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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澤生靠在沙發上猛喝一口茶,“失敗了,在和你的對弈上我好像總是會先自我妥協。”

他摸了摸太宰治的肩膀,“真的很痛嗎,我掐你的時候的確沒注意力道。”

然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你踹我的時候也沒有,所以我們扯平了。”

話題因為跳%e8%84%b1性所以完全無法預料。

“其實不止蘭堂……”太宰治吐出了一條讓瀧澤生震驚的消息,“安吾也試圖讀取過你的信息。”

“嘖,你們背著我做這種小動作!”

“這件事我道歉。”太宰治舉手投降,“但是讀取你的信息並不是為了調查你……嗯,的確是調查你,隻是並不是出於背叛和惡意——我們當時發現有一夥奇怪的勢力盯上了你,所以拿了你隨身攜帶的鋼筆,試圖發現你是否有和不明人物接觸。”

然後太宰治變戲法一樣拿出了瀧澤生給軍警看的那枚勳章,“所以你看,我們找到了這個。”

瀧澤生的表情很精彩,“所以那個時候,你們比我還早知道我忘記的經曆。”

沒錯,瀧澤生曾經失憶過一段時間。

他出現在鐳鉢街用的“和中也一樣沒有之前的所有記憶”這個理由,是真的。

隻是這件事他很多年之後才知道,連係統都瞞著他,後來想起來時,係統也是輕飄飄的一句“想起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隻會在那段記憶裡崩潰。”

“沒錯,可惜我們並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太宰治的表情像是在說他不想回憶那段經曆,所以懨懨的,“然後因為那個時候什麼都沒做到——”

他便意識到權力有多麼重要。

因為在意的人身處權力的旋渦。

曾想過的一起叛逃被殘忍的打破。

這個糜爛的世界,唯有一些殘留的念想。

“你不是想知道我一直以來在做什麼嗎?”太宰治站起了身,並向瀧澤生伸出了手,“跟我來,瀧澤。”

瀧澤生怔了怔,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低血糖讓他頭暈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時,他發現太宰治正耐心的等著他恢複——並且沒有鬆開手。

感覺……

瀧澤生直覺的想到……

太宰治的心情似乎明朗了一些。

雖然他們好像在互相折磨,

但和重逢時那個渾身散發著絕望的青年不同。

他好像也……稍微開心了一些吧。

***

屋外正罰站一樣站著一排人。

他們正在等候他們的首領。

芥川龍之介站得最板正,中也單手插著兜,見他們倆出來,露出了了然又嘲笑的表情,“聊完了?要來吃飯嗎?”

“要,我餓死了。”瀧澤生瞅了一眼幾人身後偷瞄的陽太,“今天的晚飯是什麼?”

“咖喱。”

瀧澤生:“……”

瀧澤生:“為什麼又是咖喱?”

中原中也惡裡惡氣道,“乾嘛?我%e4%ba%b2手做的!”

“哦!!”瀧澤生立馬來勁了,“那我好久沒吃了,謝謝你中也!”

一旁的芥川龍之介眼神閃爍,瀧澤生便意識到,今天的晚飯有他的一份。

有意思。

瀧澤生悄悄湊到他耳邊說,“我會問太宰覺得味道如何的。”

“……”

這一聲就好像重擊,芥川龍之介眼神堅定的就像隨時能宣布效忠一樣,“麻煩你了,瀧澤先生。”

“……你真的不改一改對我的稱呼嗎?”

“瀧澤先生。”

“算了,畢竟你也長大了。”瀧澤生善解人意道,“還是孩子們好啊,一口一個生哥叫得多甜!”

芥川龍之介:“……”仿佛有沉重的任務加身。

安撫了一下看到他受傷很是擔憂傷心的孩子們,黑手黨們加入了這一個奇異的大家庭。

孤兒院是所有人圍在兩排拚湊的長桌上吃飯的。

瀧澤生選擇了坐在中也身邊,對麵是太宰治,而森林太郎在另一張長桌上,兩邊默契的沒有摻和到一起。

在外麵散了好久煙味的列威也走了進來,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在太宰治和森林太郎身上遊移了一下,最後敬佩的看向瀧澤生。

這可是把港口mafia兩代首領玩弄於鼓掌的男人!

列威激動的想到。

可雖然他的腦子裡跑了不少火車,這頓飯吃得卻其樂融融,孩子們都很可愛,不會大吵大鬨,在發覺太宰治一行人沒有惡意後,便展現出了好奇的一麵。

“你是生哥的老板嗎?”陽太看著太宰治,“生哥在賄賂你嗎?”

太宰治靜了一瞬,然後揚了揚手腕上的東西,“你是說這個嗎?”

這麼一抬手,他的下屬們才看到首領身上格格不入的配飾。

…………嗯,BOSS喜歡就好。

“沒錯!生哥說隻有可愛的人才能得到他。”陽太揚了揚自己的手,“我也有!不過這不是生哥給我做的那個,那個枯萎掉了,但是我們都會做這種手環了!”

這東西已經成了孤兒院人人都有的象征,附近零散的居民已經能憑借它辨認出孩子們屬於孤兒院。

謔。

中也戲謔的說道,“品味不錯啊,BOSS。”

太宰治笑著看向他,“你也想要嗎,中也?”

中原中也一噎,“我才不需要被哄!”

