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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風明月 枝甘南 4428 字 1個月前

,替傅菀青揉著肚子輕聲的哄著。

“真的很難受嗎?我要不...”韓溪知懊惱的拍了下頭,開始翻手機想要找人來。

傅菀青一手按下了韓溪知想要撥打電話的手,攬著人就往床上躺:“別打了,你陪我躺一下就行,吃多了而已,又不是生病,別搞得那麼嚴重,不然別人當笑話看!”

韓溪知的擔憂還是不止:“吃得太撐是真的會有問題的。”

傅菀青抹開了韓溪知那緊皺的眉宇:“我沒事,我要是撐死了那就真的成為了娛樂圈的笑話了,我心裡有數的。”

韓溪知被傅菀青哄著很快就睡著了,而傅菀青卻看著韓溪知,眼底一片幽深,微微調整了一下韓溪知的姿態,讓她睡得更加舒服。

拍完MV的那天後,韓溪知一直在期待著它發行的那一天,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韓溪知還沒能夠等到那一天就發生了意外。

滾動架床推動的聲音很響,每一陣晃動都像是一場變換的夢境,把那還沒有變換多久的幸福時光給擊碎了。

韓溪知就那樣臉色蒼白的躺在架床上,醫生就跪在上麵給她做著急救,而傅菀青隻能無力的跟在了後麵,走在了韓溪知生命流淌著的路途上,看著那邊毫無結局可言的搶救室。

生命想要流逝其實是很快的,一眨眼的功夫,那個臉色紅潤的人就白了臉,閉上眼睛直直的往後倒。

傅菀青尖叫著失去了所有的儀態,接住了韓溪知打橫抱起就往外跑,護士匆匆推來了架床喚來了醫生,幸福戛然而止。

韓望江和程溪到醫院的時候韓溪知還在搶救,而傅菀青則雙手抱著頭狼狽的坐在了搶救室外麵的長椅上,旁邊還圍繞著幾個認出了傅菀青身份的人,雖然沒有打擾,但是表情奇怪還在指指點點的想要拍照。

韓望江眼一橫直接把人全都嚇得不敢再做其他的事情,眼睛也不往傅菀青那邊望去了。

傅菀青是自責的,看到程溪她們的到來甚至是哭著差不多跪在地上:“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帶著她去了拍攝現場,可能是那一次出現了什麼意外,現在...”

韓溪知的身體一直沒有太大的差錯,除了上次傅菀青把她帶了出去,隻有那一次有可能是問題的源頭,除了這個傅菀青想不到其他,是她的問題,是她的錯。

程溪抹著溼潤的眼角把傅菀青抱住:“不是你的錯,真的不關你的事,是溪知她...她的身體本來就已經開始衰竭了!”

在韓溪知前往萬寧縣讀書之前她的心臟就已經不算太好了,後來回來搶救了一番就一直養著,但是每一年的情況都很不樂觀,後來韓溪知說想要去萬寧縣的時候原本他們說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那是韓溪知一直住院以來第一次懇請他們,他們還是同意了。

哪怕後來傅菀青跟著韓溪知回來的那次檢查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情況看著很穩定,但是衰竭已經開始,怎麼可能會停下來呢?

所以不是傅菀青帶著韓溪知出去有錯,而是漏掉的水都已經沒有了,韓溪知卻一直都在持續不斷的漏水,這是老天爺要收走韓溪知的命。

搶救室的門嘩啦一聲打開了,醫生護士匆匆的出來,傅菀青和韓家人都圍了上去,包括剛剛到的韓溪成。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還得在ICU裡觀察一段時間,但是現在衰竭隻能抑製,現在的醫學手段無法解決,唯一的辦法我之前也已經提到過了,心臟移植,隻是...”醫生搖搖頭,跟韓家人道別後就走遠了。

心臟移植不是嘴皮上下動一下就可以的,要有合適的髒源,但是捐獻髒源的人寥寥無幾,更別提在這渺小的捐贈人裡有沒有合適的,這些韓家人心裡都清楚,她們已經聽過很多次這樣的答覆了。

連韓溪知的主治醫生都不好再把情況說一遍,去揭她們的傷疤,隻能留出時間空間讓她們獨自消化。

在醫生的允許下傅菀青和韓家人披上了無菌服進了ICU病房,而探望時間隻有短短的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裡沒有一個人敢去碰韓溪知,每一個人都隻敢站在一旁觀望著韓溪知的臉色,腳步放到最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擾到了床上的那個人。

韓溪知就像是一個擁有了裂縫玻璃,隻要再在她身上施加一點點的力度,她就會碎成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再也拚湊不起來。

第64章 清醒

心電圖平穩的波動著,把韓溪知的心跳全都勾勒出了實際的跳躍弧線,心跳的實質化是什麼樣的?如果心臟脈搏可以實質化那麼相必這世上隻有心電圖可以做到吧,隻是沒有人會想要自己和親人朋友用上心電圖,那種生命跡象隻能靠一個機器來體現的感覺太過可悲了。

送入普通病房的韓溪知還在沉睡當中,瓷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脆弱得讓人心疼。

她原本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的,不應該像是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

