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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風明月 枝甘南 4508 字 1個月前

地上也沒有了髒汙,比起以前乾淨了許多。

傅菀青突然想吃小籠包了,張姐家的,她熟門熟路的鑽進一條巷子裡,一家不大的店鋪就在擁擠的巷道旁做起生意來。

“張姐,來兩籠小籠包。”

“張姐,來兩籠小籠包。”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交疊在一起。

傅菀青不由得往另一道聲音那望去。

夏季的風帶著燥熱吹進了巷子裡,吹動了站著的兩個人的裙擺,黑色的裙擺微微浮動又順著身線緊密的貼合著,白色的輕紗卻揚了起來,劃出了飄渺的弧度,像一隻翩飛的蝶。

眼前笑容清淺的女人像是穿過了陳舊昏黃的時間,破開了命定的分離再次出現在了傅菀青的眼前,依舊是一條素色的紗裙,飄飄揚揚的在夏日裡蕩漾開一片清涼的白。

韓溪知,好久不見。

第2章 初遇

濃厚的雲層積壓在了一起,天色黯淡下來,如古時那豪爽的詩人潑墨而成的水墨圖,渲染出濃淡相宜的畫麵。

悶熱的空氣裹攜著濕黏的水汽附著在人的皮膚上,讓人感到異常難耐卻又無從解決,毛孔分泌出的汗液讓身上的衣物粘稠在身上,幾番原因下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

“哐當——”街角的垃圾桶被踹翻了,裡麵的生活垃圾被弄得滿地都是,腐臭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幾隻蟑螂從垃圾上翻了出來又很迅速的往陰暗處爬去。

一頭黃毛的曲巴一手提著木棍一腳踩著橫躺著的垃圾桶,絲毫不在意周圍的惡臭的擺著自認為非常霸氣的姿勢:“傅菀青,你個小娘們別再多管閒事,再礙著你疤哥的大業我也是會打女人的。”

傅菀青看著曲巴眼角那道不知道怎麼來的陳舊疤痕和那辣眼睛的姿勢,不由得抽搐了下嘴角,捂著半張臉轉頭看向同班同學閆立:“為什麼又是他?”

閆立滿臉問號:“傅姐,你以前和曲巴打過交道阿?”

傅菀青手一顫,想起當初那混亂而滑稽的場景,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有過一次交道,一言難盡。”

曲巴被傅菀青晾在一旁不由得有些不滿,手上的棍子“砰砰砰”的在垃圾桶上敲了幾下吸引傅菀青的注意:“傅菀青你什麼意思,你竟然敢忽視我?”

曲巴的兩個小弟也在一旁嘩啦啦的叫囂著,場麵極度中二,傅菀青壓根不想和這幫二傻子繼續在這兒僵持,她感覺和他們多說幾句話都會降低她的智商和逼格。

傅菀青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把椅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覺得還挺趁手:“要開打嗎?”

曲巴和他的小弟對視一眼,覺得這和劇本不太一樣阿,說好的先交談再開戰呢?還有傅菀青這小娘們不太對勁阿,一個人對上他們三個還不帶害怕的?雖然傅菀青在這附近的名聲是大,但是怎麼著傅菀青也是一個女人。

曲巴並沒有把傅菀青放在心上,雖然之前交過一次手,但是那時候傅菀青被她的年紀主任給半路提溜走了,這件事讓曲巴覺得傅菀青也不過就那樣,指不定是哪個傅菀青的愛慕者給傅菀青張揚的名聲。

還沒等曲巴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傅菀青已經提著椅子沖了上來,閆立把臉撇到一旁不敢看接下來慘烈的一幕。

“艸”

“傅菀青,你...”

那幾根看著粗壯的木棍沒有絲毫的用處,曲巴被傅菀青這猝不及防的攻勢打蒙了眼。

曲巴眼一橫心一狠,一棍子掃了出去,傅菀青皺眉往後退了一大步躲開了這一棍子。

曲巴揉了揉眼角那道疤,眼底也變得狠厲起來:“傅菀青,接下來要動真格了。”

傅菀青吊兒郎當的把椅子往肩上一抗:“贏了怎麼說?輸了怎麼說?”

