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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可是一天天變少,剛剛在沙發上睡著全是氣氛使然,現在精神得不得了。

“是是,五條大少爺仍然英俊非凡玉樹臨風,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和十八歲時一樣年輕。”

“十八歲的臉和現在相比還有有點兒幼齒,我明明有變成熟,生你才是,一點兒都沒變呢。”

瀧澤生頓了頓,

“是啊……”

他回眸,輕笑道,“我永遠二十歲。”

***

歌姬和冥冥有發來問候,她們都過得很好,瀧澤生更詫異的是灰原竟然不當咒術師了,即便如此也從七海那裡得到了他回來的消息,特地從老家跑了過來。

黑發青年仍然朝氣滿滿,“瀧澤前輩!你看上去真的好年輕啊——”

他有話直說的性子好像一點兒都沒變,瀧澤生驚喜的和他擁抱,“哈哈哈……你看上去倒是成熟不少,這是什麼發型啊!”

“是上班族的油頭!”灰原大聲說,“我覺得會顯得我很成熟可靠!”

“哈哈哈哈……”

他們兩個的脾性有很多共通點,呆在一處就會變得吵鬨。灰原雄往往不會把問題往深處想,聽到瀧澤生化為“詛咒”回來後第一反應是好厲害,五條前輩好厲害,這真是太好了。於是他是最快接受瀧澤生的,就連相處都和以往無異。

他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差點兒喪命的傷口,“媽媽因為那件事大哭了三天,她實在太擔心了,身體也不好,我就回去照顧她了。”他用說悄悄話的姿態低聲道,“但是偶爾也會做一些低級的祓除任務掙外快啦。”

七海建人坐在一邊,給瀧澤生倒了一杯茶,“我倒也有一陣子不做咒術師。”

“怎麼又回來了呢?”

“因為發現哪裡都一樣。”

“哈哈……我也這麼覺得的。”瀧澤生那手指抵著腦袋,視線瞥向了窗外,正午的太陽是暖色的,但並沒有驅散立冬的寒冷,“因為哪裡都一樣,所以選擇待在所愛之人身邊。”

七海建人喝茶的動作一頓,像是聽到了特彆懷念卻仍然讓他%e9%b8%a1皮疙瘩立起的話。

他不禁回憶起了少年時期那兩個總是黏在一起“互訴衷腸”的前輩,簡直把內斂含蓄都拋得乾乾淨淨。

“瀧澤前輩還是這樣,把肉麻的話掛在嘴邊。”灰原雄接受良好,笑容透著真誠,“所以你和五條前輩已經在一起了嗎?”

瀧澤生反應了一會兒,“……啊?”

“沒有嗎?”灰原雄詫異極了,他%e8%84%b1口而出,“那什麼時候在一起?”

七海建人因為好友的口無遮攔陷入了僵硬,他微妙的產生了惡劣的心思,因為某個無良前輩在和“摯友”的人際關係上堪稱一籌莫展,是最強少有的“失敗”。

連灰原雄都覺得瀧澤被愛詛咒,所以能知曉那份心意。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瀧澤生定定的說道,“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

灰原像是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然後迅速扭頭。

兩個後輩當著瀧澤生的麵無聲的對視了三秒。

然後灰原雄對著瀧澤生比了個大拇指,咧嘴笑道,“嗯,沒錯!隻要你們永遠在一起就好!”

他的眼眸裡含著幽邃的光,咒術師的深沉一麵正悄無聲息的壓在他的心底。

他在想……

這份情誼如此寶貴,他看過其割裂破碎,被生生斬斷。

而這份情誼如此堅韌,能夠死而複生,於他麵前破土開花。

所以……隻要看到他們仍然相伴左右,連他都會由心感到幸福。

“現在看到瀧澤前輩還在就好,因為五條前輩當初超傷心的。”灰原雄說,“他找了好久你的身體,但是都沒有找到,那段時間我們都不敢和他說話,他超級,超級嚇人。”

一連用了好幾個“超級”的後輩誇張的縮了縮肩膀,“我那時候覺得,一靠近他就會被憋死,他身邊的空氣都不流通的。”

瀧澤生有些抗拒想象那個畫麵,“他不會遷怒你們。”

“我知道。”青年托起腮,“但是還是可怕嘛。”

瀧澤生用氣音笑了幾下。

“五條前輩呢?”灰原雄打量了一下周圍,“他不在嗎?”

“去教課了。”瀧澤生說,“下課了就會過來,來找我。”

***

五條悟變得超——粘人。

瀧澤生深刻感受到了。

離斷期,這一定是漫長的離斷期後遺症!除了一些必要場合,瀧澤生發現自己轉眼就能看到五條悟的身影,並感受到對方灼熱且直白的視線。

冬季需要添的新衣,他們在感受到冷空氣後便立刻動身去買。五條悟並不怕冷,瀧澤生的殼子變得奇怪後,也不再像人類一樣畏寒,但就像季節更迭的必要活動一般,他們一定會很有儀式感的去做。

將柔軟的圍巾搭在五條悟頸邊,瀧澤生細細打量著,歎氣,“這個顏色好像不太稱你,”

五條悟說話時帶著白氣,“怎麼會?”

“換這一條。”

碧眸青年的手指溫柔的滑過他的下顎,脆弱的脖頸,眼神專注且明亮。

他手指間的自由在閃閃發光。

“果然,是製服的原因,都會顯得很突兀,要搭圍巾的話需要有一身舒適的常服。”

“生你像嚴苛的設計師一樣。”

瀧澤生嘴一瓢,“我有豐富的穿搭經驗,還曾經乾過這個呢。”

“……?”