傅菀青用臉抵在韓溪知的手上,帶著涼意的掌心像是抓過了一塊冰一樣,傅菀青跨過韓溪知的身體抓著她的另一隻手,用自己的體溫暖著韓溪知的手。

突然傅菀青感受到了韓溪知的指尖微微的動了動,略帶一點瘙癢感,像是貓的尾巴毛掃過了她的臉,帶來一陣酥|麻。

傅菀青立馬抬頭,對上了韓溪知睜開了的眼,興奮和狂喜立馬席捲了她。

韓溪知微微眯著眼睛,手指尖輕輕勾了勾傅菀青的手心,儘量調動起臉部肌肉,笑得像是春天裡剛剛破冰的嫩芽,如沐天光,初現春色。

“傅、菀、青!”韓溪知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蹦出來的,透著艱難。

“我在!”傅菀青死死的抓著韓溪知的手不放,像是害怕要是稍微鬆開了手韓溪知就會離她而去一樣。

韓溪知在ICU這幾天傅菀青都沒有離開過醫院,每一次醫生的進出都像是一場決判,決判的東西卻是韓溪知的生命,死神的刀高高的舉起懸在了韓溪知的頭上,會在不知何時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收割掉一個脆弱的靈魂。

傅菀青害怕著,害怕她那天一睜眼韓溪知就沒了,隻留下一個空餘的床位,再次留下她一個人麵對這個直白的世界,直白的把生死分割得如此界限明顯,人一死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成為了過去。

傅菀青對於死亡曾經最深刻的印象是傅恒,傅恒成為了過去後死亡成為了韓溪知,韓溪知在生死之間拉扯著,她受盡了折磨,而等在一旁的人也一樣被死亡威脅著,痛苦萬分。

有人說死亡不是最後的結局,遺忘才是,可是死亡和遺忘不過都是一個世人眼裡的結局,那個失去生命的人是真的失去了一切,不過那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可是活人卻已經無法解脫了。

韓溪知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從她成年開始她就知道她的死亡會帶來什麼,但是她一開始是不在乎的,她活得太痛苦了,哪怕是父母哥哥都痛苦也無法阻止她嚮往解脫,他們製約了她的生命二十多年,她已然厭倦,但是她不希望傅菀青痛苦,她欠了傅菀青的七年她要用餘生來償還,但是她怕她的餘生太短了,短到不夠償還傅菀青。

所以她努力選擇活下來,她躲開了死神的鐮刀,沖向著醒來的光芒,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傅菀青,多好啊!

“不要說話了,醒過來就好,如果累了就再睡一會,我...我...”傅菀青徹底啞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隻留下空白的餘音,長長嫋嫋的在病房裡回蕩。

韓溪知噗嗤的笑出了聲,但是像是扯到了什麼地方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道輕微的抽氣聲扯住了傅菀青的神經。

“怎麼了?哪裡疼,很難受嗎?我去叫醫生!”傅菀青說著就往外跑,跌跌撞撞的還勾倒了桌麵上的一個蘋果。

蘋果咕嚕咕嚕的在地上滾動,失去了傅菀青的韓溪知盯著那個圓滾滾的蘋果看,覺得這個蘋果挺有趣的,圓滾滾的樣子像是一隻懵懂的滾爬的貓,可惜她不能吃東西,不然她一定要吃了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醫生被傅菀青拉著匆匆進入了病房,腳底都沒有停穩就被一把推到了床邊,從隔壁看過去就像是員警壓著犯人從法院離開的樣子。

醫生給韓溪知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對著傅菀青點點頭,安了那個急躁的大明星的心。

傅菀青像是癱瘓了一樣癱在床邊邊上,手勾著韓溪知的被子不放,感受著韓溪知那一點點染到被子上的溫度,來確認著韓溪知的生氣。

醫生扭了扭剛剛被傅菀青抓疼了的手腕,看著傅菀青的眼神不太客氣:“大明星,麻煩你最近不要大驚小怪,她出ICU的時候我不是交代過注意事項嗎?剛醒來多多少少反應都不太靈敏,也會不太舒服,我會按時來查房的,不要把我強行拉走,OK?我還在吃飯呢!”

醫生最後用自己的最後一句話表達了他的怒氣,任誰吃著飯突然被拉走還是為了這點一早就交代好的事情都會生氣的。

“我今晚會讓助理給科室每一個人都送一份宵夜來,你現在可以走了!”

一句話把醫生所有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裡,他立馬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那可不行,我們醫院不收病人家屬的一分一毫,這是規矩!”

“用韓望江的名號,醫院的福利!”

醫生立馬閉嘴,臉上笑開了花:“那感情好,我就先走了!”

韓望江給醫院科室送吃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股東送點吃的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得了便宜醫生也不會賣乖,直截了當的走了把空間留給了這對剛剛經歷了一番生離死別的小情侶。

韓溪知勉強抬起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個蘋果,吃了的張來了嘴,但是乾涸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傅菀青立馬端起了旁邊晾好的白開水,學著劉姨曾經的模樣用棉簽沾了水給韓溪知溼潤%e5%94%87瓣。

“好點沒?好點就眨眨眼,不要亂動,不然哪裡就又疼了!”傅菀青上上下下的走著,東西擺了滿桌都是,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反正就是要找點東西做,不然她就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韓溪知眼裡浮現了一點笑意,輕快的眨了眨眼睛,睫毛顫唞著,依舊執著的指著地上的蘋果,張合著%e5%94%87。

傅菀青順著韓溪知的指尖看向了地上那個紅色的實狀物,表情變得特別的古怪。

韓溪知是不會嘴饞的,至少在她麵前不會饞不能吃的東西,她對於吃的欲望不算太過豐盈,再加上經歷了一番搶救怎麼也不會有什麼食欲,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才對,現在的她應該不會想要進食才對。

傅菀青拾起蘋果擺到了韓溪知麵前:“它有什麼問題嗎?”

韓溪知搖搖頭,醒來的時間長一點後隻要動作不太大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手指轉了個圈對準了傅菀青。

傅菀青看著韓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