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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風明月 枝甘南 4383 字 1個月前

母親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的:“我也不知道你進娛樂圈究竟是對是錯了。”

“您不是說我變成熟了嗎?怎麼還是錯呢?”傅菀青不解。

“可是在娛樂圈裡太累了,我感覺你就算是回到了家裡都有種還在端著的感覺,我感覺好陌生啊,昨天看見你的生活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是我的青青嗎?”唐甯原本是最熟悉傅菀青的人,可是也是唐寧開始逐漸的不再參與傅菀青的世界,漸行漸遠。

傅菀青一愣,她從來不知道唐寧是怎麼想的:“我沒...”

傅菀青有把在外麵應酬的那一套帶到唐寧的麵前嗎?她其實已經分不清了,有些東西已經融入了她的骨子裡,和她共生,她沒有辦法剔除了,可能在不經意間那些東西就被唐寧給察覺到了。

“但是現在我不這樣想了。”唐寧柔和的摸著傅菀青的臉:“我的青青還在,她還躺在我的懷裡,現在的青青還是我的女兒,這個時候的青青是隻屬於我的。”

傅菀青感覺鼻尖一酸,把頭埋進了唐寧的小腹,抱著唐寧的手臂用力收縮。

“我的女兒長大了,本來就是要出去闖蕩的,但是我這個媽媽呀還是在這裡的,青青,媽媽這裡會給你留一個位置,一個讓你不再需要抱著麵具生活的位置。”唐寧展開了她的雙翅,為她的孩子遮風擋雨。

“青青,媽媽這裡以後就是你的本心,媽媽希望你的本心還在。”

亙古的鐘聲響起,從遙遠的過去到現在,把七年前的傅菀青重新帶到現在來。

“以前的你雖然普通但是快樂,媽媽雖然幫不了你,但是媽媽隻希望你過得開心。”

“所以,青青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媽媽會心疼的,太勞累了就休息一下,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錢夠用就行,媽媽這裡什麼都不缺。”唐甯不是沒有看到傅菀青的努力,也看到了網上有些黑子對傅菀青的咒駡,她的青青啊現在肯定好累啊。

每一個母親都是心疼孩子的,她們不是最強大的,但是卻是最柔情的,她們給孩子的從來不是鍛煉,而是庇護,隻是現在唐甯庇護不了傅菀青了,她隻能放飛她,然後留下一根線,讓傅菀青可以找到自己的本真,而她就是那抹本真的守護者。

“青青,你還記得你高中有一個朋友嗎?我記得是姓韓?”七年的時間,再也沒有聯繫過韓溪知的唐寧也已經遺忘了韓溪知的音容笑貌了,隻是依稀記得曾經的這個人。

傅菀青一僵,從來沒想過她還能從唐甯口中聽到韓溪知的名字。

“我那時候好想你跟那個孩子一樣,溫柔些,別那麼多刺,所以我拜託了她來給你補課。”唐寧想起過往那稀薄的回憶,露出了個笑:“沒想到性子你沒學到她,倒是在學習上是真的進步了不少。”

唐寧沒有注意到她懷裡傅菀青的僵硬,她一句話把傅菀青重新拉回到她逃避的區間。

“你現在倒是反而像她了,一樣的滴水不漏,待人待物都是一等一的好。”唐寧歎了兩口氣:“但是我反而不想你像她了。”唐甯已經不在意傅菀青的性格了,她現在在意的隻有傅菀青是否安好。

如水的夜色聚攏於空中,像是一場華誕的黑色宴席,而餐品正是夢境,或好或壞,或美味或古怪,都是人間的百味。

唐甯那邊的親戚是接待完了,但是白流那邊的一堆人也不甘示弱的也要說請傅菀青吃一頓飯,白流原本是不想參與的,畢竟是重組家庭,雖然關係還不錯,但是也不能讓傅菀青跟著去陪他們家的親戚。

