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五條悟用了冷硬的命令口%e5%90%bb。

真稀奇,明明這麼多年都沒銷毀它。

瀧澤生沉默了一會兒,拿出打火機一把火將人偶燒了。

灰黑的煙霧升起,瀧澤生碧綠的眸子閃著微光,他定定的凝視著五條悟,平靜道,“燒掉了,悟。”

***

那之後瀧澤生過了好一陣平靜的日子,他本來想搬去自己以前在高專的宿舍,但是到了那裡才發現房間已經被五條悟霸占,並且加了道門擴充成了教室豪華版校舍。

瀧澤生沒有異議,更何況他還在裡麵看到了蕎麥。

他收養的白色長毛貓!

蕎麥不太記得瀧澤生了,但並不怕生,瀧澤生抱著它好一頓擼,讓跟在他腳邊轉的大福急得不斷哼唧,猶如失寵了般焦慮。

瀧澤生又抱著狗頭好一頓安慰,並感歎現在的日子安逸得仿佛養老。

他頂著個老師的頭銜,平日就在學校裡訓練訓練學生,可能是他身上的咒靈buff加成,演練對打時學生各個拚了命的逃竄攻擊,好像慢一秒就會被瀧澤生活吞了。

瀧澤生看著有趣,在對打時就會擺出一張惡人臉,熟練的挑釁他們,“也就這麼點兒水平啊,你們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不是很厲害嗎,天賦了得啊,結果連刀都握不住,當什麼咒術師呢,乾脆直接回家吧。”

“憂太,總是畏手畏腳不敢攻擊的話,永遠都不會有長進哦。”

挑釁得太過,他們額角直跳,被掀翻在地後一邊乾嘔一邊吐槽,“他這引起彆人怒氣值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果然是和五條老師一路的人,超級令人火大啊——!”

瀧澤生提著五條悟給他的武器,站姿舒展,眼含傲意,裝足了架勢,“還有空閒聊,原來這不是你們的極限啊,無視我會吃大虧的。”

瀧澤生練起人來嚴苛到令人發指,幾個少年沒幾天就累到灘成一坨,偏偏瀧澤生在平常很溫柔,對比下來更是堪比人格分裂般的待遇。

“瀧澤老師……”乙骨憂太趴在草地上休息,蔫蔫道,“為什麼你那麼熱衷於說反派台詞啊……這樣打擊嘲諷的話…就算我們想那不是你的本意,多少也會有點兒受傷。”

瀧澤生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飲料,一人分了一瓶,他順手揉了下乙骨憂太的頭發,“這就受不了啦,你們要是遇到詛咒師,會聽到更難聽的。”

“你很有經驗嗎?”

“嗯,我經常和他們打交道。”瀧澤生說,“至於傷心……既然感到受傷了說明你們也承認這幾點吧,因為達不到自己追求的目標所以焦慮痛苦,進而在無限的壓力下迫使自己羽化。我並不信奉苦痛教育,但希望你們能構建起無堅不摧的心理防線。”

他的話音剛落,五條悟就插嘴道,“生,看來你當老師當得挺起勁的。”

瀧澤生打了個寒戰,“悟,你又瞬移,咒力龐大就由著你這麼揮霍嗎?”

“沒錯。能在下一秒就能看到你,為什麼要用走的呢?”五條悟揮了揮拎著的袋子,地上半死不活的學生們看到這一幕,各個撐起了腦袋,五條老師興奮道,“當當,是伴手禮!”

出遠門的咒術師回來帶禮物是傳統了,而五條悟還相當闊綽。

瀧澤生毫不客氣的翻起了自己的禮袋,五條悟從不糾結二選一的問題,隻要他覺得適合瀧澤生,一整個店包下來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但這回瀧澤生摸到了個從沒收到過的東西,“這是什麼?”

……一個方方正正的首飾盒。

“項鏈,耳環,戒指?這個大小也不能是彆的了吧……”瀧澤生拆了包裝,忽然發覺自己肩膀上方擠了好幾個腦袋,他回頭,正對上學生們亮閃閃的眼睛。

“……看什麼?”瀧澤生把盒子捂進了掌心。

“小氣!給我們看看又怎麼樣!”

瀧澤生把禮袋一收,乾脆利落道,“下課,解散!”

然後他鬼鬼祟祟的把五條悟拉走了。

五條悟心情不錯,“給他們看一眼會怎麼樣?”

瀧澤生:“他們會發出曲折悠長的‘哦~~~’的起哄聲,你沒發現他們特彆喜歡調侃我們的關係嗎?”

看到五條悟的表情,瀧澤生明白了,“……原來你還挺熱衷於成為話題中心的。”

“難道你討厭嗎?”

“當然不,挺有趣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正處於對這方麵敏[gǎn]且好奇的年紀,是獨一無二的青春啊。”

用誇張的語調感歎著,瀧澤生打開了那個盒子。

和他猜測的一樣,是戒指,隻一眼瀧澤生就推斷出五條悟為什麼會買下它,因為戒指上鑲著一顆和他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的寶石,恰好枕在銀色的單翼中,設計得很精巧,一定貴得瀧澤生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我從來不戴戒指,你不會因為憂太才起了心思吧。”

“戴不戴都無所謂。”五條悟說,“反正給你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種東西一般都有宣傳的噱頭,比如寓意之類的……”

“嗯。”

青年看著前方,若無其事的說出了令瀧澤生心頭一跳的字眼兒,“象征自由。”

***

自由可是瀧澤生現在追求的東西。

特指擺%e8%84%b1係統,而不是擺%e8%84%b1五條悟。

所以瀧澤生興致勃勃的戴上了。

他說,“悟,你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到底在背著我研究什麼?”這樣的問題問過一兩次,瀧澤生不再期望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長大版且疊加不長嘴buff的五條悟會遮掩他的壓力,瀧澤生當他一個人站在高位太久,習慣了忍受孤獨,“什麼時候需要我了跟我說,就算幫不上忙,我的嘴還是很嚴的。”

當晚,瀧澤生冷不丁的醒了過來。

那是一種預知危險的本能,針尖一樣密密麻麻的涼意竄上他的大腦,讓瀧澤生汗毛炸起,還未睜眼便翻身下了床。

下一秒,冷冽的寒光的閃過他的眼睛,他的床鋪四分五裂。

見鬼!

