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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 甘汁若飴 4386 字 1個月前

後勉為其難地讓步:“好了你,心裡想什麼都寫臉上了。算了,看我關門弟子的麵子上,我打個折,五萬,不能再少了,再少我還捐個%e5%b1%81啊!可彆把我的畫送那些沒品位又摳搜的人手裡頭糟踐咯。”

顧老唉聲歎氣著拂袖而去,一眼都不敢再多看他的寶貝畫作們。顧麻子給他們賠笑說:“各位彆介意啊,我家老爺子就是這脾氣,其實他對咱們救助會的事可上心了,這麼多畫都是他連夜收拾出來的,再寶貝的畫不舍地摸了幾百回也還是跟我說‘這必須得捐,隻有這幅才賣得上價’。”

“寫生兄不必解釋,我們和顧老接觸了這麼久,自然清楚他的為人。你們爺孫倆都是有誌向、有氣節的大師,在下實在佩服!”站在江顯頤身邊的男子俯首作揖,再次謝過顧家爺孫的大義。

顧麻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實在過譽,愧不敢當。今後諸位喚我麻子就得了,我是小滿的朋友,也是大家的朋友。既為朋友,就不必如此拘束。”

沈滿棠點頭附和:“就是,我都喊他‘麻子’喊慣了,叫字還怪彆扭的。”

說到這個字,顧麻子是在十三歲的時候嫌自己名字過於不雅,才給自己取了這麼個文縐縐的字,隻剩身邊%e4%ba%b2近的人還會喚他“麻子”。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沈滿棠便也引經據典地給自己起了個了字,叫“雁回”。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字裡行間在思念著誰,不言而喻。

隻不過這字取的,不僅沈滿棠身邊的那幫紈絝不喊,就連顧麻子也不肯喊,到最後基本等於白取,隻有在興起時他才會在畫作上留下“沈雁回”三字。

直到這回要捐畫時,沈滿棠才特意回了趟沈家,認真整理了他近些年的畫作。不看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裡,“沈雁回”隻停留在金朝的畫像上過。

“小滿,”顧麻子攬著沈滿棠的肩道,“想什麼呢?江小姐他們要走了,你還跟他們去下一站不?”

下一站是去幾個滬上有名的戲班子處拜訪,求他們辦幾場義演。戲班子練功苦、排戲苦,一場戲下來基本也要一個時辰起步,還要給戲院上交繁重的租金,讓他們把辛辛苦苦掙來的買票錢和打賞錢都捐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大夥兒誰都拿不準這趟宣講會不會顆粒無收。

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料,他們一大幫人剛說明來意,就被戲班班主打了出去。任憑江顯頤在電影界名聲再響亮,在梨園也不好使。大夥兒強打精神互相鼓勵,可到最後也沒商量出個對策來,於是隻能容後再議。

漏夜,沈滿棠拖著步子挫敗地回了家,把今天吃的閉門羹和顧老布置下的天價拍賣任務儘數講給了金朝聽。

他倒在沙發上,頭枕著金朝大%e8%85%bf,長歎道:“哎喲喂,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嫌棄過。鼓動人捐款可真是太難了,要我說簡直比你們做生意還難。都是從人家口袋裡掏錢,你們好歹還會給他們等價的商品,我們卻什麼好處也給不了,隻會一個勁地說大道理,也不怪人家煩我們。”

金朝聞言便給沈滿棠按起了太陽%e7%a9%b4,給他緊繃的神經解解壓。即便他此刻眼下也掛著大大的黑眼圈,但他仍能理解並尊重沈滿棠宣講工作之不易。“你們還要籌多少錢,拉多少人啊?不然我多捐些,你明日就彆去了,在家多睡會兒。”

“彆彆彆,你捐得已經夠多了。況且我們宣講也不止是為了資金啊,這不是還得擴大我們的影響力嘛。要是有出名的戲班肯給我們辦場義演,那我們就能借此機會向那些戲迷們宣傳愛國思想,還能讓那些愛捧角的富人家們多多捐款。我們還聯合了許多書畫界的大拿們,就是想以他們的影響力辦場盛況空前的義賣畫展,讓更多人加入我們!”

