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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小姐心裡更不舒服。

轉過一座假山,從前麵走來幾個太監,低身鞠禮,說道:「太子殿下聽聞楚小姐擅棋藝,恰好前日皇上賞了一副上好的清河玉棋子,特邀請小姐前去手談一番。」

楚妙曦微怔,太子剛剛還在碧瑤殿外,此番又遣人急急來請,不知意欲何為,便推拒了:「煩請公公回去說一聲恕民女不能前往,還要前去侍候公主殿下。」

那太監忙說道:「太子殿下說已經向公主殿下暫借楚小姐片刻,不過是下棋。」

楚妙曦眉毛微皺:「民女棋藝不精,還望公公回了殿下。」

「楚小姐就如此嫌惡本宮麼?」太子的聲音出乎意料地響起,一襲明黃從假山後閃出,擋在楚妙曦的麵前,眼角微挑,玩味地問道。

楚妙曦驚得忙向後退一步,垂首說道:「民女不敢,隻是民女棋藝不精,難以與殿下對弈獻醜。」

太子便上前一步,幾乎是緊貼著她,語氣輕柔卻透著威脅:「妙曦為何這樣說呢?據本宮所知,你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棋藝不精,都是借口,嗯?」

楚妙曦微紅了臉,想要繼續後退,太子卻先她一步扣住她的後腰壓向自己,撚起她的髮絲深深嗅了嗅,勾起嘴角笑道:「還真是美人,就連髮絲都著了蘭花的清雅」。

楚妙曦驚慌不已卻佯裝鎮定,身體微掙,道:「殿下請自重。」

身後的綾羅和玉帛見自家小姐被太子攔住,又急又氣,奈何對方卻是東宮太子,不得出手,剛剛見到太子輕薄小姐,便不顧地位的懸殊想要上前,卻被太子的侍衛點住%e7%a9%b4位,便憤恨地睜圓杏目。

太子不以為意地將臉湊得更近了,輕聲說道:「你現在可是罪人之女,蕭梓桀已經不要你了,不如跟了本宮吧?父皇不準你嫁給王公貴族,本宮雖不能給你名分,卻也足以讓你榮華富貴。」

楚妙曦心下厭惡,皺眉不語,眼睛裡閃過慌亂,極度無措,隻恨自己這副皮囊:「民女地位卑賤,恐枉殿下錯愛。」

「不必這樣搪塞本宮,你以為你拒絕就可以了麼?」太子的話裡透著陰鷙,「還是乖乖跟著本宮吧。」

說完,不等楚妙曦反應,便出手點了她的啞%e7%a9%b4,回頭對侍衛和太監們吩咐:「把那兩個婢女也一併帶走。」

然後攬著楚妙曦回了東宮。

太子一行人是撿著極偏僻地小徑回去的,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麼人,剛剛到了東宮的大門,太子叫那些侍衛先帶綾羅和玉帛進去,自己卻單手抬起楚妙曦的下巴,讓她看著匾額,問道:「這東宮是不是比那祁南王府氣派得多?」

楚妙曦卻垂眸不語,太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美人這是欲迎還拒?」

「太子!」皇甫熙剛要進門,便聽見有人喊自己,聽出此人是誰,便頭也不回地邁進大門。

「皇甫熙!」四皇子飛身掠來,生生擋住太子,目光如炬,淩厲地看向太子。他是剛剛想起來還有事情要找太子商議,卻發現太子懷裡攬著的女子與妙曦有幾分相似,便立時衝了過來,卻發現竟是真的!

