能更好。

“沒關係。”太宰治的情緒穩定得異常,“你做得非常好。”

……非常好?

他被太宰治牽著,恍惚中,瀧澤生感覺自己正被牽引向一條安穩的道路。

就好像一切都在太宰的掌控之中。

停車場還在正常開放,等瀧澤生坐在不起眼的麵包車裡,將一切喧囂都落在身後時,才逐漸反應過來——

“我剛剛是在表演,表現什麼嗎?”

他直白的問道。

鳶眸青年輕笑著看向他,“什麼都不會損失的,瀧澤。”

“你剛剛做得很好。”

車子停在一棟沐浴著夕陽的小樓前,瀧澤生探頭望了一眼,他見過這裡,不如說橫濱市區就沒有他未踏足的街道,他將一個名字%e8%84%b1口而出,“武裝偵探社?”

作為橫濱的異能武裝力量,這個組織成立的時間不短,瀧澤生當然知道它,隻是並未打過交道。

他縮回腦袋,即使沒有外人聽到也下意識壓低聲音問道,“我們來這裡不會被拿槍指著嗎?”

“一般而言是會發生那種事。”太宰治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但是現在早已與以往不同了。”

穿著駝色風衣的男人直接開了門下車,讓瀧澤生心臟都跳漏了一拍,他連忙跟上,就見太宰治大喇喇的站在繁華的市區,周身的氣質有微妙的改變,但瀧澤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

“這裡不會被人襲擊的。”太宰治說,“我們也不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瀧澤生顛顛的跟在他的身後,他聽懂了太宰治的潛台詞,如果這裡不是什麼勢力劃分的嚴苛地帶的話,那就是有他的人駐守——太奇怪了吧,據他所知港口mafia和橫濱的另外兩夥勢力不是這麼和睦的關係啊?

廣津先生和紅葉大姐被留在了原地,照太宰的意思是,帶著他們登門拜訪的話看上去就和挑釁差不多,毫無誠意。

他們路過一樓的咖啡廳,瀧澤生順著台階往上走,他好像聽到了裡麵傳來的談話聲,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想象的還是真實的。

剛剛還拿著槍大鬨了一場的家夥如今出現在這裡

最後,瀧澤生停在了門前,遲疑的指了指自己,“我來開門嗎?”

“嗯。”

瀧澤生輕敲了幾下門,這種事務所一般都是拜訪者自己開門走進,所以他等敲門聲沉寂下來便旋轉了門鈕。

看清裡麵的情景後,瀧澤生茫然的又把門關上了。

“……”

過了三秒鐘,他猛地推開門,對著裡麵的其中一人就開了槍,然後在驚呼中翻桌而過,揪著中槍之人的後領和褲子將人丟出了窗外。

乾淨利索的做完這些,他走回門邊,確認屋裡已經沒有威脅後,才讓太宰治進來。

屋內的文員小姐經驗豐富的端正了表情,“是客人嗎,真是見笑了,我們這裡偶爾會被打劫,或者被人報複,多謝幫助。”

她對待突發倩況的態度是不是過於平靜了,瀧澤生打量了下這裡的環境,大概已經是下班的點了,所以辦公室裡隻有兩個人。

“請問您要委托嗎?”文員小姐為他們端上了熱茶,“偵探社的成員今天下午有一項重要工作,聽亂步先生說他們要儘早完成來迎接夜晚到來的客人——”說到這,文員小姐恍然大悟,“所以夜晚到來的客人就是你們嗎?”

瀧澤生的某種既視感越來越強。

半小時後,屋外有窸窣的腳步聲。

瀧澤生聽到一個清亮的嗓音在門外說,“解決了,有一個人比我們早一步追查到了犯人的意圖,大概是信息差的區彆吧,雖然過程十分驚險,但從結果來看還算好啦,算是我們欠了他一個人情……”

門被打開。

瀧澤生直直的和一個穿著披肩的青年對上了視線。

頃刻,瀧澤生看到了一雙和他無比相似的碧綠眼眸。

“……原來如此。”

對方低語道。

江戶川亂步錯開眸子,看向了沙發上的另一個人。

鳶眸青年正傳達出一個無比清晰的意圖——

請接納他。

知曉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是應該被你們庇護的人。

然後……

善待他的一切。

黑夜,黃昏,乃至白天。

都能成為他的保護傘。

第65章

文員小姐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