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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又生生痛昏了過去。

大灰狼見此,便咬著他的衣裳拖著他往深山去了。

晏琅這才滿意了。

那村子不止窮,還幾乎算得上是女兒村,極缺年輕男人,想來細皮嫩肉的四皇子會很受歡迎的。

自己也算看在乾睿帝的麵上待他不薄了。

***

夜幕籠罩,星光點點,靜謐荒涼的山林中,晏琅抱著阿梨,踏著星光月色,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高大挺拔的青年將小姑娘整個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為她擋開枯枝亂葉,小姑娘則雙手努力地環著青年的脖子,嬌美的鵝蛋臉埋在他的頸窩裡,%e5%94%87邊一抹甜美的笑容。

這畫麵,瞧著美好和諧極了。

然事實上……

晏琅雙手發顫,已經快要抱不住阿梨了。

本來就渾身筋脈皆斷痛得要死,懷中的小姑娘竟還無意識地貼著自己的頸窩直蹭,蹭得他心口哆嗦,渾身發熱不說,還發出嬌嬌柔柔的呻/%e5%90%9f聲……

這,這簡直是酷刑呀!

「……殿下?」額上青筋暴起,晏琅終是沒能保持淡定,以下巴蹭了蹭阿梨的頭頂。

「……唔?」阿梨茫然地抬頭,隨即傻兮兮地癟了癟嘴,「熱、熱極了,阿琅,我想吃冰棍兒……」

「熱?!」晏琅也有些迷糊的神智頓時一清,顧不得問她什麼是「冰棍兒」,忙低頭用臉頰貼了貼她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叫晏琅頓時心下一緊。

這是受了寒……發熱了!

本以為是自己受了傷又心有綺念才覺得渾身滾燙,沒想到竟是懷中的小姑娘在發燒!

晏琅心中一凜,忙停下步子,側耳靜聽。

片刻之後,他抱著阿梨尋了個地方就近坐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

「殿下?」

「唔?」小姑娘臉色通紅,雙眼迷濛,乖乖地應了一聲,還使勁地蹭了蹭他的下巴。

「……不許睡著。」晏琅雙手緊了緊,特別想低頭親親她,然此刻的阿梨顯然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晏琅不敢再耽擱,便一邊啞著聲音囑咐,一邊將她的雙手從自己的脖子後麵拿開,讓蜷縮著身子的小姑娘稍稍下移,靠在了自己的雙%e8%85%bf上。

然後,他脫了衣裳。

這附近沒有水源,他隻能用自己的身體來為她降溫。

山中的夜風越發地凜冽,伴隨著呼嘯聲,一刀一刀切在他的身上,叫身上的筋脈受損之痛生生翻了好幾倍。

極致的痛苦在全身的血液裡輾轉,晏琅卻隻是低著頭,安靜地摩挲著小姑娘白嫩的臉,心中滿是擔憂。

「今晚害怕嗎?」他啞著嗓問道。

阿梨此刻燒得昏昏沉沉,根本無法思考,隻是無意識地抓著晏琅帶著涼意的手,喟歎道:「唔?當,當然害怕呀……不過,後來就不怕了……阿琅的狼小弟們來了,我可以叫它們救我……」

「你還記得他教你的馭狼之術?」寒冷的山風叫晏琅忍不住哆嗦了下,然他卻驀地勾起%e5%94%87,似苦澀又似快活地笑了。

小丫頭真是燒糊塗了,否則哪兒能聽到她這麼誠實的回答。

「記得呀……」阿梨覺得很熱,忍不住抓著自己身上的衣裳想要脫掉,可怎麼都脫不掉,不由癟著嘴,帶著哭嗓道,「熱……熱極啦……晏小二,你,你做什麼要把我放在火爐裡頭呀?」

煮熟了才能吃掉啊。

晏琅特別想這麼回答,然到底是怕她事後想起來躲得更遠,就沒有做聲,隻摸了摸自己的%e8%83%b8膛,見已經很是冰涼,便忙彎腰幫她脫去外賞,將隻穿著單薄褻衣的小姑娘重新抱在了懷裡,冰冷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嘶——舒、舒服……」小姑娘頓時發出了快活的感歎,自發地伸出手環住了青年精瘦的腰,還胡亂捏了捏。

什麼叫火冰二重天呢?

現在就是了——晏琅覺得自己身體裡頭快燃燒起來了。

耳朵微紅地將小姑娘不安分的爪子拉出來放好,險些控製不住的青年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為了平息體內的躁動,也為了叫她不至於昏死過去,他又開始與她說話。

「殿下,你的名字是什麼?」

「長安呀……」她的氣息開始飄忽,彷彿馬上就要睡著了。

晏琅摸了摸她的臉,又道:「姓什麼?」

「晏呀……」她咕噥了一聲,聲音很低,幾不可聞。

然晏琅的聽力多異於常人呢?他聽得一清二楚。

晏。

晏長安。

他雙手驀地一緊,終於再也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e5%90%bb了%e5%90%bb她的眼睛。

夫妻

第三十一章

雖然早就猜到了阿梨的身份,然此時親耳聽到,還是叫晏琅激動不能自持。

他找了她八年,如今,終於找到了她。

「你沒有名字?唉我給你取吧!就叫……嗯,你是狼孩,自小和野狼一起長大,不如就叫你阿狼吧?」

「不不,阿狼好像有點土,還是用……對了,用『琅』這個字吧!琅,美玉也,阿琅……嗯,以後就叫你阿琅!」

「等等,光有名沒有姓不行呀。這樣,你跟我姓吧,哈哈哈,我姓晏,晏殊的晏,再加上我的名字,長安,是不是特別有古典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晏殊是誰,也不知道什麼是古典美……哎呀不管了,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晏琅啦,知道了麼?晏長安的晏,琳琅的琅。」

那時的情景如浮光一般在眼前掠過,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姑娘,靜靜地感受著她的氣息,竟彷彿這八年的時光,他們從未分別一般。

是因為自己從未有一刻忘記過她,還是因為她和他一樣,一點兒也沒變?