「太子不打算解釋一下麼?」四皇子話裡隱含著怒氣,「還是打算到父皇麵前解釋?」

太子聞此,不由臉色微變,左右衡量一番,鬆開楚妙曦,淡淡說道:「本宮不過是邀請楚小姐切磋棋藝的,四弟可不要到父皇麵前無中生有啊!」

四皇子見他放過妙曦,也不好再追究,畢竟自己的實力與太子相差許多,隻好冷著臉道:「如此,四弟便帶小妹離開了。」說完解開了楚妙曦的%e7%a9%b4道。

「表哥,綾羅和玉帛還在他手裡!」楚妙曦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要尋回自己的丫鬟。

四皇子又看了太子一眼,後者隻好不耐地命人將綾羅和玉帛放了,瞪了四皇子一眼,拂袖而去。

兩個丫鬟看見小姐獲救,忙上前,護著她和四皇子走了。

遠離了東宮,皇甫辰關切地問道:「有沒有事?」

楚妙曦搖搖頭,勉強扯出微笑:「沒事,還好表哥及時到了。」若是沒有出現,那自己唯有一死方可護住清白。

皇甫辰知道楚妙曦心有餘悸,便隻柔聲安慰:「現下無事了,快些回府吧,公主那裡我會遣人去告辭。」

楚妙曦覺得這樣也好,便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有孩子私下裡跟我說鋪墊太長了,想看和親的~

摸摸,不急不急啊~~穎國的事情還沒有弄完嘛~

姨母現在還對皇上愛得深沉,大家不要認為寫的很假,而是我為了突出她的悲涼而寫的……

太子和四皇子,你們有喜歡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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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高樓夜靜風箏咽】 ...

皇上今日解了董奉藻的禁,也不限製皇甫辰出皇宮了,他怕太子因不甘心而在半路埋伏,便親自送楚妙曦回府,。

馬車行至楚府,早有僕人在門口等候,見到四皇子來了,忙有一人進府通傳。

陸散正好來為楚妙曦送新配好的藥,也隨了楚家人一同行禮:「四皇子千歲千千歲。」

「免禮吧。」皇甫辰微微抬手,「都別站在門口了,進去吧。」

為皇甫辰奉了茶後,眾人才開始問及他為何會來。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楚妙曦,眾人又看出來楚妙曦的臉色極差,就連綾羅和玉帛也愁容滿麵,大家的第一反應是她的身子又不舒服了。

陸散站出來向著楚老爺一拱手,道:「請老爺準在下為小姐請脈。」

楚老爺忙點點頭:「快!看曦兒的樣子是又難受了。」

楚妙曦卻是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搖搖頭,麵色有異:「我沒事!陸大夫,不用麻煩了……」

陸散卻走到她麵前,將脈枕放在桌案上,站直身子,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請小姐診脈。」

楚妙曦皺眉,剛要說什麼,皇甫辰忙道:「妙曦!你不要任性,快讓陸大夫看看。」

見自己推拒不得,楚妙曦隻好坐下,將手腕放在脈枕上,垂眸不言,貝齒咬住下%e5%94%87,心下惴惴不安。

不過片刻,陸散收回手,淡淡道:「小姐無礙,隻是勞累了些。」

聞言,楚老爺和夫人都放下心來,楚妙曦也感激地看了一眼陸散。

楚夫人比較關心姐姐的情況,楚妙曦雖不想隱瞞母親,卻又怕她聽後傷心,隻好將姨母的情況說的稍微好一些,楚夫人唏噓一陣,倒也沒有哭泣。

「對了,殿下以前不是說想要一方鬆紋石的硯台麼?」楚亦哲見母親已不再問了,便轉向皇甫辰說道,「正好我前幾日在鬆陽看到有人用著一方極上等的,便買了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送給殿下,妙曦昨兒還說此物清雅,便拿去把玩,現下應該還在她那兒,我們不妨一同前往取了去。」

皇甫辰起先還在懷疑自己並未說過什麼鬆紋石硯台,後聽楚亦哲如此說來,便知曉其中深意,忙點頭笑道:「那是極好!快去看看!聽說陸大夫對文房四寶也極其考究,不妨一起來鑒賞。」

楚老爺與夫人見此倒是比較欣慰,年輕人也該多多走動,何況隻剩這幾個表兄妹,感情自是極好,便說讓他們去妙曦房裡拿硯台,兩人先回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散也跟著他們走進楚妙曦的閨房,甫一進門,清瘦的臉上便如籠了一片暗雲。