瀧澤生利落的撈過一旁的武器,反身斬了過去。那是一把長刀,是瀧澤生用的最順手的咒具,被五條悟幾個月前就從家族庫裡拿了出來,瀧澤生幾乎不敢離身。

“砰!”

武器的碰撞發出噪音,瀧澤生在夜色中看著來人的身形,有些眼熟,眼熟到讓他毛骨悚然的地步,來者的惡意分毫不弱,招招狠戾到像是要把他原地祓除了。

高專的結界沒有反應?這人怎麼進來的——

“咳……”

身後忽然伸出咒靈扭曲的觸手,瀧澤生被纏住四肢和腰腹,後腦勺狠狠撞上了堅硬的牆壁,他旋轉刀身將其斬斷,短暫的眩暈之間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按在了地上。

力度大得驚人,地板都出現了裂痕。

“啊呀,這麼多年了,身手怎麼沒見長進呢?”男人的嗓音有些戲謔,“先說好,我其實並不想殺你,但是有人開了個很難拒絕的條件。”

瀧澤生砰的砸開了電燈,砸開了火警器,光亮乍起的瞬間,他看到男人嘴角的疤,以及混沌無神的雙目。

咒具從上而下把他釘在了地板上,然後不做停留的向下一劃——如將一個人生剖一般。

第26章

滅火的水大量從頭頂噴射而下。

在那一瞬間——

瀧澤生砍斷了男人的手筋,迫使那隻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泄力,隨後硬生生扭動身體,讓那把能將他對半切的刀劃出了身體。

噴濺的鮮血被水一稀釋,落在地上更是濕滑一片。瀧澤生的耳邊捕捉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極有默契的,他窩在地上蜷縮起了身體,一記耀眼刺目的光球從他頭頂飛速掠過。

是咒力控製極其精細的術式順轉·蒼,在保證傷害範圍不波及瀧澤生的情況下將男人逼退。^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瀧澤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大力拉起抱在了懷裡,他語氣急促的說道,“我沒事,不是致命傷,硝子刷一下就能把我治好。”

他的臉頰貼上了五條悟脖頸的皮膚,溫熱的,柔軟的,連呼吸的顫動都能感覺到。

五條悟瞪著一雙似在燃燒的眼睛,吐出一句,“什麼鬼東西。”

站在他麵前的——是本應該死去的伏黑甚爾。

天與咒縛就算□□再強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五條悟臉色冷得嚇人,“通靈?”

“呦。”對麵狀態明顯詭異的男人輕浮的打了個招呼,“這麼一看,這一幕特彆的似曾相識啊。”

似曾相識?

哈哈,可不是似曾相識嗎?

瀧澤生的大腦因為大量失血出現了眩暈,卻遠不到失去意識的地步,伏黑甚爾的出現讓他想起了五條悟最狼狽的時候,也是他離任務失敗最近的時候。

那一天他絕望的要死了。

瀧澤生在五條悟的耳邊低聲問,“能打贏嗎?”

“哈,你在開玩笑嗎?”五條悟微微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伏黑甚爾,周身的氣勢翻湧,屋子被轟穿的破口處灌進來寒冷的夜風,撩過當代最強冷色的額發,“我能把他給你的傷十倍還回去——!”

***

那真是一場天花板級彆的戰鬥。

普通人無非匹及的高速移動發生在兩人之間,五條悟自在天與咒縛手中吃了虧後便加強了體術的鍛煉,他能殺伏黑甚爾一次,就絕對不會敗第二次。

瀧澤生被聞聲趕過來的乙骨憂太接手,渾身染血的模樣嚇壞了他,說話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瀧澤老師,你不要死!”

“放%e5%b1%81。”瀧澤生趴在他背上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我又沒死,你不能說點兒好的!”

他齜牙咧嘴的安慰道,“放心吧,這種程度的傷我能撐三天三夜都不死。”

被訓了的乙骨憂太抿緊%e5%94%87,語氣要哭不哭,“很痛吧,這種傷一定很痛,可惜我不會治療,我不能立刻治好你……”

瀧澤生摟緊他的脖子,因為這份真切的擔心有些想笑,“有硝子在,你強攬什麼活兒。”

他瞥眸望著有光亮閃爍的地方,那是五條悟的咒力。

心情格外複雜,瀧澤生想到了令他不悅的經曆。

他埋下頭,乙骨憂太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怎麼了,瀧澤?”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我唯一絕望到想死的時候。”

乙骨:“?!”

他以為瀧澤生低下去的聲音是因為他要撐不住昏厥了,於是努力的想找些話題讓他打起精神,“是發生了什麼?五條老師在和那個人打,他是誰?和我們有仇嗎?”

瀧澤生抬手落在了他的發頂,沒輕沒重的拍了拍,“彆緊張……悟能打過他的。”

硝子也被吵醒,發現出事的位置不對後便趕了過來,他們在半路上相遇,瀧澤生被原地放下,反轉術式立刻便在他身上起效。

瀧澤生靠在乙骨憂太的懷裡,放鬆的把全部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