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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隻是她自己眼花了。

那美人在薄野繪央的介紹下,向著三人施禮,卻沒有做聲,眾人隻當她是靦腆,並無在意。

「二嫂為何以麵巾示人?何不摘下,讓我們一睹芳容?」薄野茗染好奇問道。

回應她的隻是美人的搖頭。

「她傷了嗓子,不能言語,還請各位見諒。」薄野繪央站在她身邊,口氣微帶心疼,「至於遮麵,她是怕仇家追殺罷了,不得不小心行事。」

「那,看樣子明日的岫山之行,你們便是去不了了。」薄野茗染沮喪說道。

薄野祁蘇看見二嫂眉間隱隱約約的倦色,便告辭,「時候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好了。」說完,和楚妙曦與妹妹一同出了府。

見他們走後,那美人開口,聲音卻如麻袋摩攃地麵般沙啞,道:「剛剛那女子便是外麵風傳的和親郡主吧?」

薄野繪央點頭:「我看她與你相貌上有幾分相似,莫非你們認識?」

那美人頷首,繼而喃喃自語:「我早該想到是她的……除了她,還有誰配稱作『第一美人』呢……」

許久,她緩緩說道:「殿下,明日,我們去吧。」

岫山是燁國都城內最有名的山,一年四季各有味道,尤其是秋景,每每都能引得文人騷客流連至此,欣然忘返。

三皇子帶了兩個側妃,用他的話說就是「無論要帶哪一個,另一個都不依不饒,隻好兩個都帶了。」

四皇子為了應景,也將府裡的那名侍妾帶了來,美其名曰「紅袖添香」。

而薄野祁蘇便是隻帶了楚妙曦,況且他也沒有別人可帶,綾羅和玉帛自是要跟著她們家小姐的,而洛荃也是要跟著他的。

薄野茗染隻帶了兩個婢女,有哥哥們在,侍衛完全是用不上的。

一行人爬了半天的山,終於到了半山腰的賞楓亭,三、四、五皇子倒是感覺還好,隻是那些女眷都累的氣喘籲籲,坐在亭子裡歇著。

尤其是薄野茗染,累得滿頭大汗,婢女給她扇風還不夠,自己將手也當扇子用了,不停地在脖頸邊扇著,嘴裡還唸唸有詞:「你們說這山為何要長得這麼高?要是矮一些,恐怕我也不會這麼累了。」

「你這丫頭一向懶得很,若不是貪戀這岫山的秋景,怕是永遠不會登上這賞楓亭吧?」三皇子開口調笑,他雖不似祁蘇與這個胞妹的關係好,卻也終究是一母同胞,總是親近一些。

被戳穿的薄野茗染尷尬地笑笑,道:「三哥就是愛揭短。」

幾人正玩笑著,便聽得洛荃來報:「山下正有兩人相攜登山,看樣子,應該是二皇子和二皇子妃。」

眾人不禁錯愕,他們不是說好了不來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沒有存稿就申榜,果然是失策的……

我拚了老命也隻能寫這麼多了……

關小黑屋我也認了……唉……

長個記性了,下一本一定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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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美人的名字,想必大家都猜出來了吧?

26

26、【不枉東風吹客淚】 ...

不一會兒,眾人便看見二皇子與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互相攙扶著走了上來。

「你們來的還真是早呢,我們一路快馬加鞭,還是沒能追上你們,隻得在這裡匯合了。」薄野繪央笑笑,拉著妻子的手卻沒有放開,看得那些女眷好生羨慕。

眾人也都知道他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公然退掉了和陳尚書千金的婚約,縱然被皇上責罰也在所不惜,堅決不同意讓這女子做小,並說「此生隻娶一妻,絕不納妾。」堪稱鍾情的典範,讓一些女子羨慕的同時,也讓一些女子傷心了,終是沒有機會嫁與風姿凜然的二皇子了。

「二哥,二嫂,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薄野茗染笑道,也不顧氣喘,跑到這二人麵前,「剛剛三哥還說這岫山之美都能讓我這種懶蟲來瞧瞧了,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會帶二嫂過來的呢,我聰明吧?」

薄野繪央聞言大笑:「你這聰明也不過是歪打正著,不過,我倒是覺得你三哥說的對極了——你啊,就是一個大懶蟲。」話音一落,眾人皆笑。

「不準取笑我了!」薄野茗染尷尬說道,有些訕訕地坐了回去,不過片刻,又跳了起來,道:「哥哥們都太壞了,我和嫂嫂們玩,我們玩捉迷藏怎麼樣?」

這些女眷裡麵,二皇子妃是最大的正妻,這些妯娌也便隻能聽她的意思,見她微微點頭,也興高采烈地玩在一起了。男人們則是依舊坐在亭子裡,邊品茗茶,邊看著女子們。

輪到楚妙曦蒙住雙眼,她慢慢摸索著前進,細細聽著腳步聲。

忽然她感覺身邊站著一人,便猛一回身,將那人扯住,正要開口雀躍,便覺腳下一滑,身體向後傾倒,手臂伸在半空,隨手扯住了剛剛那人,卻感覺像是將什麼東西扯掉了,聽得身邊女子們倒吸一口涼氣。

穩住身子後,楚妙曦摘下遮眼的絲帶,便見手中扯下來的正是那女子的麵紗,不禁好奇那女子的模樣。

目光移向她,楚妙曦隻覺天旋地轉,遲疑了半晌,終是肯定了心中所想。這女子,正是「已死」的董瀾兮!