沈滿棠講得起勁,忍不住站了起來,和金朝描繪起了他們救助會的美好願景。金朝坐在沙發上靜靜欣賞著沈滿棠慷慨激昂的姿態,心中頗為欣慰。即便不曾%e4%ba%b2眼目睹沈滿棠宣講時的模樣,金朝也能憑此刻短短幾句話窺見沈滿棠在外頭意氣風發、獨挑大梁的氣勢。

金朝牽過這位自信滿滿的宣講者,把他拉到自己%e8%85%bf上,然後自然地挑起沈滿棠的下巴,在他%e5%94%87上落下纏綿繾綣的%e5%90%bb。%e4%ba%b2%e5%90%bb好像變成了一種習慣,金朝不再需要沈滿棠用熱切的目光發出邀請,而是本能地渴望著一份排他的%e4%ba%b2密。

“寶寶,我為你而驕傲。”金朝的吐字斷斷續續、含糊不清,卻還是被沈滿棠照單全收歐,聽進了心裡。

沈滿棠把手搭在金朝肩上,忘情地回%e5%90%bb著,手指毫不顧忌地抓著金朝粗糙的工服,發出陣陣撓人心肝的“刺啦”聲。

起夜的傭人剛走到客廳,就見著主人家又在上演這旁若無人的%e4%ba%b2密戲碼。最開始他們思想上還接受不了這麼驚世駭俗的感情,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沒有金朝收留,他們早在街頭凍死餓死了,哪能像現在這樣有舒適的房間住,頓頓和主人家吃一樣的餐食,還不用乾多少活呢?

幾個傭人私下討論一番,把心中彆扭的、轉不過彎的想法統統攤開了、理清了,最後一致決定,最起碼他們得支持金老板和沈少爺,否則也太叫好人寒心了。

於是現在傭人們都學會了主動避開%e4%ba%b2熱場景,就是實在避不開,也會以最快速度輕手輕腳地離開。不過金朝耳朵靈敏,就是對方再怎麼放輕聲音,他也能很快察覺,然後倏地一下正經危坐,裝得像個正人君子。

他把沈滿棠從%e8%85%bf上挪開,清了清嗓子回歸正題:“你們既然想要拉攏戲班,為何不直接去找梨園公會,由他們牽頭組織你們與各戲班的會談?像你們這樣名頭不響,又不給好處的籌集會,莽撞上門自然不被重視,還容易遭人誤會。你們得先從他們各個戲班子都認可的人下手,等那人點頭了,他們才會爭相照做。梨園公會是幾個流派創立者建立的,拿下他們,便是拿下了所有你們想要聯絡的戲班。”

沈滿棠麵露難色,點點頭感慨:“我還當公益宣講就是先鼓動藝術家,再借他們的影響力鼓動老百姓,沒想到這不掙錢的事也要上下打點,看來真是我想簡單了。”說完他便拿起沙發邊的電話想要撥給江顯頤,告訴她金朝的點子。

金朝按住電話,提醒道:“很晚了,江小姐也休息了,等明日再說吧。”

“好吧。”沈滿棠按捺下激動的心,跟著金朝上了樓,卻徑直奔向了書房。

“去哪?”金朝拉住沈滿棠的手腕。

“我還有題沒做完,明早先生要講的。”沈滿棠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水來,可他的身子卻還往書房的方向偏著,顯然還打算堅持。

“快洗澡睡覺。”金朝強硬地把沈滿棠押入浴室,盯著他洗漱,靈魂拷問道,“你還是沈滿棠嗎?小時候多寫一道題都要跟我耍無賴,現在卻不睡覺也要完成功課?你老實講,你把我的小滿弄哪去了?”

“嘿嘿,”沈滿棠倒扣沙漏刷著牙,口齒不清道,“因為我得考上好大學才能有男朋友啊,你說的話我怎麼敢不從命?”

