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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卻隻笑笑,用了八個字來評價蘇家:「國之柱石,功在社稷」。

皇上此舉讓楚妙曦和董瀾兮的心裡一陣讚歎,無論皇上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更好地利用蘇家的價值,但至少,和穎國的皇帝相比也算是明君了。

武將大抵都是這樣,熱衷戰爭,有著一腔保家衛國的熱情,但凡皇帝勤政愛民、皇室以禮相待,他們便會死心塌地忠君愛國,董家一心為國為民,卻遭到皇帝的猜忌,借小人之手將其剷除,卻導致如今能敵燁國大軍的將士都沒有,這也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皇甫芷萱如當初的楚妙曦一般住進了驛館,皇上卻是有心晾了她三日,方在大殿上召見。雖是折辱了異國公主,卻也給了她暗中操作的機會。

大殿之上,大皇子見到皇甫芷萱之貌,立時向皇上陳情,準備娶了這位欣妍公主。皇上聞此,眉頭微蹙,皇後也頻頻用眼神示意大皇子就此作罷。

三皇子心裡冷笑,見時機已到,便走出行列,道:「欣妍公主乃是穎帝獨女,萬不可位及側室,兒臣尚未娶正妃,願當此和親。」

皇上本就不滿於大皇子沉迷美色,如今又有三皇子送來台階,便順勢答應,封三皇子為昊王、欣妍公主為昊王正妃,成親時間定在五日後,與逸王、星熠郡主以及常勝侯、琤月公主同日大婚。

皇室大婚,三喜臨門,還都是已故的上官貴妃的孩子,足以見皇上對其的愛屋及烏,尤其三皇子所封的昊王更是一時激起千層浪,朝廷裡開始暗湧,古書有雲:「蒼昊為天」,看來人們之前的預測是真的了,皇上還真有立昊王為皇儲的意圖。

皇上的意圖為何,楚妙曦並不關心,自有薄野祁蘇和二皇子他們謀劃,而今最棘手的事情當屬同情敵朝夕相對了。

賜婚以後,皇甫芷萱畢竟也是準兒媳,皇上也不好繼續晾著皇甫芷萱,便下旨讓她同楚妙曦一樣住進將軍府。

前些時日,董瀾兮帶來了影衛調查的結果:那夜偷襲燁國營房的人乃是皇甫芷萱的暗衛,目的就是挑起戰爭,推遲她和薄野祁蘇的婚事。若是穎國勝,皇甫芷萱便可以此為由嫁給薄野祁蘇;若是穎國敗,她便和親,也是要嫁給他。

至於為何她沒有得逞,當然是早在她去找薄野祁蘇時便被直言拒絕,隻好轉而同三皇子達成了協議,條件無非是答應了以穎國之力幫他奪儲。

敘述過後,董瀾兮的話裡帶著鄙夷:「真是個沒腦子的,為了一己之私,竟置百姓於不顧,挑起戰爭,哼,虧她想得到!」

楚妙曦不由一陣唏噓:「沒想到她執念如此之深啊……」說話間,心裡還有些酸酸的,自己的心上人被覬覦的感覺還真不好呢。

董瀾兮倒是並不關心皇甫芷萱的非分之想,隻關切說道:「她被逸王拒絕,難免懷恨在心,如今轉而同昊王合作,隻怕也是打著壞主意呢,表姐可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的。」楚妙曦點點頭,她可是知道女孩子的嫉妒心有多麼可怕,連楊冰凝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子都敢鋌而走險,何況這位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了。

董瀾兮目光一凜:「還是那句話,她若阻礙了我們,我定會讓她死無全屍。」

直到皇甫芷萱進了將軍府,楚妙曦還是沒有想好要如何麵對她。

比起她來,深諳後宮相處之道的皇甫芷萱不出半日,便在將軍府裡如魚得水,處處表現出來和親公主身在異國的孤獨無助之感,贏得了一票人的同情,尤其是素棠郡主,本是天天粘著楚妙曦,卻也開始和她走得更近了。