楚亦哲走到桌邊,回身命閒雜人等退下,隻留了綾羅和玉帛,便陰沉著臉問向陸散:「方纔小姐的身子真的是並無大礙麼?」

話音剛落,楚妙曦身軀一震,早知道哥哥看出了端倪,看來是躲不成了,隻好站在一旁不語。

陸散定定站在那裡,朗聲說道:「小姐身子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嚇。」

楚亦哲一時驚詫,隻不過進宮去陪公主說了會兒話,怎麼就受了驚嚇了?

「妙曦,這是怎麼回事?」事關妹妹,楚亦哲忙高聲問道。

楚妙曦將頭偏向一邊,閉口不言。

楚亦哲隻好看向欲言又止的皇甫辰,問道:「殿下可知?」

聞言,楚妙曦忙轉頭看向皇甫辰,眼神裡充滿懇求。

皇甫辰此刻卻不再顧及,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玉帛也急急補充了太子的罪行,甚是憤慨。

講到太子輕薄楚妙曦的時候,隻聽「砰」的一聲,楚亦哲一拳砸在桌上:「太子欺人太甚!我楚家雖不能入仕,亦不是好惹的!如今為了錢財而賣命的人也多之又多。」

以楚家的財力,在江湖上雇一個殺手結果了太子也不是不行,誰叫他如此過分地欺侮他的寶貝妹妹!

聽出了哥哥的弦外之音,楚妙曦眉心一跳,立刻抓住哥哥的衣袖,急急說道:「哥哥,不可啊!太子畢竟貴為儲君,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難保我們的事不會敗露,若是如此,楚家就毀了,連表哥也會受到牽連啊!」

「難道要我們看著你受人欺負麼?」楚亦哲低吼。

「忍一時風平浪靜,如今我們已失勢,不復當年。」楚妙曦搖搖頭,「且忍一忍,我小心一些便是了,還望哥哥以大局為重。」

其他人雖氣憤楚妙曦的遭遇,卻也不得不隨她一同勸著楚亦哲。

楚亦哲聞此,心下怒火難平,隻得將桌上茶具一揮落地,悉數殘碎。

皇甫辰盯著地麵,手裡捏緊了袖口,一字一頓說道:「都是我太過懦弱,竟連母妃和妹妹都保護不了,我定要變得強大起來!」

眾人皆懂這少年皇子的雄心壯誌,隻是想要做成這一切,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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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寺的銀杏樹下站著一男一女,男子黑衣黑髮,華貴霸氣,赫然是祁南王世子,蕭梓桀。女子桃紅色衣衫,纖弱存嬌,正是丞相孫女,楊冰凝。

昨日在宮中聽公主的一番話後,楊冰凝愈發沉不住氣,唯恐她說的是真的,今日便將蕭梓桀約到了這裡,果然見他形容略微憔悴,心裡不禁波瀾起伏。

斟酌許久,楊冰凝嬌弱說道:「凝兒知曉蕭郎對楚小姐心存歉疚,凝兒又何嘗不是……隻是凝兒為愛,便隻能做這惡人了……」說話間竟有水汽氤氳著眼眸,令人垂憐。

蕭梓桀微歎口氣,將她攬在懷中,溫聲道:「我知道,凝兒是個善心的姑娘,不忍與人為惡,怪隻怪我不能想出個雙全的法子。」

聞此,楊冰凝心中稍稍安定,澀然說道:「凝兒昨日入宮見到楚小姐,她似乎對我還是有些怨懟,不想與我講話,我有心道歉也隻怕她不予理會。」然後轉而柔聲道:「蕭郎若是得空兒便去看看她吧,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想楚小姐定會心有慰藉的。」

聽楊冰凝這樣說,蕭梓桀心中一動,自己恰好也想去看看妙曦,隻是自己也不知為了什麼,遲遲沒有行動,如今隻覺她的話似乎給了自己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