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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風明月 枝甘南 4571 字 1個月前

。”傅菀青說:“我送你回家。”

韓溪知怔怔的看了眼傅菀青,低頭咽下最後的幾口熱飲,起身跟著傅菀青就往外走。

比起剛剛毫無理由就淋了她們一身的大雨,現在這綿綿密密的雨纏綿得緊,細細的打在過往行人的傘麵上,地上還未褪去的積水也被這細密的雨打得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經過一場冬雨的洗滌所有的景色都清晰了不少,灰塵被洗淨,露出了它們原有的色彩,不再是灰濛濛的了。

冬雨一下,連氣溫都一下子降了不少,一出了便利店冰涼的空氣夾雜著溼潤的水汽拍打在了傅菀青和韓溪知的臉上。

韓溪知被這驟然降下來的溫度打了個激靈,抑製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傅菀青一愣,直接吧大衣脫了下來蓋在了韓溪知的肩頭。

大衣下的肩頭開始抖動,韓溪知掙紮著想要讓傅菀青把大衣收回去,但是還是被傅菀青摁著,大衣嚴實的裹在了身上。

韓溪知有些生氣:“你披我身上幹嘛,你不冷嗎?”

嘖的一聲裡含著傅菀青濃濃的不屑:“同桌,你信不信你披著我的大衣現在回家洗澡裹棉被都有可能會感冒,而我脫了大衣站這兒一夜也不會感冒?”

韓溪知感受到來自傅菀青對於她體質的厚重打擊,沉悶的抓著大衣低著頭,悶悶的打開了傘。

傅菀青率先撐著傘一腳踏進了雨幕中,在鞋子擠壓下地上髒汙的雨水濺起,打濕了傅菀青的褲腳。

韓溪知緊跟著也進了空曠的街道,穿過那條狹窄的小巷。

順著巷子一路到了昆明附近,傅菀青手下意識的一轉,傘上的水珠受力往四麵八方跳躍著飛翔,站在傅菀青身後的韓溪知看著受重力下墜的水滴,豆大的水在細密的雨中依舊明顯。

帶著雨腥氣的空氣灌入肺部,有一絲不甚明顯的香甜觸及了傅菀青的嗅覺,那股味道像是...烤紅薯?

傅菀青仔細吸了吸,眼睛有些放光的往角落那一盞昏黃的燈看去。

滿腹疑惑的韓溪知順著傅菀青的視線看向了屋簷下的那盞燈,一個頭髮斑白的老爺爺倚在一輛破舊的手推車上默默的看著這場雨景。

“同桌,露天燒烤沒吃成,雨天烤紅薯要不要來一個?”傅菀青饒有興致的說道。

韓溪知:?

第29章 喵喵

傅菀青一個箭步沖上前去,韓溪知還十分迷茫的呆在原處,懵逼的看著傅菀青難得活潑的身影。

老爺爺本來是靠在手推車邊上靠火爐裡的炭火取下暖的,一睜開眼就見到傅菀青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他,看著饞得很。

“喲,小姑娘,是你呀!”老肖直了直身子,開了爐蓋,“要幾個?”

“兩個!”傅菀青聲音有些高亢:“老肖,好幾天沒見你了,難得見到你啊!”

“哎呀,我老咯,前兩天病了一場,這幾年身子也不大好,可能也不會再出攤咯!”老肖笑得滿臉的褶子都出來了,手上用紙包著的烤紅薯也遞到了傅菀青麵前:“你們以後就吃不上我的烤紅薯啦!”

傅菀青聞言聳了聳鼻子,手順勢接過烤紅薯:“老肖,身體不舒服別硬撐著,跟你孩子們說一聲,也別擺攤了,身子要緊!”

老肖在傅菀青關心的目光下笑得更加開心了,眼底柔和發亮:“我也沒打算繼續擺了,擺了快二十多年了,這幾天還出攤就是跟你們這些老顧客道個別,你們可使勁吃吧,以後就吃不上我的紅薯了。”

傅菀青笑著打岔:“老肖,別擔心我們,現在我們想要吃什麼沒有,就是以後都沒得吃了,確是有些遺憾呐。”她感歎般長輸了一口氣,手一揮:“老肖,再來兩個唄!”