不過白流跟他家親戚打電話的時候被傅菀青給聽見了,多多少少看在白家對唐寧的無微不至照顧上傅菀青阻止了白流拒絕的話語,免得白流因為拒絕被親戚說事,然後把親戚集了集,堆在一起定了一大包間。

出門的時候傅菀青倒是沒有全副包裝,隻帶了一副墨鏡,現下正值盛夏,陽光猛,帶著墨鏡也不太顯眼,加上出門的時候差不多是飯點了,也沒有多少人盯著傅菀青看,她得以很順利的出了門。

在進包廂之前,傅菀青的餘光瞄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像是一張閃拍的照片,將將看到那麼一點影子,卻不能完全鎖定到對方。

傅菀青皺著眉看著那個角落,唐寧已經推開門了,白流抱著白悅悅對著裡麵的親戚打招呼,包間裡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還有幾個年輕人的聲音都在喊著傅菀青的名字。

唐寧拉了一把傅菀青:“青青,要進去了。”

傅菀青有些急躁的看了一眼剛剛那個位置,最終還是不忍心的撇過了頭,擺出了平時的職業性微笑,跟著唐寧徑直的走進了包間。

躲在牆角後倚著牆壁站著的韓溪知垂下了眼眸,呆在原地一會兒後才轉身進了隔壁的包間,眼底是深深的痛意,心口處傳來的痛楚一抽一抽的,像是神經被牽動,迫使她墜入無盡的深淵。

第55章 心臟

咖啡廳裡,最早到咖啡廳的那三隻貓經過了七年的光陰已經變得蒼老,毛髮沒有了以前的光澤,還有那隻被傅菀青和韓溪知送來的貓也已經跨入了中年,懶洋洋的趴在玻璃窗口哪裡曬太陽,隔壁還有幾隻年輕的小貓偎在一旁,場麵極度和諧。

傅菀青附身用手逗弄了一下腳下的那隻小貓,小貓被傅菀青揉搓得舒服了,喉嚨裡呼嚕呼嚕的響,在傅菀青停下服務後還不滿的用它的頭和身子去蹭傅菀青的腳。

傅菀青撩起了從後腦勺裡掉下來的一縷頭髮別到了耳後,看向對麵那個人的眼神裡帶上了冷漠,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隻要看入她的眼底就會被那股寒流給凍結。

對麵韓溪知用小勺子攪拌著手底下的咖啡,沒一會眼神就渙散開來,思緒不知道已經飄到哪裡去了。

“小姐,你的咖啡。”七年過去,咖啡店的小姐姐也明顯見老,隻是臉上的神色依舊溫柔,她依舊是那個喜愛著小貓,在這不大的咖啡廳裡給小貓開闢出一片生存天地的那個女孩。

七年不見,小姐姐早就已經忘記了傅菀青和韓溪知,那怕還有一點記憶也無法把現在明豔動人的傅菀青和當年那個冷漠的孩子聯繫在一起,更何況是那個接觸不多的溫柔的小女孩韓溪知呢?

傅菀青沖著咖啡店的小姐姐點了點頭,並沒有把以往的那些回憶拿出來和小姐姐敘舊,這樣挺好的了,有些人已經成為了過客,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接觸。

至於傅菀青和韓溪知是怎麼遇見的?也不過是傅菀青偶然一個抬頭裝正了坐在咖啡店沙發裡看著她的韓溪知罷了,一切有跡可循卻又巧合至極。

夏日的風不大,但是可能是因為最近有雨,滿天都被烏雲給覆蓋住了,空氣中彌漫著潮熱的氣息,濃厚的水汽裹住了人的皮膚,像是給人體披上了一層保鮮膜,密不透風的,每一次的動作都捂出了一身的汗。

傅菀青抿了一口咖啡,味道和記憶裡的那個味道一樣,是傅菀青記憶裡萬寧縣裡難得沒有變過的東西,在口%e8%88%8c間蔓延開來的苦澀像是高三那年的她,滿身滿心隻餘下了苦與澀。

“韓小姐怎麼來萬寧縣了,這小縣城也沒什麼好看的。”傅菀青語氣很淡,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尖銳異常。

韓溪知被傅菀青這句話給刺到了,低著頭看著不知道被她攪拌了多久的咖啡,暗褐色的液體早已經看不見剛剛漂亮的拉花了。

韓溪知過了很久才聽見了她自己的聲音:“就突然很想回來看看。”→思→兔→在→線→閱→讀→

傅菀青嗤笑一聲:“回來?韓小姐一不是這裡的人,二和這裡關係不大,談得上什麼回來呢?”

