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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見過魔法秘銀吧。”

蘭斯博語塞:“小村子,打的也隻不過是農具,但是我知道,瓦妮莎的老爹那把聖劍,真的是秘銀的。”

希爾道:“我很久以前見過一根秘銀項鏈,那麼一小塊秘銀墜子,就能換很多很多金幣了。”

蘭斯博道:“好吧,至少瓦妮莎虧不了,咱們都是靠著瓦妮莎好心資助船票出來的,現在也不好攔著她行善,瓦妮莎就是這樣熱心的人,我們盡量保護好她吧。”

希爾長嘆了一聲:“傻姑娘。”

甲板上十分喧鬧,眼看著港口漸漸靠近了,海浪聲、海鷗聲,蘭斯博和希爾說話的聲音壓得非常低,但蕭偃全都聽到了。

他對自己的體質也感覺到有些好奇,不管如何,在這麼遠的地方能夠清清楚楚聽到對方的說話,這想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一旁的“傻姑娘”瓦妮莎就全無所覺,隻是有些悲傷看著紅月港口:“應該有很多人在等著這艘船上的歸客吧,可惜那一場意外,已經有很多人注定回不來了。”

蕭偃道:“死了很多人?”

瓦妮莎道:“嗯,聽船上的水手說,今年海上的旋風非常不正常,特別頻繁和密集,力度還很大,許多貨船都折了貨賠本了。還有海裡的魔獸們也特別活躍……那頭海裡的章魚%e8%85%bf穿破船壁的時候,非常突然,海水突然湧進來,所有人都往甲板上衝去,但門太窄了……我之前見過一個很年輕的夫人帶著孩子,說是要去光耀之都探望她的丈夫,聽說是一名威武的獅鷲騎士,我還和她聊了很多,那場意外後,我沒有見到她了。”

蕭偃也沉默了。

瓦妮莎感覺到這個黑發黑眼的青年雖然安靜,但卻十分有著一種溫柔體貼的氣質,垂下睫毛的時候,神情憂鬱卻又憐憫,非常明確地傳達出了難過的信息,她到底是個十分樂觀的人,瞬間又振奮起來忍不住寬慰對方:“我們這麼辛苦,總算走過了最難的旅程,接下來,就是光輝偉大的歷史的開啟了!”

蕭偃被她朝氣蓬勃的笑容感染,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等去了旅館,還是把身上這所謂的“魔法秘銀”的東西拿去換錢吧。總不能讓這古道熱腸的姑娘總是吃虧。

紅月之港就這麼在眾人的期盼中抵達了,微風之息號慢慢放下了桅杆,無數人湧下了船,衝向了港口,有人在迎接親人,有的人則焦急地尋找著那再也可能見不到的親人,大概已經有人在認識同行的親友嘴裡證實了消息,港口上開始有人嚎啕大哭捶%e8%83%b8頓足。

旅館在一家很小的巷子裡,希爾自告奮勇展開一張地圖,說是要帶他們去地精商人中口口相傳的便宜實惠又清靜的小旅館,而蘭斯博找了一雙自己的亞麻鞋給蕭偃穿上,雖然大了些,但調整拉緊係帶就還好。蘭斯博看他不會穿鞋,低頭替他係緊,將亞麻生纏繞在那纖長小%e8%85%bf和腳踝處,立刻就將那細嫩肌膚給磨紅了,而近看對方腳掌底,果然光滑白皙,一點繭都沒有。

蘭斯博和希爾又交換了個目光,都覺得眼前這黑發青年,恐怕真的曾經生活非常優越,也不知道如何會出現在那貧民才會進入的船艙底層,難道真的是從上麵的貴賓間不慎掉到海裡的?那為何不主動回去,還跟著他們?

