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明今日成親,怎麼成親成到了大公子的屋子裡去了。
這些嚴謹都不敢多問。
宮裡現在到處亂哄哄的。先皇殯天,新皇已經穿上了龍袍,再加上之前又是侍衛又是禦林軍還有驍騎營騎兵鬧得。宮裡人心也是浮躁的。現在禦林軍的人正在大肆抓捕雲霄宮的人。國師還失蹤了,禦林軍正在搜宮,務必要將國師找出來。
呸呸呸,那人已經不是國師了,新皇已經下聖旨,廢了那人的國師之位,更下令停建承天台,停止買賣官爵。
總之現在朝堂,宮裡都已經忙成了一鍋粥。
先皇殯天,全宮上下都在掛白裹素,真是要多亂就有多亂。
嚴謹跑回來就怔住了,這特麼的是什麼情況?
他不過就去跑回太醫院去拿一個藥而已!這慕容將軍與雲大公子就對峙上了。
兩個人都持劍凝立在院子裡,風過,衣袂飄起,嚴謹站在迴廊下,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襲來。這才隻是秋季啊。
「大哥請。」慕容千觴抱拳說道。
「托大!」雲亭輕喝了一聲,他先就他先,他手一揮,長劍的劍鞘就帶著嘯聲筆直的朝慕容千觴飛去。
慕容千觴一偏頭,閃過劍鞘,隨後雲亭的長劍也隨之而至。
寒光乍現,映亮了慕容千觴的雙眸,他腰朝側厚一仰,再次閃過雲亭的攻擊。
他一連閃了五招,手裡的劍都沒有出鞘,雲亭的臉麵上有點掛不住了,「你小看我?」
「沒有。」慕容千觴說道,他看得出來雲亭在劍術上是下過苦功的,隻是他從小在軍營長大,又師從名師,可以說是刀山劍還之中爬出來的,雲亭習武的時間比他可短多了。
慕容千觴覺得雲亭的劍術已經是臻於上乘了,但是對戰太少,經驗不足,如果多多對戰,假以時日,必成名家。
他連讓了雲亭五招,也被雲亭逼的出了手,隻是他的劍依然未出鞘。
「你還真是看不起我?」雲亭怒道。他都已經盡全力了,還是沒有將慕容千觴的劍逼出鞘嗎?
嚴謹捧著藥丸在一邊都已經看傻眼了。
這公主身邊的人都和公主一樣的有病啊,公主成親第一天,駙馬和公主殿下不在一起親親我我的卻跑來和大舅子打架,好嘛,公主還暈在屋子裡。
嚴謹忽然想起了公主還暈在屋子裡,他就一拍腦門,人家新女婿和大舅哥打架,他在這邊看什麼熱鬧,不趕緊去做正經事。
慕容千觴的餘光看到嚴謹捧著藥盒子朝雲亭的屋子裡跑,就完全沒心思再和雲亭打下去了。
他低%e5%90%9f了一聲,長劍出鞘,頓時在自己的深淺揚氣了一片讓雲亭眼花繚亂的劍花,雲亭都沒看清楚慕容千觴是怎麼出劍的,就覺得眼前一片繚亂之中忽然一把利刃飛出,直筆筆的朝他刺來,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他躲都來不及躲。
雲亭心底一片死灰,慕容千觴劍出鞘隻用一招,他就可以沒命了。
他閉上了眼睛,劍尖在距離他喉嚨處隻有一寸的地方穩穩的停住。
雲亭都能感受到劍尖帶來的寒氣,讓他的汗毛都倒下了。
「承讓!」慕容千觴撤劍還鞘,雙手抱拳對雲亭說道。
雲亭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低歎了一聲,身子朝邊上閃了一下,讓開了一條路給慕容千觴,「你進去吧。」
「多謝大哥。」慕容千觴心底一喜,將長劍雙手捧著交還到雲亭的手中,他剛要邁步進去卻被雲亭叫住。
「等等。」雲亭寒聲說道。
慕容千觴一怔,雲亭是要反悔嗎?
「你聽著,若是以後雲初再受什麼委屈。」雲亭逼近了慕容千觴,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即便我打不過你,但是我也有其他的辦法見她帶走。」
慕容千觴垂眸,再度抱拳,「大哥放心。」
說完他就馬上飛快的跑進了雲亭的房間。
雲亭站在院子裡,手裡拿著兩柄劍,負手長歎。
她的雲初,終究還是嫁人了。
雲亭轉身,緩步走出,衣袂飄飛,行走間帶出了一身的寥落。
慕容千觴一進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雲初。
「她怎麼了?」慕容千觴一把撈住了嚴謹的胳膊,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誰都問他公主怎麼了!公主暈了!沒眼睛自己看啊!嚴謹在心底狂吼!圍麗團技。
他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刺激公主,不要讓公主累著,一個二個的都拿他的話當放%e5%b1%81!