楚妙曦卻也不以為意,明知道皇甫芷萱會針對她,也知道她接下來便是鼓動素棠郡主疏遠自己,隻要提防著她暗中害她便好了,其他小動作還不值一提。

在此期間,歐陽丹菲還邀請了眾皇子妃及公主、郡主前往大皇子府花園裡賞花。

論出身,歐陽丹菲的地位和聲望在同齡人中無疑是最高的,而楚妙曦則是眾人所熟知的逸王殿下的心頭愛,同樣才貌雙絕的女子天生便是冤家才是,可偏偏這兩人卻似故交一般,言笑晏晏。

見到歐陽丹菲後,皇甫芷萱不禁暗中嫉妒,容貌在她之上的女子除了楚妙曦那賤-人,竟然還有一個!她甚至比楚妙曦多了幾分嫵媚。又看衛側妃對她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皇甫芷萱更是不悅,一個側妃在她麵前竟像女婢一般,這是何等的風光!再加上歐陽丹菲對她並不熱絡,叫她顏麵受損,這把嫉妒的火越燒越旺。

想到這裡,皇甫芷萱不由後悔當初為何不是找大皇子合作,不然憑借自己的容貌和手段,也會得到大皇子的寵愛,將這歐陽丹菲踩在腳下,從而榮華無量。

可是自己中意的終究是薄野祁蘇,要是能夠成為他的妻子,那便不必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看著楚妙曦同歐陽丹菲交談時明艷的笑容,皇甫芷萱心中暗暗謀劃著。

轉眼已是良辰吉日,皇室嫁娶,盛況空前,三喜臨門,十裡紅妝。

由於三對新人都是皇室成員,皇上與皇後分不開身,賓客們也不能四散,便將喜堂設在了皇宮。

楚妙曦與皇甫芷萱的花轎要從將軍府抬到皇宮拜堂,然後再送到新郎的府邸,綾羅與皇甫芷萱的一個丫鬟在前一夜便進了皇宮,協助嬤嬤按照好新娘子的喜好安排細節,楚妙曦身邊也就隻剩玉帛一人。

兩人穿好喜袍,梳好妝,蓋上紅蓋頭,由丫鬟和嬤嬤攙扶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兩人的衣式相同,身量也相近,若不是身邊的丫鬟不同,根本分不清二人的身份。

「楚姐姐,萱姐姐!」素棠郡主迎了上來,語氣有些感傷,「你們嫁人後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天天陪著箏兒玩了。」新娘子不能開口說話,蘇簡箏便接著說道,「閨中女子不得去觀禮,可是箏兒捨不得你們,這次就算箏兒逾矩了,親自送你們二位上轎吧。」

姝瑾公主和定遠將軍作為常勝侯的父母,自是要先行一步到皇宮裡,因此將軍府裡便沒有人能夠限製蘇簡箏的言行,眾位嬤嬤和婢女也看見郡主依依不捨的樣子,不會出去亂嚼%e8%88%8c根。

跨出府門,便有兩頂相同的花轎並列,罩大紅色的彩綢,上麵以金、銀色絲線繡有富貴花開、 丹鳳朝陽和百子圖。

素棠郡主還是依依不捨:「箏兒這幾天連夜繡了兩個荷包要送給兩位姐姐,我繡工不好,你們可要擔待著點。」說著,便將手伸進袖子裡去拿荷包。

「哎呀!我的荷包呢?!」素棠郡主在袖子裡摸索了半天都不見荷包的蹤跡,有些慌亂,泫然欲泣,「明明帶出來的,一定是丟在路上了!」

「這可不行,我繡了好幾天呢!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我找找!」蘇簡箏忙指揮身邊的丫鬟和嬤嬤們進府尋找,「玉帛和如意,你們也帶著人去找找!人越多找得越快,可不能耽誤了吉時!」