韓溪知臉色一白,像是抹上了一層厚厚的粉一樣:“確實說不上回來這兩個字。”

韓溪知手顫唞著端起了麵前的咖啡,剛湊到了%e5%94%87邊又像是想到什麼又放下了,濃黑的眼睫毛劇烈的顫動,像是一隻在狂風暴雨裡掙紮的黑色蝴蝶。

韓溪知看著傅菀青那張因為走紅後愈發精緻漂亮的臉,苦笑一聲:“你過得還好嗎?”

傅菀青聞言死死的盯著對麵那清淺的女人,那個總是笑著喊她名字的女孩長大了,當年還有些嬰兒肥的臉已經長開了,少了一分稚嫩,多了一分病態的消瘦。她們之間也已經物是人非了,為什麼韓溪知還能理直氣壯的問出她好不好的這個問題?

“我怎麼不好了?事業有成,功成名就,哪有不好的地方,而且好不好和韓小姐沒有關係吧?”傅菀青諷刺的看著韓溪知,語氣終於承受不住的帶上了惱火。

“是的,你現在肯定很好,那我就放心了!”韓溪知的話越說越低,最後的那句話傅菀青沒聽清,但是她也不可能去問韓溪知,兩個人隻能這樣僵持著。

韓溪知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像是放下了什麼,但是在傅菀青看來這更像是玩弄,是韓溪知當年對她的欺騙的得意。

“你很高興嗎?”傅菀青看著韓溪知的眼神帶上了不怠,故意錯解韓溪知的表情,微眯著眼睛吐出了最殘忍的話語:“韓溪知,你憑什麼高興?”

韓溪知臉色刹那間更加白,如同受到什麼打擊一般捂住了心口,看著傅菀青的眼神露出了一絲受傷,但是很快的被掩蓋了下去,沒有讓傅菀青看到。

“無論我過得好不好,這些和韓小姐不是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嗎?”傅菀青修飾得漂亮的菱形%e5%94%87形微微張合,以最漂亮的角度說出最傷人心的話語,刀刀砍入她自己唯一喜歡過的人的心上。

“韓溪知,從你走的那一天你就應該知道,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過的什麼樣的生活,我是低賤還是高傲,都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我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

傅菀青這一長段話說得痛快,像是把這七年裡的煎熬和痛苦全都對著當年的罪魁禍首發洩出來,日日夜夜積累下來的負麵情緒成了一把把箭,射中了韓溪知,也痛到了她的手。

傅菀青恨韓溪知嗎?一開始是不恨的,她曾經也幻想過韓溪知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無論是什麼原因也無法抵消每一個夜晚突如其來的驚醒後,傅菀青開始恨了,但是愛和恨本來就是雙生的藤蔓啊,她們本來就是相互依偎著長大的,在愛情裡恨有多濃,愛就有多深。

韓溪知看著麵前紋絲未動的咖啡,有些動容的說:“你說得對,我確實沒有任何資格對你說這些。”

傅菀青看著韓溪知的樣子有一些痛快,但是痛快過後卻像是有無數的蟲子開始啃食她,她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像是一場勝利過後的蒼涼與孤獨,仿若吸食鴉片的人成癮的痛苦氾濫上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韓溪知抬眸看著那張她曾經無數次近距離打量過,後來在螢幕裡無數次細細摸索的臉,她見證了傅菀青的頹廢,見證了她的重振,更見證了她的攀爬,最終登上了高峰,隻是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