還沒來得及叫出她的名字,楚妙曦便接收到了她的眼色示意,於是笑笑,恢復了平靜。瀾兮她既然以紗巾掩麵,必然是不想別人認出她的身份,那麼自己便不多事,姑且替她瞞上一瞞。

「沒事吧?」二皇子和五皇子在亭子裡看到如此狀況,忙飛身而出,各自攬住心愛之人,急急問道。

薄野繪央擔心董瀾兮的身份曝光,而薄野祁蘇則是以為楚妙曦剛剛險些摔倒,還在為不小心扯掉別人的麵紗而內疚。

「我沒事。」楚妙曦趕快回答,然後將手裡的麵紗遞給了二皇子。董瀾兮也是對著薄野繪央搖搖頭。

薄野繪央從楚妙曦手中接過麵紗,親自給董瀾兮覆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插曲雖然意外,卻不影響眾人的好心情,一直到傍晚,大家才下山回府。

「我想去二皇子府上,可以麼?」馬車裡,楚妙曦對著薄野祁蘇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薄野祁蘇沒問緣由,便吩咐車伕掉頭,向著二皇子府方向進發。「嗯,我陪你去。」

到了二皇子府,管家便說:「郡主來的正好,我們夫人說她在小花廳內等你,請!」說著,有禮地帶路。

薄野祁蘇則留在外廳和二哥繼續喝茶,兩個男人,誰也沒有開口提及這件事。

這廂董瀾兮並沒有遮麵,看見楚妙曦到來,起身迎接,道:「表姐,我就知道你會來。」沙啞的聲音,著實令人聽了很不舒服,更別提和她從前的聲音相比了。

「瀾兒,你受苦了。」楚妙曦一聽她的聲音,眼淚便留了下來。這一陣,不知一個弱女子該如何自保,也不知她是怎麼到了二皇子府上,還做了他唯一的妻子。

「表姐,你不知道吧,我被人毒啞了,而那人,你一定猜不到是誰。」董瀾兮的語氣是憤恨裡帶著輕嘲,讓人聽著陰森,卻也不禁同情。

楚妙曦哽咽道:「瀾兒,你受苦了……都是表姐不好,沒有考慮周到……那日傳來你已死的消息……我和哥哥傷心了許久,我苦命的瀾兒……還好你沒死,還好你現在……現在……」

「現在成了堂堂燁國的二皇子妃,風光無限。」董瀾兮搶著回答。

楚妙曦心疼回道:「表姐不管你風光與否,隻要你活著,隻要你自己過得開心,就足夠了……」

「怎能一樣呢?」董瀾兮輕笑,聲音刺骨而陰冷,「想我當日被迫服侍那人,嗓子又被毒啞,武功也沒有了,隻能憑著蠻力踹了那人一腳,拚命逃跑。終是遇到了他。」

說到這裡,董瀾兮的語氣變得溫柔:「他救了我,還將我帶回了燁國,對我一心一意,表姐,這怎能一樣呢?」

楚妙曦聞言已是淚流滿麵,瀾兮她算是幸運的,雖然經歷了那些不幸,卻也在如今苦盡甘來,隻是不知那二皇子對她的真心有幾何,若是能夠護她一世安好,也就無虞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楚妙曦壓低聲音問道:「那……楊淩風呢?」

「他?」董瀾兮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一般,先是冷笑出聲,隨即大笑,那笑聲如鬼魅般陰冷,終於在楚妙曦感覺到毛骨悚然時,她才冷冷說道:「他就是一個小人!」

這下換了楚妙曦訝異,明明之前瀾兮對著楊淩風有感情的:「他那日不是還去送你了麼?」

「送我?哈哈,是啊,送我……」董瀾兮目光裡閃過一絲憤恨,「他那是送我上黃泉路啊!」

未等楚妙曦疑問,她接著說:「知道我的嗓子為什麼會啞麼?沒錯,就是他那個卑鄙小人給我送的藥!那日我求他帶我走,要麼給我毒藥,讓我為他護住清白,可笑我為他護住清白,他卻是要我今生都活在屈辱之中……他給了我一包藥粉,說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可是當我那晚萬念俱灰的時候,服下這藥粉,卻發現是讓人不能言語的……」

董瀾兮轉過身來看著楚妙曦,眼睛裡滿是恐懼和恨意:「表姐,你能體會到極度害怕卻叫不出來的感覺麼?那人麵目猙獰的告訴我,是楊家少爺命他這麼做的,他說董家永遠也別想鬥過楊家……那時我萬念俱灰,隻想著咬%e8%88%8c自盡了,卻生生被那士兵卸了下巴……」看到楚妙曦不由後縮的動作,董瀾兮安慰一笑,「還好,我還有力氣,要不是拚盡全力踢了那人一腳,我大概也逃不出來了。」

楚妙曦難以想像一個女子是如何逃出虎口的,但是她完全可以理解那時候瀾兮被心愛之人騙的滋味,說是心如刀絞也不為過。

「殿下他救了我,將我帶回了燁都,一路上我看到燁國的百姓總比穎國要幸福,再看看穎國的權力之爭,還有皇上的昏庸無能,如今為了避免戰火,更是將你也送來和親,我便覺得,哥哥他臨死前的話即將應驗——昏君,不久必亡矣!」董瀾兮冷冷說道,「如今我們都已嫁作人婦,還考慮故國作甚?他們欠我們許多,如今有人來愛護我們,我們又何必畏畏縮縮的呢?」

楚妙曦聽著表妹的話,心裡有些不同意:「瀾兒,話不能這樣講。你我同為穎國之人,自小便在那裡生長,縱然故國待我們不好,也是皇上的決斷,與百姓無關,若是兩國交戰,必定民不聊生啊!」

「我一早便想到你會這麼說,表姐生性善良,體恤民情,隻是這穎國內部爭鬥不斷,皇上與太子心狠手辣,丞相和祁南王兩方也在明爭暗鬥,已是民怨載道了。皇上如今隻有太子和四皇子這兩個兒子了,若是將來四皇子即位還好,若是不能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