“行,我給你裝,給個袋子你裝著回家。”老肖手腳麻利的把紅薯裝好,遞到了傅菀青的手上:“拿穩了。”

傅菀青擺手:“老肖,注意身體啊,我就先走了!”

“好嘞!”還算中氣十足的聲音讓人都覺得老肖身體好得很,可是年紀大了哪有不能注意的,早該走了。

溫熱的烤紅薯被送進了手心裡,韓溪知捧著那個已經扒開一層皮的烤紅薯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才從尖尖處咬下了一小口。

軟糯的口感,香甜的味道,沒有想像中那麼單調的口感,韓溪知嚼了嚼,咽下了那口紅薯:“還挺好吃。”

傅菀青倒是沒有韓溪知那麼斯文,直接一口把烤紅薯咬出一個口,含著那口紅薯聲音朦朧不清:“老肖賣的紅薯都是他家裡自己種的,不打農藥什麼的,他在昆明門口都賣了二十多年了,送走了無數昆明的學子了。”

傅菀青有些艱難的把口裡那一大口的紅薯咽了下去,有些感慨:“老肖年紀也確實很大了,該歇著了!”

“他家裡很缺錢嗎?”韓溪知有些好奇。

傅菀青把底下吃到頭的皮扒拉下去:“沒有啊,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生活溫飽也是夠了的。”

“他隻是捨不得昆明而已,昆明前的小攤來來往往多少啊,老肖卻在這兒堅持了二十多年,我還沒出生呢他就在了,他捨不得離開這兒,但是歲月不饒人,他也到好好歇著的時候了。”傅菀青看著還縮在小推車邊上的老肖:“他還特意來跟我們道別呢,有始有終,這是老肖一貫的作風了。”

傅菀青咽下最後一口烤紅薯,把皮連同袋子一起丟進了垃圾桶,拍了拍手,抓住了脖頸處夾著的雨傘,對著韓溪知說:“走了,回去吧!”

韓溪知還捧著那個還剩下一半的烤紅薯,艱難的用手臂和脖子夾緊了傘杆朝著傅菀青的方向走:“你等我一下。”

韓溪知話語一落傅菀青就停了下來,手指朝老肖那點了點,示意往那邊走,她一步當三步的上前把傘留給了老肖,說了幾句話後一個跨步進了韓溪知的周邊範圍內,奪過了那把在脖頸處搖搖欲墜的傘。

“走走走。”傅菀青一把攬住了韓溪知的腰,帶著人就往外走。

身後的老肖還在吼著什麼,好像是想要傅菀青回來把傘拿走,但是傅菀青直接充當沒有聽見,拉著韓溪知快步離開了。

在韓溪知社區門口,韓溪知在即將進社區的那一刻,在綿密的雨聲中捕捉到了一聲很細微的叫聲,奶聲奶氣的。

“喵喵?”韓溪知立馬轉頭往聲源處望去。

聽見喵喵兩個字傅菀青一頓,身體不由得僵住了。

韓溪知直接往街邊那棵大榕樹跑去,傅菀青立馬舉著傘跟著韓溪知,免得她淋雨。

一隻黑白色的貓畏縮在樹下,站在一片還算乾爽的位置上,看著不過三四個月大,小小的身體還在那顫唞著,粉色的%e8%88%8c頭吐了出來,一點點的往身上%e8%88%94,被沾濕的毛一撮撮的立起來,隨著身體的顫動而抖著。