瀧澤生僵硬的瞪大眼,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你乾過什麼?”五條悟問。

“……研究過色彩搭配,和各國的穿搭風格。”

“你還有這種愛好啊……”

瀧澤生悻悻閉嘴。

五條悟大概太相信他,所以沒有多想。

但瀧澤生的這項技能其實是被迫學會的,他在剛加入港口mafia時,是比中也地位還低的打雜的。

中也去經營寶石渠道,而他去了高奢店當服務人員,偶爾給一些接頭人員提供暗號,或者當個無情的傳話員——還很容易被敵對組織抓住威脅審訊的那種。

幸好瀧澤生自小跟著五條悟,有豐富的奢侈品購買使用經驗,不然他一個從貧民窟裡出來的落魄小子,剛上任那幾天會焦頭爛額,連連出錯,更有可能被抓住把柄直接開除。

太宰治發現他在高奢店混得風生水起,短短一個月就晉升為店長後,表情極為精彩。

當時瀧澤生跟打了勝仗一樣盛氣淩人,“沒想到吧,老子學習天賦很好,這點兒難度就想把我打發走?黑手黨這行我乾定了!”

***

瀧澤生和五條悟一起出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多,就連和橘子們周旋也會相隔走幾步就能到的距離。

“你收的孩子們全是問題兒童啊……”又一次從橘子那出來,瀧澤生感歎道,“禪院家的棄子,出生便會術式的咒言師,像是人工智能一樣所以沒人尊重其有自我意識的熊貓,還有一個死刑犯,二年級的也是,下一屆呢?”

五條悟在眼睛上纏著繃帶,%e5%94%87邊掛著淡淡的弧度,“還有一個禪院家的。”

“嘶……”

“其實最嚴重的是你哦,生。”五條悟將臉轉向他,“你的履曆才是最可怕的。他們忌憚死你了。”

這倒是真的,他們自知對瀧澤生有虧欠,所以總幻想著瀧澤生那些報複動機。

瀧澤生伸手幫五條悟整理了下繃帶和頭發,說道,“這東西不太方便吧。”

“還好,纏繞圈數多了就不會透光,能阻絕很多信息攝入。”

瀧澤生暗暗想著給他做個眼罩,繃帶沒有柔韌性,透氣性也差,看著還特彆像有傷的殘障人士。他問道,“接下來有任務嗎?”

雖然他們綁在一起,但輔助監督通常隻單獨聯係五條悟。

“有,要去仙台。”

“那走吧,正好那邊的喜久福很好吃。”▃思▃兔▃在▃線▃閱▃讀▃

他踩過台階,懸空的手忽然被人拉住。

瀧澤生怔了一下,看了眼擠進自己指尖的手指,又看向若無其事的五條悟,“怎麼了?”

五條悟語氣平常,“就是想牽著。”

“很危險的,和我牽手你的無下限就沒了,不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嗎?”

五條悟笑了一聲,像是不可置信,“你在說笑嗎?”

他湊到瀧澤生麵前,近在咫尺,“有你在我怎麼會沒有安全感啊——”

瀧澤生保護他保護得能突破自己的極限。

“如果我反應遲鈍到需要無下限抵住攻擊,那要怎麼保護你啊。”他用囂張又篤定的口%e5%90%bb說,“——會比我獨處時還要警惕。”

隻要瀧澤生在身邊——

保護他的選項便是最優先級。

***

仙台的事故比他們想象得嚴重。

本來分派給五條悟的任務就都不是善茬,但這一次的死傷人數令人聽著便心驚。

出事的是行駛在公路上的一輛觀景大巴,整車人倏然無火自焚,而大巴車沒有故障也沒有爆炸,甚至因為司機的屍體僵直沉重,沒有移開踩在油門上的腳,車輛徑直飛馳了一公裡撞上了欄杆才停下。

這輛車變成了地獄。

車裡的人因為安全帶的束縛,在燃燒時都隻能在座位上掙紮,等到安全帶被燒裂,他們也已經沒有力氣離開求助了。

“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

五條悟麵色冷硬的跨過殘骸,地上有一截碳化的斷指,指根還戴著一枚未被融化的戒指。

瀧澤生的臉色沒比五條悟好多少,現場的殘餘咒力,發生在一瞬間的恐怖襲擊,“……是特級嗎?”

“嗯。”

“開場白就這麼囂張。”

“看起來就像興致一起拿一夥人練手一樣。”五條悟說,“實力水平不會令它被困於誕生地,也不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施展咒術。”

瀧澤生揉了下陣陣疼痛的太陽%e7%a9%b4。

這份異樣落在五條悟眼裡,他輕聲道,“生,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遇到威脅後會發出警告的直覺罷了。”

他的工具人雷達幻覺般響了。

這一次沒有係統在腦海裡催促,瀧澤生自己就感到了危機。

五條悟:“你覺得這是針對我的?”

“我感覺這是一個信號。”瀧澤生說,“你就當我對這方麵很敏[gǎn]吧,因為A沒被我們徹底搞掉,他們還是很想殺掉你——起碼在殺掉你這一點上,有智慧的咒靈和詛咒師達成了一致。”

這時,輔助監督接到了新的消息,他站在一旁聽電話的模樣僵硬冷凝的就像一座雕像,睜大的眼睛裡流露出驚恐與驚怒,“五條先生……”

他啞聲道,“又有一處燃燒起來了……是一所小學。”

一所小學。

瀧澤生呼吸窒住,一旁的五條悟拿過了電話,直接和對麵的人溝通起來。

燃燒的地點離這裡並不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