他們從無數攬客的馬車夫裡突圍,路過碼頭成群的背著沉重貨物的力工隊伍,走向了城裡,瘦小的兒童在街道跑著兜售魔法報紙,瓦妮莎問了下價錢,微微咂%e8%88%8c,沒有買報紙,四人一起穿過灰磚街道,走到了灰撲撲狹窄的舊城街道,然後又轉了許久,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街角找到了“三隻羊”旅館。

旅館不僅僅是住宿,前台有不少矮人和地精正在昏黃的燈光下喝著便宜的麥酒,有一對矮人正在長桌上邊唱歌邊踢踏對舞著,圍繞著的客人們鼓著掌,氣氛十分熱烈。

店主毫不意外同樣是個瘦小綠皮的尖耳朵地精,蕭偃有些難以辨認這些地精的麵貌區別。好在地精也並不在意,他看到希爾帶著人進來,眼皮微抬,伸出紡錘狀的手掌,懶洋洋報著房費:“住店含早餐,一間一夜十個銅幣,有坐騎加三個銅幣,長住一個月的八折。”

瓦妮莎點了一個銀幣出來遞給地精店主:“要包三間房三天,然後我們要租房。”

店主道:“我有房源,一個銅幣一條信息。”

瓦妮莎繼續咬牙遞給他一個銅幣道:“要靠近皇家光耀學院的,又要便宜的。”

店主見怪不怪:“那裡便宜的地方不多,隻有……嗯,鹿腸巷那裡有一家,死了個人,有死靈在,但房主又請不起神聖牧師去淨化,因此專門放出房源,一個月隻要一個銀幣。不怕怨靈的話,可以去那裡住,若是能清除掉死靈,這個價格就是你們賺大了。得虧你們來得早,遲一點各地考魔法學院的學生們到了,可就輪不到你們占這個便宜了,再不定下,可能下一個客人就訂走了。”

瓦妮莎睜大眼睛迫不及待:“成交!”

蘭斯博和希爾:“……”

希爾小聲提醒:“有本事的學生,都是去魔法高級旅店住的,怎麼會去租房?請神聖牧師或者神聖騎士去淨化驅邪,至少要十個銀幣!他們一個銀幣就騙了我們去,說不定還沒法住,而且……你還隻是見習騎士而已啊……”

瓦妮莎氣勢如虹:“我們三個人……”她看了眼蕭偃,連忙又加上他:“四個人,還怕趕不走一個怨靈?別怕!我這裡有驅邪的魔紋!我家老爹給的!”

行吧……蘭斯博和希爾顯然都已經習慣瓦妮莎這樣的個性,隻能看著地精店主將那張租房的地圖給她,陪著他跟著地精女招待一起上了樓,先進房間去了,果然瓦妮莎安排讓希爾和蘭斯博一間,自己一間,然後讓蕭偃自己一間:“你先安心住著,錢不著急,等你找到親友了有錢了,再還我不遲。”

坦蕩又不扭捏的個性實在太可愛了,蕭偃對這少女露出了點笑容,瓦妮莎顯然被他的笑容晃了下:“噯,你可一定出身不凡。”

蕭偃微微點了點頭,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內,打量了下房間內。

旅館非常狹窄,就連窗口都隻像是一個小小的天窗,隻能勉強看到一點光,屋裡燈光昏黃,隻配著一張床,一個雙門木櫃,一個洗臉盆架,床上放著些被褥,竟然還挺乾淨。

蕭偃摸了摸那被褥,然後慢慢將自己身上的黑袍給解開,檢查自己的身體。

很快他得出了結論,自己渾身目前沒有受傷,但有一些傷痕,顯示著應該是參加過一些戰鬥。左臂一個臂環,上麵嵌著寶石,右腳有個護足腕的銀護足,加上腰間圍著的銀色腰帶,應該是一整套的,材料應該就是希爾嘴裡說的秘銀,因為明明貼著肌膚,他卻絲毫感覺不到血氣阻礙肌膚不是。

%e8%83%b8口佩戴著一根沉甸甸的項鏈,墜子是個小匣子,能打開。他摸著那隻小匣子的時候,一種這個東西非常非常珍貴,比生命還要珍貴的印像湧在自己腦海裡,他有些不解,但還是慎重地戴好。

這樣的話,似乎隻能從比較輕便的臂環或者銀護足入手,用來換錢了。那腰帶太過華美璀璨,凜然帶著冰霜的精致華美,仿佛一塊塊晶瑩冰塊鑲嵌在秘銀腰帶上,這個恐怕價格非常昂貴。