瀧澤生:“噫……”

吃飯到最後,港口mafia的首領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

他去書房暫時處理事務,瀧澤生則和孩子們一起洗碗。

每個孩子負責自己的碗筷,這是孤兒院一直以來的規矩,而年齡過小的孩子的餐具則會交給大人。

等孩子們被愛麗絲帶去做飯後活動,屋子裡隻剩下了瀧澤生和森林太郎。

奇異的氣氛圍繞在他們身邊。

大概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瀧澤生忽然就有了和他回憶過去的衝動。

隻是很不經意間的,難以形容的衝動。

“我失去記憶是你乾的嗎?”

瀧澤生冷不丁的開口了,“我出現在鐳鉢街也是你做的嗎?”

森默不作聲的衝洗著餐盤。

“你不說我也知道。”沒得到回答的瀧澤生賭氣道,“那個情況下,能救我的隻有你。”

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撥動水流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和太宰是不是趁我暈厥的時候聊過什麼?也不一定是趁我暈厥,你們單獨談話的機會很多。”瀧澤生的聲線很平靜,“太宰產生了一種‘我不想留在世上’的認知,或者說是‘太宰治不能成為讓我留在世界的意念’這種想法——但是,我想我這個人早就被你們剖析透徹了,我是一個人就想死,有支柱才能活下去的類型。”

他的生命本就為陪伴而盛放。

而陪伴是相互的。

不是他陪伴了任務對象。

任務對象同樣陪伴著他。

森林太郎似乎因為這句話動容了幾分,他看向瀧澤生,“生,你是不是一直在好奇太宰在做什麼?”

瀧澤生頓住視線。

“你猜這所孤兒院是我建立的,還是我接手的。”

於是,一個猜想在瀧澤生腦內形成。

“他們之中有不死軍團的成員的孩子。”

瀧澤生連呼吸都僵住了。◎思◎兔◎在◎線◎閱◎讀◎

他顫唞著嘴%e5%94%87,呢喃道,“我隻是其中一個。”

“沒錯,政府想要掩蓋這件事。”

“半數人死亡才可以撤退的軍隊,直到後期才顯現出了泯滅人性的殘忍——而為了雪藏參與者的情報,把‘死亡天使’看顧起來,上頭采用了抓鬮的方式決定軍隊中的誰‘死去’。”

而他們被判定為“資源”。

“有一些人在軍事基地爆炸後逃了出來。”

“他們比你更早的被找到。”

第61章

這裡的一部分孩子,竟然是他曾經的朋友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瀧澤生幾乎能幻想出屠殺的場麵。

朋友這個詞來形容他們或許也不太合適,他們是同伴,是一起承擔了苦難的人,彼此的交流並不深入,但因為經曆了相同的事,所以會感到惺惺相惜,並因為自己並非孤獨一人而欣慰。

“太宰究竟是從哪裡找到這些人的……”

據瀧澤生所知,那些人早就四散各地,他們的家也不止在橫濱。

“所以……”瀧澤生自言自語,“是把範圍擴大到全國的福利機構嗎?”

他們決定第二天早上離開孤兒院。

孩子們對於一下子加入的成年人感到格外新奇,激動得好晚才睡,他們很快接受了中也,可能是因為並不那麼高大的身形,可能是因為中也身上有令他們著迷的氣質。

很多人見到中也的都一言,都會覺得他是位氣質高雅的男性,但是這人偶爾會露出十分孩子氣的一麵,而在孩子們麵前,他的耐心和時尚感,以及並不會將孩子當成易碎玻璃的態度變成了攻略小鬼們的利器。

“我想他們隻是喜歡你的異能力。”

聽到臥室格外吵鬨的瀧澤生推開門,就看到天花板上飄著一堆興奮的蘿卜頭。

瀧澤生抬手拔了一個下來,不得不說,那重量就和羽毛一樣,“太胡鬨了,中也,你樂在其中啊!”

被圍繞的中原中也正抱著孩子們賄賂他的戰利品,一些他們偷偷藏起來零食或者私人玩具,得意洋洋道,“怎麼了,你在為自己被奪走的內心第一位置而吃醋嗎?”

“吃醋?吃孩子們的還是吃你的?”

中原中也噎了一下,“肉麻!!”

隨後,他拍了拍瀧澤生的肩,下一秒,瀧澤生便發現自己正不受控製的向上浮起。

“等等!等等中也!很暈的!”

“慌什麼,以前不是經常這麼乾嗎?”重力使惡劣的戲耍著自己的好友,“怎麼說也是和我一起訓練出來的戰鬥能力,偶爾我們也結為搭檔衝鋒陷陣過。”

瀧澤生飄在他的麵前,胡亂掙動了兩下手就放棄了,他抱住遊到自己麵前的孩子,一邊揉捏他紅撲撲的臉蛋一邊說,“上次見你這麼乾還是在舊世界裡慶祝你升為準乾部的時候,那晚你喝了不少的酒,然後把我,鋼琴家,外科醫生,還有傻瓜鳥都掀飛到了天花板上。”

提及糗事,中原中也心虛的皺起眉,“你要感恩我沒有把你送到月亮上去,生!”

“哈哈哈哈哈哈……”

吵鬨過後,瀧澤生勒令孩子們快點兒上床睡覺,否則明早將會因為睡過頭而錯過他的告彆儀式。

“哎——生哥你明早就走啊!”

“不走不行呀,人要工作嘛。”

“我知道的!大人們要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不能困在一處!”失去了父母的他們好像很早就學會了不粘人,“人如果沒有生存的意義,就像被鎖在籠子裡的鳥,不但不能展翅高飛,還會抑鬱死掉——院長給我說的!”

森林太郎大概給意識到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