嚴謹都不想回答慕容千觴的問題了。他的心底也有點怨憤,要是真心的關心公主就不要讓她再這樣了。
就是好人也經不起大喜大悲的衝擊,更何況公主殿下這樣的身體。
不過問話的人是駙馬,頭上還有這威遠大將軍的頭銜,更是長樂侯,隨便一個頭銜下來,他都惹不起。所以嚴謹雖然在心底很不滿,還是回了慕容千觴一句,「大喜大悲,勞累到了,暈過去了。」
好簡潔明瞭。
他見慕容千觴杵在這裡,皺了皺眉,「駙馬還是稍微讓一讓。我給公主餵藥。」
「我來吧。」慕容千觴接過了嚴謹手裡的藥,問明了劑量,又問了一堆要注意的地方,這才讓嚴謹出去。
嚴謹出去之後,跺了一下腳,嚴太醫傲嬌的一撇頭,有本事以後不要讓公主暈倒啊,有本事以後叫他失業啊,叫來他的時候急三火四的,叫他走的時候也是急三火四的!真討厭!
慕容千觴扶起了公主,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將藥丸捏碎,一點點的餵進了她的嘴裡,又用水替她順下去,隨後讓她靠入了自己的懷裡。
他就這樣靜靜的擁著她,守著她。
公主倒是沒暈多久,餵藥之後很快就醒了過來,她好像酣睡了一場,猛然從睡夢之中醒來一樣,她驚了一下,「父王!」脫口叫了出來。
「父王不再,我在。」慕容千觴又驚又喜的握住了公主朝前探出的手臂,柔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公主有點茫然的回眸,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他的臉就在自己的臉側,而自己就陷落在他的懷裡。
公主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緊緊的捏住了慕容千觴的手臂。
她凝視著慕容千觴的雙眸,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慕容千觴的心底也是亂亂的,公主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驚懼,幾分悲切,這眼神叫他都不知道該和公主說點什麼才好。
「我以為你走了。」公主良久才回過神來,輕歎了一聲。
「不會。」慕容千觴說道。他即便要走,也不會不和公主說一聲。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啊。
「以後不要再這樣不告而別。」公主說道。
「嗯。」慕容千觴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公主醒來會有很多話要問他,他也想了很多回答的方式和方法,但是公主卻對宮裡的事情隻言不提,這叫慕容千觴很是詫異,又很是感慨。
公主不是不想問,而是不願意去問。
本來橫梗在她與慕容千觴之間就有一個連她都不敢去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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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的皇爺爺死了,不管是不是慕容千觴下的手,她都不想管了。
連父皇都不去追究的事情,她又何必追著慕容千觴去問,自己的皇爺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呢?
人生在世,煩惱太多,少一點是一點吧。
公主將自己完全投入了慕容千觴的懷裡,手環繞在了他的身上,「帶我回家好不好?」公主柔聲說道。
慕容千觴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的公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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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千觴帶著公主回府,賓客們都有點傻眼,從拜堂之後,駙馬的影子就沒了。
不過人家是駙馬,賓客心底再有什麼不滿或者嘀咕,也不會放在表麵上。等吃了酒席也就自行散去了。
慕容千觴將雲初帶回府,放在了床上,公主呼痛,慕容千觴掃開被子看了一下,裡麵都是桂圓花生之類的東西,塞了滿床都是。
他無奈隻能先把床鋪上的東西掃乾淨。這才將公主放了上去。圍麗他號。
「我去叫蒹葭來替你換衣服。」慕容千觴說道。他剛要起身,衣擺就被公主扯住,慕容千觴回眸,卻見公主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不要走。」
慕容千觴心底一痛,馬上又回到了公主的身邊,「我不走。」
公主不肯離開他半步,粘他粘的要死,他也隻能凡事親力親為,衣衫是他替公主換的。
公主在病著。雖然他心底愛極了公主,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半分旖旎的想法出來。
慕容千觴甚至慶幸自己與公主在小村子裡待過一段時間,所以照顧起公主來也是得心應手的,並沒有什麼好讓他手忙腳亂的感覺。
他還叫人送了熱水過來,一點點將公主臉上的妝容卸掉。
公主一直都很安靜,沒有說太多的話。
直到夜裡,慕容千觴收拾好一切之後,他習慣性的要朝外走,卻被公主猛然撲了過來。
「你要去哪裡?」公主力氣不大,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撲了一下自己的駙馬就已經用光了力氣,隻能掛在殺神大人的背上微微的喘熄著。
慕容千觴這才恍然這是他和公主的新婚之夜啊。
慕容千觴轉眸看了看那對熊熊燃燒的龍鳳喜燭。心底一片柔軟,他旋身撈住了公主下沉的身體,「我哪裡也不去。陪你。」
這是慕容千觴第一次與公主這麼正式的躺在一起。他們之前雖然最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但是慕容千觴卻一直沒有真正的睡在公主的身側。
他脫衣上床,將公主擁在自己的身前,這種感覺又是新奇又叫他暖心。
慕容千觴在心底微微的歎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
肅帝可以說是被他氣死的.....師兄告訴他,肅帝的腦子已經全數壞掉了,隻要多加刺激,他的腦子就會血管崩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