於是他伸手摸了摸臂環,心裡想著這個小一點,換錢的話興許能用一段時間。

他剛剛想到今天見到的錢幣,忽然摸著臂環的手一沉,一個沉甸甸的錢包出現在了他手中。

他盯著那憑空出現的錢包,“儲物魔法飾品”出現在了他腦海裡,他打開那個錢包,裡頭果然金燦燦的,都是金幣和銀幣。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解決了錢的問題了,這樣的話,應該可以不用去住那個死靈的宅子了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很想看看死靈,心裡一想到死靈,竟然還有些親切。

他決定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不過,現在還是先試驗一下`身上這幾樣碩果僅存的飾品,是否都是儲物飾品。

首先是臂環,他按在臂環處,這次沒有想錢幣了,而是……他低頭看了下自己除去外袍後裡頭就什麼都沒有穿的身體:“衣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整套的魔法衣袍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還包括一雙皮質長靴,質量都非常好,但這次的黑袍上卻繡了金邊,看起來比之前的魔法袍要華美許多,他將衣服慢慢穿上,然後想到瓦妮莎說的魔紋這個詞,於是也在心裡重復默念了一遍。

一疊繪著奇妙徽紋的厚紙張出現在了他的手裡,仿佛都充滿著玄奧的力量。

異世行(四)

原本說好了大家都在房間收拾休息一下,好好的洗個熱水澡,等到了晚點時候再在下邊桌子那裡吃晚餐。

但到了時間瓦妮莎輕快地洗了澡後下來點了餐,卻還沒有看到蕭偃下來,於是讓希爾上去叫他,過了一會兒希爾下來,一攤手:“沒在房裡,問了旅館主人,說是看到他出去了,說出去散散步一會兒就回來,還讓旅館主人烤上一隻樒汁%e4%b9%b3豬,說是晚餐準備的。”

瓦妮莎吃了一驚:“樒汁%e4%b9%b3豬?”她眼睛投向了一旁壁爐裡果然正烤著一隻金黃外皮的%e4%b9%b3豬,外麵是焦脆晶亮的糖漿薄殼,正在烤著的地精廚娘看到他們看過來,熱情介紹:“裡麵還填充著珍貴的香料和黃油以及龍%e8%88%8c蜜酒拌上的秋日鳥肉餡,十分鮮美!這是我們的秘製配方,別家吃不到的!”

滾動著的亮閃閃的%e4%b9%b3豬散發出了濃烈的香味,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還是有些捨不得:“既然烤了……今晚吃頓好的吧……我來請!”

希爾道:“老闆說,肖恩已經給錢了,說是給了一枚金幣,讓這幾天我們住著的房費和夥食費都從那出,多退少補。”

瓦妮莎睜大眼睛:“嗯?他哪裡來的錢?”

希爾搖了搖頭:“大概身上還是有錢,隻是船上人多,不方便拿出來。”

瓦妮莎笑顏逐開:“看來肖恩可真是個豪爽大方的人啊!”

正說著話,蕭偃已從外邊漫步走了回來,手裡還拿著一束花,用白色的紙張包著,看到瓦妮莎就遞給了她,瓦妮莎接過花震驚道:“這是送我的?”

蕭偃微微一笑:“河堤路上的花店,我問店主什麼花代表感謝,他給我推薦了這個金色燈籠花,說一般是送給正義的騎士、救助病人的牧師,感謝他們幫助離開困境,我想瓦妮莎騎士那是當之無愧的了。”

瓦妮莎盯著那橙黃色金絲條紋嬌嫩的燈籠花,花朵碩大如杯盞,滿滿一把抱在懷裡,竟然還帶著蜂蜜的甜香,她臉慢慢紅起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

蕭偃認真道:“等以後你成為正義偉大的騎士,一定還會不停收到花的。”他又摸了三個玻璃罐出來,一隻裡頭是五彩繽紛的軟糖,一隻是烤好的小餅乾,一隻是糖漬的深紅色漿果幹,分別遞給了他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