韓溪知有些心疼的想要去抱,但是小奶貓躲開了。

傅菀青半抱著韓溪知一點點往貓那靠去,誰也沒有出聲。

一個手指頭伸了出來,試探性的往貓的腦袋上點了點,在貓戒備的注視下由點變成了摸。

“嗷——”一爪子自下往上撓,但是傅菀青已經躲開了。

手指順著腦袋往脊背上拂,這一次小貓沒有反抗,但是也有可能是小貓沒有力氣去反抗了。

韓溪知早早的拿出了剛剛買來的毛巾把貓包了進去,然後和傅菀青就往樓上趕。

等劉姨端著一碗沖泡好的羊奶給貓往嘴裡灌的時候韓溪知才稍稍放下了心,盤著%e8%85%bf坐在地上看貓喝奶。

也是得虧前段時間韓溪知的哥哥寄來了一些羊奶粉,劉姨特意上網查了查,小貓是可以喝的那種,不然家裡也沒有什麼是可以給它吃的。^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傅菀青也是同樣的盤%e8%85%bf模式,隻不過多用了一隻手托著下巴,眼底滿是複雜。

“它...叫喵喵?”

“不是我起的,是隔壁棟的一個小姑娘起的,她很喜歡這隻貓,但是她家人不讓買,隻能是不是給它喂點吃的。”韓溪知用手指點了點喵喵冒著熱氣的頭,看著喵喵狼吞虎嚥的模樣有些好笑:“我時不時見了也給它喂了點吃的罷了,也就隨著那小姑娘喊一聲喵喵了。”

“流浪貓...還是別給那麼多關心了,不然傷心的隻會是自己。”傅菀青的聲線有些冷。

韓溪知一愣,沒想到傅菀青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以前昆明裡麵也有一隻貓,我們那個班很多人都很喜歡它,老是去逗它,也沒起個正式的名字,就喵喵的叫。”傅菀青陷入了回憶:“夏盼弟也很喜歡它,說它像她小時候養的那隻貓。”

那隻貓也不知道是怎麼進的昆明,反正就是有一天突然出現了,那時候傅菀青在4班,和著好幾個知道這隻貓存在的人一起給它搭了個棚子充當家。

傅菀青她們也不是沒想過把它帶回家,可是唐甯女士對貓毛過敏,其他的幾個人也因為家裡的原因沒法養,大家商量來商量去還是隻能讓貓呆在昆明裡,時不時給它送點吃的去。

怕人的貓也一點點的接納了4班的幾個人,時不時見到人來不僅會讓人摸,還會主動去蹭人。

傅菀青曾經笑著說它有吃的就是娘,誰帶了吃的來都可以上前摸上一把,可惜傅菀青後來後悔了,後悔讓喵喵那麼親人,毫無一隻流浪貓的戒備心。

那隻貓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就被喂胖了好幾斤,整個貓都圓了一大圈,可惜喵喵也隻在昆明呆了一個月。

傅菀青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她們幾個人圍著學校的小樹林的一個角落,看著那隻中華田園貓鮮血淋漓的屍體,還有那個滿手血腥的穿著昆明校服的男生。

傅菀青那個時候多想上去給那個男的一拳,可惜她被攔住了。

那個男生的家長被叫來了,事情也傳了出去,男生被同學孤立後沒多久的轉學走了,可是喵喵再也沒有辦法沖著昆明來來往往的學生嗲聲嗲氣的叫喚了。

“韓溪知,如果不養的話就別去親近,這樣會害了它的,倒不如讓它自己學會怎麼生存,起碼不用經歷那樣的折磨。”傅菀青有些失神。

韓溪知看著這幾個月大的貓崽,難以想像這樣一個小生命怎麼在這這樣的酷刑下苦苦掙紮著死去的,那樣的場景太過慘烈了,慘烈到她不忍去想像。

就連劉姨也在聽到這些話後閉了閉眼道了句造孽。

韓溪知垂眸:“那我養它是不是它就能夠免受這些災難了。”

傅菀青有些驚訝:“你要養?”

劉姨有些難耐,想要阻止卻不知道怎麼製止,鬆開了禁錮著貓的手,有些焦躁。

喵喵跌落在了毛巾上,懵懂的看著三個人類,像是在疑惑怎麼不繼續了,然後用爪子抓了抓毛巾,在上麵打了個滾。

傅菀青注意到劉姨的異動,遲疑的看著韓溪知:“你可以嗎?”

“溪知啊,這貓要不還是...”劉姨很猶豫的開了口,但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