眾人覺得郡主言之有理,忙進府尋找,轎子旁除了轎夫和幾名侍衛,便隻剩楚妙曦三人了。

「都是箏兒太笨了才出了這樣的事,二位姐姐累了吧,為了賠罪,箏兒扶你們上轎。」

料定新娘不可言語,二人也沒法推辭,蘇簡箏將她們兩人分別扶進花轎,便見一眾丫鬟嬤嬤走了出來。

「郡主,可是這兩個荷包?」玉帛手裡捧著荷包走上前詢問。

蘇簡箏見了,立時喜笑顏開:「沒錯!就是它們!」說著拿在手裡。

「這個繡蘭花的是給楚姐姐的。」遞給玉帛荷包的同時,側身看了一眼左邊的轎子,玉帛意會,雙手接過來,走到了這頂轎子邊站好。

「這個繡海棠的是給萱姐姐的。」如意也雙手接過,站到另一頂轎子旁。

「還好沒有錯過吉時,趕快起轎吧!箏兒會常去看望兩位姐姐的。」

蘇簡箏說完,便有喜婆唱道:「起轎!」她便目送著兩頂富麗的花轎在百姓的圍觀中被抬往皇宮,卻沒人注意到她眼裡那絲得逞的笑意。

相同的花轎在平穩地行進,裡麵的兩位新娘卻是不同的心態。

楚妙曦既緊張又羞澀,完全是新娘子該有的狀態,並不知曉事情有變;皇甫芷萱卻是興奮的,剛剛在蘇簡箏的幫助下,已經瞞過了眾人,隻等拜堂成親,她就可以做逸王名正言順的妻子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宮離將軍府並不遠,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丫鬟將新娘扶下花轎,將新郎手中紅綢的另一端塞在新娘手裡,然後扶著新娘走進喜堂。

綾羅此時已經迎了出來,待玉帛將人扶下轎,便跟在後麵。剛走幾步,綾羅便覺不對勁,小姐今日走路的姿勢怎地這樣奇怪?目光觸及另一個新娘,不由脊背發涼:搞錯了!竟然搞錯了!

眾人都被喜氣洋洋的氣氛感染,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隻有站在內側的六皇子發現站在五哥新娘身後的丫鬟變了臉色,正猜想她為何這樣時,便見她仿若不經意踩到了新娘的裙擺,然後身子向前一撲,將新娘撞倒在地,大紅的蓋頭掉落一旁。

本以為她也是個愛慕五哥的女子,所以故意要讓新娘出醜,卻意外聽見一句「新娘搞錯了」。

薄野祁蘇扔下手中的紅綢,冷冷看了一眼正被人扶起的皇甫芷萱,逕直走到蓋著蓋頭的楚妙曦身邊,牽起她的手。

三皇子也是錯愕,隨即走到皇甫芷萱身邊,待喜婆重新為她蓋上了蓋頭,方將紅綢遞給了她。

綾羅鬆了一口氣,先是示意玉帛不要自責,復又洋溢著喜慶的笑意。不經意抬頭,卻看見一個身著藍色錦服,五官利落俊美的男子正滿眼讚賞地看著她,不由心頭一跳,移開目光。

皇室大喜的日子,皇上與皇後都沒有什麼表示,便不會有人沒眼色地將事情繼續扯著不放,婚禮還是熱熱鬧鬧地進行。拜了天地與高堂,便是將新娘送到新郎的府邸,而新郎還是要留在這裡同賓客宴飲。

有了之前的教訓,薄野祁蘇親眼見了楚妙曦被綾羅和玉帛扶上花轎,然後由親信代替轎夫,將花轎抬往逸王府。

皇上、太後、皇後不願繼續留在這裡,免得眾人有所拘束,便先行回了寢宮。

這下眾人開始暢飲,紛紛來向三位新郎敬酒。

數番推杯換盞,天色已然暗了,眾人還欲敬酒,卻聽六皇子笑道:「真是群沒眼色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可別纏著新郎,小心日後受罪啊!」

眾人聞此,哄笑著散開,忙說讓新郎速速回府。

六皇子上前拍了拍薄野祁蘇的肩膀,笑道:「五哥,我可為你解圍了,怎麼謝我?」

薄野祁蘇撩起鳳眼,絲毫不見醉意,薄%e5%94%87微啟:「等你成婚之時,為兄再謝不遲。」

「你這賴皮……」六皇子失笑,又道,「罷了,改日再說,五哥的心思可不在這兒了,快些回府吧!」

逸王府,新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