金朝無語地看著鏡子裡的沈滿棠,白眼都要翻上了天。“你覺得我們現在不叫在一起?不叫談戀愛?”那麼多逾矩的事都做了,話也說開了,沈滿棠這死腦筋怎麼就轉不過彎了。

“啊?”沈滿棠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飛快吐掉泡沫後連口都來不及漱,就抓著金朝的胳膊急問道,“我們在一起了啊?那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嗎?”

“嗯。”金朝無奈輕聲道。他鮮少打破自己立下的規矩,尤其是在沈滿棠麵前。為了從小培養起沈滿棠的好習慣,他基本上是說一不二的。可沈滿棠這家夥,最終還是讓他破了規矩。

“啊啊啊啊啊啊!”沈滿棠抱著金朝,歡呼雀躍,動靜大的估計整棟樓的人都能被他喊醒。他驟然得到一個確切的、從金朝嘴裡說出來的名分,便頓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連自己還沒漱口都忘了就往金朝嘴上%e4%ba%b2。

“趕緊漱口。”金朝邊推著沈滿棠的頭,邊往後仰著身子,湊到水龍頭下把自己一嘴%e5%94%87的泡沫先衝掉了。

得了名分的沈滿棠一晚上都在哼歌,高興到天快亮了都還睡不著覺,隻能扒著金朝又是qin又是ken地發泄情緒,最後撩撥得金朝fan身將他fu住,把他的精力全數耗儘了才終於消停下來。

第139章 打扮^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元寶——寶——寶!”沈滿棠第二天醒來還是很興奮,這興奮勁甚至直接蓋過了缺覺的難受,讓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榨一百回甘蔗汁。

金朝難得睜不開眼,感覺身體被掏空。“你去上學吧,不送了。”

“男人,真冷血。”沈滿棠踹了金朝一腳,爬起來百無聊賴地刷牙,心想,又不是叫他寶寶的時候了。

金朝嘴上這麼說,最後還是爬起來飛速套上簡便的工裝和沈滿棠一起出門了。沈滿棠跟被神仙輸了真氣似的,連哈欠都沒打一個,還在車上快速做完了昨晚欠下的功課。

反觀向來坐有坐相的金朝,這回卻一不小心靠玻璃窗上睡著了,等關門聲響起時才被驚醒。

沈滿棠走到金朝這一側,敲了敲車窗。等車窗“吱呀吱呀”地搖下來後,他才把頭探進車內,和金朝耳語道:“我走啦,男朋友。晚上見,麼麼。”

司機如坐針氈,一動不動地假裝自己在車底。

沈滿棠調?戲完良家婦男後心情更是暢快,哼著小曲兒昂首闊步地進了學堂,頗有一股紈絝子弟的流氓勁兒。

金朝捂著剛被%e4%ba%b2過的耳朵,有一瞬間將沈滿棠幻視成了前世那個冤孽。不過應該不會,沈滿棠是長大了許多,但在他麵前還是藏不住事兒,若是他早已想起前世的恩恩怨怨,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肺了。

他最好永遠也彆想起來那些不堪的往事。金朝沉沉地閉上眼,對司機道:“走吧。”

沈滿棠聽見身後車子開走的聲音,失望道:“沒禮貌,都不回%e4%ba%b2我。”

常遇青快步走到他身邊,冷不丁地勾住他脖子,甕聲甕氣道:“你自言自語什麼呢?”他當然聽清沈滿棠在咕噥什麼了,可他偏要給自己找不痛快,讓沈滿棠給他當麵處刑。

“嚇死人了!”沈滿棠一把甩開常遇青的胳膊,罵道,“有病吧你。”看清楚是常遇青後,沈滿棠才心有餘悸地捂著%e8%83%b8口深吸了幾口氣,把剛剛那一瞬間自己腦中飄過的糟糕回憶統統抹去。

常遇青不打招呼就對他這樣那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滿棠神煩他這樣沒有邊界感的舉動,也毫不留情地訓過他好多回,可常遇青就像腦子裡刻著要對他動手動腳的指令一般,一見麵就忍不住向他%e4%ba%b2近。

“對不起,”常遇青尷尬地收回手,移開視線低落道,“下次不會了。”

他總是不自覺地就把現在的沈滿棠當作前世那個抗拒所有同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