曲巴哼了一聲:“你贏了我就不再來昆明附近,你輸了以後就別再多管閒事。”

傅菀青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你這劃地盤呢?沒毛病吧。”

曲巴最厭煩的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語氣,他學歷不高,整天遊手好閒卻又幻想著自己能夠特別成功,但所有的人看他都像看著什麼垃圾,他生氣憤怒,他想要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怕他,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些。

傅菀青才懶得理會曲巴那點內心:“行阿,開打唄。”

曲巴握緊棍子高高舉起,大吼一聲,那模樣落在傅菀青眼裡就是裝腔作勢,看著氣勢十足其實不堪一擊。

在曲巴沖過來的時候傅菀青輕巧的往旁邊一閃,一腳往曲巴小腹那踹,曲巴立馬摔了一個嘴啃泥。

曲巴出師未捷身先死,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指揮著兩個小弟:“你們都愣著幹嘛?還不快上!”

傅菀青沒有傻到要和三個大男人硬碰硬,很靈活的在街上閃避著,不過手臂上還是挨了一棍子,應該是青了,回家還不知道怎麼跟唐女士交代,傅菀青心想。

傅菀青找準機會反殺,一腳踹在一個紅毛%e8%85%bf彎處再一個巧勁把人往前一推,連帶著另一個曲巴的小狗%e8%85%bf也摔了。

曲巴看見兩個小弟摔倒在地上氣急敗壞,舉著棍子就往前沖。

傅菀青用椅子架住了曲巴手裡的棍子,失去了可以揮動的武器曲巴大腦宕機了,傅菀青一膝蓋擊在曲巴肚子上,曲巴身體因為疼痛而下意識蜷縮,倒在了地上。

閆立看著倒在地上的三個小混混十分樂可,對著曲巴“呸”了一口口水後巴巴的顛簸到傅菀青身邊:“傅姐,謝謝你了,這幾個小混混老是來我家白吃東西,我爸媽也不敢惹他們,還好有你在。”

傅菀青把手上的椅子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沒什麼,以後我來吃飯記得打個九折就行。”

閆立立馬打了個八的手勢:“打八折,打八折,傅姐來店裡吃飯一律打八折。”

傅菀青看著閆立那個傻樣就想笑,一巴掌往閆立後腦勺那拍了一下:“行,以後傅姐也給你家介紹多兩單生意。”、

“哎!”閆立摸了摸有點發疼但在可以忍受範圍內的後腦勺,傻傻的露了個憨笑,看著就是死讀書的那種書呆子,但又很可愛。

傅菀青本來覺得今天這事就已經完了,正準備打道回府,沒想到一陣警鈴聲衝破了寧靜的巷子,在場的人都不由得身軀一震。

“都別動。”幾道穿著警服的聲影魚貫而入,佔據了這條狹窄街道的大部分空間。

“有人舉報這裡有人打架鬥毆,又是你們!”為首的員警看見曲巴無奈了。

曲巴咒駡一聲:“姓傅的,咱們的事有必要叫員警嗎?”

傅菀青真的覺得曲巴腦子有坑:“你覺得我有可能報警嗎?”

傅菀青陰溝裡翻船,打架鬥毆那麼多年第一次要進警察局了。

幾個員警掃視一眼,鎖定了看上去最為乖巧的閆立:“是你報的案吧?”

一個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員警叔叔,是我報的案。”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裙擺上繡著的暗紋若隱若現,給來人帶上了一抹仙氣,配上那如沐煙雨的秀麗臉龐,活脫脫的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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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立以及曲巴那三人都被這人的臉閃了下眼睛。

傅菀青倒是沒有被那張漂亮的臉蛋迷惑,畢竟她每天照鏡子看自己和她媽媽就夠了,對於女人的美貌有非常大的抵抗力,對於眼下的處境她隻有滿腔怨言。

為首的員警看見白裙女孩也是稍微結巴了下:“那...那能請你...來警察局做個筆錄嗎?”

