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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不要一臉失落啊,如果你想逃班的話,我們之後也是可以偷偷出來的,隻不過要做一些偽裝,還得帶上可靠的保鏢,不能像今天這樣光明正大了,今天這完全就是事出有因意外之獲。”他將這個美夢變成可以延續的真實,就像偷腥的貓一樣,露出了不會擾人興致的竊喜和戲謔,“畢竟首領也是要有假期的。”

他們之間早就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太宰治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輕拂過臉頰。

呼吸……是冷的。

是因為天氣太寒冷了嗎?

“沒關係。”太宰治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可以將你當作規則。”

瀧澤生:“……”

瀧澤生:“?”

他震驚的瞪大眼,什麼,什麼??太宰治剛剛說了什麼??

啊雖然光明正大的開後門的確是有權力的人可以乾的,但瀧澤生總感覺由這個太宰說出來就帶著彆樣沉重的意味。他曾幻想過,成熟的太宰治會變得更加油滑一些,他難以捉摸,隨心所欲,無視規則卻又能在規則之中掌控規則——可能是近朱者赤吧,瀧澤生覺得自己的性格很容易把人帶偏,變成話癆起碼是第一步!

所以,當他幻想中太宰治說出這種以公謀私的話時,是以玩笑的,故意施舍般的口%e5%90%bb提出的,又或者帶著溫柔隱秘的笑,就像在宣告他有多麼大的能力一般,而瀧澤生會欣然接受,像個得了偏愛的孩子一樣囂張開朗。

現在他也是得了偏愛的孩子,但那份愛帶著苦澀和期望,以及一份濃稠的珍重。

就像將他當成了唯一。

所以要事事以你為先。

不對勁。

不對勁。

目標人物的健康成長,在瀧澤生的標準裡,不是這樣的。

完了。

瀧澤生想。

這個太宰治雖然相信他回來了,但是把自己過成了個慘樣。他的精神狀態是不是變得比之前還差勁了——想來也是,他以往還掙紮著,嘗試著與這個世界握手言和,如今卻好像自我放棄了一般。

“太宰,你看。”

瀧澤生指了指天空,太宰治的目光便順著他的方向抬頭。

“天上的星星,沒有一顆是漆黑的。”

“我的意思是,我困了,你帶我回去吧。”

對麵的青年清晰地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他笑了笑,說,“好啊。”

***

回去的路上顯得很是平靜。

終於把BOSS接回去的下屬們暗地裡鬆了一大口氣,雖然還是不敢在太宰治麵前表現出端倪,一個個把撲克臉修煉到了極致。瀧澤生坐在太宰治那華貴到有些招搖的豪車裡,車裡麵沒有開燈,有些過於漆黑了,他通過車窗斜照過來的街燈看到了太宰治眼底的青黑。

好嚴重,他到底有沒有好好睡覺,一個本來就覺少的人竟然能把自己熬成這樣。

瀧澤生控製住自己想要去摸他臉的手,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說,熬夜會變醜哦。”

太宰治:“……”

他像是從某種遙遠的回憶中%e8%84%b1離出來,眼裡飛快劃過一絲無奈,卻順著瀧澤生的話表露出了好似緊張的一麵,“那麼現在是如何呢,我已經蒼老了十歲嗎,那真是有意思,是不是就代表我一下子活了十年?”

很多人都用外貌來判定年齡,他的說法就像讓時間飛躍的小偷一樣。

“那倒沒有,你還是很帥啦,現在是腎虛的美男子。”

腎虛的美男子·太宰治虛弱的吐出一句,“我沒有。”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撫過眼下,羊絨手套的觸?感沒有任何人體的溫度,太宰治的視線瞥向窗外,他現在產生了一種……普通人麵見朋友時因為自身的不修邊幅而生出的慚愧和不適感。

太宰治在形象上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即便如此,他在踏上天台前,其實也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關注了自己的樣貌——可有些長期積累的痕跡被他忽略了,他也沒想著掩飾得徹徹底底。

因為什麼呢?

太宰治看著瀧澤生鬼鬼祟祟的想靠近他,想對他說些什麼的模樣。青年碧綠的眼眸裡是藏不住的憂慮,情緒總是直白的表露出來。

……哦,原來是因為他想再次看到那個眼神。

被注視,被偏愛,身邊稍有一些風吹草動就會被他察覺,身上稍有一些變化就會被他放在心底。

曾經他被那雙眼睛追逐,青年向他展現了在文藝作品裡呈現出來都覺不現實的忠誠和庇護。

他真是毫無變化。

瀧澤生真是毫無變化。

這個見麵與他預想中的一樣……不,是比他期望的還要超過,瀧澤生的表現是他意料中的超出預料,越是這樣才會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越是這樣才會深覺悚然和自餒。

“……所以才需要你回來幫我。”

太宰治自我放棄的說道,“不然我會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三天不睡覺。”

“三天?!太宰你這樣下去會猝…會像森一樣年紀輕輕發際線後移的!”

太宰治:“……”

不得不說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騎著摩托車跟在他們車後麵的中原中也聽到耳機裡傳來的收音,頓時嗤笑了出聲。

禿頂太宰,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倔強還嘴,“不可能。”

“真的!醫學研究顯示熬夜會%e8%84%b1發,現實可沒有‘不睡覺就不算熬夜’這種說法,你是安吾嗎座右銘是‘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嗎?”