靜靜地看了她半晌,他往下,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那長安……為什麼不願意認阿琅了呢?」她明明一直都記得他,也明明一直都關心著他,可為什麼卻不願認他了?

阿梨沒有做聲,隻咕噥了一聲,彷彿依戀似的蹭了蹭他的手臂。

晏琅定睛一看,卻發現她呼吸平穩,已然是昏睡過去了。

「長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為她擋去凜冽的山風。

過了片刻,許是晏琅抱得有些緊了,小姑娘動了動腦袋,不舒服似的哼唧了幾聲。

晏琅忙稍稍放開她,低頭看見小姑娘因發熱顯得有些乾燥的%e5%94%87瓣,竟突然有些移不開眼。

像是著了魔一般,他終是沒壓住內心的渴望,再次俯身,咬住了她的%e5%94%87。

這樣的行為是趁火打劫,很不君子。晏琅知道,可他無法自控。

心愛的姑娘就這樣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懷中,他實在忍不住不去觸碰。

哪想剛貼上她的%e5%94%87,小姑娘竟突然張嘴,一口含住他的%e8%88%8c尖,吮了吮,而後一巴掌揮開他,委屈似的嘟囔道:「不、不夠冰……」

「……」晏琅一張俊臉頓時黑紅交加,半晌才抬起頭,無力地看了看浩瀚的夜空,而後稍稍遠離了懷中的小姑娘。

他想自己還是別作孽了,不然真要死在這小丫頭手裡。

歎了口氣,他想了想,見小姑娘似乎又有了些神智,到底是不甘心,便繼續誘哄似的問:「那……長安為什麼不認阿琅?說了就給你吃嗯……冰棍兒。」

「因為……不,不要做夫妻……」小姑娘說著,竟突然吸了吸鼻子,眼角猛地滾出淚花兒來,「不做夫妻……夫妻,夫妻會……」

會怎麼樣呢?

小姑娘沒說完,抽了幾下鼻子之後就再次徹底地睡了過去。

怔怔地看著她腮邊彷彿會燙人的淚珠兒,晏琅好半晌沒反應回來。

所以她不認他的原因是……那日他說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找她是為了娶她?

她……不想嫁給他,與他做夫妻?!

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滋味兒,晏琅隻覺得如墜冰窖,全身麻木,彷彿體內那極致的痛苦都一下子消失了似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慢慢地,他又回了神。

不想嫁給他……又如何呢?

那是以前,不是以後。

隻要她在他身邊,他總有辦法叫她動心的。況聽她方纔這話,顯然隻是對夫妻這種身份有顧忌,隻要他能找出她的顧忌,再一一打消,她總有一日會接受自己的吧?

實在不然,他就這樣陪著她一輩子。

隻要能與她在一起,怎麼樣都可以。

她……是他不顧輪迴也要重回人世的原因啊。

晏琅這麼想著,可神智卻也漸漸有些茫然起來。但他到底是挺住了,隻一邊忍受著烈火焚燒般的痛苦,一邊重複地做著用身體為阿梨降溫的動作。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夜,阿梨的燒方才漸漸退了去。

晏琅終於鬆了口氣,撐著已經接近崩潰的身子,死死地抱著阿梨往山下走去。

***

晏琅抱著阿梨回到泉莊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

泉莊裡燈火通明,人影來去匆匆,顯然是楚清漪等人已經發現了阿梨的失蹤,此刻正瘋狂地派人尋找。

就在楚清漪急得險些動了胎氣之時,滿身狼狽的兩人回來了。

晏琅將阿梨交給了欣喜若狂的兩個青,下一刻就兩眼一閉,猛然栽倒在地。

「晏將軍——」眾人駭然,好在三皇子一個眼疾手快,飛奔上前接住了他。

「快!阿樞,你快去看看阿梨和晏將軍!」楚清漪忙推了推身旁的雲樞,又對兩個青和三皇子道,「快將他們兩個放在榻上,另外,派人去取熱水、毛巾和傷藥來!還有,請宮裡來的那幾位太醫也馬上過來!」

這一晚上眾人雖都嚇得夠嗆,但到底都是宮中出來訓練有素的人,此刻見楚清漪有條不紊,鎮定自如,心中便也都安定了下來,各自分工,飛快地動了起來。

雲樞為兩人把了脈聽了診,又在那幾位太醫的協助下為兩人處理好了身上的外傷,這才回到楚清漪麵前求抱抱。

「阿梨和晏將軍如何了?」楚清漪一邊問一邊摸了摸他的臉。

雲樞圓滿了,乖乖回答道:「退燒得及時,無礙,休息幾日就好。那個……」

他指了指晏琅,有些困惑地說道,「他全身筋脈斷了,不過已經在自我修復……很神奇。」

楚清漪剛鬆了口氣便又馬上提了起來:「全身筋脈皆斷?!」

雲樞點頭,想了想,又道:「很痛的,大概和千刀萬剮差不多的感覺吧。」

眾人皆倒吸了口氣,看向晏琅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佩。

這樣的艱難痛苦的情況下,他竟還能護著殿下完好無損的回來!

果真是忠心耿耿,英勇無敵的不敗戰神呀!

隻楚清漪微微動容,心中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人竟有如此真心……阿梨眼光不錯。

***

阿梨這一睡便睡了兩日。

她自小身子弱,極為怕寒,這一回雖沒有受其他折磨,然單單是那一整晚的寒氣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