白裙女孩嘴含微笑緩緩點頭,像是蒙娜麗莎的微笑,朦朧神秘帶著難以捉摸的美感。

一輛警車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拉回了警察局,閆立坐在警車裡瑟瑟發抖,扯著傅菀青的袖子可憐巴巴的反復詢問到:“傅姐,怎麼辦,我們會被記檔案嗎?我還想考大學,我不能記檔案阿。”

傅菀青有些不耐煩,她的太陽%e7%a9%b4在員警出現的時候就開始隱隱作痛:“沒那麼容易記檔案的,放心吧。”

閆立顯然沒有被安慰到,生無可戀的攤在皮質座椅上,頭憂愁的呈現出45度角遙望天空,嘴裡還喃喃著他的大學夢。

就坐在他旁邊的曲巴煩躁的吼了一句:“你能閉嘴嗎?張口閉口大學大學,怎麼著,你瞧不起我阿。”

閆立被嚇得一哆嗦,人死死的往傅菀青那邊靠,像一隻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想要尋求鵪鶉媽媽的庇佑。

但是傅媽媽並沒有耐心想要庇佑閆立這個小崽子,萬分嫌棄的抖開了閆立的手,額頭抵在車窗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麵的風景。

穿過了兩條街就是警察局了,莊嚴的建築和曲巴那三個人那靚麗的頭髮構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曲巴熟門熟路的往那一坐,看著來的次數不少,傅菀青和閆立也隨著員警的指示坐在了椅子上做筆錄。

傅菀青看著哭哭啼啼的閆立一陣煩躁,轉頭對上了清清爽爽坐在那的白裙女孩心情更加微妙,隻能對上了麵前的女員警,示以假笑。

白裙女孩做完筆錄就起身離開了,隻是把她的東西拿起來的時候一個帶著亮光的東西“吧唧”一下掉到傅菀青的腳邊,傅菀青下意識的低頭望去。

昆明中學的校牌,黃澄的顏色是傅菀青最熟悉的顏色,上麵寫著韓溪知三個字,顯然是白裙女孩的名字。

纖細的手施施然的把校牌撿起,手腕上寬鬆的銀色鏈條隨著韓溪知的動作晃動,如同那被風輕輕吹起的藤蔓,搖曳生姿,顯得韓溪知的手更加的白皙小巧。

唐寧匆匆趕來警察局領人的時候傅菀青還在接受女員警的教導:“你想要幫助同學是好事,但是不能用暴力解決,遇到這樣的事首先先要做的事情是報警,而不是仗著身手好跑去和別人硬抗,萬一他們身上有刀你這麼辦...”

傅菀青被念叨煩了,也不能直接走人,隻能等著唐寧來接她,見到唐寧的那一刻她感覺終於解脫了。

回到了家裡唐寧的眼睛還帶著一絲紅:“青青,你想要幫同學的心媽媽知道,但是可以顧一下自己嗎?媽媽真的很害怕。”

傅菀青看著唐寧濕漉漉的眼,伸手攬住母親,輕輕的拍了拍唐寧的背。

“你爸爸已經走了,媽媽就剩你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媽媽可怎麼辦。”如黃鸝細鳴的嗓子懨懨的哭泣著,唐甯的歲數從來不是她美麗的磨滅者。

傅菀青啞著嗓子安撫母親:“媽,我以後會小心的,你別擔心了。”

傅菀青什麼性子唐寧能不知道嗎,但是唐寧也不想和傅菀青吵架,藉口去做飯就進了廚房,剩下傅菀青神色複雜的望著家裡的掛鐘,一把火從心頭燃起直直的沖上大腦,傅菀青知道接下來唐寧要和她冷戰了。

傅菀青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是衝動的,哪怕傅菀青心理成熟也躲不過把生活裡不開心的原因衝動的推責到別人身上。