太宰治陰沉沉的盯著他,瀧澤生一下子就有了被少年太宰注視時的驚悚感。

碧眸青年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直接往他懷裡一撲,“看看你瘦弱的身板,這麼一撞肋骨都會斷掉!”

“瘦弱”一次更是對男人的打擊,不小心聽到他們對話的司機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並著重提醒自己:BOSS很可怕,BOSS隻是在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麵前才那麼溫和。他們的關係就是二流小說裡“陰翳霸總”和“獨特心尖寵”的現實代入版!

“噗!”一不小心肖想過頭的司機笑出了聲音。

他頓時僵住,靜默的像個石頭。

“……”

在窒息的沉默中,他滿頭冷汗,倏然聽到了救命一般的天籟之音,

那個年輕人用輕快的語氣說,“你這個月的薪水沒有了哦。”

嗚!!

你真是好人啊年輕人先生!對不起私自給你安排了奇怪的戲份!

到港口mafia的本部時已經快要十二點,瀧澤生率先開門下車,這個舉動的代表含義也特彆明顯——他在替太宰治承受可能會從遠處射來的子彈。

下車殺是很常見的狙擊時機,而汽車後座裡出現的往往隻有首領一人。

瀧澤生和中原中也對視了一眼,周圍一切無恙,赭發青年壓抑著燃燒的怒火麵色平靜的站在車門前,和出來的太宰治對視了一眼。

太宰治心情很好的刺激他,“呀,中也,怎麼一臉有氣不敢撒的表情呢?”

中原中也頭發都要被異能帶著飄起來,如果這裡沒有其他人,他可就%e8%84%b1下那層首領下屬的身份對不帶保鏢就跑出去的太宰治怒吼了,但現在,他可不想傳出什麼中也乾部對首領不滿想要造反的謠言。

他咬牙切齒的說,“BOSS,一切合你心意就好。”

“嗯,今晚的時間的確十分愉快。”

中也的怒火忽然一收。

他的確因為太宰治不顧自己安危的胡亂舉動而生氣,但此時竟覺得這樣不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青花魚竟然說今晚過得十分愉快。

中原中也回味了一下。

嗯,是這樣的。

他看向瀧澤生。

今晚一切都很好。

***

瀧澤生被安排在了他以前的住處,這座設施齊全的大樓裡當然有供人休息的房間,聽中也說,他以往住的彆墅——沒錯,他當時也爬上了擁有豪華彆墅的級彆——並沒有被收走,也沒有轉交給彆人,如果想住的話隨時可以去那邊,連叫人打掃都不需要。

“可我大概不會費那麼大勁。”瀧澤生說,“因為太宰現在就住在首領的頂樓吧。”

“是這樣沒錯,所以他沒給你彆墅的鑰匙。”

自魏爾倫突然找上門來而他們沒有任何準備後,太宰治便放棄了他在廢棄場的住處,他本來隻想呆在一個堪稱與世隔絕的地方,那裡沒有人煙,也不需要生活用品,隻要一張床一把椅子,他便能獨自喘熄度日。可瀧澤生偏偏要跟著他,還悄無聲息又不由分說的把他的集裝箱一點點改造,總之回過神來時,那個荒蕪的地方已經被填滿了。

有些可惜。

當時的太宰治如此想到。

他獨自回了一趟被硬幣摧毀的地方,再次看到那一片狼藉時,他突然產生了自己的東西被毀壞的憤怒,明明這些是瀧澤生闖入了他的私人空間,如今被拿走了而已。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古怪至極,因為他把還完好的東西都挑揀了回來。

所以現在,死而複生的瀧澤生推開自己的辦公室,看到那些熟悉的擺件和裝修時,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他甚至看到桌子上自己辦公的文件,還是幾年前的內容。

“這都過時多久了,竟然不扔掉。”拿起那些印著黑體字的紙張,瀧澤生一目十行的瀏覽了內容,塵封的記憶頃刻複蘇,他在這裡工作的時候就好像在昨天,“軍警對港口mafia的監視程度忽然加大,似乎被政府下達了隱秘任務……”

哦,對了。

瀧澤生突然想起,他那個時候想著和太宰治叛逃,對這份情報雖然很是上心,但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

“那個時候,軍警為什麼突然盯上港口mafia……”

向來隻有發生重大事件時,他們才有理由緊咬著這個批皮組織不放,連鬨得腥風血雨的龍頭戰爭時都沒有抓住港口mafia的把柄。

順著文件看,瀧澤生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組織,“MIMIC。”

他倏然感到極其落寞,頭腦就像被人潑了盆冷水,覺得更冷了。

“生。”中原中也推門走進,敲了兩下房門提醒他,“太宰說你需要這個。”他輕鬆地提著一個小太陽,“這天早就不需要用暖爐了吧…嘖,我忘了。”他的目光落在瀧澤生的繃帶上,“你現在這種狀態……”

總是會這樣……因為瀧澤生的態度太過自然,表現得也和生人沒有兩樣,他總會忘記對方的死而複生並非毫無代價。

瀧澤生把小太陽放在床邊,吐槽道,“我以前是和太宰一起住的。”

因為太宰治遭受的暗殺也不少。

中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跑去他首領室安一張床?”

“提議不錯,明天再實施吧。我懷疑他晚上不睡覺,今晚我可以先回味一下以前的時光。”

其實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